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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桓握着拳头, 几乎牙缝里咬出了两个字“是吗。”

    原来,这一切不是柳臻做得,是她的意思。

    那这次的毒呢

    谁下的

    他早该猜到, 柳臻的手没那么长, 如果不是她, 还有谁会去做

    怪只怪, 他被蒙尘瞎了眼, 太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人

    “不是吗,论亲疏, 我从小就和他在这府里一同长大, 轮情分,我和他的感情比你深, 除了这张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你就那么确定”

    柳香凝盯着陶妧毫无反击之力的脸, 一本正经起来更显寡淡无趣, 眼神流露出了几分轻蔑, 把这几日谢桓对她的冷落全都发泄了出来“你不要以为,你现在仗着他几分怜悯, 就真把自己当成少夫人了你真以为你这辈子还可以翻身他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这天底下没有男人会对一个不能生子的女人交心, 像你这种断了子嗣的女人连妾都不配,不过是供男人取乐享受的玩物莫说达官显贵, 平民老百姓都不要你这样的女人, 也想跟我争陶妧,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以后依然不配是我的对手,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 我想弄死你比掐只蚂蚁还容易”

    柳香凝盯着谢桓眼底微动,心里不免都出了几分得意。

    谢桓这几日对她越好,她就越让她断了指望

    她不舒服,她也别以为有谢桓宠着,就能舒坦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香凝凑近谢桓,不屑一顾道“不过,他怜悯也不会怜悯你几天了,这次大夫人被下毒,你觉得谁会对一个试图想毒死自己母亲的人形影不离,长得再漂亮也不行”

    说到这里,她再回头看向陶妧貌美无双的脸,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谢桓眉心陡然一动,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冷的骇人“原来是你做的”

    她曾泪眼婆娑跪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心里只有自己,甚至不惜牺牲名节也要和自己在一起,她看起来恨不得为了他把自己的所有都牺牲了,却是可以下毒谋害他的母亲。

    柳香凝,你当真对我痴情一片

    柳香凝一副明摆着这毒就是我下的表情,故作不承认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是在污蔑我,不过你想说就说吧,反正也没有人会信,别忘了,躺在床上的可是亲手将我养大的姨母。”

    “原来你也知道她是亲手抚养你长大的姨母”

    “所以我才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柳香凝说完,突然听见谢桓冷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你就不怕这一切被他听到,有一天他发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面孔”

    柳香凝面色难看了几分,更加歇斯底里道“我需要跟你解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谢桓只抓住了前半句“你把这个叫”

    柳香凝理直气壮道“爱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从小在官家长大,和那些官家小姐没什么区别,我本就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而你,根本适应不了的这里的生活,明明你才不是一家人,非要硬闯进来”

    原来,她觉得教养配得上他的官衔,就是爱。

    她正天恨不得跪在他面前,最后成了他自作多情。

    谢桓觉得有些讽刺,他还真被谢承渊说对了,他还不如谢承渊嘴里的那点官声。

    这时,谢梁氏在里面已经醒了,咳嗽了两声。

    谢桓心里已经千疮百孔,想到大夫临走之前交代,把桌子上的药端起来想给谢梁氏送去,刚走到床前,突然被柳香凝抢了过去,一把将他推开,挡在前面道“姨母,你醒了,我喂你喝药。”

    说完,还在嘴边吹了吹。

    这时,柳香凝摇身一变,又成了谢梁氏跟前殷勤体特的外甥女。

    谢桓“”

    谢梁氏体内余毒未清,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昏脑涨,不知道喝过什么,嗓子眼里都是腥气,有些想作呕“我这是”

    “您吃了有毒的南瓜糕。”说到这里,柳香凝意味深长的看了谢桓一眼,“已经没事了,大夫说,中毒不深,所幸没有性命之忧,不然,我可真要担心死了,您怎么能随便吃旁人给您送来的东西呢”

    “这南瓜糕怎么下毒呢”谢梁氏管事惯了,遇到问题,总是要弄清楚的。

    柳香凝故意在谢梁氏面前,瞪了谢桓一眼,冷声道“也许有些人就心怀不轨呢,厨房的人还没有交代,到时候表哥一定会查明一个结果。”

    谢桓她查个屁

    柳香凝说完,生怕谢梁氏不明白她暗示谢桓是凶手似的,又扭头朝谢桓道“姐姐,姨母已经醒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平日里也没见你承欢膝下,你这样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呀放心,证据没有出来之前,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也不用解释,表哥自然会查明真相。”

    说的好像谢桓站在这里不是担心谢梁氏,而是心虚一样。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谢梁氏盯着谢桓问“是你吗。”

    谢桓“”

    好一张两面三刀。

    刚才在众人面前暗示,在谢梁氏面前就肆无忌惮的明示了。

    谢桓知道,谢梁氏问这句话,就表示已经有疑心了,只要被她问话的人,回话的时候跟平时表现有一点出入,就会被谢梁氏认证这个事实。

    他是谢梁氏儿子,他一走了之都不怕,可是陶妧不行,如果不解释,她活不过今晚。

    “如果是我,我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何况我现在还喝着母亲给的安胎药,怎么会毒害母亲。”

    “你”

    柳香凝还要说下去,谢梁氏拍了拍她手制止道“她没这么大胆子,放心吧。”

    她相信,陶妧不会让谢桓为难,她没有这样的心思,不会是她。

    否则,她也不会给陶妧找安胎药了。

    谢梁氏朝谢桓道“你走吧,我想歇歇。”

    本来谢梁氏都没有疑心了,柳香凝生怕这事就这样一走了之,睁着眼睛歪曲事实道“听见了吗,我姨母不想看见你,你出去吧”

    柳香凝在谢梁氏面前,俨然已经把谢桓当做凶手了。

    谢桓走后,谢梁氏不满道“还没有证据是她下毒,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对”

    事情已经进展到一半了,柳香凝当然不会前功尽弃,于是使出了十二分家传功力,像只乖巧的仓鼠精般,在谢梁氏跟前边喂药边撺掇道“她可胆子不小,您中毒后我们都慌了,特意用银簪试了您吃过的南瓜糕,到处找不到中毒所在,她当时一下子就看出南瓜糕里的蜜饯有毒,如此利索又熟练,仿佛每天都做一样要说这南瓜糕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相信,姨母,您想想看,她天天给您送南瓜糕都没有事,偏偏她离开了府邸,您就出事了,摆明了她借着外出在摆脱嫌疑,姨母,这个陶妧平日里看着一声不吭的,谁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什么心思,您不得不防啊。”

    “我逼她喝汤在先,她要恨我,当初大可一走了之便是。”何况陶妧这些日子关心她,陪伴她,连她爱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对自己的关心,不像是假的,而且谢梁氏很清楚陶妧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谢桓,她是做过儿媳妇的,她最清楚,如果这世上能有什么是让媳妇像婆婆低头的,一定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我觉得不是她。”

    柳香凝一副谢梁氏仿佛受了什么迷惑般,难以置信问“姨母,您怎么了,您忘了您以前怎么对她的。”

    谢梁氏被触了逆鳞,凤眸凛然一扫“怎么,我对她怎么了,我以前也这样对你,你觉得我在虐待你们”

    柳香凝吓得赶紧低下了头,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绝育汤这事不是到底是让她不能有孩子吗,她会不会因此心生恨意”

    话还没说完,谢梁氏打断道“那也是你们柳家上们逼婚在先,我要是她,先毒也毒死你才对。”

    话音刚落,柳香凝就不说话了。

    谢梁氏见她忙了一天也辛苦,眼睛都哭肿了,“好了,没有证据的事,就先让桓儿查查,等有证据再说吧。”

    谋害婆母,罪名不小。

    陶妧是官家女儿,想来不会这样明知故犯,但是柳香凝说的话在理,她一声不吭,谁知道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呢

    俩人谈话间,都以为谢桓走了,谁知道一会儿功夫人家端着蜜饯又回来了,“母亲,药太苦,您尝尝蜜饯,放心,儿儿媳都试过了,没有毒。”

    他记得谢梁氏喝了药会吃两块糖水山楂蜜饯的。

    以前这些事都是柳香凝做的,柳香凝不满他把这些坐在自己前面,仿佛她对谢梁氏不上心似的,拔下簪子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试试吧。”

    说完,柳香凝一副防贼的样子,又把蜜饯从谢桓手里夺走了,明里暗里,暗示着谢梁氏,陶妧就是凶手。

    谢桓从来不愿意解释,知道谢梁氏暂时不会拿陶妧怎么样,也懒得说太多,问了谢梁氏一句“母亲,身体可还好些。”

    谢梁氏打量着她的关心自己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

    谢桓“那儿媳先告退了。”

    “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