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你竟然用如意威胁我, 那是你选的人好不好”
沈砚浓是真心无语
“是吗”顾行宴轻笑一声:“那上次他被身边人怂恿处理那些欺负过他的奴才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那么生气,还给他说那些话, 让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果然在外面偷听”沈砚浓气死,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行宴笑了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
沈砚浓又沉默,过了好久, 顾行宴都快没耐心了,她才小声的嘟囔:“有这样求爱的吗没有鲜花没有告白,还威胁强取豪夺”
虽然声音很小, 可顾行宴还是听到了, 鲜花告白那是什么东西
他准备了好久,专门带她来看流星雨,这不比花好看
啧女人就是庸俗,他还以为她不喜欢花呢
“喜欢花那我现在让人送上来, 你喜欢什么花算了, 我让他们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找给你, 总有你喜欢的, 明天我再安排人把人的长乐宫里都种满花, 总有你喜欢的”
说着他就叫他侍卫,沈砚浓气的踹了他一脚。
妈的死直男
“我不要花”让侍卫去找的花, 一点诚意都没有, 谁爱要谁要
又不要花了这顾行宴就真的为难了, 女人真的太难懂了, 反复无常的,想一出是一出。
沈砚浓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死直男在想什么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转身就要往山下走。
“欸”顾行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
“快寅时了,还不回城里吗流星也看过了,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所以是答应了吗”他仍旧执着于这个问题,不行,不得到回答今晚睡不着觉。
沈砚浓撇了他一眼:“你自己悟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顾行宴还没放手,又拽了一下。
“什么叫自己悟啊这么晚了,要不就在这将就一晚吧”顾行宴快疯了,他自诩不是个蠢人,但是沈砚浓的话,他总是不敢确定他想的是否和她想要表达的是一样的,整天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这要搁以前,这两个词出现在他身上都算是侮辱。
沈砚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敞开着大门的护国寺,夜色中仍旧森严不可攀,特别是刚刚了知大师就是从那个门里进去的,他现在看见这门,就和妖怪张开的嘴巴一样。
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可不想明早早起。”
顾行宴还是尊重她的决定的,既然她要下山,那他当然跟着走了。
山下只有一辆马车,是她来的时候坐的那辆,沈砚浓顿了一下,回头看了顾行宴一眼,他抬了抬眉,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相,可惜嘴角勾起的幅度太大了,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心机。
“你走路来的吗”她忍不住问。
“不是阿,我骑马来的。”顾行宴答。
“那你马呢”
他一耸肩:“不知道,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好像忘了系绳,估计是跑了吧”
沈砚浓内心突突的,妈的骗鬼呢
气呼呼的上了马车,脚跺的特别重,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惜她自以为很凶的样子,放在顾行宴演里,眼睛都亮了。
啊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她好可爱
然后欢快的上了马车,马车上沈砚浓斜着坐在坐垫上,一个人占了大半个位置,只留了小小的一块,看顾行宴就来,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他坐哪,坐地上最舒坦
可惜顾行宴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尴尬的,看到那小小的一点座位,他眼中一丝遗憾划过。
是的,你没有看错,是遗憾。
他原本想着她能一个人把所有地方占完呢,这样他进去就能把人名正言顺的抱在怀里了,不是位置不够坐吗他的怀抱够宽敞,也绝对比那坐垫舒坦。
可惜沈砚浓太心善了,竟然还给他留了一点。
失望啊
有些遗憾的走过去,坐到沈砚浓留给他的那片小空地上,他的身材实际并不属于魁梧雄壮型,身体修长,四肢很有力量,但看着清受,若不是见识过他的铁血手腕,怕是不少人会觉得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可那样清俊的一个人,他一坐下来,沈砚浓霎时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叫都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浅浅的草木香,非常好闻。
不是,想什么呢沈砚浓差点抽自己两巴掌,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美惑了。
但是他实在太高大了,坐在他旁边,阴影都可以把她包裹起来,还有那腿伸那么长是什么意思马车已经容纳不下他了吗要不要伸到外太空去
他上半身随意的靠在马车弦边,就这么狭窄的地方,他还要骚包的曲起一只手,用手撑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模样,配上他本就狐狸一样的邪魅眼尾,整个一勾魂摄魄的老妖精。
沈砚浓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默默地伸直了背脊,手撑在坐垫上,准备往旁边挪一点。
失算了,她这只小狐狸,怎么敢在这成了精的千年老妖面前班门弄斧,简直不自量力
她刚刚抬屁股,就听得外面马鞭划破长空的声音,车夫一声“驾”,然后马车立马就跑了起来。
她屁股离开了座位,就靠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可想而知的,当马车突然动了起来,还是原地直接上三挡的速度,因为惯性的原因,她身体一下就失去了控制,本来按照常理,她最多也就是背拍在马车上,疼一下而已,也疼不到哪里去,然后一双横空出世的手突然伸过来,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就将她纤细的腰身扣住了,然后再顺势往旁边一扯,她坐回椅子上的同时,狠狠地摔倒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有些愣住了,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
“刚刚就想这马车挤得很,要不我抱你算了,这还没来得及说呢,阿砚果然和我心有灵犀。”
沈砚浓挣扎了两下,屁的心有灵犀,你有本事把你那只咸猪手放开再说
所谓咸猪手,怎么可能放手呢,当然是要越抱越紧才能符合设定了。
所以当沈砚浓挣扎不成,反而和那人的胸膛越贴越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了,靠的太近了,他的心跳声都印到了她的心里,和她的慢慢趋于同一频率。
“顾行宴,你放开我。”
“不,这样挺好的,再说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不过满足你的要求而已。”
沈砚浓白眼:“放开你要捂死我吗”
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顾行宴笑的花枝招展的,满脸的春风得意,闻言低下头查看,对上沈砚浓气汹汹的眼神,还有她确实满脸潮红,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她这幅表现,让顾行宴产生了半分钟的迷茫,他的怀抱难道不舒服吗还是太硬搁着她了怎么这幅表情
想了一下,他突然伸手将怀里的人举了起来,做了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沈砚浓屁股落到比马车上的棉布还要柔软的坐垫上,等到发现自己是坐在顾行宴的大腿上,整个人落到了他的怀里,原本只是脸有点红,这下整个人都煮熟了。
她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行宴,顾行宴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人畜无害的问她:“还挣扎吗”
沈砚浓脑子里这会全是骂人的话,她恨不得把这些话读条出来,然后一句一句的放给他听。
但现在不敢动。
顾行宴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拍拍,然后将人按到了自己怀里。
“回去的路挺远的,你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看看,多体贴她再挣扎都觉得是自己恃宠而骄无理取闹了
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腰间那只手咻的收紧,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心知顾行宴是绝不会放过她的,沈砚浓懒得和他争吵,面无表情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只是紧绷的身体告诉她,她远没有面上的那么淡定。
没事,就当找了个皮坐垫,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这坐垫又能靠又温暖,比那硬邦邦的马车舒服多了。
只是为了预防他有更多的小动作,她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充满了节奏,她的眼睛越来越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脑子也像被浆糊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上一秒还在发誓绝对不能睡着,没到两分钟就靠在顾行宴的怀里呼呼大睡,途中马车颠簸了一下,像是怕这靠背跑了,还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沈砚浓毛茸茸的头在他的怀里拱了两下,软软的头发在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蹭了一下,蹭的他脖子痒痒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痒痒的。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死过去了的人,忍不住将人更往怀里带了些,等到完全靠在他身上,才满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