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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杀青拥抱
    当晚, 最佳拍档就放出了本季嘉宾的剪影海报。

    江阮回到酒店,洗澡后出来趴在床上,先去转发了复读生的最新预告, 然后才提心吊胆地去看综艺官博底下的评论。

    最受瞩目的还是终于回归的江阮, 跟那个据说从未参加过这档真人秀的神秘嘉宾剪影。

    呜呜呜呜之前听说阮阮不会来了,节目组又一直不公布嘉宾名单,我还以为是真的, 现在看果然都是谣言

    说真的, 虽然我不是江阮粉丝,但这综艺如果没有他跟雪樾他们几个老玩家,想想就瞬间没意思了。

    震惊我全家我都不敢说话,那真的是谢时屿我没看错吧救命啊他都几年没参加过真人秀了,而且就算以前也没参加过这种类型的吧

    呜呜呜呜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他跟老婆是情侣拍档吗

    让我看看还有哪个无良营销博说他俩是对家那么多档真人秀都邀请过谢影帝,没有江阮他会答应来吗我不信

    啊啊啊啊啊那晚上是真的要睡一起啊我疯了我的c仿佛一夜之间出柜了

    江阮也快要疯了。

    他光翻评论,心跳都快得厉害,耳根红得发烫,没忍住把脸埋在枕头里死死捂着, 眼尾湿红一片, 差点透不过气。

    不一样。

    他跟谢时屿是真的出过柜。

    其实他还是没能想通谢时屿为什么要来跟他参加这个综艺, 加起来也就拍不到一个月而已, 又从早到晚都有摄像头盯着, 私下不可能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实在没必要。

    何况谢时屿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咖位,这种明摆着的卖腐,对谢时屿来说负面影响远远大于吸引来的流量。

    只为了跟他复合吗

    真的没恨过他

    他忍不住翻来覆去想到深夜,睡不着, 起来去看他跟谢时屿拍的戏,随手一点就是场吻戏,那次导演要求拍得过火点儿,符合角色性格,谢时屿把他抵在衣柜上,掌心往下揉,指尖差点蹭过他尾椎。

    彻底失眠。

    翌日,江阮起身去片场前,迫不得已滴了点去红血丝的眼药水。

    今晚两集连播,就是之前拍的分手戏,还有分手之后钟寻独自留在宁城读高三,一直到高考的那一集。

    而剧组要拍的却是重归于好的大结局。

    导演跟编剧组之前还在纠结到底要拍哪个版本,既要结合网上弹幕和评论的意见,也需要保证整个剧的完成度,但谢时屿临时改掉的那场巴掌戏,让张树最终决定还是拍团圆的结局。

    “这场戏拍完,就要杀青了。”张树在片场单独叫江阮过去,“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啊”

    “还没定,”江阮这边倒是接到几个剧本,但质量都一般,他在汛星传媒的时候烂片拍了不计其数,后来糊掉也有口碑逐渐倒台的原因,“暂时就去录个综艺,剩下的想等过段时间再看。”

    “我这边正好有个试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张树直接微信上转发给他试镜的时间地点。

    江阮点开后就愣住了。

    唐侠。

    “是个古装魔幻电影,唐朝背景的,能保证绝对是大制作,”张树笑了笑,“筹备挺长时间了,有个角色我看挺适合你的,跟钟寻的性格稍微有点重合,不过不至于给你定型。”

    江阮连忙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部电影,几年前备案就上过热搜,但听说选角一直没能全部定下来,开拍遥遥无期。

    就这样,圈内仍然巴不得分一杯羹,无他,导演丘明柯天赋惊人,年少成名,拍的处女作就入围过金棕榈,虽然最后没能获奖,但拿到了国内年度票房冠军。

    后续作品也都可圈可点。

    只是他没拍几部电影,就因病退圈了,唐侠原定三年前开拍,拖到现在。

    “这次确定可以开机,应该就是今年吧,我跟他说一声我这儿有个人,剩下试镜就看你自己了。“张树跟他说。

    拍电影三番以内算实绩,张树说的这个角色,恰好在内,江阮赶紧道谢,“谢谢张导,我会好好准备的。”

    “没事儿,这还没谱呢,去跟谢老师对戏吧。”张树笑笑。

    剧组今天还留在燕宁市的影视城拍摄,明天就要全部转场去国外,机票都定好了,最后一场戏是在国外取景拍摄,中途在机场来回折腾,还有重新布置灯光摄像,都需要时间,所以天刚亮就开始了拍摄。

    江阮还有点恍惚,真的要杀青了,他好像做了一场久别重逢的好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惊醒。

    “复读生第二百一十六场action”

    跟楚听冬分手之后,钟寻搬去了学校宿舍,像每个埋头苦读的高三学生一样,天不亮就起床看书,直到深夜。

    但是他基础太差,还得比别人更刻苦,熬得眼睛发红,人都苍白消瘦了一圈。

    “我操,你还真的要考大学啊”发小都震惊了,“我还以为你就打算在宁城随便念个专科呢。”

    “就算念专科,我也要去北京念。”钟寻没精打采地说。

    几个月时间转瞬即逝,钟寻没想到成绩比他想的还好一点,虽然比起楚听冬来说差远了。

    他掰着那点分数,给自己报了北京的一所二本传媒大学,没有人送,也没有人问过他去了哪儿,他就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北京。

    在学校待了段时间后,听发小打电话说,钟父跟吴玉兰的孩子生下来了,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在钟父眼里,都比他这种不男不女的同性恋好多了。

    他在花滑论坛上翻楚听冬的消息,知道他腿伤治好了,正在复健,年底可能会复出参加比赛。

    都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楚听冬在国外有没有再喜欢上别人,钟寻到现在没想通楚听冬到底看上他哪儿了,想来想去,他也就剩个屁股可能挺好艹的,楚听冬那么爱抱他,说不定是学霸的解压方式。

    钟寻去跟以前同学打听了楚听冬现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其实楚听冬没删他,但是他不敢给他打电话,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想到可能会听见他的声音,指尖没按上去,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他拍了很多照片,印成明信片,在背面写东西,每周一张,寄给楚听冬,延长等待回复的时间,好像就能够自欺欺人,楚听冬不是不搭理他,他只是还没收到。

    有时候是小学生日记,早上在学校门口的徐记吃了几个生煎包,加没加醋都要写下来。

    有时候是酸溜溜的情书,他拍了冬天皲裂的冰面,隐约能看到薄冰下等待来春洄游的鱼。

    他说我就像冰下洄游的鱼,抬头看到你冰刃折射的微光,还以为是初春到了,想游到冰面上靠近你呼吸,你会愿意听到我的声音吗

    楚听冬大部分都签收了,有些可能没收到,快递给钟寻退了回来。

    但是一次回信都没有。

    钟寻躺在宿舍床上气得直蹬腿,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红了,一扭头哭得浑身发抖。

    他爬起来开始在明信片后边写黄段子,绞尽脑汁想不出那么多,就从网上抄,写得不堪入目、汁水横流,还心想要不要拍个裸照发过去,但是分手后给前任发裸照也太贱了,他知道自己贱,但也不能贱成这样。

    两年多以后。

    他已经给楚听冬寄出去一百多张明信片,每周一封,风雨无阻,仍然没有回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次寄出去后就吃不好睡不着,一睁眼就想查查快递信息,没有那么多期待了,却没想过放弃。

    他摄影真的有天赋,学得很好,经常跟着老师或者学长学姐出去参加活动,拍下了北京不少风景。

    尤其是那张鸟巢。

    他在鸟巢明信片背后写东西。

    “我已经给你寄了一百三十六张明信片,都找不出北京还有什么地方可拍了,也不知道你收到多少,下次我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

    有时候会想,寄到老了该有多少封啊

    不过那时候我还能知道你的地址吗你应该早就烦我了,对不起。

    我考上大学了,是你说很适合我的传媒大学,我现在每天醒来就去上课,每次都去考试,没有再跟别人打过架,没泡吧,连早饭都按时按点吃,你要是看到估计会吓死吧。

    北京真的很好,虽然它离宁城那么远。

    我爱你”

    没忍住就写下了最后三个字,钟寻尴尬死了,猛地站起身,又没办法擦掉,后悔不已,白皙漂亮的脸颊像是有火在烧,最后指尖颤抖,画蛇添足地在最后加了一个逗号,还有两个字。

    “,北京。”

    看上去蠢到没救,但还是就那样寄出去了,怀着隐秘的期待。

    回宿舍又开始后悔,问室友,“你说我会是第一个因为太傻逼被甩掉的人吗”

    室友差点翻个白眼。

    收到邮政短信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终于疯了,回过神时手机屏幕都被眼泪湿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拿的信,双眼红肿,头发一路跑得凌乱,浑身都在发抖,怎么也拆不开信封,终于撕开时看到里面也是一张明信片,他不认得是什么地方,翻到背面一看,只有五个字。

    我爱你,宁城。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钟寻哑着嗓子低声骂了一句,眼泪终于彻底决堤,蹲在路边,攥着那张明信片哭到崩溃,才发现信封里还有东西,是张全英文地图,拿红笔圈出来一个点。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

    全都看不懂,他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去查,到机场才查清楚那是明尼阿波利斯,又去查街道和门牌号。

    天边湛蓝无云,玻璃般澄澈。

    他湿红着一双眼,外套单薄,球鞋脏得看不出原样,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身边的那群白鸽被惊动,唰拉起飞,耳边都是听不懂的语言,他反复确认手里的地址,耗尽这辈子的勇气才走上前,去按下了门铃。

    下一刻就落入熟悉的怀中,那个人抱紧他,难得对他笑,说“你还漏了一句没看。”

    信封上写着寄与我一生钟爱。

    “卡”

    “恭喜顺利杀青”

    江阮听到了场记打板,但是完全没能从戏里出来,他被谢时屿抱在怀里,这几天都是哭戏,眼睛是真的哭肿了,湿红微烫,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喉间哽咽,搂着谢时屿的肩背,忍不住去吻他。

    谢时屿拿掌心擦他脸上的泪,眼眶也湿了一瞬,没管旁边剧组乌泱泱的一群人,低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然后把他脸颊按在自己肩头。

    剧组好多工作人员和群演哭得比江阮还凶,妆都花成一片,纷纷上前恭喜主演杀青。

    江阮哭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抱着谢时屿做了什么,脸颊红得滴血,整个人要熟透了,连忙从谢时屿怀里退出来,去跟剧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拥抱,接过大家送给他杀青礼物。

    “这几个月过得太快了,总感觉前几天才刚开拍。”张树在监视器后也没忍住掉了点眼泪。

    江阮的哭戏真是一绝,看到他眼睛泛红,眼泪还没掉下来,旁观的人先受不了,比他哭得还快。

    张树抹了把脸,笑着跟他说“圈子里浮浮沉沉都是常事,碰上挫折也别气馁,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了。

    江阮连忙鞠躬,感谢了导演、制片,还有剧组前辈的照顾。

    饰演他继母吴玉兰的老前辈何孟婓今天也在,她早就杀青了,今天是在明尼阿波利斯的隔壁市参加活动,听说剧组在这边拍杀青戏,特意早起赶了过来。

    她伸手抱了抱江阮,笑着说“好孩子。“

    江阮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

    何孟婓今年六十多岁了,在戏里后期跟江阮势同水火,但是平常在剧组特别照顾他,她跟江阮老家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江阮见到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奶奶,哑着嗓子说“谢谢何老师。”

    等这边众人都散去,江阮抬起头,才看到谢时屿抱着一大捧花朝他走来,是开得极秾艳的红白玫瑰。

    谢时屿刚才去拿冷水冲了把脸,才冷静下来。

    最后的这几场差不多都是江阮的戏份,他只有最后一镜才出场。

    但是江阮拍戏的全程他都去看了,看到他等在邮局门口,对他的来信翘首以盼,看到他蜷在宿舍昏暗窄小的床上哭,也看到他茫然无措地登上飞机,怀着满腔爱意奔向他。

    他没法否认,一开始跟江阮分开的那几年,他做过无数次推开门,或者走出机场拐角,抬头忽然看到江阮的好梦,跟现在一模一样。

    “江老师,”谢时屿那双丹凤眼笑得温柔,朝他伸开手,“不跟我抱一下吗”

    江阮压根受不住这样的诱惑,走过去被搂在怀里。

    “这是仿生花,”谢时屿递给他,指腹蹭了下他眼尾的湿痕,低声说,“杀青快乐,阮阮。”

    “你也杀青快乐,”江阮脸颊埋在他怀里,想到这是在剧组的最后一天,放纵自己偷偷攥住了谢时屿腰后的皮带扣,有些难为情,闷闷地说,“但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谢时屿也说不上拍了这么一场戏,到底是知足还是不甘,他对江阮说恨太重,说怨未免太痴缠,唯有喜欢倒是真的,滋味绵密厚重地压在唇齿间。

    最后握住江阮还勾在自己皮带扣上的手,眼看他被抓包,局促地红了脸,屈起指节敲了下他的额头,满肚子坏水都藏不住,说

    “欠着吧你,慢慢还。”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老婆主动跟我贴贴,还以为我没发现。

    戏中戏小番外

    小钟问小楚,“你怎么这么快就原谅我了啊,我还以为我得给你寄个一千多封明信片你才能理我一下呢。”

    小楚低头给他刷鞋,不理他。

    小钟害臊又忸怩,想听他说句好听话,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是因为我颜色段子写得好吗”

    小楚假装高冷,“是因为你欠。”

    小钟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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