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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电影if线(下)
    江阮在电视台只是一个实习生,  什么权限都没有,能翻阅到的只是表面上一些案件最后的采访记录和报道。

    就算他怀疑、揣测,都没有意义,  他尝试之后,  开始想别的办法。

    他去找几个媒体界朋友帮忙盯着骆争,  放长线钓鱼,同时私下去给周意母亲了一些援助,  以便她能继续上诉。

    留下来实习的时间有限,江阮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安排好,  恰好也该离开电视台,进组拍戏。

    最初一则不太对劲的报道,是江臣的一个老朋友先发现的。

    江臣听江阮跟他提起这件事,也觉得蹊跷,  不过没准是江阮多心了,直到江阮后续又向他提起骆争曾经的采访,  他才真正发现事情大有问题。

    骆争好像特别愿意去采访一些少年犯,  十七八岁,  高中还没毕业的,然后做独家专访。

    他当年拍双轨的时候,为了写剧本,将燕宁市乃至全国比较轰动的少年犯案件,  都找出来看了一遍,无论是采访还是纪录片,了解他们的犯罪心理

    在法制栏目当了这么多年记者,相信骆争同样清楚。

    于是,江臣就了一些业内朋友的联系方式,让江阮自己考虑要不要找人去查。

    “既然已经谈崩了,  ”江臣在电话里提醒江阮,“你想要去查他,他不可能不提防你,要是你能查出个名堂,无论最后他栽到谁手里,第一个想报复的都是你,要考虑好。”

    “我知道”江阮说。

    江阮一边跟谢时屿待在擒贼剧组拍戏,一边等着周意案子审理的消息。

    在杀青前一个月,他傍晚下戏,看到了骆争的最新报道,标题是“误解与忏悔”,大肆渲染亲情错位酿成的这场悲剧,此时周意再过三天就要被最终判决,网上舆论躁动。

    骆争一开始还担心事情会有反转,虽然他报道中没有任何一个字是虚假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什么不安。

    结果,江阮离开电视台,进组拍戏之后,再也没搅和过他这边的采访。

    而且他跟踪采访,去见周意和他母亲的时候,每次他们都憔悴萎靡,眼中黯淡,好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颗心又渐渐地落回了肚子里,想赌一把试试。

    谁能知道,等到开庭那天,周意母亲竟然一夜之间拿出了无数证据,都是这些年他们被欺凌侮辱的血泪。

    周意得到从轻处理,被判处了两年零三个月有期徒刑,舆论顷刻扭转。

    就连周意姐姐之前跳楼自杀的事,当时很多人以为她是叛逆期跟家人发生矛盾,背负了无数误解和恶意揣测,此番冤屈得雪。

    不止,还有从前几桩案子,又悄无声息地重新浮出水面,都与骆争相关。

    骆争目龇欲裂,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还没能发作,就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事态严重,已经影响到台里的声誉,对他停职审查。

    周意跟他母亲悲痛之下哪还想得到那么多,甚至一开始他们都在向他求救,最后却选择了对他隐瞒,庭审的许多证据他从没听说过。

    他都不需要想,周意这么沉得住气,只有可能是江阮教的。

    谢时屿比江阮杀青要早半个月,他还有别的通告,就提前离组了,没等江阮一起走。

    晚上,刚拍完杂志硬照,姜南突然脚步匆忙,推门走进化妆间。

    “怎么了”谢时屿蹙眉抬起头。

    “”姜南余光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走了出去,她才递给谢时屿手机,压低声音说,“出事了,江阮那边。”

    江阮疑似跟同性出入酒店,亲吻拥抱,不光是照片动图,连视频都流传出来一段。

    已经在热搜上爆了。

    那段视频,很明显是有人在酒店对面那栋楼偷拍。

    一开始江阮戴着棒球帽走进了房间,房间角落,在那个偷拍角度下,被窗帘挡住一点的床边坐着一个人,腕骨清晰,指节修长分明,衬衫袖口,戴的腕表都能看出是个男人。

    江阮朝他走过去,抬起一只手抵住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使力,迫使他靠紧墙壁。

    距离相当近,鼻息大概都纠缠在一起,镜头里江阮似乎笑了下,然后将棒球帽摘下戴到了对方头上。

    他俯下身,膝盖或许撑在床边,或许撑在对方腿上,搂紧他脖颈亲了过去。

    镜头碍于角度拍不清那个男人,但能拍得到江阮白皙漂亮的脸庞。

    没过几秒,一双手握到了江阮腰上,黑色衬衫袖口挽起,手臂线条流畅有力,绕到他身后收紧,然后突然将他搂向自己。

    再往后,江阮好像终于察觉到窗帘还没拉,起身去拉上了窗帘。

    好家伙,之前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江阮对谢时屿至少是真的有点想法吧现在看来真是同性恋这锤是谁放出来的胆子够大。

    视频里另一个人是谁啊要是谢时屿还好。

    我觉得不是,谢时屿那天晚上在沪市参加晚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燕宁的酒店

    那个腕表谢哥从来没戴过。

    完蛋,人设彻底崩塌,从头到尾都是江阮主动的,而且他很清醒。

    热搜底下污言秽语,肆意下流,都在揣测跟江阮私会的男人到底是谁,或者压根就是约炮,不一定是圈内的人,甚至江阮自己说不定都不认得对方是谁。

    还有人开始质疑他以前的戏都是怎么拿到的角色,影帝头衔说不定水分也很多。

    “现在怎么办”姜南犹豫。

    “阮阮呢”谢时屿抬起头问。

    姜南说“他还在片场,今晚刚拍完杀青戏,就被娱记堵到影视城了应该还没走。”

    谢时屿没再多说,一把拎过车钥匙,转身出去。

    他录采访的地方就在燕宁,离影视城一个半小时车程,硬是压着超速线,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抵达片场。

    一下车,记者蜂拥而上,堵得水泄不通。

    “有什么想问的,等一会儿再问,”谢时屿随手拿过一个采访话筒,眼神冰冷,“保证有你们想听的东西。”

    他这么说完,有娱记犹豫了,谢时屿就绕开人群,从那边走去片场。

    江阮的手机快要被打爆,流言非议将他吞没,咬得嘴唇出血,几乎喘不过气。

    “”

    一抬起头,余光发现有人靠近,江阮躲了下,但没能躲开,对方俯身朝他伸出手,一把将他拽到怀里抱紧。

    “没事,”谢时屿搂紧他,低头亲他的头发,“没事。”

    江阮紧绷的肩膀瞬间舒缓下去,他猜到是谁的手笔,唯一庆幸的,就是骆争没拍到谢时屿的脸。

    但谢时屿突然出现在片场,江阮心又提起来,推他起身,嗓子已经哑了,问他“你怎么过来的外边没有记者拦你”

    “有,”谢时屿捧着他的脸蛋揉了揉,那双丹凤眼冲他笑,声音低沉好听,“应该还没走。”

    江阮在马扎上坐着,谢时屿单膝撑地,蹲在他身前,他就凑近低了下头,脑袋一磕,搭在谢时屿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肩膀,抿紧嘴唇,几秒之后,没忍住小声笑了一下。

    “傻不傻”谢时屿又好笑又心疼,问他,“怎么都不告诉我”

    “想跟你说的,还没来得及就被堵住了,”江阮说,“只能让姜南姐去找你。”

    这种事情瞒着谢时屿也没用,热搜上明晃晃挂着,怎么可能不知道,还不如早点跟他知会一声,商量一下看要怎么办。

    “我扒出那个视频和照片的人了,”江阮递给谢时屿旁边的笔记本,“就是骆争,他可能找了人一直在蹲我从庭审结束到现在。”

    谢时屿那晚等晚宴结束后,就从沪市赶回了燕宁,跟江阮半个多月没见面,过于忙碌,电话也少,很想他。

    回到酒店,本来是在等江阮,不小心犯困睡着了,江阮凑近亲他,他才醒过来,去搂江阮的腰其实接吻那段,加起来没有十秒,就都回过神,江阮离窗边近,起身去拉上了窗帘。

    江阮有点难为情,连累了他。

    “他有心想害你,人不是机器,总有疏忽的时候。”谢时屿挑了下眉,低笑,“再说,我亲我自己的男朋友,又不犯法,还怕他偷拍么”

    关于跟江阮的关系,谢时屿早已让工作室铺垫许久,现在出柜,并不是猝不及防的事。

    他执导的电影虽然还没有上映,但他跟江阮入行三四年,也不是毫无根基的新人。

    对方料定了他们不敢公开,才藏在暗处鬼祟。

    “我等下就去发微博澄清,”谢时屿握紧江阮的手,跟他说,“你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阮一怔。

    “我喜欢你,不早就是昭然若揭的事情”谢时屿对他笑。

    想证明那晚的人是他,其实很简单,他戴的那块腕表是江阮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票据一应俱全。

    而且,江阮买的定制款,腕表背后有他名字缩写,落款还有一只小鹦鹉。

    他们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六年,谢时屿将六年来江阮送他的生日礼物都拍了照。

    留言都是江阮的字迹,落款都是那只玄凤鹦鹉。

    呜呜呜呜呜救命,我就知道肯定是谢哥,刚才都没人信

    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能他俩真的像是在一起太多年了,都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分开才奇怪。

    难道逆c了吗家人们呜呜呜呜阮阮先拉谢哥的手,去亲的他。

    我眼泪从嘴角流下来,去看复读生了,老婆好辣。

    与此同时。

    擒贼剧组官博,先放了演员的杀青照,然后又放了江阮之前在电视台实习时,邱明柯要求他写的记录,燕宁电视台在骆争手下实习,时间线索一一对应,皆有佐证。

    这次绯闻视频的源头是骆争,“周意”案的律师是江阮工作室的人,再联想到邱明柯电影的内容,真相近在咫尺。

    一瞬间局势逆转,唾沫星子险些将骆争淹死,他已经被多方起诉,现在又加上江阮这边。

    身败名裂、大笔赔偿还有牢狱之灾,都少不了。

    夜深,终于能离开片场。

    江阮抬起头,片场外还是停留着不少娱记,谢时屿担心他紧张,想揽他肩膀。

    江阮避开,摘掉棒球帽,露出冷清漂亮的一双眼,直接攥紧谢时屿的手,十指交扣,朝路边那辆梅赛德斯走过去。

    他无比坦然,周围一时噤声,竟然没人再敢堵上来。

    江臣跟阮云秋都没有帮什么忙,事情就已经妥当解决。

    不过出柜多少还是有一点影响的,江阮年初接的一档综艺没法去了,只能蔫蔫地待在家陪奶奶听了几天戏。

    江臣去接受采访,还被问起江阮的事。

    “您是否早就知道的恋情”

    江臣皱眉,“什么时候算早”

    “”记者一窒,又问,“那您对这次出柜公开的事,有什么想法吗跟您夫人是能接受”

    江臣矜持,“还好,还好。”

    记者也问不下去了。

    江臣回到家,江阮还在黏黏糊糊地跟谢时屿打电话,谢时屿陪他待了几天,发现他没有心情不好,而且网上风波已经平息,就先去忙自己电影首映礼的事。

    江臣轻咳了一声,抬手敲响房门。

    “”江阮瞬间坐起身来,讪讪,“爸”

    那天晚上,他们离开片场时,江阮伸手去牵谢时屿,被镜头拍了下来,江臣其实看到了没羞没臊的。

    但深夜那个镜头看起来,是有种义无反顾的感觉,他心里就突然有个念头。

    “来拍部戏”江臣一笑,问他。

    江阮懵了,“嗯”

    江阮拿到了江臣给他的剧本,片名有点奇怪,春风,春风,是部同性片,上世纪背景。

    江臣找他来饰演男主角祝春风,另一个比较重要是角色,是祝春风的男友邵雪君,去找了谢时屿。

    第一场吻戏,是一次文艺演出后,晚上,祝春风跟邵雪君在小树林里约会。

    谢时屿指腹碾了下江阮的唇瓣,低头跟他蹭着鼻尖,缱绻片刻,就想亲上去。

    江阮的手臂松松垮垮地搂着他,眼睫颤动,咬了下嘴唇。

    他拍戏时整个人都入戏,除了注视着与他演对手戏的演员,留心镜头角度,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余光。

    所以导演是谁,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谢时屿在拍摄时还好,他捏着江阮的下巴,舌尖抵开他唇缝、齿关深吻,舔吮他湿红的唇肉。

    几个镜头很快就过了。

    他牙尖叼着江阮肿烫的软肉厮磨,轻轻拉扯他的唇瓣,然后松开,那点唇肉湿软地弹了回去。

    “卡”场记打板。

    谢时屿一瞬间被人盯住,如芒在背,抬起手想揉江阮的头发,手顿在半空,硬生生收回去插到了兜里。

    “怎么了”江阮满脸通红,抿了下嘴唇的水渍,他被亲得腿软,站不稳。

    小树林到处都是树枝石头,夜晚昏暗,剧组开始陆续收灯,看不清路,他想让谢时屿牵着他走,就去勾谢时屿的指尖。

    谢时屿顶住身后那道目光,厚着脸皮握住了江阮的手,一直牵着他,直到车灯照亮的地方才松开。

    等上了保姆车,终于能松口气。

    “宝贝儿。”谢时屿揉了下他的脸蛋,懒洋洋的,张开手将他抱紧,低下头,下巴搭在他肩上。

    “”江阮懵懵的,也搂住了他的腰,没说话,任由他抱了一会儿。

    直到谢时屿埋在他颈窝里,一直使劲嗅他身上的味道,还舔他耳朵尖,他才烧红了脸,去推搡他。

    “明天拍床戏。”谢时屿反而抱得更紧,像要将他揉碎,突然说。

    江阮不解,抬起眼睛,“嗯”

    “你爸会杀了我么”谢时屿靠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揽在他腰上,丹凤眼藏着笑。

    江阮一愣,簌然浑身都红透了,含糊说“怎么可能”

    谢时屿不提还好,突然提了,江阮再拍戏时,有点不在状态。

    那场床戏,谢时屿要扯掉他裤子,只剩条内裤,然后将他腿弯搭在自己手臂上,但谢时屿刚碰到他的手,江阮就忍不住红了脸。

    虽然其实镜头最终拍到的,只是谢时屿的肩背,还有他的手和小腿。

    不过拍摄时,现场清得再干净,也得留下摄像和导演,那么都会被看到。

    一条都没拍完,谢时屿喊了停。

    “江导,”谢时屿去找江臣,脸皮极厚,跟他商量,“能不能再清一下场摇臂都布置好了,其实我可以自己拍。”

    “”

    江臣一派严肃,摆摆手同意了。

    等拍戏的宿舍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时屿去调整摄像机位置,扭头跟江阮对上视线,都撑不住笑了一下。

    “过去躺着,”谢时屿嘴角勾着笑,睨他一眼,训他,“起来干什么”

    “你又骂我。”江阮躺好搂着被子,半张脸蒙在被子底下闷闷地说。

    不像抱怨,听起来比撒娇还腻歪。

    谢时屿走过去,朝他腰窝上拍了一巴掌,江阮闷哼,忍不住打了个颤,谢时屿捏他下巴尖,“乖点儿,赶紧拍完。”

    “嗯。”江阮眼睫眨了下,小声答应。

    他也不敢耽误,拍得太慢,要被骂,说不定晚上还得被迫回家,不能跟谢时屿一起住。

    但就算拍得再快,最终还是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将这一场戏拍完,又留下来补拍了一点细节。

    谢时屿将拍完的镜头拿给江臣,平心而论拍得还不错,江臣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江阮傍晚有空就去学刻印章,这部戏拍摄周期长,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他刻不出那么精致的印章,但至少祝春风前期,那些比较简单的章子,他渐渐地学会了。

    等到正式拍摄劳改戏时,他花五六个小时,拍了一段完整地刻章。

    从天黑到天明。

    “休息一会儿。”谢时屿等江阮拍完一个镜头之后,导演让暂时调整,他就坐了江阮旁边,递给他水杯和纸巾。

    江阮摇摇头。

    江阮指尖都是划破的伤口,不小心戳了几个血洞,还磨出血泡,等破了之后,疼得捏不紧印章,额头都是冷汗,他还是继续埋头刻,直到指腹起茧。

    一连拍了三四个月,为这部戏减重暴瘦,浑身是伤。

    谢时屿杀青之后,没有接别的通告,一直留在剧组陪着他。

    他们拍摄是在深冬,但电影中后期是夏季,要在暴雨天推车,江阮拍完,从头到脚都湿透,冻得牙根打颤,脚踝崴伤,谢时屿将他抱回了片场室内。

    “手冷不冷”谢时屿拿毯子披到他肩上,低头问。

    “还行。”江阮说。

    谢时屿蹲在他身旁,拢着他双手,凑近了呵气,江阮脸颊一红,想躲开。

    这边虽然是片场角落,但也不是完全不会被人看到。

    “躲什么”谢时屿不满,又将他手腕捉了回去。

    还是低头呵气,直到他双手都暖过来为止。

    谢时屿还趁他没注意,拿舌尖卷住,叼着他指尖咬了一下,低笑说“真凉。”

    江阮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朵尖,被他握紧双手贴着脸颊。

    “”

    江臣一回头看见,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想叹气都叹不出来,也没说什么。

    但不巧的是,这段戏碍于天气,拍得有一点瑕疵,江臣就让江阮又重拍了一遍。

    “这条今晚必须得过。”江臣皱眉说。

    他也不是不心疼江阮,可就是因为心疼,才希望能拍到足够完整。

    等终于拍完回家,江阮有点发烧,谢时屿去客厅找药,恰好撞见江臣。

    “发烧了”江臣望了下卧室,问他。

    “嗯,”谢时屿点头,去倒热水,“叔叔,你这么晚还不休息”

    江臣说“我过去看一眼。”

    江阮没睡着,蔫头耷脑地趴在被窝里发呆,身上汗涔涔的,被江臣拿手背碰了下额头。

    “明天还拍不拍”江臣坐在床边,挑事儿似的问他。

    江阮一犟,“拍”

    江臣笑了几声,嘱咐他早点睡觉,然后起身出去。

    “多谢你一直照顾他,”江臣跟谢时屿说,“我们年纪大了,早晚都是要走的,你能陪着他,我很放心。”

    之前那些年不提,在剧组这段时间,他能看出谢时屿并不是为了讨好他,才那么照顾江阮。

    这部电影拍摄期间,江阮都没接别的通告,直到年底杀青。

    擒贼作为贺岁档,正式全国上映,票房大卖,还引发了无数人对媒体行业的关注。

    而骆争的案子,恰好,在此时开庭审理,最终判处八年有期徒刑,他的名字彻底被人记住,被行业唾弃封杀。

    年后,春风,春风也在戛纳电影节上展映,靠这部影片,拿到了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导演奖。

    江阮没去接受采访,他拉着谢时屿,躲避掉一群记者离开。

    戛纳是滨海城市,此时春风沉醉,夜色撩人,江阮跟谢时屿上了一艘游轮。

    “哥,这边是不是能看到电影宫”江阮回过头。

    没想到一扭头,就撞上一束浓艳欲滴的玫瑰,虽然是仿生花,但闻起来仍然有玫瑰香味,花瓣上露水湿透。

    谢时屿将玫瑰塞到他怀里,拿出戒指盒,准备他筹谋已久的求婚。

    江阮怔忡,不知所措地红了脸。

    他被谢时屿戴上戒指,谢时屿握紧他的手,游轮之上抬起头就能望见皎洁月色。

    江阮恍如做了场梦,想起昨晚展映时,电影里祝春风和卲雪君,人生似乎在一些时刻,抉择不同,命运迥异。

    “你说,”江阮突然问谢时屿,“要是我跟你,当初也做过不一样的选择,现在还会在一起么”

    “会啊。”谢时屿笑了下,不假思索。

    “为什么”江阮攥住他们交握的手,又问。

    谢时屿拿另一只手捧了捧他的脸,低头亲吻他,眼神温柔

    “因为不管怎么选择我走的每一条路,都是为了去见你,想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if线就全都写完啦,明天更最后一章,是现实剧情,结婚和一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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