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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妧拿着手里的律翻了翻, 反正就目前的直觉来说,她觉得明天换回来的希望不,或许会有线索, 但应该不会换的这么快。

    要真这么容易, 她也不用背这些了。

    陶妧默背律时, 谢桓在桌子旁侧翻书, 再瞥向身后那张床, 早已铺好的被子谁也没有主动先躺上去。

    “你要困了,就去睡吧。”

    谢桓闻言, 瞥了眼床铺, 概没想到她会主动把床让给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陶妧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我你, 如换做以前,我们若有机会同处一室, 你会让我睡床吗。”

    谢桓“不会。”

    因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陶妧瞥了眼她自己的身子, “但是我会。像你这种身份贵重, 眼高于顶的公子,自然不会屈身睡地板, 但是我知道世间除了尊卑之外, 男人要让着女人,你的身子不好, 你睡床吧。”

    像他这种娇生惯养, 目中无人的贵公子, 就得找机会怼一怼, 总是忍着,容易憋出内伤,就算让着他也不能让他优越的心安理得, 好像她就该让着他似的,看他还好不好意思。

    再说,那是她自己的身子,他不心疼,她还心疼呢

    谢桓“”

    听起来,她怎么那么好

    不过,姑娘确实心眼不坏,他也想着她身子不好,还是睡床上比较好,免得她日后留下什么病根,“姑娘慷慨,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陶妧“”

    他还真好意思答应了,还这么痛快

    次日,本来说好要去道观,早上谢桓好端端的在谢梁氏跟前吃饭,给吃食物中毒了。

    眼睁睁的看着怀里柔弱的人脸色发白,呼吸不畅,吓坏了陶妧,忍不住对着他“你怎么了”

    谢桓“概是吃错东西了。”

    陶妧“”

    这么人了,连东西都能吃错

    这样下去,会不会他们还没换回来身份,他先把自己给吃死了。

    这一幕,把谢梁氏吓得不轻,人在她屋里吃饭的,谁都没事,偏偏就陶妧出事了。

    这旁人都知道她前段时间给陶妧喝了绝育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让人在陶妧的食物里投了毒,连忙吩咐花嬷嬷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快拿银针来”

    想到这里,谢梁氏补充道“去,把院子封了,今天谁做得饭,把她们通通叫过来,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胆子”

    刘管家得到吩咐,就去厨房查人了,花嬷嬷连忙掏出银针,在陶妧碗里试了试,又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都试了试,却没有变色。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柳香凝还特意朝蒲儿试了眼色,她可没记得她下毒啊

    请了夫,才知道是对桃花过敏,吃不得桃花酥。

    谢桓“”

    她对桃花过敏,怎么不早说

    陶妧“”

    男人,吃什么桃花酥

    好在有惊无险,倒是警戒了柳香凝一番,这要是在谢梁氏眼皮子底下投毒,就今天的阵仗,只怕没几下就查到她身上了。

    给陶妧投毒这个子,不能试,太冒险了。

    因为谢桓身体不适,没能去的了三清观,就连白天默背律,陶妧都是一个人守在他旁边自己背的。

    或许她紧张的不是他,是她自己。

    或许她根本不懂律,有他在旁边,兴许还能看的进去一些。

    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了,谢公子紧张少夫人,在床前守了一天,连第二天上朝都是让双喜拽出去的。

    只有陶妧自己知道,她害怕上朝,是被谢桓逼着出门的。

    他说,如她不去上朝,就是抗旨,到时候就要连累满门。

    她不敢抗旨,所以就跟着谢承渊一起上了马车。

    陶妧生平第一次进宫,一想到今天早上就能见到当朝天子,还能进男人才有资格去的朝堂,这是所有女人这辈子也踏足不到的地方,她就紧张,连手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谢承渊早上起得太早,正在眯眼,总听见耳边有磨牙的声音,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谢桓在抠车窗,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什么毛病”

    这孩子自小温文尔雅,端庄稳重,什么时候也开始抠东西玩了

    谢承渊想到他早上恋恋不舍的从儿媳妇房里出来,难道是太担心儿媳妇了

    孩子有良心也不是什么坏事,谢承渊见他把手收了回去,好像还有点怕他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训斥,闭眼继续打盹了。

    陶妧不能抠东西,只能攥着拳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松坦一些,好不容易等到了宫门口,她刚要跟着谢承渊一起进去,谢承渊见到了远处吏部刘侍郎,对陶妧道“我去跟刘人打声招呼,你要一起吗”

    陶妧想到谢桓交代的,最好不要说太多,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摇了摇头。

    谢承渊“”

    不就媳妇吃东西过敏吗

    以前,喝绝育汤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进宫面圣,耷拉着脑袋给谁看

    “天子脚下,你给我收收心”

    陶妧站在偌的宫门外,紧张的脑一片空白,也没听清楚谢承渊说的是什么,身边就没人了。

    她不认识路,只能跟着一群人先进去了。

    跟着人走,总是没错的。

    天子脚下,皇权威严,光是走在红墙绿瓦内,陶妧都有些不敢抬头,只敢跟着别人脚后跟往前挪步。

    这时,一个侍卫见她走到了宦官后面,耷拉着脑袋东张西望的,似乎不想让人看见,“此人有异,兄弟们,打起精神。”

    侍卫刚要拔刀,只见远处的陶妧摸了摸旁边的狮子,就继续往前走了。

    侍卫“”

    怎么说呢,不像做贼,倒像是第一天进宫,而是还是想进后宫

    侍卫刚要上去阻拦,被一个掌事公公给拦住了“做什么”

    侍卫见这位公公穿着绣有蟒纹,似是皇上身边的人,恭敬道“启禀公公,卑职见此人行径怪癖,似像做贼,故而上前阻拦。”

    “做贼,你见过长得这么英俊有才华的贼吗”

    侍卫“”

    他没说是贼啊,就是有点不理解这个时候不上朝,他跟着一群宦官瞎转悠什么

    就这点来看,哪儿有才华了

    “我告诉你,前面那位是谢桓谢人,乃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也是你能拦的”

    侍卫闻言,半信半疑的朝着陶妧的方向偷偷瞥了一眼,见他停下了脚步,似乎在原地转悠,而且还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敛眉“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俩人谈话间,陶妧意识到自己好像跟着一群宦官走偏了,赶紧掉头往回走了。

    “谢人向来成熟稳重,乃是稳妥之人,不得冒犯”

    侍卫“是”

    陶妧走错了路之后,就谨慎多了,她跟着文武百官的方向,一直到金銮殿,发现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这殿太高,太,文武百官都是站一块的,就好像站在人堆里一样,十分有安全感,她甚至还想起来往后占点,给前面的官人腾地方。

    别人跪她也跪,就目前的距离和高度来看,就算她抬头也看不到昭德帝的脸长什么样子,心里踏实多了。

    这时,宁王似乎因为军饷题,跟萧丞相争执起来了。

    一时间,你一句我一句,谁也插不上嘴,而且在殿前也不是谁都能插嘴的。

    陶妧想着只要站一上午,不说话,也许很快就过去了。

    “宁王,皇上刚拨了军饷到前线,还没一个月,又拨,你当国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这是防患于未然,自古行军打仗,军饷不可短缺,难道非要等粮草用尽才派人押运粮草吗若是耽误了军机,难道丞相人负责吗,你说呢,谢人。”

    宁王点名点的措不及防,谢承渊精神一抖,兵部的事,他一个礼部,插的上什么话

    只听见昭德帝道“谢桓,你说。”

    陶妧在人群站着,刚找到一点踏实感,就这么被点明了,她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要行礼

    回皇上话之前,是磕头还是躬身来着

    “桓儿还不快回话”谢承渊低声提醒着。

    陶妧握着拳头,算了,跪下吧,礼多人不怪,多礼总比失礼好。

    于是,陶妧主动走到人前,跪下道“回皇上的话,臣不知道。”

    众人“”

    宁王见他一本正经说着废话,还不卑不亢的样子,“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陶妧“因为臣不知道,所以不敢说。”

    昭德帝“那,其他众爱卿的意思呢”

    众人见状,纷纷站在陶妧后面磕头道“回皇上的话,臣不知道。”

    陶妧“”

    谢桓在朝堂这么有影响力吗

    她瞎说一句,也有人跟风

    宁王不禁讥笑“身为朝廷官员,竟然一三不知,这种回答也好意思说出来,要你们何用”

    萧丞相客气道“这其中的意思只怕宁王最明白了,这军饷刚送到前线,还没一个月再送,知道的以为我们国库充盈,不知道的,就不一定这么想了况且,这军饷一送再送,车马劳顿,未免劳师动众,若是不送,又恐寒了宁王的心,老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