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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晋江独家发表
    慕濯合上书, 慢悠悠地拉开被子“阿鸢如此勤勉好学,我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就她昨晚的表现而言,她应是看过就忘,一点都没留在脑子里。

    时缨直挺挺地躺在榻上, 依旧双目紧闭, 只将扯着被子的手移到胸前, 挡住了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风光。

    昨晚她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沐浴、又是如何回来, 而今才发现寝衣与床单都换过一遍, 何人所为不得而知。

    她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辩解道“那都是顾将军给我的。”

    顿了顿, 又觉得出卖朋友不太仗义, 支支吾吾道“不过是我先问她, 如果我现在不能生小孩,和你睡觉有什么意义。”

    慕濯哑然失笑“然后她就给你了这些”

    “没有,”时缨面色绯红, 底气不足道, “她先跟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才带我去集市买的书。如果我知道是我肯定不会要。”

    慕濯好整以暇地追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女儿家的私房话, 才不要告诉你。”时缨拒绝回答,愈发嫣然的脸色却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顾珏跟她说,这事也讲究技巧, 倘若两情相悦、默契十足, 其实比击鞠还好玩。

    所以就算不生小孩,也可以

    她觉得无法跟击鞠比。

    击鞠才没有这么累, 而且她压根不是慕濯的对手,不像击鞠还能有来有回。

    脑子里满是些难以言喻的画面,她捂着脸, 摸到一片滚烫。

    许久没有听到慕濯开口,她低声道“你不要罚她,若非我上门询问,她也不会主动跟我讲这些”

    “我为何要罚她”慕濯好笑,“阿鸢,我感谢她还来不及。”

    目光垂落,她的长发铺散开来,乌黑如檀,雪白的肌肤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衣襟半掩,隐约可见饱满的轮廓,腰身露出一截,平坦纤细,嫩滑宛若凝脂。

    他随手翻开一页书,将她整个捞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顾将军用心良苦,我们可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时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点头,觉察到不妙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的嗓音低哑惑人,早已不似往日的清冷,“阿鸢天资聪颖,想必会学得很快。”

    “我”时缨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俯身压在了衾被中。

    窗外风声未息,摇晃枝叶,吹散满庭落花。

    时缨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色昏暗,似乎已经是下午。

    慕濯尚未离去,见她睁眼,目光里噙着一抹笑“醒了还睡吗”

    “睡”字一出,时缨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忙不迭摇头。

    虽然两人昨晚回来的时候夜已过半,折腾到凌晨她才闭眼,上午又但在此之前,她一天内从未睡过这么久。

    倒不是因为赖床而羞愧,她只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十有八九会重蹈覆辙。

    下次见到顾珏定要问问她,谁家击鞠连着比好几场,都不嫌累的

    慕濯看穿她的心思,轻笑一声,还未说什么,就被她抢先道“你快穿上衣服。”

    她视线停留在他不着寸缕的胸前,看到星星点点的印记,以及消失在衾被中精雕细琢的腰身,慌忙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寝衣也不翼而飞。

    她就这么睡了一觉。

    许是筋疲力竭,竟丝毫没有觉察。

    “现在急着让我穿衣服了”慕濯似笑非笑,“彼时也不知是谁”

    “快把我的衣服拿来。”时缨红着脸打断,抛出杀手锏,“若不然你今晚就去厢房睡。”

    “遵命。”慕濯配合地应下,将两件寝衣一并从脚踏上拾起。

    有东西掉落出来,时缨定目一看,是两条缠绕的长命缕,其中之一是今年端午的时候她亲手编织送给他,另一个略显陈旧,似乎常年被揣在衣袋里,已经起了毛边。

    她好奇地拾起,仔细端详,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通常而言,长命缕都是五色线,但她出于个人喜好,会在里面加一缕金丝,以彰显与众不同。这条长命缕编得歪歪扭扭,配色和走线方式却与她那条堪称别无二致。

    她想起梦里,最后的风雪夜,除了桌案上的两张字条之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件似曾相识的物品,只是当时她没有看清,就醒了过来。

    他将这两条长命缕放在贴身的衣物中,昨晚沐浴过后换了一次寝衣,都未曾忘记将它们一并带走。

    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心生疑惑“这是哪儿来的”

    慕濯叹了口气“果然,你非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的手艺都认不得了。”

    时缨怔住,搜寻记忆,突然想起些许早已模糊的画面“你是那个与我约定要在长安见面的孩子”

    慕濯没有否认,她又道“你的身手不错,我舅父和表兄都夸你是个好苗子,想把你送去军营,但你不去跟他们习武,只想看我练击鞠,还说等我学会,就与我比试一场。”

    “看样子你记得他,却没认出是我。”慕濯笑了笑,“也罢,总比查无此人来得好。”

    时缨无言以对,终于明白四月十二在英国公府狭路相逢的时候,他说与她见过是何意。

    她还当他指的是浴佛节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找她麻烦。

    她心虚道“十年未见,我怎能将你和一个九岁小孩对上号再说了,你当时隐姓埋名,而人尽皆知岐王殿下从未去过杭州,我压根就没想到这茬。”

    况且,她在杭州无忧无虑,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快乐,即使他长得好看,让她多关注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铭记于心,更遑论他只在林家的宅子里待了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

    先前他称呼表兄为“林兄”,她也没觉出端倪,还以为他设法查明了表兄的身份,出于表面客气和对舅父一家的敬重才会这么叫。

    表兄的经历以及荆州一战的真相过于惨烈,她沉浸在震惊中,全然没有多余的心情细想。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童年玩伴,她早就抛诸脑后。

    但他却一直记得。

    甚至记了一辈子。

    她岔开话题“当年你为何会去杭州”

    按说那时候老摄政王“病逝”的消息传开,他本应待在宫里,而且他一个童稚小儿,又是如何偷偷离开京城,不远千里来到江南的

    “说来话长。”慕濯的视线垂落,在她衾被掩映的胸前打了个转,“你确定要这样听我讲”

    时缨“”

    登徒子

    最终,慕濯含笑起身,披着外衣离开,去隔壁厢房洗漱。

    青榆和丹桂走进来,眼观鼻鼻观心,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伺候时缨收拾。

    只不过这次起床的时间着实非同寻常。

    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她躺了一整日,今晚还睡不睡得着。

    两人尽量忽视她身上暧昧的痕迹,但她肤色雪白,衬得那些印子格外显眼,二婢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看得脸红心跳,目光登时无处安放。

    末了,还是时缨出言打破尴尬“前天晚上我没在这屋里睡,你们怎么都不收拾一下床榻”

    那些书和画册本就没多厚,加之寝具柔软,她枕着睡了一晚上都浑然未觉,还以为书已经被两人整理床铺的时候拿了出去。结果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青榆和丹桂面面相觑,互相推搡了半天,最终青榆败下阵来,硬着头皮、声如蚊呐道“我们还以为以为娘娘专门放在这里,作为新婚之夜与殿下的情趣。”

    时缨“”

    青榆见她脸色不对,连忙找补“毕竟娘娘自幼勤奋好学,纵使出门在外,也书本不离身,所以所以我们想着,您以前都没有过兴许是打算现学现用”

    “闭嘴吧你。”时缨没好气地打断她越描越黑的解释,飞快地穿好衣裙,走出内室。

    慕濯已经先一步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眼底盈满笑意。

    时缨行至他身畔落座,桌案上已经摆了热气腾腾的食物,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对上他的目光,赧然低头,却任由他牵住她的手,掌心贴合。

    尽管离开京城之后,两人都是同床共枕,只在与北夏交战的那几天分开过,但经此一遭,才算真正结为夫妻。

    从今往后,再无任何人或事能将她与他分离。

    用过这顿不知是晚膳还是什么的菜肴,时缨问道“阁楼那边情况如何”

    “事情成了,”慕濯道,“细作们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虽然傍晚开始下雨,但他们做了万全准备,阁楼里存有大量灯油,以免计划被天气影响。

    且在火势彻底熄灭之前,一直都有将士在外守着,确保不会有人死里逃生。

    时缨放下心来。

    那些人葬身火海,她难逃干系,但一想到被朝廷细作暗算的崔将军,以及时刻紧盯朔方军、一直跟慕濯作对的灵州刺史府官员,她便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如今没有了那些桎梏,慕濯和将士们也不必再束手束脚,无论与表兄里应外合拿下北夏,还是长驱直入京城、将皇帝和太子一网打尽,都指日可待。

    她笑了笑“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当年你去杭州,究竟是因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写完车之后不少人弃文,加上这个毒榜,这两天收藏不涨反掉hhhh

    但我已经麻了,随便掉吧,反正也快完结了,本章发个红包,感谢还愿意留下来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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