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苏酥的心被重重一拨, 这句话应该是松岁寒刚刚写下的。
她亲眼看见松岁寒写这句话时眼里的笑意。
她和松岁寒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松岁寒从未开口说过喜欢和爱。在一起之前松岁寒可以轻易说出一些话来逗她,但是在一起后她感觉到了松岁寒内心的纠结和无措。
她愿意等。
她等到了。
松岁寒看着邓苏酥一直盯着最后一页久久不动。便从邓苏酥怀里出来, 俯身偏头去看邓苏酥的表情。
只见邓苏酥满眼满脸都是泪水, 邓苏酥看她一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大力拥入温暖的怀中。
邓苏酥趴在松岁寒的肩膀上抽泣, 想着和松岁寒相处的种种, 想着追她时自己的屡屡碰壁
如今在恋人的肩膀上, 那些委屈被无限放大,就像孩子摔倒后,如果没人看见, 便会拍拍灰自己起来, 但若是看到妈妈, 顿时就会委屈得不行, 放声大哭。
此刻的邓苏酥,仿佛才真正完完全全得到了松岁寒。
松岁寒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
在众多表达感情的方式中, 拥抱最为熨帖可靠。
良久,邓苏酥带着鼻音闷闷说“你换个睡衣吧。我大鼻涕都蹭上了。”
松岁寒轻笑“你哭吧, 哭完我一起换。”
邓苏酥晃了晃小脑袋,抬起头来“不哭了, 睡觉觉。”
松岁寒的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花猫“好,我先带你洗脸好不好。”
邓苏酥泪眼滂沱地点了点头。
松岁寒先带邓苏酥走进盥洗室,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确定水流变成温水之后, 才肯舀一点水,给邓苏酥洗脸。
洗过脸后,邓苏酥回到了被窝里,松岁寒站在衣柜前想要换衣服,虽然她已经和邓苏酥交往,也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这和她害不害羞没有关系。
邓苏酥看到松岁寒站在衣柜面前良久,迟迟不肯动弹。
“你换嘛,我不看就是了。”邓苏酥说完就用双手捂住眼睛。
松岁寒回过头来看到邓苏酥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才肯咬牙开始换睡衣。
邓苏酥听着衣服摩擦的声音,终究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她将手指分开一条缝,通过指缝的罅隙中看去,松岁寒的背白嫩如羊脂玉,曼妙的曲线映入她略带灼热的眼底。
邓苏酥倏然将指缝合上,可不能再看了。
松岁寒换好睡衣回过头,就看到邓苏酥将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看样子乖巧极了。
松岁寒眯了眯眼,她轻缓上床,趁着邓苏酥不注意,一下子将邓苏酥头顶的被掀起来。
邓苏酥通红欲滴的脸暴露无遗,慌乱中,她长手一伸将灯关掉。
突然的黑暗让松岁寒眼睛来不及适应,她慢慢摸索着,摸到被子里邓苏酥的轮廓,慢慢挨着她躺下来,去牵邓苏酥的被角。
邓苏酥死活不让她进来,但又怕松岁寒着凉,只好放开一个被角,让松岁寒钻了进来。
“生气了”松岁寒进来之后就寻着邓苏酥的腰肢环上来。
邓苏酥不说话,轻哼一声。
轻哼的时候腹部会短暂用力,松岁寒的手瞬间感受到邓苏酥腹部的坚硬,又慢慢变得柔软。
她没忍住,手又在邓苏酥塌陷的腰窝处摸了几下。
邓苏酥本就心思乱飞,此刻被她摸得更是燥热难耐。
邓苏酥一只手攫住松岁寒不安分的手腕,稍稍踢开一些自己这一侧的被角缓解灼热。
她翻过身来抱住松岁寒,松岁寒平时不太健身,所以浑身的肉都是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月光洒进屋内,松岁寒睡觉没有拉窗帘的习惯,那种令人窒息的黑她会害怕。
两个人相拥着,却都没有睡意。
“松松,你妈妈那边你打算怎么办”邓苏酥一下一下地摸着松岁寒的头发。
“我那样对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松岁寒窝在邓苏酥的怀中,玩着她的发梢。
“不会。”邓苏酥沉稳认真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松岁寒心安。
“但是,我能看出来我爸还没忘掉她,他很爱她。”松岁寒睫羽轻颤。
“我能说说我的想法吗”邓苏酥问道。
“当然,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松岁寒轻轻掐了邓苏酥一下,以示惩罚。
“爱情这个东西,冷暖自知。就像”邓苏酥刚想说就像她追求松岁寒的时候,家里人担心,可是他们并不懂松岁寒有多好。
邓苏酥说到一半憋了回去,她怕松岁寒听了不好受,会有心理负担。
“就像什么”松岁寒没注意到,追问。
“就像我们在一起,如果你妈妈不同意,你会和我分开吗”邓苏酥找话补上。
“当然不会。”松岁寒回答地很果断,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
“为什么”邓苏酥引导她。
“我的爱情是我的事,即使她是我妈,也干预不了。”松岁寒皱着眉头。
“那如果叔叔和你妈妈要重新在一起呢”
松岁寒思忖了一会儿“那也是他们的事,我不干涉。”
邓苏酥搂着她,鼻翼间都是松岁寒身上的芳香,她亲了亲松岁寒的脸颊“所以,纵使你和你妈妈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们俩个的事还是他们说了算。”
松岁寒往邓苏酥的怀里缩了缩,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建议你和你妈妈聊一聊,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开的。”
“嗯。”松岁寒闷闷地说,对于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勇气,每次回想时,那种无力感就会将她团团围住,让一直都想逃避。
“我陪你去。”邓苏酥仿佛看出了松岁寒的恐惧。
松岁寒一滴泪无声地落在邓苏酥的睡衣上,又点了点头。
翌日,阳光照彻房间,两个人相拥着,呼吸均匀。
许是睡得好的缘故,谁也没有提前醒来。
闹钟声将两个人从周公那里抓回来,今天松岁寒要出席一个活动,下午就能结束。
两个人腻乎了好一会儿才出门。
刚出单元门口,邓苏酥就看到了一辆极其熟悉的迈巴赫。
果真,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头发不长不短掖在耳后,高挑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着灰色的正装,禁欲十足。
“夏哥”邓苏酥说着,左手不自觉躲在身后。
松岁寒用余光看到了邓苏酥的小动作,面上带着客气礼貌的笑,看着夏衿。
夏衿向两个人走过来,人未到,身上的古檀木香水就充斥鼻翼。
松岁寒也见过夏衿很多次了,但是这次,她在心里细细地打量着。
夏衿比她高出许多,一身正装,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的肌肉不似那些健身者那么大块,而是紧紧包裹住骨头,恰到好处的好看。
她皮肤很白,不是松岁寒的那种冷白,而是透着光的白,眉眼间的凌厉在看到邓苏酥的瞬间消弭无形。金丝眼镜后的双目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松岁寒看不懂她,就像看不懂邓瑾一样。
而又不完全一样,她看不懂邓瑾,是因为邓瑾戒心太强,伪装太多。但是夏衿不一样,她的眸子总是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可唯独遇到有关邓苏酥的事情时,夏衿的每一个眼神都散着光,清清澈澈,一眼见底。
夏衿走进,先礼貌朝松岁寒点了点头,接着眸色一暖,看向邓苏酥,轻拧着秀眉“邓苏酥。”
“到。”邓苏酥顿时立正站好。
“左手伸出来我看看。”夏衿打直球,根本不给邓苏酥掩饰的机会。
邓苏酥右手紧紧抓住松岁寒的手,缓慢地将缠着绷带的手伸了出来。
夏衿眉头紧蹙,刚要启唇说什么。
“夏衿。”松岁寒差点和邓苏酥一样叫夏哥,她板了过来,“都怪我,你别骂她。”
夏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也看不出半分愠怒。她看着松岁寒良久,终是没说什么。
“那个,夏哥。”邓苏酥开口打破尴尬,“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松松送上车。”
夏衿点了点头。
邓苏酥拉着松岁寒走向保姆车。
“松松,你别在意,也千万别不开心,你就把她当成我二姐就行。”邓苏酥弯腰去看松岁寒的表情,生怕她生气。
“我知道,放心吧。”松岁寒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快回去吧,晚上我就回来了。”
邓苏酥替松岁寒拉开后车门,亲了好几下,才肯放松岁寒走。
“到地方告诉我一声。”邓苏酥又嘱咐道。
还没等松岁寒说话,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你越来越老妈子了奥。”
邓苏酥转头看去,是小辛的一脸嫌弃。
保姆车开出去,邓苏酥又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车的尾灯,才走回来。
“我吓到她了”夏衿提了一下眉毛。
“没有啦。”邓苏酥向她吐了吐舌头。
夏衿轻笑,小力地揉了揉邓苏酥的脑袋“外面冷,车上说。”
“你怎么瘦这么多呀。”邓苏酥边系安全带,边嘟囔着。
算一算上次见到夏衿还是自己过生日呢,那时候自己突然跑出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有吗”夏衿调试空调温度的手一顿。
“有呀。”邓苏酥侧身将夏衿头上的镜子掰下来,镜子中映出夏衿瘦削的脸,“你看看你,下巴尖得都能戳死人了。”
夏衿轻笑一声,合上镜子,发动车子,满不在意道“可能是最近减脂的缘故吧。”
邓苏酥才不信她的鬼话,夏衿原来的体脂率正正好好,根本不用减脂。但是为了考虑夏衿的面子,邓苏酥还是没有说。
邓苏酥脚下一动,觉得踢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拖鞋。
粉色的小兔子拖鞋,是当时夏衿买这辆车的时候就放进去的,有时候跑长途邓苏酥总是嫌鞋箍脚。夏衿就在每一辆车里都放了拖鞋。
邓苏酥一愣,她想到了什么,转身朝后座看去,果真,自己的毯子在后座整整齐齐地叠着。
“它们一直在这里吗”邓苏酥有些难以置信。
“嗯”夏衿挑了一下眉,疑惑道。
“我的拖鞋和毯子”邓苏酥越说声音越小。
“啊,这个啊。”夏衿随口道,“上周洗过一回。”
言外之意就是一直放在这里,定期清洗。
“那别人怎么坐车呀”邓苏酥小声道。
“我什么时候让别人坐过我的车”夏衿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偏头柔和地看着邓苏酥。
作者有话要说 夏哥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呜呜呜。
今天我给邓瑾炖了牛肉,收汁的时候关火早了,汤有点多感谢在20210812 21:39:5520210813 21:3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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