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
有丫鬟如此, 谢桓理解为什么陶妧总是被欺负了。
明知道对方故意挑拨是非,这种情况下,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对方咬住, 根据朝堂上的经验, 谢桓太知道, 只要顺着对方的话咬回去, 无论说什么, 都会衍变成狗咬狗,而且还会给对方梯子, 被对方上赶着往上爬
正愁找不到机会反击的柳香凝, 终于等来了这句话,抓上去咬道“所以, 这两千两银子是你们早就取走的吧,姐姐, 听你丫鬟的意思, 你好像还挺缺钱的, 你要银子做什么呀你要是有急用,只管和姨母说便是, 何必下毒”
小红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你胡说, 我们小姐从没有挪用过铺子里的银子”
“有没有拿,查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今日大家都在这里, 不如去姐姐房里搜上一搜”
谢桓“”
他正要开口, 幸好陶妧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 朝谢承渊道“不用搜了,两千两银子就在这里。”
“表哥,怎么在你这儿”柳香凝诧异道。
陶妧学着她刚才怼小红的话, 反击道“不然应该在哪儿啊看样子,你好像比我更了解这两千两银子的所在之处。”
挑毛病谁不会呀。
这又不是背律法,只要和书上的字一模一样,就可以了。
只要敢想,没什么不敢说的,泼脏水又不犯法。
柳香凝也是心虚,生怕谢桓误会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赶紧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铺子里丢的两千两银子”
这不是应该在陶妧床底下吗
陶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仿佛要把人看穿一样“我说这是铺子里的银子吗”
柳香凝“”
她语塞了下,中气不足道“不不是丢了两千两吗”
陶妧道“我也正想问呢,莫名其妙我书房里多了两千两银子,既然不是母亲给的,这件事是要好好查查。”
这话明摆着是谢桓在偏袒陶妧,而且这银子也根本不在书房,柳香凝有些气不过“表哥,分明是她偷银子,你何必”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引
小红见谢桓是向着自己家小姐的,有人撑腰,底气就更足了,朝着柳香凝问“我们小姐有没有拿银子,说的你好像比我们自己都要清楚,你亲眼看到了”
陶妧知道柳香凝要做伪证了,不等她开口便打断道“陶妧虽然入府一年,但跟母亲小厨房里的厨子说话并不多,而且一向都是由花嬷嬷负责传话”
说到这里,陶妧故意停顿了下,见花嬷嬷点头,才接着道“她都没有接触过这个厨子,更没有府里下人的卖身契,她怎么知道这个厨子家在住里,又是什么情况,我记得卖身契之前不是你保管的吗”
柳香凝被陶妧一连串的话,问的心里轰隆一声,吓了一跳,好像除了她,就只有谢梁氏有府里人的卖身契
这时,李大再次给力跳了出来,磕头道“是我是我跟少夫人说的,当时我母亲重病,家里实在缺银子,只好找少夫人讨些银子给母亲买药”
陶妧“”
面对众人朝谢桓投来质疑的目光,她也不知道柳香凝开了多少价,能让这个厨子忠心的连命都不想要了
陶妧再次明白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早知道谢桓给她的损招当时就用上了也不至于当时被人反咬一口,搅得方寸大乱。
陶妧冷冷盯着他“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不管钱,你应该去跟柳香凝赊账才对,人人都知我夫人在府里说话连下人都不如,你找我夫人讨银子,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指使你的人脑子有问题”
说到这里,谢梁氏抬头看了陶妧一眼,他这是在怪自己,不给陶妧面子吗
陶妧没有功夫捕捉谢梁氏细微的表情,继续逼视着地上的人道“你这话说的不可信啊。”
“表哥,或许是”
陶妧本来还有耐心理论下去,察觉柳香凝要拽她手臂,当即一甩袖子,不着痕迹往后躲了下,说翻脸就翻脸“放肆,我在审问犯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柳香凝和李大言行可疑,抓起来”
“表哥”
柳香凝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谢桓口中说出来的,他为了掩护陶妧,要捆了她
柳香凝委屈代入的太深,自己都忘了银子是她藏到陶妧床底下的了
谢梁氏闻言,也有些坐不住了,索性站起来道“桓儿,你疯了,那是你表妹,香凝怎么可能害我”
要说陶妧下药毒她,还有杀人动机。
可是柳香凝那是她一手抚养长大,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怎么可能会害她
谢桓知道陶妧会下意识的恐惧谢梁氏,索性替她回答道“母亲,这件事你既然交给夫君,就不便过问了,他自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谢梁氏学着刚才陶妧的话,一拍桌子道“放肆,这里又哪有你说话的份夫君和婆婆说话,你插什么嘴”
陶妧冷笑“一个还没有入门的妾室,都可以当众顶撞正妻。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绑了当街打死也不为过,这不是母亲说过的话吗,母亲可以用来要求儿媳,做儿媳的反而不能拿来要求妾室了,难道这家规只给我夫人一个人立的”
陶妧对视上众人惊愕的眼眸,意识到自己以谢桓的身份说出来,有些出格,改口道“何况她也没说什么,无非是为了帮我找出毒害母亲的凶手,母亲何必对她恼羞成怒”
一开始,陶妧从李大口中听说下毒一事是自己指使他干的,陶妧确实慌了。
她只要想到谢梁氏的反应,就会下意识的畏惧谢梁氏。
结果发现被谢梁氏知道后,发现有些事发生了,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措手不及,反而渐渐找回了几分理智,冷静了下来。
怕没有用,解决问题才是真的。
谢梁氏也有些紧张,今日谢桓一番顶撞,谢梁氏觉得儿子说的话跟她昔日跟儿媳说的如出一辙,按理来说,桓儿不可能知道她跟陶妧说过的话,何况这样当众顶撞自己,难道桓儿真的被她迷了心窍
还是她私下都把这些事给谢桓告状了
一定是这样的
难怪桓儿自从和她亲近以来,对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敌意,岂非是她私底下撺掇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是一条心,她不是说家和万事兴,婆媳不和,只会让夫君为难
结果,她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还是恨自己
或许,香凝说的对,下毒的人根本就是陶妧
李大也是一愣一愣的,他记得说少夫人是凶手时,公子不是很紧张吗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静了
空气寂静了一瞬,谢梁氏对着陶妧问“桓儿,你是要把母亲气死是不是”
就在这时,谢承渊突然一摔杯子,把谢梁氏吓了个措不及防,只见他站起来赶在她前面骂骂咧咧了起来,“好了,都别说了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谢承渊不省心的瞪着门口那俩孽障,他以为陶妧在谢桓身边,是为了帮助消磨他身上的戾气,结果俩人刚在一起没几天,就成了一个顶撞母亲的东西
就算说的话在理,也不是这样说的
有些话他能说,他当儿子的岂能乱说
想到这里,他又瞥了眼不省心的柳香凝,他也相信这事跟柳香凝少不了关系,事情一茬接着一茬,他也十分头疼,既然柳香凝被捆,他索性对陶妧道“既然你夫君愿意相信你,谢府也不会冤枉任何人,但你也不适合管家了,就罚你禁足卧房,无事不许出门”
“老爷你怎么”
“好了这事就交给桓儿,我不相信他会包庇谋害他母亲的凶手,这事不用再说了”
柳香凝以为这件事出来后,就算不能让陶妧坐牢,也能把陶妧从谢府赶出去
结果,落了一个她被捆去柴房,而陶妧只是在房间禁足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跟包庇她有什么两样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柳香凝预料不到的
谢承渊摆明了是在偏袒陶妧
他们谢家人,都是一家拎不清的
陶妧都不能生孩子了放着她和谢桓关系日渐冷淡没人理会,去护着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一碗绝育汤下去,陶妧是不是从地府学了一身媚术,谢桓被她迷得连母亲都不认了
柳香凝不管不顾,扯开下人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姨夫,姨母,我真的是冤枉的”
柳香凝不甘心,落在谢梁氏眼底,就变成了柳香凝不愿意放纵凶手逍遥法外,冒死也要为了她的安危去指认凶手,甚至不惜得罪自己的儿子,其忠心耿耿,孝顺可嘉,差点把谢梁氏感动的气昏过去“你们谁敢动香凝一下,就把我给我捆了”
“这有你什么事”
谢承渊气的又开始挥袖子了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一家人,顿时又乱成了一锅粥。
谢桓和陶妧盯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罪魁祸首,“”
上去踹人的心都有了
谢承渊捂着胸口,不想跟谢梁氏理论,“去,花嬷嬷,扶着大夫人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