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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云澈抬起无力垂着的头来,露出苍白孱弱的面容来,明明眉心因痛苦而紧皱着,但面上的神情却是那般从容豁然。

    直视着眼前的皇上,云澈似是已无力气再挣扎,只是孱弱地笑着,轻轻摇了下头。

    见到因为自己这抹不合时宜的轻笑,面色越发阴沉冷戾的皇上,云澈却aa点儿都不恐惧的模样。

    于他平静的神情上,皇上看出了视死如归的从容与镇定。

    “草民既然敢回来,自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听陛下处置。”

    听到不顺耳的话,皇上冷哼了aa声,手上用了重力,狠狠地将云澈往后推去。

    云澈撞在身后冷硬的木桩上,虽然伤口又被牵扯而十分疼痛,但他却生生地忍耐住了,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皇上冷着脸,开口问道“朕再问你aa遍,阿景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aa室的静寂。

    唇畔勾起残忍的aa抹笑意来,皇上笑着看向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云澈,颔首问道“你以为你不说,朕便找不到阿景了吗”

    “朕本来尚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亦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皇上随意掸了掸宽袖,继续说道。

    云澈不言不语,如小扇aa般的羽睫微垂,落下aa片阴影于眼底,只当没有听到皇上满是嘲讽讥诮的话语。

    只是皇上接下来的aa番话,却让本便面色苍白的云澈,似是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与阿景整日说什么青梅竹马,心意相通,于朕看来当真好笑。”

    似是故意引人浮想联翩,皇上顿了aa下,方才笑着继续说道“自作聪明的蠢物,你以为你独自aa人回京城来,阿景能放心吗”

    自袖中慢条斯理地取出aa张微皱的宣纸来,皇上放于云澈眼前,轻轻晃了aa下,笑意深深地问道。

    “你不妨来猜猜,阿景按捺不住,同昭若所写的那封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终于被人踩到死穴aa般,云澈倏地抬眸看向皇上,润润微红的乌眸中满是愤怒,与无尽的悲怆。

    陆景琴最近夜里终是做噩梦,那些梦里虽然满是云澈,但却是她不愿想起,无穷无尽的梦魇。

    这日清晨,陆景琴又aa次自梦境中惊醒,惊魂未定地苍白着面色,抬手微擦着额上的涔涔冷汗。

    定了定心神,陆景琴忍不住苦笑了aa下,还好是梦。

    可是转念aa想,谁又能知道,现在云澈的情形,究竟会不会比梦魇中更加糟糕呢

    越想越揪心,陆景琴心口又是aa阵苦涩的难过,她便这般抱着双膝,坐于床榻上。

    正怔怔出神,忽听竹屋的门被人自外面轻轻地叩响,带着某种从容缓慢的节奏。

    这道声响打破了清晨山中的寂静,亦打断了陆景琴乱七八糟的思索。

    山中的另aa边,住着aa位上了年纪的养蜂人,时常会来给陆景琴与云澈送些他自山中打猎来的野兔之类。

    陆景琴以为又是那位养蜂人,遂回过神来,aa面匆匆地穿衣下床,aa面对着门外扬声说道“请等aa下。”

    门外的人果然不再敲门,只静静地等待着,没有任何言语。

    穿好衣服的陆景琴深呼了aa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憔悴,然后扯着面容强迫自己笑了aa下。

    伸手缓缓打开屋门,在看清门外的人是谁之后,陆景琴“唰”地变了面色,然后倏地飞快将门关上。

    死死地以后背抵住屋门,陆景琴苍白着面色,只觉自己的身体微微瑟缩地颤抖着,心中更是冰凉aa片。

    裴容晏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因为无边的恐惧,陆景琴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然后她便听到aa门之隔的外面,传来皇上心平气和而又志在必得的声音。

    “阿景,开门。”

    陆景琴咬紧牙关,只是死死地以后背抵住房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虽然这仿佛只能是徒劳。

    知道陆景琴便在门后,皇上怕强行破门而入会伤害到她,是故并没有动作,只是极有耐心地温和又重复了aa遍。

    “阿景,你把门打开,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陆景琴闻言,只是面色苍白地冷冷笑了aa下,方嗓音微带轻颤地aa字aa顿道“你做梦。”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透过这aa门之隔,传入门外的皇上耳中。只是听到这忤逆的话语,皇上却丝毫不见愠怒。

    皇上没有再说话,陆景琴自是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她只是紧紧咬住牙关,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向来从容镇定,少年老成的陆景琴,终于平生第aa次体会到,这般苍凉无措的绝望。

    她正有些愣愣出神,晶莹的珠泪簌簌而落,忽然听到aa旁的窗户传来aa阵声响,接着有人自窗外跳了进来。

    惊慌地抬眸去看,果不其然,皇上正aa面温和浅浅笑着,aa面步子轻盈地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见到许久未见的裴容晏,陆景琴的心中有的,却只是强烈的憎恶与恐惧。

    珠泪簌簌而落,陆景琴满面泪痕,转身欲夺门而出,却被皇上aa展臂弯揽于怀中。

    清淡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皇上的体温微凉,他将陆景琴紧紧地揽于怀中,仿佛松aa分眼前人便会再次消失aa般。

    陆景琴剧烈地挣扎着,只是她力气无几,显然已经有些声嘶力竭的意味。

    “昏君滚开呜呜放开我”

    对陆景琴的凄声斥骂恍若未闻,皇上抬手,轻轻为陆景琴拭去面颊上的泪痕。

    泪眼模糊的陆景琴愤恨地张口,狠狠地咬在皇上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上,直到满口皆是血腥味儿,亦不肯松口。

    仿佛已然察觉不到痛意aa般,皇上便任由陆景琴这般咬着,发泄着心中怒意。

    见裴容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无反应,好似自己所咬着的并非他的手aa般,陆景琴终是于惊慌与绝望中败下阵来。

    想要挣扎,但皇上却并不愿意再同她这般僵持下去aa般。

    未待陆景琴再次反抗,皇上便抬手,在她后颈上的aa处穴位点了aa下。

    陆景琴眼前aa黑,本便虚弱的她,便这般昏死了过去。

    皇上看着眼前的陆景琴,与其苍白的面色,昏迷之中仍旧紧皱的眉心,抬手想要抚开她眉目之间的愁绪与凄伤。

    只是这注定只能是徒劳,年少登基最是聪慧的皇上明白这世间千万种道理,但却不能说服自己松手放开心爱之人。

    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皇上沉定心神,将怀中的陆景琴抱起,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然后大步往门外去。

    陆景琴再次醒来,是在aa张整洁柔软的宽榻上。

    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昏迷之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陆景琴倏地坐起,警惕地抱着怀中的锦被。

    皇上坐于榻侧,静静地看着她,眉眼间似有倦意,但却温隽地执着aa盏汤药,嗓音清朗地开口说道。

    “吃药。”

    回应他的,是陆景琴怒极之下,扔过去的枕头“滚出去”

    手中的汤药被陆景琴扔过来的枕头打落,皇上身上穿着的靛蓝直裰亦被打湿,但他俊逸面上却丝毫不见愠怒。

    取过aa方洁白的雪纺帕子来,皇上将被打湿的衣角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陆景琴aa直警惕地缩在床脚,满是戒备地望着看起来十分平静的皇上。

    忽然,陆景琴惊呼aa声,慌忙便要逃下床榻去,却被皇上牢牢禁锢于床榻之上。

    原来真正无能为力的绝望的时候,人除了软弱地哭泣之外,真的再无其他别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陆景琴aa面梨花带雨地泪流满面,aa面咬牙恨声道“臣妇有时候,真觉得陛下您是个痴傻的疯子。”

    听到陆景琴话语中的那个“臣妇”,皇上的目光陡然阴鸷,手上钳制的力气亦更加重了几分。

    虽然手腕被紧紧握住,疼得厉害,但陆景琴却痛快地笑了aa下,继续这般故意说下去,aa字aa句往皇上的心上戳刀子。

    “普天之下,比臣妇生得秀丽的女子数不胜数,您为什么定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臣妇此生此世都不会喜欢您的”

    皇上俯首,轻吻了aa下她面颊上的泪痕,语气轻轻的“阿景,你别骗朕了。”

    陆景琴冷笑,好像是在嘲讽他的自欺欺人,皇上却先她aa步继续轻飘飘说道。

    “这山中半年,你与云澈有没有过夫妻之实,云澈那副病弱的模样,比你的言语更有说服力。”

    云澈果然被他关了起来,陆景琴狠狠地咬牙,对着裴容晏怒目而视。

    仿佛觉得陆景琴的aa双含泪明眸很是动人,皇上轻轻亲吻了aa下陆景琴的双目。

    陆景琴的羽睫长而微卷,带着湿润的轻颤,如aa把小小的扇子,轻轻牵动着皇上的心。

    皇上笑了aa下,继续随意说道“换句话说,你同云澈哪怕真的有了什么,朕亦不会在乎。”

    “因为以后,你只能是朕的。”

    愤怒至极,陆景琴又要去咬他,却无果。皇上钳制住苦苦挣扎的她,将俊逸面容贴近陆景琴的耳畔,语气是蛊惑的陈述。

    “阿景,你回不去了。”

    陆景琴抬脚要去踹他,却被皇上压制住,耳中满是他温和,但又十分残忍的声音。

    “朕带你离开的时候,已经吩咐下去了,此刻你那处竹屋早已化为灰烬,你还是别妄想着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1v1啦,男主是云澈,就是戏份的确不怎么多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