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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抑郁症
    陆清与风绮相对而坐, 她没有一见面就给人家诊脉,而是先做出询问。

    其实坐在她对面的风绮,也没太把眼前的这位陆神医当回事。

    在她的认知里, 凤亓国的都城亓城, 那是全国精英的汇聚之地。

    亓城的名医都未能查出她的病症, 区区一介临渊城的医师就能解决,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些好名声, 也不过是愚昧无知的老百姓, 以讹传讹罢了。

    不可尽信, 也不可不信,她相信这个陆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于初次接触的病人, 心里存在的疑惑和不信任,陆清也都心知肚明,也很能理解。

    “我观风小姐气色不是很好,双眼无神, 又密布血丝,眼下还有浓重的青黑之色,想必夜间睡眠不佳, 时常惊醒所致。”陆清随口道。

    “陆医师说的没错。”

    “风小姐心思过重,思虑过甚,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瞧着对方的面相,她再次推测道。

    “何以见得”风绮挑挑眉反问道。

    陆清淡笑着自嘲道“我说是看面相, 想必风小姐要说我是江湖骗子了, 不如我先给你把个脉。”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风绮也不扭捏,径直把手手腕伸了过去。

    一看她手腕上几条浅浅的伤痕,陆清眉头一凛, 抿抿唇没有多说,手指规规矩矩的搭在她的手腕上。

    须臾,离开。

    风绮拢了拢衣袖问道“陆医师可看出是什么病症”

    “那就要看风小姐是否信任在下,若是不信任在下说再多也是无用。”她淡淡地道。

    毕竟在凤亓国现有医书的记载中,并没有抑郁症的存在,更没有相应的治疗方法。

    凤亓国的医疗水平,还处于中医的摸索阶段,能治疗个头疼脑热,外伤就不错了。

    针灸之法,也仅是入门级水平,就算亓城的名医有那么点能耐,也肯定学习不到失传已久的针术。

    陆清也不敢肯定,凤亓国是不是跟她曾经生活的华国一样。

    风绮还以为她是在卖关子,想要坐地起价抬高诊费,有些讽刺道“亏我还以为你有点能耐,没想到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庸医。”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陆清也没阻拦,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不是非治不可。

    前厅。

    与容妗姒相谈甚欢的风廉,眼角余光瞧见从内堂走出的妹妹,忙起身询问道“情况怎么样”

    风绮不是那种当着众人面,就落人面子的女人,只是开口道“我的身子无碍,回府多休息几日便是。”

    颇为了解自家妹妹的风廉,言语间就听出她话语中的不屑。

    瞧见陆清也出来了,不禁上前小声询问道“陆神医,舍妹的病”

    还没等他说完,陆清就无奈的开口打断道“令妹的病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你回府多看着她一些,别让她心情抑郁之下寻了短剑,或是做出一些伤害自己事。”

    “给她服用一些安神,益气补血的药,帮助她加深睡眠,就不要让她再管理生意上的事了,她会精神恍惚,莫名烦躁,失误的多了,就该形成自我你否定的意识。”

    陆清说话的声音不低,足够他们相邻这四人都听清。

    先不说满脸惊愕,难以置信的风廉。

    风绮心里却是滋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

    仿佛陆清就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自己经历的一切,都被她亲眼所见一般。

    哪怕是那些反面的心理活动,都能说得丝毫不差。

    本就脸色就有些不健康的苍白的风绮,更是脸上血色尽褪,有些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退了数步,直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才算是稳住身形。

    吓得风廉一个见不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臂。

    还是离得最近的容妗姒,伸手拉了一下椅背,才没让她失控之下翻折过去。

    大家都是惊起一身冷汗,只有陆清还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情,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妹妹,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风廉焦急的问道。

    风绮摇摇头,攀着他的手臂借力,好不容易站起来,万分歉意的道“真的很抱歉陆神医,还请陆神医不计前嫌,救一救小妇人。”说着,就要下跪。

    她是真的受够了患病时的自己,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简直太折磨人了。

    就说她手腕上那些细小的伤痕,都是她用小刀一道道割出来的伤口。

    经常都有想死的冲动,可思及年幼的孩子,往往都是尽力克制着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与病魔抗争多久,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折磨到崩溃。

    陆清长叹一声,“你的病不能在医馆医治,治疗的时候你需要宽衣解带,,而且一经开始,中途就不能停下,否则病情不但不会有好转,反而会再次加重。”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治疗她的病需要用到战国时期扁鹊所创的鬼门十三针。

    行针的穴位也有些令人难以启齿,她自己都不确定对方能否接受。

    也不知道是她说的太过含糊不清,还是过于暧昧不明。

    总而言之,其余三人都是面色古怪的看着她,风绮更是满脸羞愤难当。

    她相信,若自己是名男子,恐怕身为长兄的风廉,就要替妹妹修理她这个登徒子了。

    反观她家可可爱爱的小娇妻,也是贝齿紧咬下唇,用看待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

    陆清无语望天,真是欲哭无泪,只能再次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是要给她施针,就必须去除衣物,可没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施针就大大方方的说好了,干嘛要说的那么令人遐想。”容妗姒不满的小声嘀咕,像极了碎碎念的小媳妇。

    风廉,风绮两兄妹相视一眼,也都跟着长舒口气。

    “陆神医,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治疗,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年幼丧母。”她眼神坚定,郑重其事的道。

    “好,明日你可以带一名你最信任的人随行,到医馆后面的小院找我,我与夫人就住在那里。”陆清也没再拒绝,坦然的应承下来。

    风廉有心想问她们为什么不住在容府,却又觉得这事人家的私事,自己不方便过问,也就没有开口,却是暗暗把此事记在心里。

    谁成想,就是因为自己的这次记忆,在不久的将来救了他一名。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翌日。

    忙碌了一上午的陆清,送走了最后一位病患,就在医馆门外挂上了关门外出的牌子。

    盘算着时间,今天临渊王亓静萱应该已经回城。

    哪怕她一路都是乘坐马车,就那一身伤也够她受的,身为她的主治医师,怎么也要登门看望一二。

    “舒雅,带上我的秘制金疮药,止血散,随我去看看你父王。”

    一旁的小包子不高兴嘟起小嘴,小声嘀咕道“老师心里只有姐姐,都不疼筠儿了。”

    哪怕她声音再小,也逃不过陆清的耳朵,被她听了个正着。

    好笑捏了把软绵绵的小脸蛋,“人不大,倒是学会争宠了。”

    “你这小淘气又不能继承我的衣钵,我当然要多偏爱舒雅一些。”

    她“义正言辞”的教育小包子的话,被亓舒雅听见,长久以来总是淡然的小脸上,也洋溢起一抹开心的笑。

    那笑很短暂,却真实存在过,只是没有被陆清瞧见而已。

    心里也在暗暗窃喜,老师对自己虽然严厉,却是对自己好,想要让自己继承她的衣钵。

    并不是不喜欢自己,才总是凶自己。

    她的欢喜总是深藏心底,面上丝毫不显。

    陆清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习惯性的左手抱着小包子亓舒筠,右手牵着亓舒雅,一路朝王府走去。

    路上遇到零食铺子,还不忘给两个馋嘴的小丫头买上一些,像极了带着两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儿逛街的年轻妈妈。

    小包子亓舒筠坐在她的臂弯上,嘴里吃着刚出炉的桃酥,细碎的残渣掉了陆清一身,她也浑不在意的道“桃酥好不好吃。”

    “好吃。”小包子口吃不清的道。

    细小的残渣,从她的口中喷出,又给陆清的衣服上加了些料。

    年纪少涨一些的小郡主亓舒雅,吃相就比她好得多,也淑女的多。

    跟姐姐相比,小包子吃东西,就像是个小土匪。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来到王府门前。

    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侍女,忙上前敲门,叫门房的人去给王妃传讯。

    一大两小才走到前院的花园,就瞧见站在八角亭中的王妃宓云婷。

    陆清把小包子放在地上,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笑道“快去找你母妃吧。”

    小包子如脱了缰的野马,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快朝宓云婷奔去。

    宓云婷由内而外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蹲下身子,伸开双臂,把小女儿抱进怀里。

    亓舒雅却没有像妹妹那般,依旧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清身旁,像极了乖巧的小弟子。

    “真是辛苦嫂夫人出门相迎了。”陆清客气道。

    “这算哪门子出门,我最多就是在花园里站一站罢了,王爷也刚刚回府,还念叨着你呢。”都是老熟人,她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顾忌。

    陆清玩笑道“八成是念叨我没良心,都不来府上看她吧。”

    宓云婷不置可否的掩嘴轻笑,陆清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的猜对了。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临渊王亓静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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