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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糖衣炮弹(少量女装)
    江阮怔怔地往楼下看了一眼, 然后连电话都没挂断,就站起身披着外套下楼。

    他想要去别墅外面,肯定得经过一楼大厅, 柳钟达他们还困恹恹地在大厅投屏打游戏, 开着直播,江阮绕不开,出现在镜头前时只好打了声招呼, 导播那边弹幕瞬间都刷得更快了。

    啊啊啊啊我才从微博过来

    阮阮这次录节目都到点就走, 还以为他是想早睡,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呀

    他还没换鞋,就穿着拖鞋走了,好着急的样子。

    有没有人发现刚才外边好像有车灯在闪不过太黑而且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车。

    “别跑那么快。”谢时屿等江阮下楼的时候,闲着无聊, 就坐在引擎盖上接着看直播。

    江阮房间的直播镜头早就关掉了,所以他是在看客厅里柳钟达他们打游戏,没想到江阮突然顶着柔软凌乱的头发出现在镜头前。

    客厅的直播镜头是面向所有嘉宾的,不像单独的直播栏,凑过去还有点蹭热度的嫌疑。

    所以江阮就没想太多, 匆匆在镜头前停下脚步, 小声说“晚上好。”他停下的瞬间不小心凑太近, 眼睫漂亮浓深地怼在镜头里, 连卧蚕都拍得很清晰, 然后吓了一跳,红着脸往后退了一点。

    晚上,导演组在旁边另放了台比较小的设备,是开着弹幕的,一小段互动时间。

    江阮瞥见那些不停刷过的弹幕, 问他要去哪儿,然后咬了下嘴唇,没回答,脸颊发烫讪讪地说“我先走了,待会儿就回来。”

    然后谢时屿就在直播镜头里,看到他踩着拖鞋,飞快跑掉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提醒。

    江阮嘴上乖乖答应,但还是没过几分钟就离开别墅的楼,在树下瞥见谢时屿还亮着灯的车,朝他跑过去,等谢时屿听见脚步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抬起头,就往他怀里一扑。

    “小猪。”谢时屿眼中浸满笑意,他还没来得及站稳,江阮突然撞过来,他就又坐到了引擎盖上。

    江阮低头往他肩窝里蹭,柔软的头发蹭得他颈侧发痒,使劲搂他的肩膀和脖子,像要钻到他胸膛里,谢时屿就抱紧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和后颈,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快到十月份,深夜温度骤降,谢时屿站起身,解开风衣裹住他。

    “哥”江阮被他的风衣一裹,顿时满脸红烫到难以忍受,就偷偷在谢时屿肩膀上蹭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他,“我去哪儿,你都来找我吗”

    谢时屿亲他的耳朵尖,听见他的话,顿了一下,似笑非笑说“当然不是。”

    “”江阮被他哄习惯了,突然被反驳,一时间竟然有点无理取闹的委屈,抿了下唇,干巴巴地说“嗯开车很远的,下次”

    他还没说完,被谢时屿搂着掂了掂,笑着打断,咬他耳朵说“叫哥现在不管用了,你叫老公,我考虑考虑。”

    江阮声音小到听不清,真的叫了他一声,然后浑身红到冒烟躲在他风衣里。

    谢时屿顿时一愣,等回过神没忍住舔了下牙尖,失笑低骂“操,宝贝儿,别招惹我,都不想叫你接着录了,要不然跟我回家”

    “怎么可能啊。”江阮趴在他胸膛,抬起头微讪地说。

    他们好像都没担心会被拍到,谢时屿还是下意识地拿衣服挡住了江阮的脸,然后才低头吮着他嘴唇亲他,舔湿那两瓣唇,才顶开他唇缝吻得更深,手指插入江阮细密的黑发,轻轻收紧。

    江阮被扯得微疼,却没觉得讨厌,温驯地靠在他怀里,仰起头主动分开唇齿,谢时屿指尖一松,滑到他后颈上握住,指腹压着他单薄的喉结。

    江阮失控般地浑身发麻,忍不住吞咽,冰凉的指尖握住谢时屿手腕,被亲得晕眩。

    “好了,”谢时屿抵着他额头,又啄了一下他唇珠,才跟他分开,忍笑说,“再亲下去,等会儿你回节目组要被看出来的。”他说着,稍微理了下江阮凌乱微卷的头毛。

    江阮有点舍不得松开他,傻傻地问“你今晚还走么”

    “还得走,”谢时屿拿掌心摸他脸颊,他也想留下来陪江阮,但是没办法,他肯定不能跟江阮一起住,而且,明早还有他的一场戏要拍,“宝宝,我明晚再来找你。”

    “别”江阮是想见他,可就算是司机开车,路上折腾几个小时也会很累,有点害臊地说,“再等几天,我就回剧组了。”

    可能是分开太久,现在连一天都不想浪费。

    “好,我等你回去,”谢时屿笑了笑,跟他牵着手晃了晃,又捏他指尖软肉,小声说,“你不在,我都只能抱着小鹦鹉睡觉。”

    江阮搂他腰,眼睫一颤,说“那再给你抱一下。”

    谢时屿又抱紧他揣在怀里,亲了亲他头发,他是怕江阮被网上那些骂声影响到,会难过,虽然知道江阮一直比他想的更坚强,但江阮对他来说,不光是他年少时候心动喜欢过的人,现在的男朋友,江阮还是他的家人。

    他对谢家没任何留恋,当年转学,一个人在学校附近住,也没想过家,早就忘在脑后了,只觉得轻松。

    但是出国的那段时间,有种强烈地想家的感觉,想一伸手就能抱到江阮,想他不在的时候,江阮生病会不会没人照顾,高中的时候江阮三天两头就发烧,体质不太好。

    生病时就垂着眼睛一声不吭,还喜欢抱东西睡觉,他在的时候,喂他吃点药,然后就躺到床上,往下躺,搂着江阮的腰,埋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我送你。”已经很晚了,江阮惦记谢时屿还得回剧组,就催他走。

    谢时屿搂他肩膀,“别送了,你还得走回去。”

    谢时屿上了车,他跟节目组打了声招呼,才把车开进庭院里的。导演一开始还没懂谢时屿这么晚是来找谁,谢时屿不想明说,跟他拐弯抹角说了几遍,导演还是一脸发懵。

    谢时屿烦了,插着兜蹙起眉头,“我去看一眼我男朋友,麻烦您开下门。”

    车开到庭院入口,江阮还是跟着走过去了,谢时屿就放下车窗,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江阮知道谢时屿来时肯定知会过,不然工作人员不可能态度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好奇。

    他就低头亲了谢时屿一下,红着脸小声说“路上小心。”

    等回去时,柳钟达他们都已经睡了,江阮也避开摄像头,上楼回房间睡觉。

    他在这边又接着录了几天综艺,才终于能回剧组接着拍戏。

    热恋期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全部拍完,紧跟着就是邵雪君开始犹豫害怕,跟祝春风见面越来越少,每次见面都比做贼还小心的这一段。这一部分,还有整部电影的第二场床戏。

    或者都不能说是床戏,因为是在废弃钢厂里拍的。

    谢时屿还是像上次那样,等灯光和机位都布置好,就彻底清场,只留下江阮跟他拍摄。

    “你就只想跟我做这种事吗”祝春风有点失望,忍不住开口去问。邵雪君攥紧他的手腕,在夜晚漆黑一片的废弃钢厂,把他往堆满杂料的角落一推,墙壁潮湿肮脏,他侧脸苍白,紧贴在上面。

    身旁都是老旧材料生锈发霉的味道,好像还能听见有老鼠窜过,邵雪君呼吸很重,随便摸了他几下,就往下扯他裤子,他下身突然一凉。

    他已经不能从跟邵雪君的情事里,感受到邵雪君对他有任何感情,被硬生生撕裂的时候,他疼得咬紧下唇,嘴里一股血腥味。

    这分明是强奸。

    谢时屿跟江阮一样都希望每个镜头都臻于完美,所以反复调试,拍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戏拍得很压抑,环境光都是很黯淡的,落在镜头里,后期重新调色,只会变得更加昏暗,只有祝春风那双眼睛仍然裹着水光,但这次不是因为欢愉。

    “什么事”邵雪君低喘一声,还在笑,“不都是这么一回事。”

    他现在终于看透了,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有好结果的,风声都这么紧了,就算是前几年,他就能真的跟祝春风在一起过日子吗

    “cut”

    没有场记,谢时屿就自己打板做了一个拍摄停止的标记,然后去扶江阮。

    江阮跟他目光相接,冷不丁想起来,紧接着,就是拍他生病在家待了一个月,去学校听说邵雪君交了女友并且要订婚,然后争吵、甚至差点动手,最后穿着裙子去阻止邵雪君订婚的那几场戏。

    “能先穿给我看一眼么”等导演过来,一起审片,谢时屿突然回头低声问了江阮一句,眼中藏着笑。

    他没有那种癖好,想想也觉得挺怪的,但如果是江阮他真的很好奇。

    江阮脸颊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树听见了,皱眉呵斥,“闲得慌就去接着拍下一场戏,你不是要跟未婚妻相亲吗能不能别成天撩骚我剧组演员看什么看拍戏还不够你看”

    而且不光是张树觉得他有性骚扰的嫌疑,确实也不打算让他看,祝春风出现在邵雪君面前,是极其突兀的,他想要谢时屿那一瞬间最真实的反应。

    旗袍对于祝春风来说,不是将他女性化的一个象征,恰好相反,他可以自由地成为任何人。

    这样一个人,在如今的年代都未必会完全被容纳,放在几十年前,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异类,尤其是对于那些屈从环境,胆颤心惊守着自己“安全”的人而言,并不能带给他们勇气,反而会给祝春风招来嘲讽、羞辱,极端的冷漠和不屑。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真的跟祝春风这样的疯子、同性恋,是不一样的。

    谢时屿冷淡地挑了下眉,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经过江阮时,搂着他肩膀,突然揉他的头发,江阮本来就很害羞了,被他揉得更加满脸通红,连颈侧都染上一片绯色,还不敢躲。

    张树差点动手,谢时屿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江阮,转身走了。

    “”江阮扒拉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

    然后一抬头,对上张树痛心疾首的眼神,呐呐地憋了半天,替谢时屿辩白说“谢老师他没有欺负我,可能就只是想看一眼。”

    张树已经累了,有气无力冲江阮摆摆手。

    他就没见过江阮这么好脾气的,谢时屿都撩拨成那样了,还能忍,这不应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吗

    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搞到一起了,就这么听话,随便被欺负简直恨铁不成钢。

    晚上,先拍摄祝春风病好回到夜校后,跟邵雪君争执那场戏。

    “春风,春风第二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江阮拿着书先走进教室,教室里乱哄哄的,老旧的灯管被夜晚春风吹得轻轻晃动,粉笔灰都浮在灯管上,同学都刚从钢厂下工不久,见到江阮,也是满脸喜气,说“春风,你听说没有,邵老师要订婚了”

    江阮抬起头,他眼瞳颤抖了一瞬,错愕,但又没那么意外,再想开口时声音有点发颤,却猛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摄像机镜头一转,谢时屿穿着衬衫和黑长裤,从教室外走来。

    裂隙化成了深渊。

    这一镜拍得很快,紧跟着就是争吵的戏份。

    场记再次打板开始。

    接下来,祝春风一把拽住邵雪君的手腕,拽他出去,他脸上表情冷凝,在走廊就要开口,却被邵雪君死死地捂住了嘴,脸颊上都浮起通红指痕。

    等拖他到楼下没人的车棚旁边,才松开手,祝春风猛地夺回呼吸,浑身一软,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鬓角湿透。

    “你是不是要结婚”祝春风直接质问他。

    邵雪君心虚,没有回答,疾言厉色说“祝春风,你是不是神经病你知道你在学校里闹,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为什么不能结婚,我已经三十岁了,再不结婚,等着被人看笑话吗”

    祝春风颤抖着没说出话。

    江阮压根没想到这场吵架的戏,他跟谢时屿会拍得那么顺利。

    邵雪君又一大段对祝春风指责的台词之后,祝春风沉默不语地撑着膝盖站起身,他肩背始终都没塌过,不管邵雪君落在他身上的痛骂有多难听。

    等拍完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浑身被湿汗浸透,索性就待在原地休息,都莫名心有戚戚。

    谢时屿先悄悄摸了一下江阮的手,江阮还没怎么出戏,差点没忍住抽回去,谢时屿赶紧抓住他指尖往掌心搓了几下,压低声音跟他说“宝宝,以后我们还是不吵架。”

    江阮瞥他一眼。

    “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吵的。”谢时屿冲他笑了下,先亲他指尖,又怕被人看到,最后只是揉了揉。

    谢时屿是真的几乎没有跟他吵过架,为数不多闹别扭的几次,他舍不得冷着江阮,没等三分钟就回头去找他了,最后也没吵起来,毕竟江阮对他更没脾气。

    第二天,就到了那场女装戏的拍摄。

    剧组的旗袍是定制的,但并没有根据男性的身体特征去设计,仍然是纯女式的旗袍,在膝盖附近开叉。

    江阮换上时,就觉得胯部有点紧,摄像机要拍他挨个系盘扣,他倒是没觉得不自在,就是衣服挺别扭的,而且底下空落落,一抬腿时,旗袍柔软的布料就蹭到膝盖,真的有种穿裙子的怪异感。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祝春风听说邵雪君这天要去女方家谈订婚的事,打听到女方家地址,怕影响到无辜姑娘的名声,所以在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拦住邵雪君。

    他旗袍外还披着工衣外套,来的路上一直紧紧拢着前襟,迎面撞见邵雪君,才捏住前襟,一点点打开,眉眼艳丽逼人。

    “邵雪君,老师,你现在要娶我吗”

    众人哗然。

    拍摄明明在推进,张树却突然喊了“卡”

    江阮有点懵,他出了戏,脸颊一瞬间充血,又重新拢住衣服,挡住里面的裙子,却挡不住还裸露在外的小腿,都没敢去看谢时屿。

    “眼神不对,”张树皱眉对谢时屿说,“不够慌,太沉稳了,怎么回事”

    他没法形容,谢时屿的眼神方才的确像他想的那样,有一霎的讶然,但紧跟着却没像电影里应该有的那样,陷入更深的惶恐,垂眸注视对方时,反而有种对情人一样,滚烫灼热的温度。

    在监视器后看得格外清晰。

    “抱歉。”谢时屿收回眼神说。

    他们又重新再拍,这一次谢时屿没再吃ng,邵雪君听到祝春风的话,就知道全都完了,一切都毁了,他再次抬头看向祝春风,顶着浑身冷汗,听到有人在喊隔壁街的红卫兵好像来了,坚决跟祝春风划清界限,“祝春风,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这个疯子。”

    邵雪君迎上赶来的红卫兵,指着祝春风说“这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他”

    他眼中充满嫌恶,好像祝春风浑身肮脏,是泛滥的病菌,沾上就会溃烂生疮。

    祝春风此时还没疯,他早就被邵雪君的态度深深伤害过无数次,却哪一次都没今天更能中伤他,嗓子发哽,眼睛却不肯掉下泪来。

    “卡”

    这场戏结束,江阮甚至有点透不过气,要是换个人来演,他可能还没这么难以出戏,谢时屿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逼真要不是他记得自己是在拍戏,旁边都是摄像机,差点就直接撑不住了。

    他去更衣室换衣服,莫名其妙还有点委屈难受,幽冷地瞥了一眼谢时屿搭在旁边的衬衫。

    结果才脱掉刚才拍完戏后,又重新披上的外套,突然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熟悉的温度靠近,一把搂紧了他的腰。

    谢时屿握住他的腰胯,俯身亲了下他耳朵尖,低笑说“怎么不等我。”

    “你觉不觉得这样穿特别奇怪而且很难看”江阮感觉到谢时屿另一只手抚上他脖颈,指腹抵着喉结摩挲,然后在解他的扣子。

    “不觉得,”谢时屿解开了他所有扣子,掌心触碰到他白皙的皮肤,嗓音沙哑,说,“想干你。”

    江阮还是有点受不了他这种直白的说法,被咬住的耳朵尖顿时烧起来,但方才拍戏时共情的压抑却跟着消失了。

    他害羞到发抖,忍不住闪烁其词,“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谢时屿没说话,突然俯身抱起了他,江阮被吓到,连忙搂住他脖子。

    谢时屿朝更衣室的隔间走过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嘬了一下江阮的嘴唇,眼眸深邃,跟他说“阮阮,我爱你。”

    江阮想要趁机挣扎的念头被几个字打消了,手攥紧他肩上衣料,自暴自弃,脸颊埋在他肩膀,闷住声音,“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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