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万两的一成
拿来吧你
韩夫子当即心花怒放, 用最期待的眼,跺着最狠的脚“平阳侯,你该不会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吧”
看着地面碎成渣渣的大青石,萧复“”
他想, 但是他不敢。
与复国大业相比, 区区十二万两金又算得了什么当初他们皇室留下来的宝藏就不止这些
所以五日后, 章渔歌被金子给压垮了。
真实实在在的压垮。
按照重量换算,十二万两的金,差不多一吨半的重量,实实在在的黄金呢
当然,黄金在如今属于流动货币, 真要是一次性拿下来, 那萧复得大出血,所以多数都是用珠宝首饰替代。
本来吧,章渔歌不太了解这些, 寻思着这东西值钱就行。
就没想到,韩夫子不乐意了
他直接道“这些玩意儿的价格都是商人哄抬上去的, 不划算要么给金子,要么给京都的房产铺子,或是京郊的田地、庄子”
又看向章渔歌“皇上其实还挺不错的, 没有乱征税也没有瞎搞,王朝也蒸蒸日上, 眼见着好日子就来了, 该多要京城的田地房产才划算”
章渔歌崇拜的看着韩夫子,“好”
而后目露凶光,转头不善的看着萧复,“原来爹爹企图骗我”
毕竟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 叫她买多么昂贵贵重的首饰她也舍不得,价值观更是秉承着朴素的原则,就爱存那大金块。
果然,见识不多,险些被人骗了。
萧复嘴角抽了抽,心中滴着血,顺着韩老头那成了精的话来拉扯。
最后章渔歌拍板决定,“爹,我要求也不高,京都两处五进宅子,两处商铺,京郊四百亩地剩下的都用金子来抵”
萧复“”
你这特娘的还叫要求不高
那当然不高了
章渔歌对自己很有数,“夫子,我要的都是相邻的,宅子、铺子、田地,到时候我一个弱女子,可就靠夫子您护着了呀”
这年头不乏有部曲干掉主人夺钱财的事,要多了也守不住,还是寻个人品可靠的强人住得近一些好。
韩夫子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好说好说。”
虽然他暂时不上京,可白拿的东西总是爽歪歪的嘛
“您最好活得久一些,叫学生多多孝顺您”章渔歌言辞恳切。
最好把我熬走,死了就不担心有人抢我钱了。
因为亲爹寻来的缘故,萧晖还好说,那位萧郡主的心绪就很复杂了。
当然,在章渔歌的要求下,萧复暂时没对外说这是庶长女,只说是庶长子。
但总得来说,这姐弟俩一般情况下心地还是善良的,尤其在知道章渔歌的年岁比他们长兄还要大几个月时,面上不免浮现羞愧之色。
虽祸首不是他们,但看多了那负心汉的故事,他们心里认定这位外头的哥哥是爹爹在入京之前娶的妻所生,只是因为后头另娶了他们的公主娘,这才将人家变为姨娘。
仗着死人不会开口说话罢了。
由嫡长子变成庶长子,着实可怜。
这一点属实是冤枉萧复了,他当初确实是纳妾,只是后头担心公主觉察会生气,所以想要干掉外头的母女俩罢了。
现在嘛既然知道宫中的丽妃便是他长女的亲娘,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
左右这些年他的势力也发展的不错,本想着借公主的关系与宫中的皇帝岳父多多亲近,如今想来,没这个必要。
即便公主不高兴,他们俩人已有了三个孩子,又能如何
且他如今是平阳侯,皇帝又没个儿子,公主轻易不会放弃他的,毕竟这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指不定就得从几家公主所出的子嗣当中去选。
到时候萧复眯起了眼睛,他只要稳坐钓鱼台即可
章渔歌才不管这个,毕竟从那几个傻缺的杀手口中得知,亲爹要杀她是因为怕公主知道她的存在,从而影响他的计划。现如今他自己既然主动爆出来,估摸着是因为宫中亲娘的缘故。
毕竟是驸马,虽说不大容易见到宫妃,可十多年了,总能找到机会的,说不定就是想利用自己去劝亲娘和他里应外合
她就这么随便猜猜,也没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能猜中,但至少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亲爹主动找上门来,大概率不会再派杀手来杀她,小命可以暂时放心。
那么问题来了,钱拿到了,房铺田产也拿到了,下山还有必要吗
章渔歌坐在小凉亭子里,撑着下巴琢磨这件事情。想着韩夫子也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且这老头固执的很,只要你是个活的、会喘气的,上了山后那就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甭管你是男是女,不通过考核就不许下山。
这样一来,那亲爹即便有什么不好的算计,只要自己出不了这山,那就算计不到自己头上
这么一想,章渔歌一拍大腿,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个好啊反正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战五渣了,考核也勉勉强强能应付,留在山上也没毛病啊
总比下山一不留神被亲爹卖了要好吧
听说古代姑娘十六七岁就要嫁人了,按照如今人的思想,跟亲爹走后,她就是平阳侯府的庶女,庶女也能拿来联姻,万一真被亲爹收拾收拾给卖了,那上哪儿哭去
辍学就要嫁人的话,还不如读书呢
决定下来后,章渔歌就准备在书院耗着了,反正现在不缺钱也不怕掉马,那就跟紧着韩老头的步子来走,跟着这个抠门的,绝对亏不到哪里去
因而站起来往亭子外头走,却没想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
章渔歌这两晚数钱比较激动,因而眼下发青,被来人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文才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章兄,或者萧兄”
章渔歌“”
“我没打算入京,不姓萧。”
马文才“哦”了一声,偷偷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抿紧嘴。
章渔歌见他这忸忸怩怩的模样,问道“马兄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马文才犹豫了半天,才“嗯”了一声,“我方才收到了家中传信,家中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正是祝家庄的九小姐,祝兄的妹妹,所以章兄你”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章兄对他有意他是知道的,且他也觉得每一份感情都值得尊重,所以想要亲口与她说,最好断了她这份念想。
章渔歌“”
“你定亲了祝九妹”她惊得声音都劈了叉。
我的娘,电视里不是马文才发现祝英台是个女人之后才抢先定亲的吗
一瞬间,她迷茫了起来。
咱俩这天天在一块儿的,马兄你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走了什么剧情线吗
马文才见她这样,松了一口气,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就容易了许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无心上人,那定然是遵父母之命的。”
章渔歌回过神,憋了半天,才道出了“恭喜”二字。
又道“马兄你慢慢逛着,我先回去了”
马文才“”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马文才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把人给伤到了
可这事儿他也没办法,男子汉就是要有担当,不喜欢的事情和人,怎么也不能拖拉。
所以他在外头待了一会儿之后,才摇摇头回去,琢磨着过几日找韩夫子换个宿舍吧,省得章兄日日见着他难过。
就没想到,人刚走进院子,就见自己这边的屋内传来祝兄不可置信的声音“家里给定了亲”
祝英台急了“我都不在家,又不喜欢马兄,凭什么给我定亲”
马文才正要往里去的脚步一顿,觉察不对,皱着眉转回了身,就听祝英台道“要定也该是你啊你也是女娇娥,现如今还是平阳侯的长女,嫁入马家完全是可以的呀”
马文才“”
平阳侯的长女
马文才“”
女娇娥
马文才“”
章兄竟是个女郎
既然是个女郎,那她那她竟是爱慕自己的么
马文才的表情裂开了,想到自己和一个女郎在一间屋子住了数月之久,自己还几次三番的碰到了对方的“腾”得一下,脸烧了起来。
马文才不敢再听下去,这拒绝一个暗恋自己的少年郎和拒绝一个暗恋自己的女郎是不一样的
红着一张脸,人飞快的窜出了院子,不敢再留下。
因而就没有听到章渔歌被惊掉下巴的声音“英台你在说什么我对马兄没有那个心思呀你都不知道,他刚来书院那几天,竟然因为我累极打鼾就想要一刀扎死我这般凶的人,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再说了,马文才今年才十七岁呀
她能造这个孽吗
祝英台“那我听到你早上呓语叫他的名字。”
章渔歌摆摆手“做梦能算什么我还梦到过我当女皇呢,这个准吗”
“不准,”祝英台回了一句,旋即又皱了眉,“不行,我得赶紧写信回去与爹娘说一说,这门亲事,如何都不能应”
章渔歌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这是属于女主和男一男二的爱情纠葛,她听听就好。
万一因为自己的乱插手,将这旷世绝恋给搞没了,那就又造孽了
摇摇头,她将祝英台送到隔壁,也没等马文才,洗洗便睡了。
本以为这个也得祝英台烦恼好几天,就没想到,马文才跟失踪了似的,连着两日都没回来。
且第三日,祝英台一大早的过来摇醒了她“渔歌我家中来信,说是马家主动退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接下来请看马兄的大型自我攻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