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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逃的节目组在食堂给嘉宾们准备了晚餐。

    吃了几口沙拉, 晏苏放下筷子,目光在场上的嘉宾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那个性格冷淡、最不好相处的师弟身上。

    男人侧颜白皙, 线条凌厉,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冷玉, 他覆着眼睫,视线时不时地掠过斜对面的阮蔷身上。

    也不知道阮小姑娘到底饿了多久, 一直埋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完全没注意到有个“痴汉”正盯着她看。

    晏苏眼尾挑了挑, 她漫不经心地想。

    导演组确实也算特别关照她了, 策划取名字实在过于敷衍。

    江亦干脆直接叫孟亦得了。

    孟亦突然抬眼,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视线。

    对视两秒,晏苏移开视线,懒洋洋地站起了身。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天台。

    和剧本中的“主人格”聊了几句, 晏苏所有的猜想都得到证实,她又吹了会风, 才慢吞吞地回了节目组准备的宿舍。

    看了一圈今晚睡觉的环境,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以为陈明月那里的床已经够劣质了, 才睡没几晚就硌得她腰背都疼,结果现在还有更差的木板床等着她。

    她明天下午还得飞b市参加时尚杂志boo主办的一年一度慈善晚宴,今晚还必须得睡好。

    因为还有一堆网友等着她去打脸, 她必须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红毯上面。

    好在跟孟亦交流过后, 她对这一期的剧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而且看男人那痴汉样,多半两人的任务要凉凉,估计也不需要她去做什么了。

    夜渐深。

    星河会所一间专属包厢内, 程放正同几个狐朋狗友打牌,他这把手气格外好,正要得意洋洋地将手里的王炸丢出去,包厢门被打开。

    他的女助理走进来,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程放立刻站起来,“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赶紧滚。”

    他又指挥自己的女助理,“快快快,快把鲜花摆到桌上,还有把窗户都打开,全他妈是烟味,难闻死了。”

    其中一个狐朋狗友还没走,笑着打趣他“哟,什么人能让我们程大少爷这么紧张,还赶我们走,是娱乐圈的哪位当红小花,还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程放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赶紧给我滚,在这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呢,有本事你待会当着我南哥的面说。”

    听到“我南哥”三个字这些天尤其是昨天到今天名流圈子里的舆论中心人物,狐朋狗友忙不迭地起身走了。

    半个小时后,男人姗姗来迟。

    屋里刚散干净的白色烟雾再次袅袅升起。

    程放这两天倒也听说了一些许淮南和晏苏离婚的消息,他看了看从进来后就一直抽着烟浑身上下都写着暴躁两个字的男人。

    迟疑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南哥,你和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不会真的离卧槽不对啊,现在离婚不都得等一个月吗,难道你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去民政局申请”

    许淮南将烟拿下来,夹在指间,猩红的火光晃了几下,他眸光泛寒,冷冷打断程放,“再给老子说一个字试试。”

    男人这个样子让程放不由地又想起了十六七岁那时的他。

    暴躁易怒,偏执可怖,别人一碰他,他就发疯。

    程放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动手揍他的意思,才呼出一口浊气。

    顿了顿,他又想起他们曾经可是有过过命的交情虽然是许淮南顺手将他从敌人的手中救回来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给许淮南加上几层外表凶狠内心柔软的滤镜。

    程放这么想着,胆子便越发的大起来,他再次开口“南哥,其实女孩子这种生物,有时候就和宠物一样,你多哄哄就好了,你不能老是这么凶啊,嫂子又不是我这种五大三粗在军营里待过的野人,你得耐着性子,软着话语一点一点地去哄,实在哄不好,你还可以多送点珠宝啊衣服啊私人游艇啊这些玩意,我跟你说,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抵得住这些东西的诱惑。”

    许淮南沉默片刻,将烟掐灭,“项目不想谈了现在就给我滚。”

    程放眼睛亮了亮,看来他无形中竟然揣摩对了对方的心思,许淮南竟然主动跟他提起合作项目的事情了。

    他忙不迭开口“我已经让人做过分析报告了,这个项目的利润率大概在这个区间。”

    程放双手并用,夸张地做了一个动作。

    翌日上午。

    逃第一期的录制格外顺利,比导演组的预期录制完成时间提前了一天。

    晏苏补录了一些镜头之后,就和严平一起去了h市机场,在候机室里休息。

    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她没管旁边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几回的严平,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飞机在b市落地之后,两人上了早早等候在路边来接晏苏的商务车。

    去做造型的路上,严平终于憋不住了,“你说蔡春晖突然撤资和许总”

    晏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蔡春晖撤资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严平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还这么确定”

    晏苏耐着性子解释道“许淮南就算想要我拍不成戏,做不成演员,他也有千个万个更简单的方法,完全用不着借别人的手,他根本不屑这么做。”

    见严平还狐疑地瞅着她。

    晏苏深吸一口气,开始给他举例“就像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嘉盛高层就能立刻把你从我身边调走,让我一个人孤身奋战。”

    严平脑子里那根筋终于转过来,“那蔡总”

    没说完,他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走一个蔡总,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许总没有阻拦,那他积累的那些人脉都还可以用。

    严平打开手机通讯录,将所有联系人浏览了一遍下来足足花了五分钟,最后他把目光放在其中一个耳根子贼软的富二代手机号码上。

    电话从拨出去到接通一共不到十秒。

    严平看了一眼再次闭上眼睛的晏苏,一边腹诽着,睡睡睡就知道睡,咋这么能睡。

    一边对着电话微笑着道“程总,您好,我是严平。”

    “是,上次我们一起打过高尔夫。”

    “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您对影视投资这一块有没有兴趣”

    b市。

    boo每年一度的时尚慈善晚宴活动,来的可不止一些走红毯博眼球的娱乐圈内当红明星,很多名流也会云集于此,只是他们大多不会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和第二天的新闻上面。

    因此每一年晚宴的地点格外讲究。

    今年杂志社新走马上任的主编特地花了大价钱,租下了此前从未外租出去过的国家大剧院。

    作为上流圈出席的名媛贵妇们早早地就到了,几个几个的挨在一块围成一圈,或是在富丽堂皇的剧院礼堂中喝着档次还行的香槟谈笑社交,或是不经意间着炫耀着身上的珠宝首饰。

    张梦瑶和自己几个小姐妹不在礼堂里,反而站在外面更受女明星青睐的几十米红毯尽头的展板附近,看着记者们飞快地按着快门。

    “梦瑶,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呀,你在看什么”

    听到小姐妹问自己,张梦瑶从自己美好的臆想中回过神来,她一脸春风得意地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

    张梦瑶刚要说话,余光里注意到一道熟悉到让她咬牙切齿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对方的状态怎么和网上传的不一样。

    这看上去可一点也不憔悴啊

    而且这一点说不过去啊,都被许淮南甩了,她这一副高傲的样子还装给谁看呢。

    她原本想过今晚晏苏多半不会有脸过来,就算以明星的身份过来,也会因为没人撑腰了,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

    结果女人一袭靛蓝色薄纱长裙,乌黑柔顺的长卷发疏懒地披在肩上,雪白圆润的耳垂上坠着珍珠流苏耳环,漂亮的锁骨下方是大片大片白玉一般干净凝白的肌肤。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媚色。

    虽然晏苏到现在还未公开发表过复出声明,但是她今天出席这个场合已经算是复出的正式信号了。

    为了抢夺头条,最早将消息发回自家报社,记者们也不管其他还在红毯上晃晃悠悠的明星了,纷纷挤到展板前,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她一个人。

    晏苏太久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了,签完名站在展板前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迎面而来的闪光灯。

    好在很快有人走过来,引着她从一侧通道快速地往礼堂走。

    晏苏目不斜视地往里走,都快进礼堂了,也没注意到刚刚在展板附近通道站着的张梦瑶和她的塑料小姐妹。

    直到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过来,紧接着有人在她身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看来某些人的报应到了呀,看你以后还怎么横。”

    没认出来这声音,反应了几秒,她才脚步一顿,意识到对方是在说她。

    晏苏刚想回头看看是哪个傻逼,余光就注意到礼堂另一侧的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人影抬步走了进来。

    许淮南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隔着偌大的礼堂和人群遥遥相望。

    注意到两侧的人,原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礼堂一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许淮南。

    比起去探究晏苏到底憔没憔悴,难不难过,他们此刻更关心的是许淮南的态度,这决定了他们以后的行事准则。

    许淮南今天一身纯黑西服,没系领带,领口处第一颗纽扣开着,露出一小截削瘦的锁骨,他冷白的喉结滚了滚,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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