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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二十四章 本宫偷窥
    郁大人没事儿闲的,一直在旁边盯着,看本宫是不是闭着眼睛赐的净水。

    “不让我看,你自己倒是没人管,岂不是看得乐呵。”

    “我不看旁人,只看你。”

    趁着近处没人,我也是嘴欠,总忍不住逗他几句,可每次交锋都是神败下阵来。难怪我大儿说,没有人能说得过郁晚空,这张嘴若不找个东西堵上,任谁也不是他对手。

    半点好处没捞着,总算闭着眼睛完成了王后的任务。

    “把王后送回宫中。”

    郁晚空元灵归身之后,一声令下,几名侍卫便朝我走来。这种逼宫的气势,让我瞬间后悔又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我瞪着站在不远处的郁晚空,用凶狠的眼神提醒那人精应下的承诺可不能反悔,休想跟祖宗耍什么花招。

    缠儿挟着一件斗篷过来,披在我身上。

    “本宫不冷。”

    “这是郁大人的斗篷,怕您从浴房中出来,一热一冷再感了风寒,特意交待缠儿给您披上。”

    “郁大人还说什么了”

    “还说哦,他说您出来一整天,定十分乏累,让您回宫之后好好歇着,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莫再操心。郁大人可真是体贴孝顺,您算是没白疼他一回。”

    听着品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的话,本宫被几个侍卫护拥着,半不情愿半是无奈地上了马车。

    回宫之后,我在寝殿坐立不安,一直等到天黑下来,宫里宫外还是没有半点人影鬼影。

    冥君啊冥君,你怎么就没把那脱身离体之法教给我呢,每天讲的都是些听起来烦躁无聊的术法,真正有用的一个都不教。当然,也或许教过,是我不长心没记住。

    暗自埋怨一通,试过各种尚能记住的法咒,没有一个灵验的。

    啊要疯啦我再也不要做王后啦

    不行,我得去找郁晚空,他不来我就找上门去,先让他把我弄出来再说。

    出宫,摆驾,到了郁府。

    居然是我亲弟出来迎接,郁轩这个不孝子,定是害怕见我躲了起来。

    “郁清啊,本宫已经吩咐过礼行司,这云间府御座大婚定是要礼仪齐备,虽然时间紧迫,可也不能怠慢。”

    “王姐说的是,婚礼确实办得匆忙,不过既然是轩儿自己定下的日子,那也便顺了他,省得他之后反性后悔再闹出其它事来。这小子我几次三番张罗给他娶亲,他都借故推脱,谁想到却对秦姑娘入了眼。”

    嗯之前老父亲张罗亲事,都被郁晚空回绝了

    “距离大婚也就只剩六天时间了,原本想与王姐商量一下奉彩和纳聘的礼单,但今天是净礼日,王姐忙了一整天也定是乏累。”

    “啊,不累,不累。我就想着婚事要紧,这才赶了过来。现在商议就行,把郁轩叫上一起呀,本宫一向不愿违背孩子们的意愿。”

    “郁轩还在云间府,怕是要忙到很晚才回来。”

    啊不在那老娘大老远跑来作甚

    “是这样啊。”说着,我酝酿出一个大大的哈欠,“本宫今天确实累了。”

    “王姐,还是明日吧,我去宫里。”

    “啊,也行,那本宫就不讨扰了,你也早些休息,最近都消瘦许多。”

    假意关心的话说完,正准备离开,却见白日里被我调戏的那个小文官呈卷急匆匆赶来。

    “下官来给郁大人取些东西。”

    “去吧。”

    和郁清过礼之后,他都没敢正眼看我,便向后面郁晚空的书房走去。这小弟弟整天跟在郁大人屁股后面,若跟着他准能见到人。

    打定了围追堵截的主意,刚出郁府,我便偷偷躲到呈卷来时的马车旁边。

    “小弟弟,去哪里呀”

    从郁府出来,刚要上车的呈卷被我这暗悄悄的一声问话吓得好悬没扔了手里的东西。

    “轩儿叫你来就是拿一件衣服”

    “正巧本宫找轩儿有事,就坐你的马车同去吧。”

    听我说要同去,小弟弟终于鼓起勇气,横拦在前面。

    “王后娘娘,郁大人此时不方便见客。”

    “本宫又不是客,本宫是他姑母”

    “王后娘娘,您别为难臣下了,”小呈卷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把这孩子吓的,我伸手要去拉他,谁知他更加害怕,向后一躲,哐当一下撞在车轮上。

    “哈哈哈哈”我实在没忍住大笑出来,“好了,本宫不为难你了,走吧。”

    放你走那只是嘴上说说,明着不带我去,就暗地里跟着。郁大人不方便见客,又在背后耍什么阴招就冲这句话,本宫也更要前去围观。

    与前方马车保持着距离,一路跟出城区,竟然到了染霁云的新宅子“云华丽府”。

    我知道了,一定是胖子在府中大摆宴席,郁大人喝得醉了,衣服脏了,这才让呈卷回去拿一件来。难怪白天答应得好好的,晚上却不来找我,敢情是躲在这僻静之地喝花酒呢。

    嘿嘿,喝花酒怎么能不带上祖宗

    心中阵阵窃喜,出门前才灌了一壶酒,到这里又能续上,真是没白来呀。

    等呈卷进去,我才下车,绕过守门却在酣睡的大哥,进院后我向着灯火最亮处走去。

    这里应该是中院,一般家主都会选择此处接待一些较为重要的客人。染霁云府上的中院比前院大出许多,快抵得上半个王庭。

    里面并不安静,却非是划拳碰杯的吵闹声,顺着门窗缝隙传出来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和琴笛奏乐之声。高门阔庭,声乐回响,以至于我轻手轻脚地进去,竟然不会被发现。

    小轩窗三月一开腔,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细数下来,上次他开台唱戏是在九月初七,如今十二月初七将近,想必是幽灵传下半场要开唱了。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本神命中带福,每次下山都能恰逢那人间好事。

    一时兴奋,我跟着坐在旁边观演的染霁云拍起掌来。幸好,我的掌声不大,被其它声音淹没,这才容我继续在屏风后面躲着偷看。

    “我轩弟若是个女儿身,那才叫绝呀。”染霁云真是对谁都能色眯眯地瞧上两眼。

    郁晚空收住尾腔,停了下来,结束今晚的排演,“行了,就到这儿吧。”

    上半身已经湿透,呈卷将刚刚取来的衣服递了上来,他一边脱着汗衣一边对染霁云说着,“你这色心都长到我身上来了,小心被你那秦娘子听到,再同我讨醋来吃。”

    “你说的是你家那位秦娘子吧。”

    郁晚空脸上不喜,自是心中不悦,未再搭言,便只顾着更衣。

    “说说你这臭毛病,我府上那么多衣服,哪就不够你穿的,还非折腾呈卷回城里跑一趟。”

    “小沐王爷,我们家大人的洁好不是臭毛病,那是香毛病。别人的衣服他不穿,他的衣服别人也是碰不得。”小文官说这话时骄傲得很。

    “这叫事儿多,我说随便叫个人去拿,他也不肯,非得让你去。”

    染霁云此言定是合了呈卷心意,那小弟弟乐得眉毛飞起,伺候着郁大人更衣,手指尖儿都翘得老高。

    郁大人也真是不嫌害臊,换个衣服也不躲一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乐师看着,瞧他那得意劲儿,倒是很享受这众星观月的时刻。

    不过,乍见郁公子的一身好皮囊还真是让人眼馋,再看看自己这松松垮垮的老女人身子,嗨,把那胎身给了我该多好呀。

    心中羡慕,手上使劲儿,屏风被我捏得吱吱作响。

    “谁”染胖子警觉地四下张望。

    郁轩接过话去,“云兄啊,你这宅子的扫秽礼怕不是染澈糊弄做的吧。”

    “怎么讲”

    “大半夜的,还有那小幽灵被我招引来。”郁晚空说着,转身看向我所在的屏风,“等岁节过后,你该让他重新给你做一次。”

    被郁大人如此吓唬,染霁云这个怕死的胆小鬼立刻起身,张罗着离开,那些乐师也收拾了东西渐次出门。

    “你去前院等我,我还要收拾一下。”郁晚空把呈卷也支了出去。

    呃他这是发现我了想要来个瓮中捉鳖

    呸怎么还骂自己是王八呢。

    “小幽灵,想什么呢”

    郁晚空带着那湿淋淋的发鬓,站到我面前时,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精,本神当真躲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想你”

    “真的”他好像还挺乐意听我这般戏弄,竟然挪了两步,凑了过来。

    “想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答应要去宫里找我,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个人影。”

    郁晚空皱眉看着我,“你呀,顶着个姑母的胎身,总感觉她老人家在监视我。”

    说罢,我又如愿以偿被他拽出了元灵。

    摆脱掉王后的将老之躯,我开心地跳到郁轩背上,折腾起来。

    “从行馆回去之后,你就一直在等我”郁轩问道。

    “不然呢,除了你我还能等谁大儿被冥君所惑,三儿跟情郎跑了,就剩下一个混账二儿,不开眼还打过老娘。难不成还让我等他呀不对,我二儿不是住在宫里吗”

    “向南阁,就在荣欣宫旁边。”

    “那按照宫规,他是不是应该回宫就来拜见母后呢”

    “倒是没有这条宫规,可按照礼数来讲,确实应该。”

    听郁轩这般说,终于让本宫找到个治罚染南回的招数了,且待明天,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个不孝子

    心中窃喜显露在脸上,郁晚空被傻笑的我闹得一脸茫然。

    “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

    本以为这一次没被他猜中心思,但年幼的我还是太天真。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只因一直以来被我嫌弃太过奸滑,他这才收敛一二,在我面前也装起傻来。

    装就装吧,这样说话倒是比先前舒服许多。

    在他身上疯闹够了,我便跳下,在排演场中溜达起来。

    “没想到第二次下山,正好赶上你唱下半场幽灵传。”我背个手学那台上人踱起四方步。

    “你喜欢听”

    “喜欢啊,我第一次听你说话,就被你的声音迷住了,当时还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我呀,真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喜欢十分,便能道出十二分来。

    “那我不唱了。”

    郁晚空忽然冒出一句,吓我一跳。

    “为什么”我追问道。

    “既然你喜欢听,我只唱给你一人就够了。”

    “哎,别别别,这搭台子唱戏,当然是人多热闹。老娘,呸,本神我不单喜欢听你唱戏,还喜欢热闹,嘿嘿。”

    嘴上说着,心中却暗道,这个人精又打什么主意,我就随便一说,他还当真要撤了台子不成。

    “欢期。欢期。”

    “嗯啊,叫我啊,王后当得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

    我笑嘻嘻地看着郁轩,他却一脸正经地问道,“如果,让你做人,你做不做”

    这话说的,“我本来就是人啊”

    “让你做个实实在在的人,不再只是个余念。”

    “你是说投胎啊”我才反应过来,心下却是一声暗嘲,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