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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纸人
    鬼界被各方鬼王分割成一块块区域,分别占领管辖。

    杜门主想不明白的是,凡间役鬼门派杜家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他跟鬼界大部分的鬼王都相识,在生意上都有往来,它们没必要对自己的独女下手。

    再加上有无涯这只比肩高级鬼将的大鬼在,想抓他们这一行人,得派出实力更为强大的鬼将甚至鬼王亲自出面才可以。杜门主在心里把鬼界各方势力过了一边,发现它们不是没理由,就是没实力去动自己的女儿。

    于是他越想越奇怪。

    “师父,抓走师妹的不是鬼王,是”唐文林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师父铁青的脸色,弱弱地说“是个人。”

    听见是个人,杜门主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无涯实力之强,是所有人目共睹的。几百年前青云观镇压它,也是出了全观之力。

    那一年的青云观,出了个半步天师的观主,那观主布下引雷阵,一百二十八名徒子徒孙手持法器护法,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引来天雷画了张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雷符。

    无涯见到对面拿出雷符,二话不说直接投降,那观主不是滥杀之人,只是把它镇压在法器中,日夜带着诵经,希望能把它早日度化,只不过没能如愿。

    现在的无涯比几百年前和善太多,跟杜家扯上关系之后更是鲜少去杀人。偶尔杀的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也都喂了它那顶轿子。

    被镇压几百年,无涯的实力还没恢复,只有之前的六七成,但在鬼界那个地方想镇压无涯,最少也得是半步天师或者半步真佛的存在。

    这种层次的大佬在哪朝哪代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杜门主甚至不知道这个年代里还有没有这种大佬存活。

    太扯淡了,杜门主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那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你们可从他的招式中认出来是何门何派的”杜门主心里虽然不信,但还是要问个明白的,门主独女失踪,对整个宗门来说都是大事。

    “那人看起来十三四岁,长的十分白净,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唐文林想了想齐长生的那套拳脚功夫,实在是太过暴力,根本看不出师出何门。

    杜门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刚想呵斥自己的徒弟,就听向来老实的大徒弟补充了一句说“不过她这个年纪能用天雷锻体,是不是帝都的大观出来的”

    一句话让杜门主卡了壳。

    “天雷锻体”天雷锻体不可怕,可怕的是十三四岁的天雷锻体杜门主脸都白了,这人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某个大观的传人,倾尽全观之力培养的。

    总之一句话。

    那人惹不得。

    “快,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说说不要漏掉一点细节”

    于是唐文林就把他们走阴路去鬼界,在路上遇见受伤的九幽赤焰将的事情说了。他们在阴河边擒住了赤焰将,但是幽冥马却跑了,他跟无涯又转脸去追幽冥马,结果遇见这么个邪门女娃。

    说到那女娃把无涯的轿子徒手拆了之后,杜门主的眉头已经跳到停不下来了。

    “只要法器是吧”听说只求法器,杜门主松了一口气,“有的商量就好。”

    唐文林还是好奇齐长生的来历,就问师父说:“你说她是帝都那个什么白鸟观的吗”

    “白鸟观那老头也配”杜门主唾弃一声,“就那白老头要是能养出来这样的传人,我就生吃这张桌子”

    说完他又语重心长的说:“这世间隐世的宗门不在少数,像那蓬莱仙岛,昆仑山脉都有道宗,这个可能是出来历练的。”

    杜门主说完就起身去库房,他要清点一下库存,好去赎自己的女儿。

    齐柏首在屋里,看着坐在chuang边的齐长生,脑门嗡嗡的疼。

    下午的时候,以赵启辰为主,莫离为辅,把这俗世间一些易犯的法律跟齐长生说了。

    打架斗殴是犯法的,对方先打了你,你再还手,才叫正当防卫。但防卫的程度是根据对方的危害度来的,不然过度防卫也是要坐牢的。

    赵启辰把刑法跟齐长生过了一遍,差点让人去书店买几本刑法回来。

    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很有教育意义,谁知道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吃水果的杜大小姐突然来了一句说:“你说的是中国国内的刑法,我是在鬼界被抓的,那儿不归中国法律管。”

    齐长生刚刚出山,什么都不知道,但杜芙蓉可是在世俗长大的,这点基础法律她还是懂的。

    齐长生一听立刻点头说:“对啊,我是在阴河旁边抓到她的,那块地方是块混乱的地方,别说有人管了,就连鬼王都不管的。”

    赵启辰:“等会你在哪抓的人”

    “鬼界喽,不过也算我倒霉,遇见她了”杜芙蓉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点没把自己当做受害人。

    一次听见可以怀疑自己听错,这么连续几次听见“鬼界”两个字,大家心里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会儿大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杜芙蓉本身也不是个善茬。

    只不过脑回路跟常人有点不一样。

    受害人跟绑匪达成共识,拒绝外界一切救援。齐柏首看着她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吃饱喝足之后杜芙蓉格外自觉地回了齐长生的房间。齐长生那个窝里横不敢回去抢房间,赵启辰又被气的肝儿疼,早早跑回去休息。

    齐长生美名其曰去教齐柏首画符,进了房间直接霸了那张的chuang。

    这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我是真的来教你的”,见小师侄神色不善,齐长生赶紧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来。“我看你已经学着画符了我说的不是描符,是已经学着画真正的符了,只不过画出的符不太行,没有符该有的灵气,导致是一堆废符。我今天晚上就教你怎么画真正的符,你可仔细学好了”

    齐长生从chuang上下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笔,在黄裱纸上画符。

    她下笔极为流畅,隐隐有气息流淌,齐柏首能明显的感觉到,齐长生笔下的符更有灵气,那一笔一划仿佛是活的一样,在纸上跃动呼吸。

    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第一次看齐长生画符,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

    “傻徒弟,因为你终于入门了啊。”脑海里再次响起便宜师父的声音,语气里多是感慨。“天生道心极为难寻,难寻在他那颗道心容易蒙尘。只有拂去表面的灰尘,那颗道心才会复苏,在道法的造诣上从此一日千里,假以时日必成天师。只不过多少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天生道心,甚至在生前跟道家沾不到一点关系。不得不说,你师叔的这双眼睛,真真是毒。”

    能在一堆沙砾中,看见被埋没的那颗珍珠。

    齐柏首按照齐长生的教的那样,抬起笔在纸上画符。她刚刚画下一笔,就感觉像是触碰在了水面上,她看见纸面居然荡起了波纹,她画出的符好似悬浮上了水面上。

    那个瞬间,齐柏首有种感觉,就是她画的符跟师叔画出来的一样,是能用的。

    齐柏首急忙画出一张阳符,画完之后学着齐长生的样子,夹在指教朝半空一甩,那符就悬在半空中自下而上的燃烧起来。

    暖暖的光散发而出,像是太阳。

    只不过她这张符烧的很快,大概十多个呼吸间就烧完了,不像齐长生画的能烧很久。不过这对齐柏首来说是个巨大的鼓励,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彻底忘掉屋里还有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张一张的练。

    那模样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发出声音一样。

    齐柏首画到半夜,才渐渐停下来,心里的兴奋劲一过去,涌来的就是疲惫感。她伸个懒腰,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路灯还亮着,只不过汽车少了不止一点,整个世界静悄悄的,万物都陷入了沉睡。

    住在下面一层双人房的张超翻了个身,起来上了厕所。他从厕所出来,借着从窗帘缝隙中投进来的月光,看见他屋外的窗台上站着个奇怪的东西。

    他揉揉眼,按下了房间灯,然后走到窗户边。

    屋外的窗沿上有个十公分高的纸人,那纸人是白纸剪的,看起来十分粗糙,只有个圆圆的脑袋上也没有五官,四肢跟身体的比例也不是很协调。

    这三十层的高楼,哪来的纸人

    张超还没想明白,就看那纸人好像“看”了他一眼,然后居然动了。那种动不像是风吹的那种动法,反而像是它自己在动。

    搁着一层玻璃,张超亲眼看着这个纸人贴在窗户上,短小的四肢扒住玻璃,像是只壁虎一样慢慢地往上爬。

    张超无法形容自己看见的东西,只觉得汗毛直竖,瞌睡全被这邪门的纸人吓跑了。

    随后张超仔细一想,脸色更是大变,他突然想起来,跟自己隔了两层楼住着的是齐柏首不对,齐长生也在那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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