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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这条烂命
    松岁寒面色惨白如纸, 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邓苏酥听到响动,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风衣, 将头发盘起来的女人, 约莫五十岁左右, 但是气质超群。邓苏酥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女人眉眼间都和松岁寒十分相似。

    “寒寒,是你吗”女人手中的礼品盒在看到松岁寒的时候瞬间从手中掉落。

    邓苏酥感觉松岁寒手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往下降, 手心冰凉。

    松岁寒面色冰冷, 眼睛睁得大大的, 硬是没让眼中的水汽掉下来一滴。

    “我们走吧。”松岁寒拉着邓苏酥路过女人,直直拉开门走出病房。

    “寒寒”女人焦急的呼唤声被松岁寒重重隔在病房内。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松岁寒在前面漫无目的地走着。邓苏酥紧跟在她后面, 一步不离。

    期间, 邓苏酥用手机发出一个短信。

    松岁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大脑一片混沌。

    倏尔,冰凉的手上传来暖意,邓苏酥抓住她的手, 轻柔地说“跟我走。”

    松岁寒如木偶般由着邓苏酥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等她抬眼时,两个人的面前是一辆迷彩款的摩托。

    松岁寒微微偏头表示疑惑。

    邓苏酥一边帮她戴头盔一边解释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喜欢吹吹风吗, 我带你兜风。”

    邓苏酥刚刚的短信是发给家里司机的,让他将摩托车骑过来, 顺便将自己的车开回住处。

    邓苏酥先替松岁寒小心戴上头盔, 又灵活往自己头上一扣,一甩头,挡风镜便听话地下来了。

    邓苏酥先跨上车双腿支撑地面保持平衡,才让松岁寒坐上来。

    松岁寒坐上车只是轻微扶着邓苏酥的侧腰, 邓苏酥握住她的双手往前一带,让松岁寒紧紧地抱住她。

    邓苏酥将松岁寒的双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又捏了捏松岁寒的手才肯转动手柄将摩托车开出去。

    一辆摩托车疾驰在夜色中,松岁寒紧紧抱着邓苏酥,闭上眼睛,将头抵在她的后背,听着风声呼啸而过。

    思绪仿佛在疾驰的速度中获得短暂的放空。

    许久,松岁寒感觉车渐渐停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邓苏酥把车停到了一处江边。

    邓苏酥扶着松岁寒下车,由于骑车的缘故,邓苏酥此时的手反而比松岁寒凉上许多。

    邓苏酥牵着松岁寒走到河边的凳子上坐下,傍晚江风很硬,邓苏酥将外衣敞开,拥松岁寒入怀。

    松岁寒依偎在邓苏酥的怀中,看着江对面的点点灯光。波光粼粼,江风吹得人心发慌,但在邓苏酥的怀中,到像是偏安于一隅。

    良久,松岁寒终于开口“那个女人是我妈。”

    邓苏酥紧紧抱着她,安静地聆听。

    “在我十岁那年,她抛弃我和我爸跑了,她嫌我爸就是个书呆子,赚不到大钱,和一个富人跑了。”松岁寒说得很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她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我哭着求她,求她别走,但是她还是走了。”松岁寒自嘲地笑了笑,“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我就在后面追,追了好远,摔倒了就爬起来接着追,直到我看不到车的影子。可即便是这样,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下来看我一眼。”

    邓苏酥听着松岁寒语气中的颤抖,心像被钝刀子磨着一样疼,她不敢想象十岁的小松岁寒哭着追车的样子。

    “她走之后,我每天睡觉都梦到她,醒来就哭着找妈妈。我爸就抱着我哭,整日喝酒。”松岁寒垂眸,吸了一下鼻子,“但他喝酒之后也不像别人一样耍酒疯,就只是抱着我哭。”

    邓苏酥低头,亲了一下松岁寒的鼻尖,用唇瓣的温度,暖一暖松岁寒冰凉的鼻尖。

    “我那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好好学习。”松岁寒盯着远处,眼里闪动着光,“终于我考上了电影学院,本来以为以后可以进军演艺圈赚大钱,生活就可以有所改观了。”松岁寒突然垂眸,滑落一滴泪。

    “我爸突然病倒,我借便了所有的亲戚来给我爸凑治疗费,可是还是不够,我只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一份工不够我就多打几份。”松岁寒没有提及前男友的那件事,她会告诉邓苏酥的,但不是现在。

    “后来我在演艺圈拼。”松岁寒张了张嘴,哑然很久,都没有说出声来,眼泪簌簌滚落。

    “我发现不幸的人在哪里都是不幸的。”松岁寒颤抖着说,“有的人一辈子顺风,有的人前半辈子苦,后面就顺了,可是我,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条烂命。”

    邓苏酥不许松岁寒这样说,用手轻轻掐了一下松岁寒的手背以示惩罚。

    “很多人都会告诉你不要信命之类的鸡汤话,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当你总被捉弄,总是跳不出命运的折磨时,也就信了。”

    “所以我即便步入演艺圈,也是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松岁寒带着哭腔说,“我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待人不薄,可是上天就是见不得我一点好。”

    邓苏酥听着,眼眶和鼻梁酸涨无比。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在我最难最难的时候,她也没说帮帮我。我家的座机我爸从来没有换过号,就是怕她想联系我们的时候找不到。”松岁寒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注定我要失去她,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让我体会她的好。”松岁寒紧皱着眉头,接着说,“正因为我是一个命不好的人,所以我得到点东西的时候就会战战兢兢,生怕上天看到,就会拿走她。”

    邓苏酥听懂松岁寒的最后一句话了。

    她转过身子,将松岁寒埋在自己的肩头,牢牢抱住她。

    其实,她也很怕她离开

    时间不早了,邓苏酥载着松岁寒回到了两人的小家。

    两人洗漱完相拥躺在床上,邓苏酥想到什么便想伸手去拿手机。

    “你去哪”松岁寒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走。

    邓苏酥只得轻声和她解释“明天你不是去试镜吗,我定个闹铃。”

    松岁寒这才放松下来。

    邓苏酥看着松岁寒这个模样,心里更疼了。

    松岁寒今晚又做噩梦了,邓苏酥瞬间惊醒,拥着松岁寒一直抚慰她。

    松岁寒口中一直呓语着什么,出了一头的汗。

    邓苏酥将被子往下拽了一点,轻柔用纸擦着她头上的汗。

    蓦地,松岁寒双眼睁大,无神地看着邓苏酥。

    邓苏酥擦汗的手瞬间一顿“松松”

    “邓苏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松岁寒眼睛失焦,嘴里喃喃道。

    邓苏酥揉了揉松岁寒的被汗浸湿的头发,哄着她“我不走,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松岁寒这才慢慢将眼睛闭上,呼吸均匀。

    邓苏酥侧卧在松岁寒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心如刀绞,一下一下轻拍着松岁寒

    翌日一早,邓苏酥提前醒过来,赶在闹铃响之前关掉它。

    她看着松岁寒,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皮肤。

    这么好的人,不该经受这么多的苦,邓苏酥想着想着,眼睛又开始发酸。

    她赶紧抹了抹眼睛,生怕松岁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异样。

    时间差不多了,她浅吻着松岁寒,将她吻醒。

    “该起床了宝贝。”少女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松岁寒。

    松岁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慵懒沙哑“你叫我什么”

    邓苏酥心头软了软,又唤了一声“宝贝。”

    松岁寒眼中闪着光,双手绕着邓苏酥的后颈一勾,双唇相贴

    深吻过后,两个人洗漱,邓苏酥先行一步去厨房准备早饭。

    她没有提及昨晚的事,不忍心松岁寒回忆。

    “试镜的地点在哪里呀”邓苏酥咬了一口生煎包。

    “福鸿酒店。”

    “我能陪你去吗”邓苏酥盯着松岁寒,语气中有着些许没底气。

    松岁寒犹豫了一下“好。”

    她本觉得邓苏酥在她会分心,但是不想和邓苏酥分开的心情占据了上风。

    两个人出发的时候,小辛已经在保姆车里等候多时了。

    她听到后门打开,就开始拿着平板和松岁寒汇报今天的试镜。

    “松姐,方导那边来了消息,公布了今早的试镜内容,没有剧本,临场发挥,大致情节是”小辛习惯性地往后视镜里看,“苏酥”

    “小辛姐业务熟练的很嘛。”邓苏酥拿她打趣。

    小辛冲着她笑了一下,没和她打趣,而是接着说“大致情节是你失散多年杳无音讯的母亲突然回来了,你看到她的第一眼有愤恨,有思念”

    小辛还没说完,邓苏酥一口气没上来,止不住地咳嗽。

    “你怎么了苏酥”小辛担忧地望向邓苏酥。

    松岁寒一边给邓苏酥拍着背,一边沉思。

    “没,没事,你接着说。”这也太巧了吧,这不就是松松本色出演吗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试镜时间是上午十点,咱们到酒店差不多是九点,剧组给咱们准备了一间房间休息准备。”小辛将平板收起来,看向后视镜。

    “好。”松岁寒沉稳应下。

    松岁寒将关机许久的手机打开,里面显示一条短信,松岁寒大致扫过后将手机扣在腿上,明眸暗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吃烤鱿鱼去啦,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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