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挺着急。
余嗔心想着,面上不免带出几分明显地轻视。
“你想要什么啊,说说看。”
“我想要剧团。”沈清倦说。
余嗔
“剧团剧团不给你后头了吗,你还要什么剧团啊”
沈清倦起眼。
余嗔问这话,也证明了她并不知道允旋京剧团这块地皮即将被沈氏收购的事。
“近些日子,我们团里风言风语严重,”沈清倦并不想被余嗔知道她和沈家的那些牵扯,“都在传剧团这块地皮即将转手,所以我便想请余小姐助我们一臂之力,将剧团护下来,这您能否办到呢”
余嗔压根都没把这事儿放心里头“能呗,这么点儿破事儿,你们这小破团儿我跟我妈说一句话的功夫就归我了,我都不稀罕要这玩意儿。”
沈清倦
你行,你厉害。
不过对方嘴欠归嘴欠,这一番话也彻底让沈清倦放下了心。
“那就多谢您了。”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沈清倦淡笑“您请讲。”
余嗔看着她“你既然跟了我,我就有几点儿要你遵守,现在暂时先立一份口头协议,之后再正式拿笔写一份儿,签字画押那种。”
沈清倦停顿片晌,点头“可以。”
答应的倒挺爽快。
余嗔暗地里瞪了她一眼“第一,你跟着我的这段期间,就不准再跟别人好了。”
“这个好,是什么范围呢”沈清倦问,“是与除您以外的人恋爱么”
“还想着恋爱呢就是跟别人搞暧昧那也不行啊眉来眼去不行,私下里发暧昧信息也不行让我抓着了你就等着瞧吧你”
沈清倦又陷入了沉默。
余嗔看着她,心想让女海王就这么抛弃鱼塘估计是得纠结一番,嗤笑开口“怎么,你做不到”
“不是,”沈清倦轻轻摇头,“只是觉得这都没必要讲,我虽不太清楚跟了您需要做些什么,可也知道忠诚肯定是第一要素。”
“我既然已经同意跟了您,那以后便是您一个人的了,这类问题您完全不需要担心。”
“挺会撩啊,就装吧。”余嗔小声嘟囔,挠了挠有些发烫的后颈。
“什么”
“没事儿,接着谈,”余嗔努力忽略心下纷乱的思绪,“咳,第二,你得听我的话,没事儿不准气我,我脾气不好。”
沈清倦抬手虚掩唇角,闷笑两声,“嗯,这您也放心,我肯定不会气您。”
“还有,第三点,就是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儿住。”
余嗔这项提议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她要是频繁来这破剧团,肯定得被她姐给发现,她不想让余宴知道沈清倦在这儿,从而影响了自己的复仇大计。
可沈清倦也明显对这条有异议。
“为什么”
余嗔拧了下眉,“你就别问为啥了,你现在住哪啊”
“我住剧团里。”沈清倦回。
余嗔惊了,“啊真的假的啊,这剧团这么破,你能睡哪儿啊”
“我睡在剧团楼上,”沈清倦说,“住了很久,现下并无搬走的想法。”
“都这样了还没搬走的想法,你没事找罪受啊你”余嗔视线往二楼看,怪嫌弃的,“你就跟着我走吧,今儿就跟我搬走,我名下还有两套房了,景秀家园儿一套东善别墅区一套,我平常也不往那儿去,就你一个人住,你随便想住哪个都无所谓,就这么说定了啊。”
这两套房都是这两年她过生日家里人给送的,在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高等住宅区,没人会不乐意住。
余嗔自顾自说完,插着兜想绕过沈清倦往回走。
沈清倦却拦住她。
“余小姐,我确实没有搬家的意图,”沈清倦神情淡淡,低垂眼睫朝她看过来,半阖的浅色眸子便像蕴满了秋色的光,“倒是您,为何这样执着与我同居呢”
她说话始终不卑不亢,没有拿腔作调的故作冷淡,亦没有低微讨好得惹人烦厌。
余嗔一紧张,话张嘴就来,“因为我就想跟你一块儿住呗,联络联络感情不行”
沈清倦默了半晌,“可您方才说,您平时不会往那儿去。”
余嗔
得,他妈的,我搬砖头砸了自己的脚呗
“你少管这么多,我就想心疼心疼你不行”
沈清倦
“劳烦您了,可是我确实不需要余小姐这样”沈清倦看着她,呵地一声笑了,“心疼我。”
余嗔
怎么总他妈觉得自己被这女海王给嘲笑了。
我说的话有他妈这么好笑吗
啊
有吗
强扭的瓜不甜,她还等着以后让沈清倦痛不欲生大喊姑奶奶再爱我一次呢。
所以余嗔也不强求了“你爱住不住吧你,谁管你这屁事。”
沈清倦
办了桩大事,余嗔坐上车回去的道儿上都美不滋的。
施琴听着余嗔在后头哼歌儿,内心十分纠结。
这么高兴,估计准是跟人家剧团里那位角儿搭上关系了。
余嗔在这方面一直玩儿挺开,就跟小孩儿买玩具似的,不过人家小孩儿是买玩具,她是买美女,为这她可没少挨余宴骂。
车停在余家门口,施琴提醒她“到地方了,余老师。”
“哎,好嘞。”余嗔坐起来,要开车门下车。
施琴纠结好半天,还是说了,“余老师,你姐正在家里呢。”
“哦,”余嗔点头,又看过来,“咋回事,施琴,你跟我说这干嘛你又打啥小报告儿了”
施琴回复的铿锵有力“我没有”
“哦。”余嗔狐疑看她两眼,开车门下车。
她也想不起来自己干了啥坏事,她现在满脑袋只记得自己为民除害惩治了抢她表姐未婚夫的女海王。
回了家,保姆安姨正蹲前厅花园儿里头拔草呢。
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瞅见余嗔,又叹了口气转回了脑袋。
余嗔怪不明所以的进了屋。
余宴显然也刚回来,身上大衣还没脱,正坐沙发上垂着脑袋看她新买的那块儿手表呢。
“姐,这啥啊,”余嗔走进来,坐到她旁边跟着一块儿看,“嚯,这手表挺好看啊。”
“好看吧,”余宴弯着那双跟余嗔一个模子却显得分外冷艳的桃花眼说,“我上午去拍卖会拍着的。”
“好看啊,”余嗔给拿过来,对着灯光看那块儿腕表,挺精致大方的款式,金表盘,里头还刻了个雕着星星图案的月亮,她怪爱不释手的,“你送给我呗”
余宴将笑未笑的“送你,让你讨好你那新情人”
余嗔
“还今儿一定得见着人家,见不着人家就不走了,都你干的事儿,是吧”
余嗔二话不说,撂下那块儿爱不释手的表站起来就要跑。
余宴说“安姨,把外头大门锁上。”
余嗔被余宴联合着远在京城的余父余母一块批斗了好几个钟头。
到晚上她见余宴拿着她奶奶的电话过来,哭着跑出去了,一边哭一边骂“你个缺德余宴赶尽杀绝我不给家待了我你没事少找我”
她戴上口罩先打车去的景秀家园。
结果一掏包,她压根儿没戴钥匙,正想着打车回东善别墅区,结果还没出小区呢,迎面撞见个女的,一看见她就嗷嗷叫唤。
“啊你是你是那个谁吗那个谁哎呀妈呀我老在电视上看见你啊我跟我妈都老喜欢你了咱俩拍张照片呗我的妈呀”
这一番嗷嗷叫唤给周围人的视线全吸引过来了,余嗔吓得,她现在眼眶里头还含着委屈的眼泪呢,这要让这女的看见,明天她就得上热搜,见这女的掏手机捣鼓照相机呢,她赶紧往一边跑。
“哎咋跑了呢那个谁”
余嗔跑得飞快,跑到个没人的公交站牌才停下来。
她寻思着该咋办,出门儿忘戴帽子还忘穿棉服,她现在特别冷也不敢再瞎跑了,让人看见认出来那她就完犊子了。
余嗔蹲到个避风口,埋着脑袋划拉手机。
她没啥朋友,也就陆鸣尧一个酒肉朋友,结果现在人家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划拉着划拉着,她点开电话簿翻到一个手机号码。
是沈清倦的手机号儿,备注是“你的报应就是我”,今儿新存的。
余嗔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五,现代人作息不规律,这个点儿估计都还没睡觉呢,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滴声格外漫长,响在寂寞的寒风夜里,余嗔抱紧了自己。
终于,话筒里滴声骤然切止,余嗔一句“沈”卡在嗓子眼里,就听滴滴几声,电话被迅速挂断了。
余嗔
她瞪着眼,一脸柔弱无助不可置信。
余嗔
余嗔捂了下冰凉的脑门,转了转身子将脑袋埋下去,又打了一通。
这次,对面接的很快。
话筒里,女人的声音比外头接近零度的寒风还要冷,带着被吵醒的低气压。
“喂”
“沈”余嗔刚念了个字,心里头的委屈就一下爆发出来了,她呜呜咽咽,“沈清倦救命啊,呜呜呜,你快点过来接我来可冻死我了”
对面停顿许久,就在余嗔以为信号不好正要挂断重新打过去时,对面开口了。
带着明显的倦意,和刚睡醒时莫名好听的沙哑。
“你是余小姐”
“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