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琉和顾青璃出生的时候是在冬天, 避过了沈砚浓最讨厌的夏天,在她最喜欢的大雪纷飞时降生,所以刚出生就在自己亲娘那博了个好印象。
顾青琉是哥哥, 和顾行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砚浓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自己养了个小顾行宴的感觉,特别是他不知遗传了谁的性子, 小小年纪就一本正经,随时板着个脸像个老学究一样,偏他又长得像顾行宴, 原本府上的人最惧怕的就是自家主君, 如今只要看到小主子皱眉,就吓得不敢动,马上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胆战心惊。
但不得不说不愧是顾行宴的儿子, 顾行宴当年虽因为其阴晴不定的性格被人惧怕, 但无人敢否认他的经世之才, 不然先帝也不会破格提升他做太傅。
然而那时候的顾行宴, 没有人帮助, 几乎都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学就能有这样的成就,而如今的顾青琉, 不光继承了顾行宴和沈砚浓两个聪明绝顶的基因, 又有状元郎冯熠做师傅, 再加上顾行宴的亲自教导和沈砚浓时不时的现代化教育, 他的成就只会远远的超过其父。
十岁的时候,顾青琉破格参加科考,竟然连中三元, 直接打击了那些坚持不懈白发苍苍还名落孙山的科考学子的信心,也让那些还在家中享受父母庇护胡作非为的京都城纨绔子弟无地自容。
十二岁的时候,京都城举办了一次大型的诗友会,时间长达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可以在此畅所欲言,无论是斗诗论画,还是品酒赏花,比字拼琴,甚至针砭时弊,都可以
而在这半个月里,涌现了一大批的优秀人才,最终都被朝廷收用,而其中最出彩的,莫过于太傅父子两当街斗诗。
十二岁的顾青琉身高只到高大父亲的腰侧,即使昂着头气势上也丝毫不落下乘,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一大一小,皆是气势非凡,围观的人群看的酣畅淋漓等着一场大戏,结果正起劲突然冲进来一个小厮,抹着额头上的汗说夫人让老爷和少爷回去吃饭。
外面不知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低声吐槽了一句:“妇道人家多事”
他刚说完就觉得四周一片寂静,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离远了些,只觉得后背一阵凉起袭起来,抬头就看见人群中央的父子两正齐齐的盯着他,双眼放着寒光。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直到听到那小厮又强调了一句说夫人在府上等着,父子两才转身离开。
两人刚离开,场上一大片人都腿软的跌坐到了地上。
是他们飘了,忘了刚刚那位可是以心狠手辣著名的当朝太傅,看他对着他儿子一直保持着笑容,就让他们误会以为老虎已经变老猫了,实则只是暂时收起了爪牙而已,随时有可能伸出来给你一爪子。
其中不少学子是外地过来的,受了惊吓却不明白父子两为何会生气,直到京都城中的本地人好心给他们科普一下。
京都城中有三大奇谈,这三大奇谈都和顾家父子有关,第一就是顾青琉十岁中三元,第二是顾青璃十一岁破冤案,这第三就是顾行宴宠妻,宠到毫无节制,令人发指的地步
太傅当年成婚,是轰动整个京都城的事情,整个京都城比天子册后还要热闹,顾行宴在淮河岸连摆大半个月的流水席,以示对新婚妻子的满意,当时觉得这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因为太傅夫人是陛下义母,陛下年幼,时常想念亲人但又不能经常出宫,所以夫人只能经常入宫陪伴,每次入宫,不管待到什么时候,出宫的时候太傅必定会在宫门口等着,然后夫妻一起还家。
夫人夏天暑热难当,时常热的睡不着觉,太傅就专程让人去城外移栽了一颗上百年的参天大树,花了近两年的时间精心养护,就为了方便夫人纳凉。
听说夫人有孕的时候,朝中有人想向太傅献殷勤,有意送自己的女儿到太傅府,给太傅做侍妾都愿意,那姑娘前脚刚进了太傅府,还没来得及做个美滋滋的梦,后脚就被人扒了衣裳扔到了大街上,不止自己嫁不出去了,还把整个家族的脸都丢尽了,然而从头到尾,她甚至连太傅的面也没见着。
那家人气不过要去找个说法,太傅却告诉他们,在他和夫人成亲之前就立过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娶一位夫人,永不纳妾。
要知道这话出来有多惊世骇俗,莫说是权贵之家,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生活稍微好点的,哪家没有个美妾,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使是靖国公那样宠爱长公主,后宅还不是有几个侍妾,在长公主不适的那几日和有孕的时候伺候靖国公,还是长公主亲自安排的,只是从不让妾室留下孩子,就已经让人觉得靖国公太宠爱长公主了,羡慕两人神仙眷侣,而如今太傅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此生不再娶,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许多人觉得顾行宴可能就是说说而已,但之后的数十年,顾行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何谓君子一诺。
京都城中人都知道,宁得罪太傅,莫得罪夫人,得罪了太傅,还能去找夫人求情,若是得罪了夫人,那就等死吧。
顾青琉出生以后,因为长得太像顾行宴了,沈砚浓有些担心他也继承了父亲多变的性格,时常有意识的引导他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所以顾青琉虽然性格冷了点,但也是一个遇到老奶奶会让人绕道的“好人”。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被人绑架。
自张氏被灭族之后,顾行宴直接将朝堂大换血,将那些有异心的通通处置了,天下之大,人才哪里不能找,一个诗友会,就让朝堂多了一大批新生力量,让那些老臣整日胆战心惊,这样才好,每日提醒他们不是非他们不可,这样才不会做错事。
只是没想到当年张氏竟有余孽留下,还一直伺机报复,顾行宴武功高强,身边的人也都个个是高手,根本没机会朝他下手,所以只能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一双儿女身上,特别是顾行宴不是说这辈子不纳妾吗那弄死他唯一的儿子,让他绝后才大快人心。
顾青琉是从宫里回家的路上被掳走的,他们想让顾行宴痛苦,所以根本没有掩饰行踪,想等顾行宴过去就看到顾青琉的尸体,顾行宴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找到人。
可看到的不是顾青琉的尸体,而是满地的残肢遗骸,血肉模糊,顾青琉站在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旁边,用唯一一块干净的布在慢条斯理的擦拭顾行宴给他的那把匕首。
满身的红,如浴血海,在尸山血海中,面不改色,只在顾行宴来的时候,抬起头突然对着他笑了一下,轻声说了句:“你来了呀,父亲。”
语气自然如同闲聊。然后扔了手中的抹布将刀回鞘,走到了顾行宴的跟前。
顾行宴不知有没有被震惊到,只是静静地和自己的儿子对视了良久,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递到了顾青琉的面前。
“脏”
然后第二句:“洗干净了再回去。”
顾青琉点头,回了他一句:“别告诉母亲。”
同样是闲聊的语气,身后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想尽量降低存在感,离那恐怖的父子两越远越好。
回到太傅府,沈砚浓早就心急如焚了,她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结果顾行宴非要让她留在府里,她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不会武,不然也不会在家人受伤害的时候手足无措,所以一看到儿子就紧紧的搂到了怀里。
那次的事情,谁都没敢说,但京都城那些有意攀附的家族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保持着交好但不交往的良好相处方式,沈砚浓虽然有感觉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因为她发现顾行宴在之后对顾青琉管束的更加严格了,甚至到了苛待的地步,可她每次问起,他只说是儿子年纪大了,怕他乱来所以管的严了些,对其他的绝口不提。
沈砚浓无奈,也只能由着他,反正男孩子多管一点也是好事。
顾青琉以后肯定是会接顾行宴的位置的,太傅的位置举足轻重,顾氏原本经受了重创差点灭门,幸运留下了顾行宴这个余孤,而如今的顾氏在顾行宴手中已经到达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稍有差池就是灭门之祸,顾氏的惨案,绝不能再重新上演一次。
顾青琉十八岁那年,已经在刑部历练了一年了,有了自己的府邸,顾行宴和沈砚浓特地陪他过完了生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还喝了点酒,然后第二天夫妻两就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顾青琉和顾青璃找了半个月,夫妻两愣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顾行宴身边的隐卫留了下来,他们也不敢相信那对父母竟然那么狠,竟然抛下儿女,自己去游览天下了。
对于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顾青璃的怨言比顾青琉大多了,可能是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顾青璃不是不知道自家父母向往外面广阔天地的心,只是一直觉得他们走怎么也会带着自己才对某人丝毫没有考虑把自己老哥一个人扔在京都城有什么不对,没想到他们竟然狠心一个都不带,心安理得的享受二人世界,气的她把家中“通敌”的叛徒狠狠处置了一番。
顾青璃出生就比顾青琉晚了半个时辰,别人家的龙凤胎都是男孩比女孩重些,所以一生下来女孩就分外惹人怜爱,可顾青璃似乎在老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决定了自己强势的性格,所以顾小姐从刚出生就比哥哥重了两斤,顾青琉出生的时候是怎么打都不哭,让人差点以为是死胎,顾青璃却是笑着出生的,沈砚浓差点以为自己生了个妖怪。
满月抓周宴上,顾青琉拿了父亲的贴身匕首,顾青璃伸长了手去够母亲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洗冤录,一个承父道,一个继母业,让人惊奇不已。
相比起顾青琉的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摸不着头脑,顾青璃的兴趣爱好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只是和一般小孩喜欢的琴棋书画甚至游戏玩乐不一样,她从小就喜欢和母亲出入不同的凶案现场。
沈砚浓嫁人后江言和张侍郎不对,现在应该是张尚书了,两人往太傅府去的最勤,有时候甚至待到半夜才回府,朝廷上下都以为两人是急着巴结太傅,看两人不爽,然而事实上,两人每次去连顾行宴的面都没见,都是去求见夫人的。
沈砚浓从宫里出来后,顾行宴并不拘着她,她也没有什么后宅需要斗一下,所以江言有心让她帮忙,她也乐的找事做,所以时常跟着江言他们出现场。
顾青璃从小就特别黏母亲,喜欢听她讲故事,什么孙悟空,猪八戒,林黛玉,连她父亲都没有听过,母亲只讲给她听,这让她觉得母亲是最宠她的,所以经常缠着她讲故事。
哥哥明明也想听,可每次都装酷说小孩子才爱听故事,可他们本就就是小孩子呀,说是不听,可母亲讲到好玩的地方,她分明看到他也笑了,哼,男人就是这样,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明明想听却说不想听,不听了却又偷偷听,算了,谁让他是哥哥呢,做妹妹的就大度一点,不和他计较了。
五岁生辰那年,早上起来母亲分明答应了她一整天都会陪着她的,可是中午的时候突然就要出府了,父亲带着哥哥在书房练字,她一个人无聊透了,平日里父亲母亲管的严,都不让她出门,可那天是她的生辰,父亲说了,生辰那天她最大,所以偷偷溜出去父亲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吧
所以她趁赶马车的小厮不注意,偷偷的躲到了马车里的软塌下面,别问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上次清欢姐姐来的时候偷偷告诉她的,她就是躲在这里面跟着她父亲,也就是哥哥的师父冯叔叔来找她玩的。
没过一会母亲上了马车,马车动起来了,也不知道母亲要去哪,马车跑了好久,她觉得身体都快麻了马车才停下来,等母亲走了她才偷偷出来。
她还在心里沾沾自喜,可刚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母亲黑着一张脸抄着手盯着她。
原来母亲早就发现她了,故意不放她出来的,怪不得一路上老听见母后说垫子坐着不舒服,把她吓的胆战心惊的,原来都是故意的。
沈砚浓瞪了她一眼就吩咐人送她回去,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刚好看见江言打帘从马车上下来,当下飞快的绕过沈砚浓,跑到江言跟前伸手双手不要脸的要抱抱。
顾大小姐从小就是个自我认识特别清楚的人,非常知道自己那双大眼睛,还有圆鼓鼓的脸有多可爱,有多迷惑上了年纪的叔叔婶婶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靠脸吃饭。
如今她刻意卖萌,这么乖的包子在自己面前,江言一颗坚定如铁的心都化成绕指柔了,脸上笑出了花,弯腰将人抱在怀里,顾青璃一口一个江叔叔,逗得男人欢欣雀跃,沈砚浓在旁冷眼看着自己女儿狗腿的表演。
明明她和顾行宴都是沉稳的人,不知怎么生出个女儿性格竟如此跳脱,偏她有本事哄得所有人都向着她,连犯错了她哥哥都会挡在她前面,顾行宴更是连句重话都没对女儿说过,也真真是好样的。
江言没想到顾青璃竟然是打主意要去现场“玩”,自然是不肯,带五岁的孩子进凶案现场,这不符合规矩,况且听说这次那凶手手段残忍,现场惨不忍睹,若是让孩子看到了,恐怕是会做噩梦的,这样肯定不行。
顾青璃没想到连最疼她的江叔叔都拒绝她,眼泪一下就飙出来了,一哭二闹,反正就要跟着去,江言断案还行,让他哄孩子,这个真没办法,看着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心疼,可是又确实没法带着她进去。
几人在门口僵持着,沈砚浓不耐烦的伸手要将不讲理的小女儿扒下来,顾青璃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抱着江言脖子不撒手,扯得江言脖子都要断了,她自己也小手通红,可就不知为何坚持着。
里面还有现场需要查看,衙门的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沈砚浓实在不想再听她干嚎了,索性放手,瞪了她一眼:
“你自己要去看的,晚上回去做噩梦别找我”说着转身就走去现场。
顾青璃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不找就不找,我找爹爹”
江言失笑,也知道这小丫头是铁了心的要进去了,只能轻声安慰:“进去后记得蒙着眼睛,看一眼我们就马上出来好不好”
顾青璃心满意足,笑的甜甜的点头:“好哒”
现场是在如意楼的一间普通客房里,死的是位才二十来岁的男人,被人砍了二十几刀,血流了一地,失血过多而死,整个屋子里都是血腥味,屋子四处都被翻乱了,看着像是入室抢劫被发现所以杀人灭口。
沈砚浓就顾青璃进屋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江言去捂她的眼睛,她却透过指缝悄悄的看,看到那横摆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除了一开始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恶心的表情以外,竟然没有叫,也没有被吓到的感觉。
沈砚浓心中闪过一丝宽慰,也多了一丝自豪,她虽生活在这个时代,但现代人的思想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她不会要求女儿必须是养在深闺的贤良淑女,只要她开心快乐,做什么都可以。
顾行宴可能是因为知道她的来历,也很尊重她的决定,所以她可以随时和江言他们出来查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甚至他会把朝中发生的事情当做趣事讲给她听,从未想过避讳和隐瞒什么,她很享受这份信任。
江言从进来就一直在观察小家伙,看到她好奇的眼神,看到尸体后淡定的神色,心中不免惊天,不愧是太傅和太后的女儿
沈砚浓刚检验完尸体,就有府衙的官差冲进来说抓到凶手了,就在隔壁,在他屋子里找到了凶器,还找到了血衣,证据确凿。
江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到凶手了,虽然觉得有点太快了,但总算松了口气,这被害者是此次进京赶考的考生,如今春闱在即,这时候出这种事,闹得人心惶惶的。
将怀里的人递给沈砚浓:“那下官先去看看,麻烦夫人跑一趟了。”
其实沈砚浓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是还只是猜测,所以没急着阻拦他,接过顾青璃抱在怀里。
目送他离开,沈砚浓盯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衣襟突然被扯了两下,低头一个小脑袋就凑了过来。
“娘亲,杀这个哥哥的人肯定是个左撇子,还特别矮”
没料到她会突然若这番话,特别是如此笃定的语气,还是和案情有关的。
沈砚浓望着她,有些认真的问到:“为什么会这么说”
顾青璃托着下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摇着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你看这个哥哥,只有右边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左边却没事,还有他的腿上那么多伤口,肯定是那个人够不到,所以只能插他腿上,连肚子都够不到,这个人肯定和哥哥一样矮”
沈砚浓本来是在认真听她说话的,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顾家人果然是一脉相承的记仇,前两日她在家给两小孩量身高,顾青琉比顾青璃高了半个头,之后顾青琉逗她就说了句小矮子,这可不得了,气的一天都没和她哥哥说话,等晚上顾行宴回来了,非拉着顾青琉和顾行宴比身高,结果可想而知,从那以后她看到矮的东西就拿她哥哥做参照,要向所有人证明她哥哥是最矮的,也是无奈。
笑过之后,她才认真思考她刚刚说的话,虽说有的地方有些明显的问题,但是她才五岁,竟然能在对案子的想法上和她不谋而合,甚至注意到了连江言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是天赋
其实她这种天赋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看见苗头了,她从小就能注意到很多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甚至还能从自己观察到的东西里面研究他们发生的规律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这种天赋,再配上她好奇的心理,以及对案子的兴趣,这简直是为破案而生的。
沈砚浓没回应她的话,只是把刚刚顾青璃的话告诉了门口的衙差,然后就抱着人回家了。
第二天江言带来了案子消息,他们查了那位嫌疑人,然后发现两人竟是同乡,只是在家中时就有矛盾,这次两人同时参加科举,死者并没有多少才学,所以就想出了个办法自己把自己插伤,然后再去报案说他被人刺杀,为了让自己身上的伤看着重一点,所以多划拉了几刀,但实际上下手都不重,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只是他没想到,大腿上血管密布,最后造成自己血流过多而死。
简直可悲
这结果沈砚浓早就猜到了,不过她现在也没空管这些事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月后,太傅独女顾青璃拜师刑部侍郎江言,开始了属于她的时代。
大盛建国五百二十一年,由于最后一任皇帝昏庸无道,最终被起义军推翻,而和大盛共生的顾氏一族,早已隐退无踪迹,查无可循了,有传说这个家族其实一直存在,绵延千年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