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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猫味儿(少量女装)
    江阮被谢时屿抱起来时, 膝弯搭在他手臂间,旗袍光滑的布料随着动作不小心蹭起,谢时屿一不小心, 就碰到了他温热柔软的皮肤。

    “真的要在这儿”江阮浑身发烫, 羞耻得眼尾都泛起红来,小声问他。

    虽然这边更衣室只有谢时屿跟他,还有他们的助理或者经纪人会过来, 去到隔间的话, 可以锁门,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撞到,但毕竟不远处就是片场那么多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嘘。”谢时屿抱着他压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单膝撑在沙发边缘,在他咬出血印的嘴唇上亲了亲, 俯身摸到他滚烫的脸颊,指尖又落到衣领,扯开。

    江阮只感觉锁骨和胸前都突然一凉,然后旗袍下摆也被撩起来了,都堆到腰间。

    江阮忍不住抬起手臂, 挡住了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望着谢时屿, 谢时屿还没碰他, 就羞耻到发抖, 被握紧的小腿微微痉挛。

    他牙尖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眼泪突然就溢出来了,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真的哭了”谢时屿顿时失笑,连忙去捏住他下巴,拉起那条胳膊, 幸好咬得不重。然后指腹揩了下江阮的眼泪,拢好他衣服,安抚地亲他潮湿的脸蛋和嘴唇,哄他说,“不碰你,别怕。”

    “我没怕”江阮讪讪,觉得不能更丢人了,心一横,拽住谢时屿的手腕,搂着他脖子亲上去,舔咬他下唇,说,“你想碰就碰。”

    他就是刚才拍戏的时候太紧绷了,祝春风在这场戏里要忍着一点眼泪也不能掉,但他身上的旗袍明艳,在灰扑扑的街巷里,格外有种性别倒错的荒诞和羞耻感,还要面对曾经爱人嫌恶憎恨的眼神,听他一字一句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像数不清的尖刺,豁开他所有的尊严践踏。

    谢时屿突然将他抱在怀里,他眼眶就跟着一酸。

    “真的没事。”江阮摩挲他后颈,稍微使劲,想摁他到自己颈窝里。

    谢时屿低笑出声,嘴唇触碰他柔软的耳垂,然后又撑起身,指尖插入他发丝,凑过去亲他的头发,小声说“吓唬你的,待会儿你还得接着拍好几场,哪儿舍得折腾你,别闹。”

    “你老是欺负我。”江阮咬了下唇瓣,垂下眼睫嘟囔。

    谢时屿没说话,冲他笑,俯身压住他,但又没把所有重量都放到他身上,鼻尖埋在他颈侧,捂住他的眼睛,搂着他睡觉,说“稍微躺一会儿,下场戏得等一个多小时。”

    “嗯。”江阮红着脸点头。

    谢时屿等江阮睡着了,起身拿起毯子搭在他身上,然后把徐小舟叫了进来,压低声音跟他说“等四十分钟后再叫他。”

    徐小舟没敢说话,连忙答应。

    谢时屿就又回到拍摄区域,张树恰好在重新过方才拍的那场戏,他走过去,低头看向监视器。

    江阮觉得拍出来可能会很丑,甚至雷人。

    但镜头之下,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违和感,或者说,与其说是违和,不如说是一种更强烈的冲击力。

    江阮稍微有点桃花眼,蓄着水光抬起来,有种朦胧的醉态,可他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肤色又白皙,张树犹豫了很久衣服的选色,最终选的是一条跟环境对比极鲜明的绛色旗袍,一并中和到江阮身上,他面容的清冷艳丽被拍到了极致。

    尤其在围观者或讥讽或麻木的脸、还有邵雪君惊慌失措的神情对比下,他那么沉默,漂亮,无动于衷,真的有点像“疯了”。

    下午,江阮醒来后,吃了点东西,接着拍摄。

    祝春风这样大闹了一场,但旁边的人都没听清原委,顶多当他是疯了,原本不至于闹出多大的事。

    可邵雪君慌张之下,当场揭发了他,说祝春风是流氓、变态,在夜校时就对他纠缠不休、他拒绝多次,祝春风才闹到这边。

    他本意是想跟祝春风撇清关系,却没想到,他跟祝春风的关系,其实最后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祝春风身上还是那条旗袍,脖子上被挂了一块木牌,蹲在一个高木凳上遭受“批斗”,有人拿棍棒打他的头,往他嘴里捅,质问他是不是鸡奸犯。然后反绑他双手到身上,去扒他的旗袍,要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几轮审问过后,祝春风又被拉去游街,他手还反绑着,被人踹到肩膀后背上,逼他蹲着走,祝春风大病初愈,还没走到街尾,就晕了过去。

    然后被一泼冷水浇醒,接着走,直到双腿沉重灌铅,剧烈发抖,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都被汗和水湿透,死了一样脸贴着地倒下,棍棒瞬间打下来,他眼前发黑,跪着爬到了街对面。

    可祝春风不想低头,也不想认罪,脖子上挂的牌子写着“鸡奸犯”,他跪着爬,牌子晃着,一下一下往他胸膛上砸,像是鞭挞他的罪行,他迷茫,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邵雪君想走,但是没能走得了,“红卫兵”叫他留下来盯着祝春风游街。

    然后问他,跟祝春风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祝春风每次身体一晃,往前走一步,邵雪君就被逼问一句,“有没有关系”,“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是不是从犯”。祝春风已经大汗淋漓,脑子麻木,邵雪君反而比他先崩溃,声音颤抖,不停地重复,“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他,他有病,是神经病,他已经疯了。”

    还没有完。

    祝春风被撕烂旗袍,示众了整整两天,才被放回祝家,高烧脱水,疲惫到极点,还没来得及躺下,又被父亲拽住衣领摔到戏班后院,拳打脚踢雨点般落下来,狠狠踹他小腿,怒骂“畜生,这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打昏过去的,醒来以后,腿就废了,小腿扭曲变形,包着厚厚的纱布,从此成了跛子。

    他也彻底“疯了”,躺了三个月才能一瘸一拐地走路,每天穿着旗袍,坐在戏班后院,有人瞅他,他就笑嘻嘻地瞅回去。

    加起来三场大戏,张树本来想分成两天、或者三天拍摄,但江阮想一天就拍完。

    “拖到明天,缓过来以后,状态就对不上了。”江阮认真考虑,“抓紧时间现在就开始拍,天亮之前应该可以拍完,如果有什么不太完整的地方,再补充,就是辛苦大家陪我熬夜。”

    “”张树无奈,“这场戏也就你最辛苦吧。”

    除谢时屿饰演的邵雪君,还有戏班一众人以外,剩下“批斗”和“游街”时参与的,都是群演,虽然拍摄状态也得跟得上,但大部分时间跟着走就行,台词也不多,江阮是要从头拍到尾的。

    江阮眼睫一弯笑了下,他觉得还好,谢时屿跟他待在同一个剧组,都不怎么允许他熬大夜了,这次开拍,这还是头一次。

    “要是中间太累了,就暂停拍摄。”张树跟他说。

    “好。”江阮点头。

    接着拍摄。

    江阮拍完第一场“批斗”戏,他咬紧牙什么都没承认,等场记打结束板,谢时屿抱他从高凳上下来,腿已经麻了,身上布料湿透,要不是谢时屿一直扶着他,根不稳。

    休息不到半小时,趁着还没有很晚,又继续往后拍。

    祝春风没学戏,但骨子里比谁都有种浸透的傲劲儿,肉体的痛苦他可以忍受,精神侮辱却像是有千钧重,他每往前一步,就更加沉重窒息地压在他身上,蹲下时旗袍紧紧勒住胯骨,疼、烫,他头晕目眩。

    江阮累到极点,他们这场戏是在真实的街巷内拍摄,他亲自选的拍摄地点。

    当时觉得这条街真窄,现在却怎么也挪不到头。

    他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摄像头远远地模糊成一片,他抬起头,月光刺眼,照得整条街白晃晃的亮堂,湿汗沿着每一寸皮肤往下淌,重重砸在地上,跳到最后,灌铅的双腿失去知觉,身体沉重下坠,猛地跌倒。

    可跌倒的一瞬间,他忽然轻松了,连灵魂都好像变得很轻,可以随着风飞往任何方向。

    春风,春风,他沉醉在这个夜晚。

    然后冷水哗啦泼到了他身上,他猛地闭眼,立刻抖成筛糠。

    这个镜头,谢时屿本来是想用温水的,电影里是春天,但现实毕竟已经入秋,被泼水之后还得接着拍摄,但江阮没答应。

    他想要更真实的反应,头一次跟谢时屿起争执。

    “拍戏很多东西是可以演出来的,”谢时屿眉头微蹙,“不然打戏也得真的挨打吗

    江阮不太想留下任何瑕疵,“要是明明可以做到最真实,就没必要留下人为的痕迹只是泼冷水而已。”

    他不觉得镜头能藏得住什么,拍摄出来的所有内容,每一个眼神动作,每一句台词的咬字,搬到大银幕上,就要活起来。

    谢时屿跟他为这个僵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一场“游街”足足拍摄了六个小时,中间有过暂停休息,拍到天早已黑透才结束。

    江阮听到喊“卡”,被谢时屿抖开毯子,裹紧抱住的时候,都已经顾不上旁边剧组工作人员会不会多想,手臂搭在他肩上挂着,狠狠地缓了口气。

    “先去冲个热水澡。”谢时屿低声跟他说。

    “”江阮还是不太想冲,他想就这样拍完。

    但祝春风被晾在街边示众,回到家的时候,跟现在的状态已经不一样了,而且衣服也早就干透,他就没再坚持。

    谢时屿避开剧组的人,抱他去洗澡,洗完之后过了一个小时,重新回到片场拍摄。

    江阮紧接着拍了那场挨打的戏,跟电影开头的情节相连。

    祝春风瞳孔涣散,他示众结束被放走的时候,浑身就青青紫紫,脸肿,嘴角破了,眼睛淤青,都是被打出来的。

    现在拳脚棍棒落在身上,压根没感觉,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然后骨头好像被踢断了,他脸颊惨白,扬起脖子濒死一样喘了口气,直接晕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亲口揭发他的,不是外人,是他过去的男朋友,亲手把他打成残废的,不是“批斗”他的人,而是他的父亲和叔伯。

    “丢人现眼,丧尽天良,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他母亲双眼通红,也没有阻止,扭头就回屋了。

    就连之前为这个挨过打的那对师兄弟,都冷眼旁观。

    最后这场拍起来快了很多,戏份不复杂,但等到拍完,也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江阮浑身都是血浆,又去洗了一下,收工上保姆车时,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

    “饿不饿”谢时屿跟着上车,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掌心温热有力,沿着过度运动后僵硬的肌理寸寸揉开,低头问他。

    江阮摇头,然后眨了下眼,小声说“一点点,想吃糖醋排骨。”

    “我叫人去买。”

    江阮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他的腿现在没那么酸疼了,就裹着毯子坐起来,换了个方向,倒在谢时屿腿上打盹。

    谢时屿摸了摸他额头,不烫,没发烧。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江阮突然又翻了个身,仰躺着,拽住他手腕,脸颊贴他手心里,谢时屿就捏了一下,软的。

    谢时屿对他笑,指腹蹭过他眼睫,说“谁跟你生气”

    车上还有助理,江阮忍不住害羞忸怩,抬手勾着谢时屿脖子,叫他低头,才小声说“你都不叫我”

    “叫你什么,”谢时屿听他说完,重新坐好,搂紧他的腰,一把抱他坐在自己腿上。

    然后让他再靠着自己,挑了下眉,丹凤眼稍微弯出一点弧度,嘴唇蹭过他耳朵尖,低声说“宝宝。”

    江阮红了下脸,埋在他肩窝里,闭上眼睛装睡。

    但路上真的一不小心睡着了,等回到酒店,车突然停下,他才醒过来。

    他说想吃糖醋排骨,谢时屿惦记他今天的戏拍完马上要开始减重,嘴馋也馋不了几天,就叫人去买了。

    但不光买了糖醋排骨,大晚上吃太油腻怕他胃疼,还买了小面和几份素菜。

    江阮晕晕乎乎跟他去吃东西,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只想往他怀里倒。

    可是太饿了,只能硬撑着扒饭。

    谢时屿一抬头就瞥见他在打瞌睡,忍不住笑,他想去叫醒江阮,又坏心眼地没叫他,先拿手机拍了张照。

    然后等他吃得差不多,才过去抱他,“乖,睡觉了。”

    江阮勉强去洗漱,他困得头疼,但是躺倒床上,却突然睡不着了,抱着枕头滚了几下,滚到谢时屿怀里。

    “小孩儿,”谢时屿掌心摸着他后脑勺,把他揽到肩上,说,“使劲睡,待会儿就睡着了。”

    江阮是真的睡不着,但又觉得自己挺烦人的,乖乖地点了下头,蜷到谢时屿身边,脑袋顶着他心口装睡,眼睛越睁越大。

    “真睡不着”谢时屿等了一会儿,江阮呼吸声还没变,捏着他下巴低笑。

    “对不起。”江阮呐呐。

    他这一整天太麻烦谢时屿了,要是换成别人,他拍戏执拗依然执拗,可别人不会心疼他。

    他知道他拍“游街”那场戏的时候,谢时屿眼神落在他身上没挪开过,因为那场戏,不会拍到谢时屿的正脸,只会拍到他的背影和后脑勺。

    凭借他语气的颤抖,越来越弯陷的脊骨,呈现邵雪君的心理状态。

    邵雪君始终是背影,没勇气去面对,但祝春风的每个镜头,即便不是正面,也都会拍到他的眼睛。

    所以谢时屿虽然在说邵雪君的台词,他不想江阮陪他ng,所有戏份都是一条过的,但眉头却一直紧蹙,盯着江阮,怕他摔倒,或者磕伤。

    拍戏时,江阮没抬头,但他都知道。

    “睡不着怎么办,”谢时屿撑起身,指尖点了点他柔软的唇瓣,又凑上去亲了一下,眼中噙着坏笑,说,“做点别的”

    江阮满脸红透,竟然点了头,他腿搭在谢时屿腰上,小声问他,“你有没有把那条旗袍拿回来”

    谢时屿下午拍摄前故意吓他,说那条旗袍后期都用不到了,他要拿回来留着。

    “”谢时屿捧着他的脸蛋揉了揉,含着他嘴唇亲了亲,垂下眼说“宝宝,没跟你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累,你不用这样哄着我。”

    可能当年分手的事,江阮总觉得亏欠他,谢时屿有时候感觉江阮对他太过于纵容了。

    但他偏偏是个得寸进尺的混账,改不掉,管不住自己,江阮越纵容他,他就欺负他越狠。

    他舔江阮脆弱的喉结,江阮不躲开,反而压着他的后颈,让他往下埋,他浑身的血就都烧起来,想咬碎他的脖子,揉他到骨血里。

    “我知道”江阮脸颊更烫,他抱紧谢时屿,默不作声地撒娇,又说,“我想要你再累一点,就能睡着了。”

    那条旗袍,谢时屿还真的拿了,不过没打算做什么,江阮穿过的戏服他都收着,单纯不想被别人碰而已。

    他去拿过来,江阮抱着被子,朝他伸出手,他就俯身帮他穿上,手摸到被子底下,柔软光滑,他才发现江阮没穿内裤。

    江阮察觉他指尖一顿,小声催他,谢时屿喉结微动,帮他系上最后一颗盘扣。

    这次江阮没等他动手,他躺在床上,眼眸盯着谢时屿,白皙清瘦的指尖搭上去,一点点、很慢地又去解那几颗盘扣。

    然后手指一蜷,攥紧衣领,眼睫漂亮柔软,有点醉蒙蒙的,但透着很温柔的笑意,亲手一把扯开了衣料。

    冷白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打了个激灵。

    连旗袍下摆,他也像谢时屿白天对他做的那样,撩起来,都堆到了腰际。

    谢时屿舔了下虎牙,俯身想去亲他的眼睛,一顿,竟然没敢亲,往下蹭到了他鼻尖和嘴唇。

    江阮松开齿关,眨了眨眼睛,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谢时屿的耳朵,谢时屿脸色微冷,皱眉偏了下头。

    “你耳朵红了。”江阮摩挲他耳根后的敏感带,眼睁睁看着那只耳朵红透滚烫,谢时屿咬着牙没躲,肩膀、手臂肌肉紧绷,撑在江阮脸颊旁边的手背青筋暴起。

    江阮又说“好烫。”

    谢时屿没说话,一声不吭,抬起江阮的膝弯搭到自己手臂上,俯身想往下滑。

    江阮指尖却突然插进他后脑勺的头发,没太使劲,拽住了他。

    他抬起眼暼向江阮,脸色比刚才还冷,丹凤眼没有一点温度,瞳孔漆黑,手指收紧,深深陷入江阮小腿软肉。

    “你干嘛。”谢时屿稍微撑起身,嗓音微哑,问他,又不太情愿看他。

    江阮咬了下嘴唇,又戳他鼻梁和高挺的眉骨。

    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当时谢时屿决定要跟他一起高考,但是谢时屿那个分数,能考上二本已经算是奇迹。

    不过他没当回事,反正还有一年,谢时屿又那么聪明。

    他成天盯着谢时屿,抽空就考他,谢时屿骑自行车驮他上学,都能被喋喋不休问一路。

    谢时屿一开始挺烦的,但也没凶过他,下学期头一次月考,竟然比之前高了一百多分。

    出成绩那天,谢时屿也懒得看,还是江阮探着头追去班主任办公室找成绩单。

    他自己考试,从来没什么激动的感觉,谢时屿考得好,比他自己考得好都开心。

    晚上放学一起回家,他还忍不住翻来覆去瞅谢时屿的成绩单,直到谢时屿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塞回书包里。

    谢时屿还推着自行车,书包丢在车筐里,江阮就跳起来往他背上趴,娇气到令人发指,害得谢时屿只能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托住他腿根。

    江阮语气夸张,使劲夸他,幼儿园小朋友听了都害臊。

    夸到最后没词了,从他身上下去,往他怀里一钻,在树影下亲了他一口,然后又红着脸退开,一股子憨劲儿。

    “有完没完。”谢时屿眼神冷冰冰的,掌心压在他头顶,俯身说。

    江阮一点也不怕他,谢时屿总是这样,害臊,难为情,不愿意承认,就跟他冷脸,像猫脾气,他凑过去嗅他,都觉得浑身猫味儿。

    谢时屿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就低头继续。

    他不想折腾江阮,真的弄到底,江阮就算能睡着也太累了,就亲了亲他,替他解决了一下,然后下床去漱口。

    回来时,江阮还没睡,趴在床上玩手机,听见他脚步声,飞快收好,扭过头掀起被角,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谢时屿睨他一眼,过去躺下,伸手搂住他,问“刚才在干什么”

    “没没有。”江阮脸颊泛红,但窝到他怀里,就睡意上涌。

    差点睡着时,又突然睁开眼,悄悄冒出头跟谢时屿说“你不能看我手机”

    “我才懒得看,”谢时屿亲了下他鼻尖,还是没忍住,嘴角噙笑意,搂紧他说,“好了,宝宝,这次真的睡觉。”

    江阮含糊地嗯了一声,还睁着眼。

    谢时屿于是假装没懂他这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像以前那样,假惺惺地问“真的不能看吗”

    “”江阮小声说,“你看也没关系。”

    说完,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搂住谢时屿的腰,飞快地睡着了。

    谢时屿就去拿他手机,一点开,恰好是江阮跟他的聊天框。

    江阮总是改他备注,跟他发脾气又不会吵架,就改成连名带姓,被招惹得心烦就说他烦人,有时候想吃学校巷子里的冰粉,撒娇想叫他去买,又不好意思,也悄悄改成备注,等他来看。

    不过,谢时屿还看到过很多次别的内容。

    小谢小谢下次化学可以多考十分吗o′‵o

    给小谢炖了茄汁鲈鱼,放在冰箱第二个格子里。

    哥哥

    想跟小谢一起上大学,然后拍电影。

    奶奶又找我告状啦,小谢不要每天跟小鹦鹉吵架。

    “”谢时屿指尖一顿,抬头瞥见江阮这次改的,耳廓更热,忍不住低骂。

    小谢为什么那么可爱,我好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打疫苗第二针了,回来胳膊疼先睡了一觉,晚上睡醒才起来写,太晚了不好意思,接着睡了宝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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