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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boo新上任的主编还在核对之后的拍卖流程, 发现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地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许淮南,他怔了下。

    他实在有些意外。

    前几年, 杂志社前主编姐年年都给君恒送去了邀请函,但许淮南从来没回应过, 这次他也只是让人象征性地给周安发了邀请函。

    说实话,他就算是指望孟亦那尊大神能抽空大驾光临, 也没想过许淮南这个祖宗会过来。

    顿了顿, 想到圈子里有关他和双料影后甚嚣尘上的离婚传闻, 下意识地看了眼晏苏的方向。

    晏苏在他看过来之前, 已经收回了视线。

    她的座位在第排中间,紧挨着她位置的是她之前那三个塑料小姐妹。

    这次看到她过来,其中两个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立刻别开了脸, 假装讨论起下周在日本举办的春夏秀场。

    倒是去年刚从国外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坚持不懈地吹起了彩虹屁。

    “苏姐姐,你今天真的太杀我了, 呜呜呜我也想拥有同款锁骨,还有”

    她又看了看晏苏饱满柔和的曲线, 和往下盈盈可握的腰肢, 再配上女人那张又冷又欲的脸。

    颜云舒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那颗怦怦跳的小心脏。

    晏苏从她开始说话就在思考她叫什么名字,到现在, 也没想起来, 她蹙了蹙眉。

    颜云舒显然理解错了她蹙眉的意思, 又靠近了点,小声安慰道“苏姐姐,她们是有点过分了, 但你别难过呀。”

    晏苏咳嗽了声,隔了几秒,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的安慰。

    早就知道人心如此,当初对她那么好的经纪人姐姐都能给她加药,将她送到投资商床上,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颜云舒还想说些什么,她右手边的女生用力地扯了扯她的手腕,用眼神警告她坐好。

    她咬了咬唇瓣,坐直身体。

    晏苏眼睛盯着舞台上正在讲话的主持人,她抬着头,雪白的脖颈线条流畅修长,神情平静而淡然。

    很快,晚宴进入拍卖流程。

    前面的拍品不算稀奇,叫价的人没多少,很快就成交了。

    最后一个拍品是条钻石手链。

    是boo主编从一个法国华裔富豪的妻子手里接过来保管的。

    上个月,手链的拥有者即捐赠者过世,享龄101岁。

    按照她的遗愿,此条手链拍卖获得的全部收益将用于她丈夫的家乡国内贫困地区学校的建设和孤儿机构的修缮。

    手链通体铂金,中央颗耀眼大粉钻,四周镶嵌圈小粉钻,由视觉上的层次感堆叠出玫瑰花的形状。

    制作工艺十分复杂,稍有不慎,毁坏任何钻石一个切面,整体就会被破坏,因此有传言说当初这条手链从开始打磨到成品足足耗时一年整。

    今天到场的大部分名媛千金,都是为了这个手链而来。

    主持人宣布了起拍价为三千万之后,立刻有人举牌叫价。

    “三千五百万。”

    “三千六百万”

    “”

    过了十分钟,价格叫到了六千万。

    很快,又有个举牌的,“六千万加百万”

    “六千百万十万”

    拍卖流程实在有些无聊,晏苏听得实在困乏,她抬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刚要起身出去躲一会儿清净。

    道疏懒清沉的嗓音从礼堂二楼包间里传出来,“1亿。”

    她脚步顿了下,随即不到半秒,她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礼堂内的其他人则是一片哗然。

    疯了吧,直接从六千万跳到了亿。

    这下没人再加价了。

    他们心里明白,就算再往上加价也无济于事了,只要许淮南举了牌子,他们就注定和这条手链无缘了。

    很快,女人们又有了新的可以八卦的内容。

    许淮南和晏苏都离婚了,他拍下手链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还是像圈里传的那样,他早就狡兔三窟、金屋藏娇了

    最终手链以亿的价格成交后,boo主编亲自上台叙述了这条手链背后的故事,还有手链捐赠者对丈夫家乡的热爱与美好憧憬。

    晏苏从礼堂侧门出去之后,进了光线昏暗的安全通道。

    她拉开手包最里面的夹层,将里面的烟盒拿出来,摸出一根烟,拿在手里,送到鼻子下面轻嗅了下。

    她没有抽烟的习惯,包里没有打火机,只是偶尔心烦的时候她会闻一闻味道。

    说起来,这可能还得感谢许淮南。

    姥姥刚过世那段时间,她其实直找不到法子缓解内心的痛苦。

    看许淮南每次脸色不好的时候都会抽烟,当时她挺好奇,这东西是不是能缓解痛苦,让人忘记烦恼。

    后来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跑去一中旁边不良少年常光顾的小卖部买了包最贵的烟和个打火机。

    刚躲进旁边的巷子,趁着中午这边没人正想试试,结果好巧不巧,就看到了许淮南的车径直堵在了巷子口。

    巷子单向通行,里面是一堵墙,前面三个垃圾桶,她想跑回学校都没办法。

    十六岁的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下了车,步一步走过来,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拽了出来。

    她握在掌心里的打火机也被他把躲过去,随手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

    而后,男人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对他对视,“再有下次,你的腿就别想要了。”

    晏苏记得当时好像是许淮南第一次对她发火。

    但可能也不算发火。

    他的脾气似乎直就那样,只是刚遇见的那时候,可能念及她亲人刚离开,稍微多了点包容和耐心。

    所以那时候凶她,还是比较有震慑力。

    后来她就再也没碰过这个东西。

    还在胡思乱想,听到有人推门的厚重声响。

    晏苏匆匆将手里的烟和烟盒塞进手包,正要转身回礼堂。

    与进来的颀长身影擦肩而过的时候,猝不及防,她的手腕就被扣住,而后她被拽进他的怀里,背被紧紧抵在一旁的墙上。

    熟悉的烟草味道像潮水样围过来,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她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就抬起手,想推开许淮南。

    结果跟推了堵墙样,没有推动分毫。

    许淮南指腹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手腕肌肤,片刻,他眼眸微眯,声线冷冽。

    “你现在认错,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瞧这副施舍的,大发慈悲的口吻。

    好像真的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晏苏轻笑了声。

    女人嗓音悦耳轻灵,却带着满满的嘲讽,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他的。

    “许淮南,你是不是离开我就不能活了”

    不等他回答,她趁他分神,把推开了他。

    黑暗中,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如果说是,我还可以再认真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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