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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电影if线(上)
    江阮还接了一部电影暂时没有开机,  因此复读生的拍摄计划只能稍微往后拖延,直到年后,他才终于腾出空可以进组开拍。

    剧组官宣选角之后,  官博评论一片沸腾,  数不清的激动和质疑。

    呜呜呜呜呜我不能呼吸,  现在开机,边拍边播的话意思是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开播了

    我翻来覆去点开官博好几次,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qaq

    真就生拉硬拽非得炒c都拍过好几部电影了,还以为是认真拍戏的,  搞到最后也为了流量走这条路,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他俩的关系纯粹是炒作了,啧。

    烂片预订。

    再往下吵得沸反盈天,不过江阮已经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心态很稳,谢时屿更没当回事。

    唯一从没经历过,  还觉得有点忐忑的就是张树,  官博下反应激烈,  他提心吊胆。

    但是再一看几乎顶着所有骂声的两个主演都不在意,他也就渐渐踏下心了,埋头执导拍摄。

    一个多月后,复读生上线开播,  全网爆红,成为了年度热门剧集之一。

    呜呜呜导演真的会,我为小钟掉的眼泪都被花絮治愈了,怎么每次放花絮都那么是时候,害得我又哭又笑,比小钟还疯bhi。

    救命,  我觉得就算小谢跟阮阮将来真的出柜,我可能都不会意外。

    我只想知道他俩拍吻戏床戏为什么那么默契听导演采访说经常一条过,而且小谢抱阮阮的时候好熟练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仿佛天天在抱的那种熟练

    谢谢,不多说了,双人采访和综艺请再给我来一百集。

    这部戏播出之后,一夜爆红,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真的在同居,小区附近太多狗仔蹲守,再小心都有可能被拍到。

    谢时屿索性换了一个安保很严密的别墅区,买了套房,跟江阮搬家。

    离江阮家也不算太远,开车顶多半个小时就可以过去。

    “想去电影院,”晚上泡澡,江阮裹了一身泡泡,蹭过去往谢时屿怀里钻,下巴抵着他胸口,仰起头看他,抿了下嘴唇,说,“已经好久没去看过电影了,只能在家待着。”

    谢时屿搂紧他,低头亲了下他的脸蛋,突然问“要不然,出柜”

    “”江阮是想出柜,但谢时屿执导的电影还没上映,最快也得明年,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他被谢时屿叼着耳朵尖,满脸通红,嗫喏,“还是再等等。”

    “嗯。”谢时屿也知道有点突然,至少需要铺垫一下。

    他没跟江阮多说,但私下去跟自己的经纪人姜南沟通了,他想跟江阮出柜,无论是对媒体还是粉丝,在网上渐渐地可以开始透露出一点细节。

    除此之外,最佳拍档新一期开始录制的时候,他们去一处海边,谢时屿晚上弄来辆摩托车,不由分说拉着江阮去了市里,跟拍镜头都没追上,是他们拿车载相机拍的。

    谢哥这么晚了要带老婆去哪儿

    呜呜呜好像是要去夜市,阮阮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好家伙,帮人修车换了四十块钱去买电影票了,啊啊啊啊啊深夜私奔就算了,还看什么爱情电影

    过程有点曲折,但还好谢时屿凑够了买电影票的钱。

    江阮抱着爆米花和冰可乐坐在电影厅里的时候,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谢时屿在他身旁坐下,低声跟直播间观众打过招呼后,暂时关掉直播镜头,他才簌然红了下脸。

    “现在开心么”谢时屿趁着灯都熄灭,指尖摩挲过去,握紧了他的手,在他耳边低笑。

    “嗯。”江阮红着脸点头,那双眼睛在漆黑的电影厅内,好像比燕宁所有月色都明亮。

    电影已经开始,谢时屿就没出声,掌心拢在他身后,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突然偏过头凑近,朝他脸上亲了一下,江阮被亲得发懵,他却已经转了回去,嘴角还勾着笑意。

    这期综艺录完,江阮接到一部新的电影邀约,导演邱明柯,片名叫擒贼。

    是双男主戏,邱明柯同时邀请了谢时屿过去试镜。

    江阮在电影中要饰演的角色是一个被电视台辞退、落魄的小记者廖时,他在采访过程中发现一桩案子大有蹊跷,但部门主任拒绝深究,甚至点头直接发表了那则匪夷所思的报道。

    他为这个闹了几次,成功被开除。

    而谢时屿饰演的,则是那个“贼”,一个刚被释放出狱的二十二岁男生,梁飞。

    为了这部戏的拍摄,邱明柯要求江阮去当一个半月实习记者。

    他亲自给江阮安排了去处,燕宁电视台,一档在当地算是大热的法制节目。

    江阮为了拍戏从不怕辛苦,只是去实习熟悉记者工作流程而已,他翌日就拿着临时工作证过去。

    负责带他的那个记者叫骆争。

    电视台的实习工作很忙碌,江阮完全将自己当成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记者,派下来的一切任务都及时去做,同时也记得自己是为了拍摄需要,因此经常留下来加班加点学习。

    谢时屿下了戏,有空就会去电视台等他一起吃晚饭。

    “哥,”江阮低头吃抄手,不小心被辣油烫到,拧了下眉毛,然后跟谢时屿说,“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别等我。”

    “忙成这样,”谢时屿倒了杯茶推过去,随手刮了下他脸蛋,挑眉不满地问,“几天没好好睡觉”

    江阮红了下脸,小声咕哝,“才三天。”

    他去实习到现在已经二十六天了,不过最近几天赶上台里活动,才忙到脚不沾地。

    谢时屿不吭声,没搭理他。

    “”江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耳根更烫,叫他,“老公”

    “你是不是以为”谢时屿轻啧一声,正想开口,江阮的手机就响了,他就暂时没出声。

    江阮临时接到一个任务。

    青桐街一个小区,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现在要去做采访,但事发突然,人手不够,骆争就只能叫他去应个急。

    反正江阮去实习,也是他上司批准过的,说过可以拿他当实习记者使唤。

    “好,我马上去。”江阮饭都没吃完,背上单反,拿起录音笔起身就走。

    走出去一步,又突然回头,脚步匆匆,一把拽住谢时屿的衣领亲了他一口,脸颊微烫,指尖熨帖地抚平他衣领褶皱,说“哥,我明天有空就去片场找你。”

    谢时屿开来的车有点扎眼,江阮没让他送,跟同事坐台里的车过去。

    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案发现场,满地血泊浸泡着一把水果刀,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警方正在调查,杀了人的少年名叫周意,已经被扣上手铐,即将带回拘留。

    他母亲濒临崩溃,满脸泪水,被人搀扶着直不起身。

    这只是案发当晚,简单调查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做什么采访。骆争让江阮拿着设备待在车旁,说“你先在这边等一会儿,别乱跑,把东西都看好了。”

    “嗯。”江阮点点头。

    他跟着骆争只出过三次采访,前两次是燕宁旁边的乡镇,有个比较大的家族在闹遗产纠纷,他们主动找上节目组希望调解,这一直是节目组的一个栏目环节,江阮帮忙录制。

    这次就是第三次。

    回到酒店后已经是深夜,江阮困得睁不开眼,翌日再去台里时,听说骆争要将昨晚那个案子做一项长期的追踪报道。

    骆争昨晚不允许他跟随,但江阮也从周围邻居口中稍微听了点来龙去脉,好像周意是杀死了他继父,他继父在业内是赫赫有名的医生,风评极好,他听到不少人骂周意不是东西。

    最让江阮在意的是,这一个月来,是这家发生的第二起案子,就在五天前,周意的姐姐周玲跳楼自杀。

    他回到台里,就去翻找上周的报道,发现同样是骆争采访编纂的。

    “江阮,这几天你跟我出去。”骆争敲办公室门找他。

    他手下另一个实习生请了病假,正好江阮还得在这边留小一个月。

    骆争对江阮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江阮正当红,就算来实习,又不是真的实习生,他得罪不起,只是他比江阮大一点,还同在燕宁一中上过学,算是学长,就相处不太拘谨。

    “好。”江阮点头,装好采访要用的东西就跟着骆争出去。

    但这一次,包括之后几次对周意和他母亲的采访,骆争都没允许江阮留在现场,只让他待在车旁,或者采访区域外帮着拿东西,或者做一点零活。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周意的母亲抽泣出声,采访结束后追着骆争出来,“那天晚上他”

    “您还是先冷静一下,”骆争打断她,“情绪太激动可能更没办法解决问题。”

    江阮抬起头听见,瞥了一眼,周意母亲脸色苍白,被堵回去之后,哽咽到没有力气再说话。

    “我觉得她刚才还有话没说完。”回程车上,江阮忍不住开口。

    “嗯”骆争眼皮掀起,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你见的太少了,哪次不是这样追着你说自己是无辜的,谁杀了人会愿意承认”

    “”

    江阮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但没再说话。

    直到一周之后,骆争的追踪报道进行了第一期刊登。

    江阮拿起那张报纸去找他,“你明明知道他继父有家暴情节,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提”

    骆争在报道中,着重描述了周意继父的高明医术还有在同事亲友眼中的为人,对比之下周意只是个成绩普通,还叛逆不懂事的高中生。

    或许他写的一个字都没错,可彻底连下来之后,读过这份报道的人,情感就已经产生了偏颇。

    而且,周意继父家暴,没有充足的证据,凭借他平常的人品,家暴是真是假似乎也不好说。

    “怎么了,你是觉得我的报道有问题”骆争喝了口咖啡,没当回事。

    “你自己更清楚。”江阮盯着他看了几秒,缓缓开口。

    骆争没搭理他,他觉得这件事扭头就过去了,江阮跟他没仇没怨,更重要的是毫无证据。

    结果没想到,江阮竟然私下里找人去查他,连同他之前所有报道。

    “你是不是有病”骆争这次暴怒了,指着他说,“少他妈往我身上泼脏水,实习完赶紧滚蛋”

    这次争执过后,骆争不再带着他外出采访,只留给他台里的工作,江阮憋了一口气,犯起犟来,硬着头皮跟他对着干,虽然工作没耽误,但惹得骆争看见他就开始气不顺。

    “我真的觉得不对劲他写的那些东西,”傍晚去吃饭时,江阮跟谢时屿说,“那不就是颠倒黑白么乍一看好像都是事实,但周意要被误解到死。”

    他杀人犯法是错的,但难道他继父家暴猥亵的罪行就要从此被淹没

    已经去世的人得不到清白昭雪,还活着的人永远痛苦,为了白纸黑字、压下来沉重如山的几则报道。

    “宝贝儿,你想怎么做”谢时屿问他。

    江阮抿了下嘴唇,他想起这次要拍的、邱明柯的电影,孰真孰假,谁才是真正的那个贼

    “我要擒贼。”江阮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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