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栾精心裁制的现代版球服还没完成它的使命就命丧于齐绍麟之手。
当然齐绍麟是故意的, 他不可能任由姜栾穿着这身衣服出门。
两人交融的已经比较和谐,很快就进入状态。
但姜栾被齐绍麟亲了半天,撩的有些受不住了, 这小子却迟迟不进入正题。
姜栾不耐烦了,“你要亲到什么时候”
齐绍麟只得坦诚道, “这衣服绑的太紧,不会脱,怕拽坏了。”
艹啊, 狗男人对他自己的球服倒是挺珍惜
“来来, 我帮你”
姜栾干脆自己动手,热切的帮齐绍麟脱衣服。
从前还是个直男的时候,姜栾青春期的幻想是自己电视里的女神。
如果有一天能亲手帮女神脱衣,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谁知道女神没有等到,姜栾先帮男人脱衣服了而且还是要shang自己的男人。
被姜栾亲自伺候后, 齐绍麟简直更来劲了,摆脱了衣服的束缚后一把将姜栾按倒。
搞来搞去半天,姜栾累的有些发虚。
再这样荒淫无道下去, 自己恐怕就要jg尽而亡了
究竟为什么,同样是男人, 差距如此悬殊
姜栾已经交了几次货, 最后啥也出不来了, 才感到齐绍麟频率加快, 刚刚接近尾声。
“等等”姜栾大喊一声。
“”
这种时候可以等吗
齐绍麟只得强行停下, 听姜栾说话,“怎么了”
“你把这个戴上。”
姜栾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取出一个物件来。
那是一只鱼鳔制成的避套。
虽然之前几次做这事,齐绍麟都没有弄在里面。
但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姜栾总怕有一天自己会中标,晚上做噩梦都是自己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变大了。
毕竟做基佬和生孩子那可是两码事至少姜栾现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齐绍麟大概知道姜栾现在不想要孩子,也尊重他的想法。
再说现在要孩子也确实麻烦,毕竟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
他虽然自信可以保护好姜栾,但多一个小崽子到底是麻烦,便乖乖的戴上套,继续。
但戴了还不如不戴。
本来以为用了鱼鳔就可以万事大吉的两人,行事更加无所顾忌。
齐绍麟也不用压抑自己,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力道更加猛烈。
姜栾被他撞的心率加快,灵魂都要出窍了在头顶上跳来跳去。
最后一下时,两人都心中一惊,顿觉不好。
因为这个感触很明显
事后。
齐绍麟拎着碎了的鱼鳔,轻咳一声,“怎么办好像不管用”
姜栾简直是泪流满面的清理着,并且暗示自己,“只有一次,没事的一定不会中标的”
“娘子,若是有了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齐绍麟诚恳的说,“你方才不是说要组建足球队吗”
姜栾恶狠狠道,“闭嘴”
组建球队是一回事,他妈的他可不想生一只足球队出来啊
姜栾试图在古代开展现代足球比赛的宏愿还没来得及彻底展开,便要踏上另一条路
天寿节要到了。
天寿节是天启皇帝的诞辰,届时各地的百姓歇息一天,处处张灯结彩,热闹程度跟春节有的一比。
齐玉恒本就是皇室家生奴,再加上夙平郡王下嫁齐府,因而齐府上下的重要人物年年都要奔赴上京,参加宫内的皇家晚宴。
此时也是个结交权贵的好时机,所以天寿节对于各家来说都极为重要。
往年齐玉恒都要提前几天做准备,领着全家上路,今年情况却有些特殊。
齐府内的下人丫鬟们一如往常的忙碌,备好赶往上京路上的吃的用的。
云江城距离上京有四百里地,坐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也得三四天,待到了齐府在上京处的别院,还得收拾个几天。
但此时的齐府除了忙碌,还多了分压抑和愁云惨淡。
齐家主子们围坐在正堂中,只缺席常年久病的齐天行一人。
齐绍阳站在中央,正一层一层揭下头上的纱布。
齐玉恒坐在高堂之上,待纱布脱落后看到齐绍阳的脸,忍不住惊呼一声,“已将过了半月,为何还会如此严重”
站在中央的齐绍阳脸肿大的如同猪头一般,皮肤青青紫紫,破裂的血痂处还留着腥黄的脓水。
众人看到后皆是一脸惨不忍睹,夙平郡王更是湿了眼眶,恶狠狠的瞪了姜栾一眼。
先前齐绍阳受伤那事夙平郡王原是想赖在姜栾身上,奈何绿水洲百姓众目睽睽之下,齐玉恒随便一打听便知当日发生了何事,统统归于意外。
后来满城都在传他的风言风语,姜栾又和罪魁祸首摘星阁来往,被他抓了个正着,奈何当众出糗摔在了一坨马粪上。
回来后夙平郡王几次三番跟齐玉恒提到此事,但齐玉恒一听说跟齐百里还有关系,次次都敷衍过去,简直把夙平郡王气了个倒仰。
老的小的都是如此,夙平郡王忿忿的想,幸好过些时日便回了上京,到时进了他的地盘,这些人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姜栾被夙平郡王瞪的有些莫名其妙。
讲道理自齐绍阳出事,他哪次不是想出手帮忙或者提醒不过是这些人小肚鸡肠,非要跟他对着干罢了。
但齐绍阳的伤确实严重的过分了。
姜栾忍不住就看向对面坐着的齐绍康一家子。
齐绍阳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展露伤口,接受个个惊诧的眼神,心中已是难堪不已,偏偏周氏此时出来落井下石。
“阳儿的伤竟如此严重”周氏“诧异”的说,转头面向齐玉恒,“老祖宗,我看还是让阳儿留在家中养伤,不要带去上京了吧。”
夙平郡王就知道周氏有此一遭,冷笑道,“阳儿可是陛下的亲外甥,他不去祝寿还有谁有资格去”
夙平郡王也不过是争一时口舌之快,话出口都没怎么过脑子。
这资格不资格的话,听的齐玉恒脸色一暗,频频侧头看夙平郡王。
周氏以手帕掩嘴,轻声笑了笑,“我也不过是一时好心的提议,郡王您又何必动怒我本想着康儿留在家中,两人也好做个伴”
齐玉恒一听,便道,“天寿节这样的大事,原本就是全家行动,为何要把康儿一人留在家中”
齐绍康戴着个斗笠坐着,听到祖父的询问依旧不言不语。
周氏闻言掩面假哭起来,“还不是有人闲言碎语,说我的康儿破了相,到了上京会令家族遭到耻笑”
夙平郡王想将齐绍康扣在家里的事显然是自作主张,没有与齐玉恒商量过。
因而齐玉恒一拍桌案,大怒道
“是什么人胡言乱语康儿尽管一同跟去,我看有谁敢碎嘴”
先前齐绍康露着脸在家中走动时,齐玉恒还跟见了鬼一般,不乐意见他。
此时齐绍康听从母亲的安排,把斗笠一戴,齐玉恒看不到他的脸,俨然又成了个好祖父。
齐绍康隐在斗笠罩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周氏见目的达成,以手帕擦试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如此儿媳便可心安了。”
夙平郡王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齐玉恒望着眼前这一大家子,小辈们竟伤得伤残的残,唯一看的过眼去的竟只剩下个傻孙子齐绍麟。
齐绍麟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只端坐着,看起来皮相甚佳,挺唬人的。
但他坐了一会儿便屁股生针,坐不住了,频频歪头跟姜栾说小话。
齐玉恒端详着自己这个孙子,叹了口气,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今年陛下的寿礼,我已经备好了,”齐玉恒道,“往年都是由康儿和阳儿在圣驾前献礼贺寿,今年两个孩子都伤了,就由麟儿代替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唯独齐绍麟两口子不在状态,一脸茫然。
御前献礼贺寿也不仅仅是简单走个过场,届时合宫晚宴上,各家小辈们都会表演节目,这是一个展示才能的好机会。
前些年就有丞相家的侄女殿前献舞,被帝王一眼相中收入后宫,成为如今宠冠六宫的婉妃。
也有去年尚书之子御前舞剑,入了帝王的眼,获封郎中令一职。
就算没有得到皇帝赏识,代表家族展示才艺的这些人,也替家族挣到了脸面。
更有许多小姐和哥儿寻得好人家,所以这殿前献礼的名额,在许多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中是抢破了头。
“可齐绍麟他明明是个傻”
夙平郡王话差点儿说出口,就被齐玉恒一眼给瞪了回去。
往年这个人选都是齐绍康携齐绍阳一起。
如今齐绍康上不了,周氏对这个安排虽然也有些不满,但看到夙平郡王吃瘪她就高兴了,便道
“康儿和阳儿如今都伤着,确实应当好生歇着,我看麟儿就不错,离天寿节还有些时日,待到了上京可以寻人好生教导,也不算太迟。”
“不错。”齐玉恒点点头,又对姜栾道,“姜小子,你也须得好生督促。”
姜栾尚不知其中的内幕,为何祝个寿大家还搞得那么紧张,只得暂时点头答应。
夙平郡王见木已成舟,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再辩无用,他便干脆道,“麟儿情况特殊,既然阳儿伤着,不如就让燕儿与麟儿一起,也好互相帮衬着。”
“我”
齐绍燕原本安静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闻言抬起头,表情有些茫然。
夙平郡王瞪了她一眼,示意女儿不要多说话。
齐绍燕虽然也姓齐,但毕竟不是齐家的血脉。
齐玉恒虽然有点不太乐意,但方才已经驳了夙平郡王两次脸面,此刻也不好多加阻挠,点头道,“那便让麟儿和燕儿一同准备吧。”
虽然齐绍燕不受夙平郡王所喜,这样一来也算是占到了一点便宜。
再说齐绍燕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夙平郡王寻思着给女儿在上京找一处权贵嫁出去,来日遇了事也好帮衬着点。
周氏如何不知夙平郡王所想她抬眼冷冷看了夙平郡王一眼。
齐绍燕不知道自己快要被父君给卖了,一脸忧思,还在想着离家前跟小徐大夫告别的事。
散场后,姜栾便带着齐绍麟回去整理东西,明日一早要出发了。
但其实两个大男人也没啥东西好收拾的。
姜栾只略微为两人带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一些路上吃的零嘴。
只是在挑衣服时犯了愁。
自打挣了钱后,他就忍不住的给齐绍麟置办衣物,简直像是恨不得把齐绍麟十几年来亏空的一并补回来。
此时衣柜里衣服就有点难选了,这些都是姜栾亲手挑的,再加上齐绍麟这衣架子身材,穿哪件都挺好看的。
“麟哥,你喜欢哪”
姜栾刚想征求下齐绍麟的意见,却发现齐绍麟也在收拾家当。
“诶,风筝不要带”姜栾给他劈手夺下,“咱们是去上京玩吗还有这石头是干嘛用的”
齐绍麟只得老实站在一边,任由姜栾挑挑拣拣,最后也不剩下什么了。
“这是”
姜栾拎出一本极为眼熟的画册。
齐绍麟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刚刚床底下找到的。”
“”
姜栾一眼就认出了这本万恶之源早八百年被他扔进床底下的春宫图
“不行,这个坚决不能带”
姜栾当场就想把这祸害给销毁了。
刚要手撕画册,姜栾又觉得有些可惜咳咳,当然不是为了跟春宫图学习,这可是原主花钱买来的,撕了多浪费钱
于是姜栾便找了个小木匣将万恶之源关了小黑屋。
“麟哥,我问你,”姜栾拉着齐绍麟坐下,问道,“咱们到了上京,是住在夙平郡王的府邸上吗”
齐绍麟摇摇头。
“天寿节要去皇宫祝寿,皇宫如何”姜栾又问。
齐绍麟简单答道,“房子很大,东西好吃。”
“那皇帝本人呢”
“一个老头。”
听到齐绍麟的回答,姜栾啼笑皆非,看来届时自己只有见机行事了。
“上京人好多,麟儿不喜欢,”齐绍麟过来抱住姜栾,像大狗子一样撒娇道,“娘子,咱们留在家里好不好”
姜栾原本还没想通人多有什么不好的。
但此刻见这小子黏黏糊糊的劲,一下就明白了。
“不行”姜栾磨着牙,“若是留在家里岂不是要翻天了咱们必须得去,正好治一治你”
可见新婚要度蜜月是有道理的,就得留时间给这些刚开荤的小色胚们安全度过发情期。
再说这几日姜栾被压的腰疼腿疼,太频繁了对彼此身体也不好,以后就应当约法三章,规定好时间和次数。
齐绍麟失望的跟姜栾磨叽着,这时齐绍燕突然登门拜访。
“嫂嫂”
房间的门没关,齐绍燕呆呆的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进来。
姜栾将齐绍麟推来,一本正经的招呼齐绍燕,“夫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嫂嫂叫我燕儿就好,”齐绍燕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齐绍麟,“燕儿没有打扰到兄嫂吧我看房门是敞着的”
“当然没有”姜栾果断解释道,“我们刚才在收拾行李呢,呵呵。”
齐绍燕也没有多嘴收拾行李怎么收拾的贴在一起了,点了点头,轻声道,“燕儿这次来是想跟嫂嫂提前商量一下,天寿节为陛下祝寿的事。”
方才正堂上齐玉恒就敲定了齐绍麟和齐绍燕一同为皇帝献礼贺寿。
姜栾正好奇不过是代表家族祝寿罢了,夙平郡王有什么好争的,就听齐绍燕道
“燕儿略通些舞蹈和音律,不知到时选何才艺,与哥哥配合。”
“什么,还要表演才艺”
姜栾懵逼的看了齐绍麟一眼。
齐绍麟也是一脸茫然,仿佛他从来没参加过天寿节的宫宴一般。
“正是,”齐绍燕道,“先前康哥哥与弟弟或者琴瑟和鸣、或者刀剑相舞,上京的公子小姐们也大多表演此类节目。”
姜栾虽然没有想到这茬,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大不了让麟哥上去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反正人是齐玉恒选派的。
于是姜栾淡定的对齐绍燕说,“不慌,等到了上京再说吧,不知我们的住处在何处”
“咱家在上京有一所别院,到时搬去那边住,”齐绍燕道,“届时挑选房间,燕儿可以住的离哥哥嫂嫂近一些,也好随时商议。”
姜栾点头同意。
齐绍燕眼见无事便告辞离去了。
齐绍燕一走,姜栾就问齐绍麟,“麟哥,你会什么才艺”
齐绍麟想也不想道,“爬树。”
“爬树那叫才艺”姜栾十分无语。
齐绍麟可怜兮兮的看着姜栾,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
“你会音律,”姜栾肯定的说,“那天夜里在外面吹曲子的就是你吧吹的是什么,箫吗”
姜栾不懂音乐,只觉得那天夜里的乐声清幽好听,但似乎既不是笛子也不是箫。
齐绍麟一脸困惑道,“什么曲子”
又装傻
“不是你吹的”姜栾眯起眼睛,“那给我检查一下”
他料想齐绍麟会将那乐器随身带着,便要对齐绍麟搜身。
齐绍麟顿时闪到一边,拦住姜栾不让他碰到自己,轻咳一声,“娘子,待会儿摸摸蹭蹭,又该上床睡觉了,你现在想睡吗”
“”
姜栾恶声恶气道,“那你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齐绍麟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物件,陈旧的陶制器具,上面还有几个小孔。
“这是埙,”齐绍麟一看姜栾的表情就知道他从前没见过,主动解释道,“是我娘教给我的。”
齐绍麟将手里的陶埙交给姜栾。
这个陶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过的漆落的差不多了,花纹古朴,看起来挺精巧。
姜栾拿在手上端详不出个究竟,一脸纳闷的说,“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可以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
齐绍麟眼睛亮了亮,“娘子,你喜欢吗”
姜栾虽然不懂欣赏音乐,但好听的曲子谁不爱听便点了点头。
“那我吹给你听吧。”
齐绍麟从姜栾手中取回陶埙,微微垂首,将埙搁在唇前。
于是姜栾熟悉的曲子响起。
埙音音色朴拙抱素,曲音婉转悠扬。
齐绍麟第一次在白日里吹埙。
明窗净几、爱人在旁,令齐绍麟心中一片敞亮,充沛的感情冲淡了埙音自带的哀婉幽怨。
他垂着眼帘没有看姜栾。
但姜栾却感觉到了,齐绍麟想通过埙音向自己传达些什么。
他们所在的仿佛不再是齐府幽闭的府邸中。
日出日暮幽幽、斗转星移之间。
晨星万籁俱寂,黑夜渐渐隐去,灰蓝苍穹下有崭新的事物正在重新构建。
大泽雾霭、洞庭波涛,碧空如洗一片涵虚,山间云雾层层推进,跨过山河草原、大漠高地,连带着齐绍麟澎湃的感情,朝姜栾奔涌而来。
一曲毕了,姜栾尚不能回神。
但姜栾可以肯定,齐绍麟现在吹的不是他前天夜里听到的那首。
可是他是在何处听过呢
齐绍麟收起陶埙,略带歉意的说,“娘子,我不能在宫宴上吹埙。”
“哦,哦。”姜栾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只茫然的点点头,“随你吧,这首曲子叫什么”
齐绍麟看着姜栾,低声道,“凤求凰。”
“”姜栾迟钝的没反应过来,点头称赞道,“挺好。”
齐绍麟几次用曲子求爱不成,只得无奈笑笑。
翌日,齐府的雇佣的车队早早等在门前。
府里的仆从不够使唤,东厢更是如此。
齐绍麟先把一些大件行李搬上车,姜栾则自力更生,拎着俩包袱往外走,突然被人伸手揽过。
“少爷,我来。”左朗低眉顺眼的说。
姜栾一脸纳罕,“这两天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干什么去了”
最近左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姜栾觉得自己是时候关心一下小弟了。
“爬树。”左朗道。
姜栾“”
好家伙,合着你的师傅该是麟哥吧
其实姜栾知道左朗大概是跟着睿宝习武去了,毕竟这师傅不能白拜。
但隔了几日不见,姜栾才能感受到左朗身上发生的变化。
这小子长高了,也壮实了,并且晒黑了许多,眼神也更加坚毅。
只是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
姜栾不由得感慨小弟居然也有长大的一天,感觉在养孩子一般。
他拍了拍左朗的肩膀,“待到了上京,先去王府把你娘的事情办妥了。”
姜栾这幅自信满满地口气,仿佛王府就跟他家后花园一般,要个人出来十分容易。
经历了先前许多事情后,左朗对姜栾简直是无条件信任,闻言点头道,“那便提前谢过少爷了。”
齐府这次去上京,简直堪比举家搬迁,自家马车加上雇来的,整整有十一辆车。
齐玉恒独自乘了一辆,夙平郡王母子一辆。
齐天行尚在寺庙中养病,所以周氏与齐绍燕同乘,之后便是齐绍麟跟姜栾,齐绍康则单独一车。
剩下的六辆马车中,有两辆车装着一同前往的丫鬟仆从们,四辆装的都是大小行李,填充的满满当当。
打手们则各自骑马,跟在车队左右,也有十几个人。
待人都到齐了后,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赶往上京。
姜栾进了马车,齐绍麟已然等在其中。
齐府家业这么大,还是很会享受的。
主子们用的是自家马车,车厢宽敞,用门帘隔出内间与外间。
内间用裘毡铺了厚厚一层,毛绒绒的十分舒适,里面搁了两个靠枕,可躺可卧。
外间则是贴身仆从坐着的地方,放了张小凳和桌案,好随时听候主人差遣。
但齐绍麟打发了左朗在外面骑马,自己占据了外间的凳子,正等着姜栾上来献宝。
“娘子,麟儿给你买了馄饨。”齐绍麟道。
因为要提前上路,大家伙都起得早,早饭也顾不上吃。
姜栾又困又乏,此刻正好也饿着,便不跟齐绍麟客气,与他一同挤在外间的小凳上吃馄饨。
馄饨还是虾仁的,薄皮馅料足,味道儿十分不错。
“麟哥,你怎么不吃”姜栾吃着吃着,发现齐绍麟没有动筷,反而盯着自己看,好奇的问道。
“我在摊子上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齐绍麟只看姜栾吃东西便十分满足,将眼前的那碗也一并推给姜栾。
姜栾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他眯起眼睛瞅着齐绍麟,“怎么着,还得我来喂你吃”
齐绍麟只得吃了。
但这样就没法盯着姜栾吃东西的样子看了,齐绍麟只觉得十分惋惜。
两人吃过了早饭便去里间歇着,马车不隔音,这下齐绍麟终于老实了。
姜栾虽然带了些书在车上,却不想看,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盒,一脸兴奋的说,“来来,我们来打牌”
其实古代也打扑克牌,只不过名字叫“叶子牌”,规则简单,玩法也比较单一。
姜栾找人制作钱来也“摸彩”用的竹片时,就另外做了一套现代版的扑克牌,是将宣纸用米糊反复的粘贴裱成的。
先前两人搞来搞去累了的时候,就坐在床上打牌。
所以齐绍麟已是驾轻就熟,跟姜栾一起玩双人扑克。
玩了一会儿姜栾又觉得只是两个人玩过于无聊,便喊了左朗进来,三个人盘腿坐在马车内间里打斗地主。
姜栾简单介绍了一下斗地主的游戏规则,三个人便开始了。
作为新手的齐绍麟和左朗,最开始还有点输的不知头脑。
姜栾一路赢得神清气爽,觉得不过瘾,便加了些惩罚手段,输的手牌最多的人在脸上贴纸条。
但就在惩罚规则提出之后,齐绍麟和左朗居然又十分默契的玩上手了。
大约是因为齐绍麟有先前打上下游的经验,左朗人又比较聪明。
当然最可恶的是这俩人的运气迷之好。
姜栾摸了半天牌,就没摸齐过王炸,不是单就是五连缺一,最离谱的是有一局最大的牌居然是个钩。
所以打着打着,原本胜券在握的姜栾,反而被俩个新手按在地上摩擦。
齐绍麟叫地主的时候,不停的春天,当农民的时候便不停的反春。
左朗也不恐多让,不断的飞机、炸弹,把姜栾炸的牙根痒痒。
日过当午,车队在野外停下休整,众人下车吃午饭。
齐绍燕敲了敲姜栾所在的马车车厢门,想喊哥哥嫂嫂出来吃午饭,就见到姜栾贴着一脸纸条,怒气冲冲的拉开厢门。
“娘子,下午继续啊。”齐绍麟在内间喊道。
耍了一上午牌,左朗脸上倒是零星挂了几张,齐绍麟居然一张都没有,合着姜栾输的最多。
姜栾顿时怒了,“玩个屁,不玩了”
骂完后姜栾扭过脸来就对齐绍燕温柔的说,“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齐绍燕尴尬的冲姜栾笑笑,“嫂嫂,该吃饭了。”
“好,”姜栾一把捋下满脸纸,刚跳下车,看着齐绍燕又陷入沉思。
“怎么了,”齐绍燕被姜栾看的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燕儿,午饭后你能来我车上吗”姜栾诚恳的说,“教你玩保皇。”
齐绍燕“”
保皇是保护皇帝的意思吗
为什么她家嫂嫂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齐绍燕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要求,既然姜栾这么说了,她便答应了。
午饭时间条件不是很好,虽然齐府随行的也有后厨师傅,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多热一下带来的干粮,烧一锅野菜汤。
此时姜栾带来的卤味和麻辣牛肉丝等食物就大受欢迎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其中齐绍阳吃的最多。
姜栾恰好坐在齐绍阳旁边,小声问齐绍阳,“弟弟,好吃吗”
齐绍阳翻了翻白眼,不想理姜栾。
姜栾却道,“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这酱鸡爪你吃了好多。”
齐绍阳闻言立马不吃了,又去夹卤蛋。
姜栾幽幽的说,“也是我做的。”
齐绍阳又夹卤千张。
“这也是”
“不吃了”齐绍阳气呼呼的扔了筷子。
夙平郡王坐在对面,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赶忙问道,“阳儿,怎么了”
姜栾把想要起身离去的齐绍阳一把按住,笑着说,“阳弟待会儿想和我们一同玩牌呢。”
“什么”夙平郡王一脸震惊。
齐绍阳更是当场就要发作,“你”
齐玉恒闻言“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氛围才好,阳儿下午就与你哥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吧。”
齐绍阳虽然一脸不乐意外加莫名其妙,但祖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得同意。
“你到底想干嘛”
一想到要跟讨厌的人同坐一辆马车,齐绍阳顿时饭都吃不下了,语气带着厌恶的小声质问姜栾。
“不想干嘛啊,我们玩牌四缺一而已。”姜栾实话实说道。
反正他也只是缺个人头凑数,至于对方是猪是狗都无所谓。
虽然齐绍阳莫名其妙的讨厌他,但姜栾却不讨厌齐绍阳,反而觉得这小子蠢的好玩。
最关键的是有齐绍阳在,自己就不会输的那么惨了吧
于是下午牌局继续,三人行里又多了齐绍燕和齐绍阳。
两个人坐这马车十分宽敞,三个人凑合,五个人盘腿围坐一圈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娘子,为何找他来啊”齐绍麟对姜栾轻声耳语。
姜栾小声回他,“找个买单的冤大头。”
齐绍阳对于自己即将成为冤大头的事茫然不觉。
这次他打死也不跟姜栾挨着坐了,便被迫夹在左朗和齐绍燕中间,面对面看着姜栾那张可恶的脸。
“到底玩什么”齐绍阳语带讥讽的说,“玩完这局我就出去了。”
姜栾慢吞吞的取出四副牌来,“我怕你笨的出奇,学不会。”
“什么”齐绍阳顿时被姜栾激怒了,“你敢说我笨快点说规则”
姜栾成功激起齐绍阳的胜负欲,便不怕这小子跑了,心安理得的冲众人交代保皇的玩法。
齐绍阳和齐绍燕对“假扮皇帝”的游戏规则十分震惊,姜栾只得照顾一下这群封建残余,将“保皇”改成了“保地主”,实际规则不变。
五个人玩了两局后便上手了,齐绍阳甚至当了把“地主”,狠狠的赢了一局。
齐绍阳总算扬眉吐气,飘飘然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姜栾带头给他鼓了鼓掌,“弟弟果然聪明,接下来我们加点赌资进去吧,也好玩的更有趣些。”
这次姜栾没让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胆子肥了,直接赌钱。
但赌头倒也不大,齐绍阳欣然接受。
因为他刚才尝到了甜头,玩爽了,就觉得自己没问题了。
之前一直吃姜栾的亏,齐绍阳心里憋着股恶气,此刻借着牌局可算是吐出来了,这会儿还不趁机杀他个落花流水
姜栾见齐绍阳接受了,脸上带着微笑,朝齐绍麟和左朗各自使了一个眼色。
齐绍燕还懵懵懂懂,只是跟着玩罢了。
但这下好了,姜栾和齐绍麟、左朗坐一边,三家互相让牌,压着齐绍阳一个人打。
偏偏齐绍阳还没察觉出来,输的满头大汗,只觉得手气差的时候输也就算了,为何手气好的时候也输的这么惨
不过几局的功夫,齐绍阳就输掉了整整十两银子。
他输的倒是想叫停,但又觉得颜面上过不去,于是便咬着牙坚持下去。
保皇跟斗地主可不一样,斗地主大多需要些运气,而保皇更多看的是技术。
姜栾成天在宿舍里打牌,老油子了,自然是想让谁赢让谁赢,想让谁输就让谁输。
最后临近黄昏时,齐绍阳一脸菜色的下了姜栾的马车,齐绍燕却小赚了一笔,赢得不知头脑。
齐绍阳下车后,姜栾顿时捶腿大笑起来,“来左朗,快点点钱,赚了那小子多少待进了上京后咱们就去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
马车里另外两个人被姜栾笑的十分无奈。
左朗将赢来的银子收进钱袋后,很有眼力劲的下了马车。
玩了一天的牌,姜栾也不觉得累,继续拉着齐绍麟玩上下游和双人扑克,直到天黑的需要点灯为止。
齐绍麟无奈道,“娘子,没想到你的赌性还挺大的。”
“因为我喜欢赢得感觉,”姜栾收起扑克,懒洋洋地说,“玩牌和竞技比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时间还不到戌时,但大家摸着黑无所事事,在野外又不敢随便溜达,生怕被夜间活动的野兽给叼走了,于是只得睡觉。
姜栾玩兴奋了,在马车的毡子上躺的辗转反侧,睡不着。
“娘子你无聊吗”齐绍麟道,“给你吹个曲子吧。”
“你又要吹那埙”
姜栾闻言就要往齐绍麟怀里摸那埙,却被齐绍麟按住了。
“不,换个别的。”
黑暗里,齐绍麟那边窸窸窣窣的,过了会儿,一个尖细轻扬的曲音传出。
姜栾一听就知道了,“你会用叶子吹曲”
齐绍麟停下,“娘子你也会”
听不出陶埙的乐声,偏偏能听出叶子的,显然姜栾是有经验的。
“拿来我给你表演一段。”姜栾信心满满道。
小时候没钱买玩具,但穷也有穷的玩法,吹叶子也是其中之一。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姜栾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技艺。
他从齐绍麟那接过柳叶搁置唇边,抿起唇来用力一吹顿时伴着口水,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咳”齐绍麟憋笑有些辛苦,只得用咳嗽来掩饰。
姜栾十分纳闷,“不能吧,我再试试。”
接着又是一阵“噗噗”接“嘘嘘”的怪音。
齐绍麟道,“娘子你要不还是别吹了,再吹下去待会儿该去入厕了。”
姜栾被他这话说的有点脸红,恼羞成怒的将叶子一扔
“绝对是你这叶子有问题,把你的埙拿出来,我吹给你听老子也是有音乐天赋的”
狭小黑暗的车厢中,姜栾偏偏又往齐绍麟身上凑,去掏他怀里的陶埙。
但齐绍麟早上换了身衣服,所以埙就没带在身上。
“别找了娘子,没带,”齐绍麟叫苦不迭道,“再摸就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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