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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
    华生去格兰其庄园之后,出乎意料地顺利见到了爵士。

    更令人吃惊的是,爵士好像对此事早有准备。

    “麦考夫福尔摩斯,就是那个大侦探的哥哥早已告知我一切,”爵士的头发夹杂着银丝,眼神中放出与他儿子截然不同的精明,他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戒指,“我已经为赫德森打扫一次残局了,那是还福尔摩斯的人情,这次算是还她为我儿子治病的人情。”

    “等等,您的意思是”华生怎么都没反应过来是这个走向。

    “如果你的朋友足够冷静,而赫德森女士也能保持她一贯的作风,我想她应该十分安全。”

    华生还有些没明白,只向爵士借了马车,准备去山崖找歇洛克。

    “华生医生”

    华生回头,看见了快步追上来一脸担忧的莱伯恩。

    即便匆忙,这位年轻的绅士也没有忘记向他行礼,然后匆匆开口“是瑞亚我是说,赫斯顿医生出什么事情了吗”

    结束了。

    阿德莉亚将枪重新指向莫兰指向自己那不过是个信号罢了,提示对面的人可以开枪。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先生,你对自己恐怕太自信了些。”

    莫兰的右臂已经中枪,而他的枪支被阿德莉亚踩在脚下“好样的,赫德森,好样的。”

    “让我来教你一课吧,莫兰上校,”阿德莉亚挑了挑眉,“你所谓的开膛破肚如果不是为了救人,我不会拿起手术刀的。”

    “瑞亚”

    她听见有人远远地高呼。

    啊,是莱伯恩的声音,她有些无奈,恐怕是从爵士那里听来只言片语就匆匆赶来,她看了看地上的莫兰,一时觉得有些棘手。

    “你不杀了我吗是为了在你的追求者面前保持形象”莫兰尚有心情调侃。

    阿德莉亚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随时准备反击,而这次,再让他握住枪,可就大大不妙了,她的脚就那么一踢,莫兰的气枪就到了他够不到的范围。

    阿德莉亚心里暗暗嘀咕,麦考夫的人为何还不来,嘴上仍道“活着的你恐怕比死了更有用些。”

    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单手将其中湿润的手帕拿了出来,小袋就随意的落在了地上,然后她踩上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弯腰捂住了他的口鼻。

    然后他的眼睛就闭上了,而她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独居的女子,身上总得带点东西。

    一个戴着贝雷帽的人逐渐往这边走来,阿德莉亚警惕道“是谁”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声音粗莽生涩“女士,我是福尔摩斯先生派来的。”

    在这漫长的几年里,阿德莉亚已经习惯将“福尔摩斯”对应上麦考夫福尔摩斯而非原来那个,但每次说起这个名字,她还是会有些恍惚。

    那个人帽子压得很低,她看不清楚脸,这也符合麦考夫每次给她派人的习惯。但她总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熟悉感,令她张口要说出他的名字。

    直到她看见了他的眼睛。

    “歇洛克”她的嘴唇翕动,几乎拿不稳手里的枪。

    可他不回应她,兀自蹲下,将躺在地上的莫兰马甲扯下,当作绳子一般捆住了莫兰的手。

    阿德莉亚就眼看着他沉默地抿着唇的侧脸她想说话,但只能徒劳无功地张了张嘴,一大颗泪珠便滚落下来。

    “瑞亚”是莱伯恩,他终于跑了上来,看见心上人落泪的模样,心中一慌。

    可阿德莉亚没有给他回应,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华生紧随莱伯恩之后,眼看着莱伯恩冲上去便将阿德莉亚拥入怀中,他仍喘着气,浅棕色眼睛里藏不住担忧。可她直挺挺的如同木头,没有反应的能力。

    歇洛克仿佛旁观者一般,看着这出戏剧。

    很快,莱伯恩也注意到阿德莉亚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工人,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迟疑片刻,缓缓松开了手。

    现在,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歇洛克缓慢地闭目,又睁开,确定面前的人真的是她。他是想要开口说话的,不管是庆祝她活着还是责怪她隐瞒但是许多次,每次,他睁眼之时、出声之时,她便散去了。

    华生在后面,拉扯了一下莱伯恩,但莱伯恩仍旧固执地站在阿德莉亚旁边,仿佛忠诚的骑士。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的语气平平,甚至好像没有情绪波动他记得信中她要求他重逢之时给予她一个拥抱,可现在好像并不适宜,如果她旁边已经有了一名守护者。

    她显然也是要开口说什么的,可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泪比声音先发出来,她的第一个音节变成了一声隐忍的呜咽,然后她就扔开枪支,像是横冲直撞的小兽一般,撞到他的怀中。

    他低头凝视她的发顶,看她瘦弱的肩胛。她与他拥抱时总喜欢找他的颈窝,而此刻那里盈满了她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说。

    他的心脏好像也被她的泪水泡软了,又苦又咸,掩盖着隐隐的痛意。

    她本来以为,拥抱他能让她获取安心的感觉,但是他始终没有回应,令她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想问他是不是应该松手如果他说是,她就马上走开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可她又想解释,她不是没有试图去找他。她说不出话来,简直要就这样死掉。

    然后她终于听到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感到耳尖被他轻轻地吻着。

    “这不合适,阿德莉亚。”

    他摘掉帽子,随手扔掉了假发和胡子,属于歇洛克的面庞便显现出来,但他的表情是华生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然后他终于按住她,将她压到怀抱最深处。

    华生站在此处,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电灯泡,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从未见过歇洛克如此神情,也未见过他红了的眼眶。

    从草丛里,树上又出现了两三个人,这让华生警惕起来,几欲摆出防备姿态。可是他们并不是冲着唯一的女士来的,而是静默地押走了地上那个昏迷状态的人。

    而另一个人带着古怪的鸭舌帽,似乎看不明白现在的情景“那么,莫兰和约翰克莱,我们就都带走了,赫斯顿女士,您暂且是安全的。”

    他也不等回应,直接离开。

    如果都安全了华生拉了拉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他们也可以不做电灯泡了。

    当然,他恐怕还得安抚一下这位失恋者。

    察觉到怀中姑娘的战栗终于稍微停止,歇洛克想松手,可却被搂得更紧。他知道她的不安,可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此刻情境,索性重新顺着心意将她抱得更紧至少他能确定,她还活着。

    “我只想给你擦擦眼泪。”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不要看我那太狼狈了。”

    是的,她从来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所以亲吻的时候,也要遮住他的眼睛。

    她这么说,他反而松手,颇为强硬地使她抬起头来,她便闭着眼睛,一抽一抽的,柔软的手还抱着他的后颈。

    他捧住她哭得湿漉漉的脸,大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我从来不哭的。”她说。

    他肯定道“我知道。”

    然后他又将姑娘搂回怀里,安抚地拍拍。

    好一会儿,他才从这些情绪之中抽离,叫了一声东张西望又偷偷瞄他们的那位朋友“华生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吗”

    华生看了一眼莱伯恩“我们是坐布拉肯斯托家的马车来的。”

    他怀中的姑娘抽抽嗒嗒道“可以坐我的马车回去。”

    歇洛克沉默片刻“你同布拉肯斯托家是什么关系”

    她小声回答“我给小胖治病,病好之后我们算得上朋友。”

    说到一半,还打了个哭嗝,眼睛红红的样子,实在可怜。

    歇洛克低低地嗯了一声,半拥半扶着阿德莉亚陪她下山,与莱伯恩擦肩之时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华生道“我先送安妮回家她有些吓着了。”

    阿德莉亚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了好远,哭音渐歇,她想找手帕,却又想起自己忘带了,只能用袖子粗鲁地在脸上擦了一把,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歇洛克叹了口气“你至少对自己该温柔些。”

    好在他带了手帕,本来想给她擦擦,却被她拿走了。

    阿德莉亚攥着手帕,讷讷地突然问他“安妮是谁”

    侦探一时语塞,却又强作无事般“谁知道呢,可能是阿德里安的意思吧。”

    他们走到山下,车夫已经坐在马上等他们许久了。

    歇洛克率先上了车,然后双手拉着阿德莉亚扶她上车。她刚上车,又迫不及待地腻在他的身上了,这一点令他有些好笑又无奈。

    就像是流浪猫,你给她几口吃的、给她一些温暖,她就矜持地在你旁边,勉强接受了你,一开始她不许你碰触,只偶尔翻翻肚皮给你看,后来就能主动地将头塞到你手下。明明每天都在的,却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转身离开,好像没有你也能过得很好。再次见面时,又好像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

    可他就是觉得她过得不好。

    她双手冰凉,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于是他也认真地回握。

    “我能要一个吻吗”她小声说。

    他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是快乐多些,还是责难多些“已经快四年了,姑娘,你是不是该想想应当对我说些什么”

    于是她又不安地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触碰,才道“车上不太方便。”

    作者有话说

    啊,算了算进度,不知不觉居然写了快半年了呀真是贝克街的奇妙旅途。旅半年了。

    老福震怒什么你居然叫她“瑞亚”

    转头看adr安妮,我送你回家。

    adr谁是安妮

    s,打脸了,开了个卷福的预收,有兴趣可以康康。然后这本完结之后找个时间开吧。

    于是华生决定跳槽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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