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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夹在中间
    梦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从神婆的心上来,神婆火了,而且还很厉害,如同泼上汽油的干柴,遇到火苗,着了,噼哩啪啦,很有声响,也很有势头。

    却说梦茹离开老赵给搭就的温暖的巢穴之后,没有再回去的意思。不回也罢,伤感地带,梦茹自己做梦都没有感到的伤感,曾经铸就包装自己的辉煌,曾经断送青春梦想的地方。反正神婆说一千道一万,梦茹就是没有回去之意。梦茹和老赵家彻底决裂了。想都不想,想来只是恨。

    决裂了,不行。梦茹想,神婆却不依。神婆是算账算得吧吧有数的精明的人。决裂了,有何好处?梦茹前程没了,青春逝了,关键是自己的老脸往哪放。没看当日,老赵老田来时的那个凶样,自己哪是对手。神婆心想,还不如成了亲家,和颜悦色的,你好,我好,咱都好。而梦茹却不,神婆就是搞不清楚,何必呢?反正老赵家神婆已经应下了。那天,神婆在老赵要走的时候说得很好,神婆说了:“再做做工作,到时候把梦茹送过去。”老赵也很会说:“老嫂子,今天我做得也有点过分了,把一切单据都交给梦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梦茹好好想想,再说我们老两口挣个钱也不容易。老嫂子,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哪能往心里去,大妹子,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话虽这样说,就是这些单据神婆还真是往心里去了。在药店,当老赵拿出单据的一刹那,神婆就傻了眼了。神婆万万没有算计到,平时在自己眼中大大咧咧的老赵竟是这等心细的人。

    单据列得很清楚:梦茹的、神婆的还有神婆的姊妹的。证据存在,神婆没招了。原先还有点点闷气的心,今回泄气了。就像吹气吹得满满的气球,没有绑口,‘哧——’的一声,气都跑了。气跑得一刹那,就是老赵拿出单据的一刹那,神婆服了,服了老赵的心细,不服不行,人家老赵家办事就是着靠,有单据,而梦茹那不光彩的事,谁见了,有何凭据,那滋味只有宝宝清楚。人家老赵家的单据真真实实地摆在了面前,说梦茹被毁,有何凭据呢?总不能出来说梦茹被宝宝睡了,梦茹被宝宝睡了。那梦茹以后怎样见人,梦茹还是一个未找婆家的大姑娘。不这样说就难了,这些单据确确实实是老赵家用钱换来的。每张单据都记录着老赵给予梦茹神婆还有神婆姊妹的恩惠。梦茹就是不依,看到单据,还恩惠恩惠,满肚子的只是仇恨。神婆却不这样以为,没有这些单据,梦茹哪有辉煌的过去,神婆是想让梦茹一直辉煌下去,梦茹辉煌,神婆也就跟着辉煌了。那天,单据梦茹收了,不收梦茹看了也不行。如果不收,到时候,老赵在药店里说开了薄话,到时候把自己和宝宝的事兜露出来,宝宝是傻子一个,不怕,梦茹可就怕了。一吆喝,自己的名声多难听。单据梦茹还是收了,老赵走了。虽然单据梦茹收了,可梦茹身子骨里却有股刚性。梦茹有了这股刚性,神婆却被夹住了。别的先别说,光看看单据神婆就傻了眼了。

    单据,就是钱。把钱还上,不就没事了。话虽简单,但钱从何而来?神婆一个将近七十的人了,哪有那么多的钱,再说,单据上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好几年了,神婆有数。孩子虽多,叫孩子给还上,但五个孩子都说自己没花,谁花的叫谁还,神婆听听有理。现如今,五个孩子都早已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有老婆,有丈夫。这钱也不是这么好凑。说一千道一万,这都不是借口,钱,神婆根本就不想还。还了,坏了,堵住后路了,以后到了城里烧香磕头上供,见了老赵咋说话。叫人家背后‘骗子,骗子’地叫着,这个名声,神婆损不起。当神的哪会有招摇撞骗的,宁肯自己吃点亏,也不能叫人家说咱半个‘不’字。

    吃不了亏,神婆算得清清楚楚,地位、钱财哪一样,老赵家配不上‘神’。

    老赵家的神气是金钱焕发出来的金光。‘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句话应该改一改了,改成‘有钱能使神推磨’,也不足为过。

    推了好几次,梦茹就是不依,换了好几种推的方式,梦茹还是不依。推来推去,神婆累了,擦了把汗,松了口气,说了声:“你说,到时候该向老赵家怎样交代呢?”

    神婆冥思苦想,一个人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看看神婆的那个愁样,神婆的四个姊妹上急了。人多力量大,这是老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