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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坐骑
    钱飞自认为发现了真相, 但他又不可能去把这个真相发到网上,让黑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黑粉要黑的本来就是宴弥,所谓的删帖不过是从由头罢了。钱飞当然清楚这点, 所以这个锅,还得他们自己背下了。

    钱飞叹了口气。

    钱飞想到什么, 对着宴弥道“老大, 你的粉丝群似乎有点不安, 你看要不要发条信息, 安抚一下他们”

    宴弥“不安”

    “恩。”钱飞点头,“应该是老大你从出道到现在,每部戏的成绩都不错, 所以现在有点害怕你会失败。”

    宴弥眸光动了动, 明白了钱飞的意思, 对着钱飞点下头,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 宴弥便拿出了手机。

    钱飞看着宴弥取出手机, 不由好奇地问“老大, 你准备发什么”

    宴弥并没有回钱飞的话,而是点开了微博,手指停顿在手机屏幕上,似乎是思考怎么发一样。

    最后, 宴弥的手指动了下, 触碰到屏幕, 似乎在输入文字。

    在宴弥的手指停下那刻,钱飞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去看宴弥都发了什么。

    宴弥的微博, 只发了两个字。

    宴弥v信我。

    钱飞看着这简单的两个字,着实愣了下,不由抬头,看向了宴弥。

    一时间,钱飞心中也是心潮澎湃。

    对没错,只要信宴弥就行了。

    这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只要相信宴弥,那么他将会成为你的荣耀。

    这个想法就这样从钱飞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心脏却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只因为宴弥的这两个字而已。

    宴弥抬起头,瞥了眼那双目炙热的钱飞,并没有说什么。

    而宴弥的这条微博一出,便引起了无数粉丝评论。

    粉丝们知道宴弥发出这话是为何,一个个都是无比感动。

    信你

    宝,我们信你大哭

    宴弥永远值得我们相信

    今天宴弥气场两米八,爱了爱了

    老大威武

    我错了,我居然不相信我家的宝,这怎么可以

    前路还长,又何必慌张。我怎么把这句话都给忘记了,哭。

    我其实一直都相信宴弥,但我就是很担心,我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是怕宴弥他走的太快,我无法跟上宴弥的脚步,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为了不被远远甩在身后,我们也应该更加努力才行。与正主一起进步,一起追逐那份荣耀,我想这一定是粉丝与偶像间最为浪漫的事了。

    对我决定了,今年先定一个小目标,考个博吧。

    卧槽姐妹优秀祝福

    谢谢,我只是希望,我以宴弥为荣,宴弥也能为我骄傲。

    不必因为宴弥走得太快而惶恐,也不必期望着宴弥停下自己的脚步等我们,我们应该告诉宴弥,我们自己可以追上他的。

    这不是我不争气,但我看着宴弥那双大长腿,笑着哭了。感觉想要追上太难了。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我今年的目标,希望能成功考入到全国第一的那座学府。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干劲,那我也立一个小目标吧,今年先赚他一个亿

    今年目标,希望能考编成功成功上岸

    我今年的目标

    渐渐地,宴弥的粉丝群里的氛围,已经从原本的不安,转变为满满动力。

    几乎所有人都立下了一个小目标,等待明年再回头看,有没有实现。

    或许这就是追偶像的意义,不是只贪图着偶像的美貌,而是一起朝着共同的方向前行。

    他们祝福着宴弥,祝福着自己,同样也祝福着彼此。

    相互信任着彼此,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浪漫。

    宴弥的粉丝群再次恢复了活力。竟是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原本还在不停唱衰,试图刺激宴弥粉丝,让宴弥粉丝暴走,再利用宴弥粉丝抹黑宴弥的黑粉们,看到宴弥粉丝群的转变,直接看傻了眼。

    这

    所以他们这是又打了一记空拳

    他们把宴弥的那条微博,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有点懵逼,

    他们完全看不出这两个字有什么魔力,竟然让粉丝如此快振作。

    信他相信宴弥这难道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大空话吗宴弥的这些粉丝还真就信了

    这简直是太好忽悠了吧

    黑粉们无语。

    钱飞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无论是宴弥粉丝的转变,还是黑粉们的再次沉寂,都不禁让钱飞感慨,心里越发佩服起宴弥。

    其实,当那种莫名不安氛围萦绕在粉丝群里的时候,宴弥粉丝群里的大粉们,他们也有疏导过粉丝,甚至还有大粉为了安抚粉丝,发了不少的小作文,但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宴弥自从出道,粉丝就在疯涨,涨的实在太快,这也是造成不安定的因素之一。

    粉丝间稍稍有点情绪,就会飞快在粉丝内传播,感染粉丝,让不少粉丝都陷入到这样的不安中。

    不可否认,他们因为宴弥聚集,宴弥大粉无法做到的事,宴弥可以。

    宴弥现在也确实是做到了。

    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坚定的信念。

    宴弥的那些黑粉们当然不懂,也无法体会到,在他们眼里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蕴含的这股力量。

    文字的力量,在关键的时候,不仅可以鼓舞人心,还会化作一盏明灯,为那迷失中的人们,指引方向。

    宴弥这条微博所发的时机,便是在那关键的时刻,起到了非比寻常的作用。

    而这也将会让宴弥不同时期粉上他的粉丝们,更加凝聚。

    因粉丝快速增长而潜藏的隐患,在这濒临爆发之际,就这样被宴弥的两个字,化解了。

    这样想着,钱飞不由再次望向了宴弥。

    不知道宴弥在决定发出这两个字前,有没有想过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宴弥手里拿着剧本,神情如常。

    宴弥他们刚刚入住酒店,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敲响。

    钱飞过去,打开了房门,就见到了仗长着双狐狸眼的男人,气质倒是温和。

    钱飞认得男人,这人便是那编剧胡双跃。

    胡双跃此人倒是颇有礼貌,在看到开门的钱飞后,问“请问,这是宴弥的房间吗”

    钱飞“对,他现在就在房间里,我是宴弥的助理,请进吧。”

    胡双跃“谢谢。”

    说罢,胡双跃便走进了房间。

    正坐在房间沙发中的宴弥,听到脚步声,放下了手里的剧本,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化作人形的胡双跃后,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笑意,“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倒是和你在家里的时候不大一样。”

    胡双跃明白宴弥这话是什么意思,并未介意,道“在家里和外面自然是不一样的,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随便怎么躺。但在外面,还是得讲究一下的。”

    宴弥闻言,又是一笑。

    胡双跃这话,倒是没有什么毛病。

    “你要跟着剧组”宴弥问胡双跃。

    “恩,这是我自己要求的。”胡双跃点头“我也考虑了很久,觉得我还是跟着比较好。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比较了解。”

    宴弥看着胡双跃,又问“那你在楼下见到焦胜了吗”

    胡双跃一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就是一震,一脸诧异,“你们见过他了”

    显然,胡双跃并没有在酒店里碰到焦胜。

    “算也不算。”宴弥淡淡回道。

    胡双跃不明白宴弥这话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啊”

    宴弥拇指摩挲着手里本子的书页,语气显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在车路过酒店大门的时候看到的。”

    “酒店大门。”胡双跃嘴里喃喃,\quot他果然已经来到了这个酒店吗“

    “你们不是认识吗他到酒店里都没有通知你吗”钱飞意外道。

    即便还没有问过本人,他们是否认识,但钱飞已经直接将两人当作认识的了,为这部琴师删帖,便是钱飞眼里的证据。他们又在这里遇见了焦胜,那么焦胜无疑便是为胡双跃过来的。那么焦胜过来酒店,胡双跃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钱飞很是不解。

    胡双跃瞥了眼钱飞,有点莫名,“我和他又不熟,他过来酒店干嘛要通知我”

    钱飞愣住,“你们不熟吗”

    “对。”胡双跃直言道“我曾一度以为他不知道死在哪里了的关系。”

    钱飞“”

    钱飞只觉得胡双跃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感觉这不像是不熟,更像是仇人。

    不过,钱飞仔细看胡双跃的表情,又觉得不像。

    真是扑朔迷离的关系。

    胡双跃并没有去管钱飞怎么想,而是转望向宴弥,有点紧张地问“你们在酒店门口遇见他,他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吧”

    宴弥笑道“做什么你觉得他会对我们做什么”

    胡双跃不说话,只一脸“我觉得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表情。

    钱飞看了看宴弥,又看了看胡双跃,表情更加迷惑了。

    这是怕焦胜找他们麻烦的意思了

    果然是仇人但这样的话,钱飞就更加想不通了。

    焦胜的行为太矛盾了吧

    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复杂。

    “应该没事吧”胡双跃的话语里有点不确定。

    尽管宴弥现在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也没有听到说这个酒店有出什么事,但仍旧还是忍不住担心。

    宴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

    胡双跃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宴弥的视线落在了剧本上,瞥见到剧本里的一个名字,道“他就是这个本子里的焦九吧”

    宴弥这话一出,钱飞立马看向了宴弥手里的本子,诧异道“啥焦胜居然还在这个本子里”

    说罢,钱飞的视线与宴弥一起望向了胡双跃。

    胡双跃有点讪讪道“对,他就是焦九。”

    宴弥轻点下头,并无意外。

    主要是这个焦姓,实在是太容易联想到一起了。

    宴弥想到书里月朔与角九相关的片段,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倒是有点意思。

    胡双跃又想到正在酒店某处的焦胜,心里仍旧是放心不下,问宴弥“朝大老板会过来吗”

    宴弥反问“他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镇场子啊

    胡双跃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讪讪一笑,道“我只是听说,你拍的每一部戏,朝大老板都有过来,所以就想问问,这次朝大老板还会不会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双跃的双眼里已经盈满了期待。

    胡双跃会知道这些,当然是特地去打听的,不然哪里会那么恰巧听说。

    他当编剧这么多年,也是知名的编剧,在这个圈子里,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人脉。

    朝衡去宴弥剧组,本就没有特地隐藏行踪,向来都是光明正大。所以,以胡双跃的人脉,想要打听还是能轻易打听到的。

    而他在事前,已经将这部戏可能遇到的麻烦告诉给了朝衡。

    他想,朝衡说不定就会过来,为宴弥保驾护航呢。

    之所以这么信任朝衡,除了朝衡本身就是大人物以外,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这部戏若非是朝衡打头,只怕现在连拍都拍不了。

    朝衡对这部戏起到的作用,远远超乎想象,

    胡双跃打的什么算盘,宴弥当然是看在眼里,笑了笑,摇头道“不知道。”

    胡双跃怔住“啊”

    宴弥看着隐隐流露出焦急之色的胡双跃,沉吟道“过来的话,应该还是会过来,但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确定了,没问。”

    胡双跃满脸纠结,看着宴弥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让宴弥问问看,但又觉得这话着实唐突。

    宴弥看着胡双跃这个表情,想了想,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胡双跃的面,给朝衡打过去电话。

    朝衡接起电话后,宴弥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剧组”

    宴弥在说出这句话后,就没有了声音,似乎对面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朝衡的声音才传出,“怎么了”

    显然,朝衡并不认为,宴弥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自己,问他什么时候过去剧组。

    宴弥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胡双跃,弯起嘴角,道“我需要保护。”

    宴弥此话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

    房间中的钱飞沉默了。

    只有看着正在给朝衡打电话的胡双跃,在心里连连点头。

    对,没错,就是这样。

    宴弥需要保护,十分需要保护

    胡双跃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的诡异。

    等待了会儿,电话那头才再次有了声音,“那我明天过来。”

    对于朝衡的这个答复,宴弥倒是有点意外,“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宴弥这话传入到朝衡的耳中,朝衡看了眼自己面前大量需要批复的文件,道“不会。”

    宴弥听朝衡这么说,便道“行,那明天见。”

    朝衡“恩,明天见。”

    电话挂断。

    宴弥看向了胡双跃,笑道“朝衡他明天过来,这下安心了吧。”

    胡双跃挠头讪笑,有点窘促。不过目的达成,他的心情还是颇好的。

    朝衡在,那个焦胜注定翻不起什么浪,胡双跃也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忧心了。

    他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便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样物件,放在自己的手心,递向了宴弥。

    宴弥定睛一看,是根桃木簪。

    宴弥眉头一挑,抬眼,看向胡双跃。

    胡双跃又把这根桃木簪往前伸了伸,道“这个借你。”

    宴弥“借我”

    “对。”胡双跃补充道“在拍戏的这段时间,拍完了戏后得还我。”

    宴弥笑了笑,从胡双跃的手里取过了桃木簪,“这根簪子对你来讲,应该很重要吧”

    胡双跃一本正经道“对,很重要,所以你最好在朝大老板到了之后,再戴上它。”

    钱飞一脸迷惑,完全不明白胡双跃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宴弥却是隐隐有猜测,揶揄道“怎么担心在朝衡来之前,我护不住簪子,被人瞧见夺了去”

    胡双跃煞有其事地点下头“恩。”

    钱飞“”

    有人敢从宴弥的手里抢东西活腻歪了吧

    胡双郑重恳求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护住这根簪子,拜托了。”

    宴弥一手转动着桃木簪,一手托着腮,道“可以是可以,但你既然这么担心这个簪子被人夺走,那么又何必将他拿出来照着这个簪子的模样,雕刻一个完全一样的桃木簪出来不就行了”

    胡双跃沉默。

    宴弥静静地看着胡双跃,也不催促。

    钱飞倒是觉得宴弥说得很有道理,重要的东西当然得珍藏着。

    沉默许久,胡双跃才终于开口“因为我想要在这部戏里,留下他的痕迹。”

    宴弥的视线,又落回到了自己手里的这根桃木簪上。

    胡双跃却是紧紧盯住了宴弥,目光幽深“这样,我就可以幻想着,又见到他了。”

    宴弥闻言,那转动着桃木簪的手指一顿,又一次抬眼,望向了胡双跃。

    胡双跃的脸上,淡淡的怀念流露。

    这根桃木簪,寄托着胡双跃的思念。

    宴弥看着胡双跃,明知故问道“你很想他”

    胡双跃不假思索道“恩,很想。”

    宴弥对胡双跃的眼,已经不需要胡双跃再多说。

    胡双跃对那个人的想念程度,已经到了想要将他的故事写下来,以此纪念他的程度。

    哪怕有人的想法与他相悖,他也想要留下什么东西,不为其他,只为自己。

    宴弥点下头,“好,我明白了。”

    胡双跃对着宴弥深深弯腰,就仿佛在向着宴弥,郑重交托这个角色,这个名为“月朔”的角色。

    护胡双跃走出了这个房间。

    也就在胡双跃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宴弥的门口,似乎也是特地来找宴弥的,两人正巧撞上。

    “这不是我们的大编剧吗怎么,你也是过来找宴弥的别那么快走啊,我们再一起聊聊。”

    还没有想出拒绝的话,胡双跃就这样又被人拐回到了宴弥的屋子。

    宴弥看着哪啊自来熟的男人,道“猫乘”

    猫乘望着宴弥,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尖牙,一副和宴弥十分熟悉的态度,道“你这里有扑克牌没我们这里正好三个人,可以一起斗地主了。”

    自动被排除在外的钱飞“”

    是他不配

    宴弥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没有。

    “你没有啊没有关系,我有啊”

    猫乘一摸裤兜,手里就多出了一副扑克牌,往宴弥身旁的沙发一坐,对着那站在那儿的胡双跃道“来来来,你坐对面。我们不赌,就是娱乐,输了在脸上贴纸条的那种”

    说罢,又瞥见到宴弥腿上放着的剧本,直接拿过了宴弥的剧本,帮宴弥合上,放到了一边,”后面三个月,有的是时间看剧本,今天都是刚到,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用最充足的状态进组。”

    宴弥也并没有去拿剧本,任由猫乘将自己的剧本给收走了。

    胡双跃不由与宴弥对视一眼,流露出了几分无奈。

    宴弥对着胡双跃一笑,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过来吧。”

    胡双跃走了过去,在宴弥他们的对面坐下。

    猫乘,也是琴师中的主要角色之一,在琴师中饰演的正是焦九。

    猫乘可能不会知道,他饰演角色的本尊,现在正在这个酒店里。

    “老大,你会玩斗地主吗”钱飞不由问道。

    他跟在宴弥身边这么久,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宴弥玩纸牌,虽然当代不会玩的人很少,但宴弥以前可都是在监狱里,所以钱飞很怀疑,宴弥究竟会不会玩斗地主。

    已经熟练地发完牌了的猫乘,不由扭头,看向了宴弥。

    宴弥抓起牌,语气如常,道“会。”

    猫乘笑了,道“我还想说,你要是不会的话,没关系,我来教你呢。”

    宴弥将自己手里的牌展开,对着猫乘道“教倒是不用了,不过我玩得不怎么好就是了。”

    猫乘摆手道“玩得不好没事,我让着你。”

    这下,钱飞震惊了。

    先不说宴弥玩得好不好,就说他家老大会打牌的事。

    他家老大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打牌啊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该不会是在监狱里吧

    他出狱得早,那个时候玩牌还没有在监狱里开放,哪怕他们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且斗地主是后面才兴起的吧

    就算后面监狱里也能玩牌了,但谁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拉着宴弥打牌

    钱飞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监狱里谁会有这个胆子。

    钱飞满心狐疑,想问,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问。

    只能默默走到宴弥的身后,想去看看,宴弥是不是真的会打。

    当钱飞看到宴弥手上拿乱七八糟,根本理都不理的牌时,更加怀疑宴弥会不会打了。

    然后,钱飞就看到,宴弥手中那副看着眼晕的牌里,总是能准确找到出的牌,然后打出去。

    最后还赢了

    赢了

    钱飞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猫乘倒是愿赌服输,将手里的牌扔到了牌堆里,手摸进了自己的裤兜了,再抽出,一把的纸条被猫乘放到了桌上,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来吧,我这张脸,你想贴哪里就贴哪里。”

    宴弥洗着牌,道“你们自己看着贴吧。”

    宴弥的话音一落,猫乘就盯住了胡双跃,视线在他的那张脸上上下游走,似乎是在思考贴那个位置一样,活像赢得人是他。

    胡双跃“”

    最后,两人的脸上各贴一张。

    胡双跃猫乘帮贴的,至于猫乘则是自己贴自己。

    宴弥看了眼嘻嘻哈哈地猫乘,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社牛。

    相处起来感觉倒也不坏。

    最后,三个脸上贴着纸条的人合了张影。

    宴弥输少赢多,脸上只三张。两张被贴在宴弥的耳垂,一张被猫乘横着贴在额头,倒是有种别样的味道,特别是当宴弥笑起来的时候。

    猫乘看着手机里刚刚拍的照片,禁不住感叹“感觉宴弥就差一顶发套,就又是一个新的古装角色了。”

    说着,猫乘话锋一转,“你这么会玩还说自己不会打你这都叫不会,我们叫什么只会摸牌玩家家酒吗”

    胡双跃深表赞同地点下头。

    宴弥笑了笑,没有说话。

    取下了额上的纸条。

    宴弥看着那发丝里都是纸条的猫乘,道“那还是先把你脸上和头上的纸条给摘下来吧。”

    猫乘闻言,将手插入到了发间,然后一扒拉,发中的纸条就被撸了下来。

    至于胡双跃,根本不用宴弥说,在拍完照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摘自己脸上的纸条了。

    “对了,群里的马见也在这部戏里,你知道不”猫乘突然说起。

    “恩”宴弥想了想,道“演员表里没他吧”

    猫乘“恩,他不在演员表里。”

    宴弥看了眼猫乘,“那也没有听他在群里说起过。”

    猫乘嘿嘿一笑,道“总之,你明天见到他就知道了。“

    宴弥沉默。

    之后,猫乘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宴弥的房间。

    胡双跃自然也跟着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钱飞终于把那憋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老大,你是从哪里学的打牌啊”

    宴弥又坐回到沙发,重新拿起了剧本,对着钱飞回道“出狱后与老狗合住的时候,他就玩手机斗地主。”

    钱飞恍然大悟“老大,你是跟着老狗学会打牌的”

    宴弥“那倒不是。”

    “啊”钱飞不解。

    宴弥“我只是从老狗斗地主时传出的声音里,听懂了斗地主的规则而已。”

    钱飞“那老大你是从哪里学会玩牌的”

    宴弥头也没抬,回道“妖怪监狱里。”

    钱飞神情变得复杂。

    还真是

    钱飞有点好奇“谁教的老大啊”

    在妖怪监狱里,在老大面前一个个都怂如狗的家伙里,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宴弥翻页的手顿了下,似乎回想了下,才回道“一个因为在人界里赌博,出老千,被人抓住的妖。”

    钱飞“”

    宴弥摇头感叹“他还挺聪明的,出老千的方式都是人类的手段,但谁让他被监察局的人抓住了,就被送入到了监狱里,他还给我补习过。”

    给宴弥补习的人,其中一个是老狗,另外一个就是他了。

    那个出老千的少年。

    钱飞又是沉默。

    宴弥“在补习之余,他还会教我玩牌,告诉我说这样能锻炼脑力,让脑筋运转起来,学习起东西才能更快。”

    宴弥说着,手里的剧本翻了一页,“他愿意教,我也就学了。”

    钱飞“”

    钱飞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这个妖怪监狱的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把这样的人,安排到宴弥的身边,也不怕宴弥学会怎么出老千后,出来又走上歧途。

    钱飞小心翼翼问“老大,你刚刚不会”

    宴弥瞥了眼钱飞“你想什么呢。”

    宴弥垂眸,又翻了页剧本,“那个少年教我的是正常的牌技,并没有教我怎么出老千。”

    钱飞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真怕宴弥出狱后,成为一代千王。

    钱飞想到宴弥之前几乎把把都赢,不由道“感觉这已经很厉害了”

    宴弥“还好吧,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牌技居然还可以。”

    钱飞一愣,“啊”

    宴弥也不隐瞒“因为在妖怪监狱里的时候,和我打牌的只有那个少年,每次都没有赢过,所以我一直以为我的牌技很烂。”

    钱飞震惊了。

    这究竟是何等有勇气的少年

    敢给宴弥补习,敢教宴弥打牌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与宴弥打牌的时候,把把都赢

    也就不怕宴弥一个生气之下,把他一脚给碾碎。

    宴弥兴致缺缺道“原本我还有点兴趣的,但后面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原本兴趣也不是很浓。”

    钱飞看着宴弥,完全可以理解宴弥。

    这种本就是要赢才会有乐趣,把把都输,能有兴趣才怪。

    钱飞越发觉得,那人是一个勇士了。

    忽然间,一个念头从钱飞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太快,钱飞并没有抓住这个想法的尾巴。

    钱飞眉头紧紧皱起,陷入沉思。

    是什么呢

    刚刚那隐约间,自己想到的是什么呢

    宴弥突然思忖“早知道我的牌技这么好,我出狱后说不定可以借此发家致富”

    钱飞猛然一惊,连忙道“老大,不可赌博是不合法的”

    宴弥看向钱飞,眯眼笑道“说着玩的,没兴趣。”

    钱飞见宴弥似乎真的只是那么一说,心头稍稍放松下来。

    刚刚那飞快闪过的念头也终于浮现。

    那个少年,该不会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打击宴弥对赌博的兴趣吧

    把把都输,从没有赢过,是个正常人,只怕都会丧失掉兴趣。

    而且,这个少年还让宴弥误以为自己的牌技很烂,烂到去赌的话,肯定会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在明知必输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再傻到给人去送钱

    这是少年的主意还是妖怪监狱的主意

    钱飞并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他都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宴弥确实是因为那个少年,而不再对赌博抱有兴趣,哪怕在知道自己的牌技还可以后,依旧如此。

    忽然,钱飞的视线落在了那放在桌面上的牌上,“恩猫乘他没有把牌带走。”

    说着,钱飞就将那桌上的牌整理了,放入到纸盒里。

    钱飞问宴弥“要还给他吗”

    宴弥想了想,点下头,“恩,还给他吧,毕竟是他带来的东西,他也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不要。”

    “好。”钱飞准备收起这副牌。

    “还是给我吧,我明天把牌还给他。”宴弥伸出手。

    钱飞自然不会有意见,将牌交到了宴弥的手上。

    宴弥握手,下一刻,手心上的牌便消失不见。

    宴弥随即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了剧本上。

    老实说,他对牌的兴趣,还远不如学习剧本中人物角色的技能兴趣来得大。

    虽然打牌确实是可以活动脑筋,但如今社会,娱乐与赌博的界限太难鉴定了。所以宴弥也不想要沾。

    不由得,宴弥想起了那个因为出老千而进妖怪监狱的少年。

    与老狗不同,少年自从出狱后,便再无了音讯。

    宴弥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如今在何处,又过得如何。

    不过,以那个少年的聪明才智,不干出老千的事,应该会过的很好。

    宴弥这样想着。

    第二天。

    宴弥正式进组。

    然后,宴弥就见到了马见。

    一匹马。

    一匹汗血宝马。

    一匹货真价实的天马

    宴弥与马见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琴师的导演陈放站在他们身边,看了看宴弥,又看了看马见,道“你们应该认识吧”

    陈放,妖族。

    宴弥对着陈放轻点下头。

    马见打了个响鼻,跺了跺脚。

    宴弥又看向了马见,目中有点怪异之色。

    难怪昨天猫乘会特地提到马见了,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是因为群友见面,所以猫乘才会故意卖关子。

    陈放看着宴弥和马见,笑道“你们认识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你们可要相互交流,戏份都挺重的。”

    宴弥看着马见,皱了皱眉“戏里我可是要骑在他身上的。”

    马见倒是知道宴弥在顾忌什么,无所谓道“没关系,你就把我当马就行了。”

    宴弥“这样好吗”

    马见“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天马一族,无论是万界之时,还是上古,基本都是为人坐骑。”

    宴弥沉默。

    坐骑。

    老实说,诸天万界之时,只要有能力,都可以驯服别族来当坐骑。

    曾经有人驯服过龙族作为自己的坐骑。

    曾经他驯服过凤凰来当自己的坐骑。

    这只凤凰,当然也就是朝衡了。

    想到这里,宴弥的心里不由有些赧然。

    那个时候,宴弥也纯粹跟个风。

    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流行起来驯服坐骑了,仿佛只要有厉害的种族给自己当坐骑,骑出去溜溜,都是一件很拉风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宴弥其实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他不是什么攀比的饕餮。

    只是后面,他去到一个宝物刚刚现世的地方,看到周围的人都有坐骑,就连那个愚蠢的,只知道四处打架的梼杌,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条龙当坐骑。

    梼杌那家伙,还骑着龙来笑话他,他都能看到梼杌身下那条龙,那满脸怨愤的表情。

    是的,那段时光对龙族来讲,挺惨的,因为谁都想要让他们当坐骑。

    宴弥其实也不想理这个蠢到每边的家伙,但那个家伙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没玩,他又不想和他打架,因为和那个家伙打架,完全就是称了他的意。

    后面宴弥烦了,就直接说了句,谁说他没有坐骑。然后头一转,就盯住了那在自己身边的朝衡。

    当时朝衡是什么表情来着

    宴弥努力回忆了下,不太记得了,反正最后朝衡确实化作了凤凰,任由他骑在了身上。

    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走哪里都完全不用自己出力,很长一段时间,他想去哪儿的时候,基本都是坐在朝衡的身上。

    飞不用他自己飞,打架也不用他自己动手,反正全部都交给朝衡了,但最后获得的战利品却是他享了。

    最后还会学着别人对自己坐骑的样子,抚摸朝衡的脑袋,夸他干得不错。

    宴弥赶紧打住,不再继续想下去了。

    越想,他越发觉得自己是真的太万恶了。

    朝衡当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傻到去问朝衡。

    往事就让他如风过去吧。

    自己想想就可以了。

    宴弥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对着自己面前的天马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见看着宴弥“希望我们能创作出一部好的作品。”

    宴弥抚摸上马背,道“会的。”

    “我也觉得会。”猫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进组前,我可是厚着脸皮,在余年的家里蹭了两晚上,就是想要蹭蹭他的运气。”

    宴弥看向了猫乘。调侃地笑道“我知道,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问家里来了一只蹭吃蹭喝,还丑不拉几的猫,赖着不走该怎么办”

    猫乘一愣“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这条”

    马见也道“这条我也看到的,你该不会是被余年屏蔽了吧”

    这个时候,宴弥已经摸出手机,找到了余年的朋友圈,毫不犹豫地将余年卖给了猫乘。

    猫乘一看,果真如此,顿时暴跳如雷,道“下回见到余年这个家伙,看我不找他算账”

    宴弥收起手机,笑道“请务必直播。”

    马见认同“下手请不要太重,留一口气就行。”

    “行”猫乘大手一挥“一条鱼,还敢跟我一只猫叫板了,我看他是反了天了”

    马见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如果不是今天刚开始拍戏,他多想要怂恿猫乘,现在就去。

    作为余年的黑粉,就像看到余年倒霉的样子。

    这时,在旁边的导演陈放叫了声,“朝大老板。”

    宴弥侧头,看了眼朝衡,倒是没有想到,朝衡来的这么早。

    想到昨天那通电话,就想到现在还没有到的胡双跃,就想到后面他们三人一起打牌。

    “对了。”宴弥对着猫乘,摸出了那副猫乘留在他房间里的牌,道“昨天你的牌忘记拿了。”

    正走过来的朝衡,在看到宴弥手里的牌时,脚步微微顿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哇,昨天一条评论都没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啊生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