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老白毛’走上前,拉了拉‘聋老婆子’,说:“妹妹呀,我说你呀,就不会少说两句。”
柳琪也凑了过来,说:“姐姐呀,我这当妹妹的说你就是说你,姐,你不说话我们没有一个会把你当哑巴的。”
‘聋老婆子’看了看‘老白毛’,又看了看柳琪,这会儿还真的哑了。自己坐到炕沿上,低着头,还真是不说话了。‘破栏门’看看,也跟着坐了下来,挨在‘聋老婆子’的身边。‘破栏门’却没有靠得住,而是开‘门’了,“妹妹,你这是又咋了?”
“八成又是梦茹?”柳琪插嘴道。
神婆没有吭声,而是点了点头。
196、姊妹情深
“我说那梦茹,你说还真是要反了,咱姐姐还能误了她。”‘聋老婆子’说道。其余的姊妹,包括神婆都大吃一惊,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聋老婆子’身上。
一家人都看‘聋老婆子’,‘聋老婆子’却把头低下了,显出一脸的窘态。这时候,‘老白毛’走了过来,赶紧给她解围,而是把话语又转移到了神婆身上,朝着神婆,‘老白毛’问道:“姐,到底又咋了?”
“哎——”神婆唉声叹气起来。
柳琪走了过来,对着‘老白毛’道:“我说姐姐呀,你就别问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我......”柳琪这么一说,还真是叫‘老白毛’无话可说。‘老白毛’也坐到了炕沿上,跟‘聋老婆子’身子并排着身子,猛一看,两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叫人还真是认不出来,到底哪一个是‘老白毛’,哪一个是‘聋老婆子’。但你走近跟前,仔细端详,只要认出头发白的是‘老白毛’,那毫无疑问,那和‘老白毛’长得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就是‘聋老婆子’了,聋当然是看不出来的。
一模一样的两个,再加上‘破栏门’都坐到了炕沿上,那柳琪和神婆就成了谈话的主角。柳琪开口又甜甜地叫道:“姐——”
神婆看了看柳琪,那嘴就自动开开了,说:“真是把我气煞?”
“姐,那又为啥呢?”柳琪道。
神婆:“我昨天晚上问问梦茹,梦茹就是口口声声说没有?”
“姐,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要是没有才怪呢,我又不是傻,一些事我掐指一算就算得出来。”
“姐,那你算了没有?”
“没算,我还能问?”
“那梦茹还不承认?”
“承认?”神婆看了看柳琪,接着说:“我早晚就会叫她承认?”
“姐,那到底是有没有这回事?”
“姊妹六个都开了会的。”
“还开了会的?”
“是啊,开了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难道就没有跟我说的?”
“谁呀?”柳琪接着问。
“那二儿媳妇。”话一出口,神婆知道是自己说露了嘴,赶紧又添上了一句,“就是她不来说,我也算得出来。”
“就凭咱姐这本事......”‘聋老婆子’又靠不住了,话一开口,又被‘老白毛’拽了拽,看看‘老白毛’,‘聋老婆子’也就不言语了。‘破栏门’也只是瞪着两只眼睛,关着‘门’,竖着两只耳朵,竟是听事。
“还是那二儿媳妇好?”柳琪道。
“好,也好不了哪里去?孩子不是还小,不是还用我给哄孩子。”神婆道。想了一会儿,神婆又接着说道,“当然要比大儿媳妇强多了,那大儿媳妇孩子大了,不用人了,根本就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眼里。”
“那还能行?”一直没有多说话的‘破栏门’是终于开‘门’了。
“是呀?也该去说说?”‘老白毛’插嘴说。
“说说?谁敢去?那梦真和他媳妇那么厉害。”柳琪看了一圈,随后又把目光停留在了‘聋老婆子’身上,朝着她说道:“姐,那你去?”
“嗯嗯,我......我才不呢。”说话的时候,‘聋老婆子’结结巴巴,躲躲藏藏,就像被马蜂给蜇了一下。
神婆看了看,也就不再说话。不只是神婆不说话,看看其余的一个一个都是哑巴。
静了没有多久,忽听屋门‘吱呦’一声,众人抬头看看,原来是那‘肥猫’领着她那小孩走了进来。
197、一支拉满弦的弓
“姨,你们都来了。”一进门‘肥猫’就开口说道。
神婆的姊妹们都点了点头,走过来惹了惹那小孩子。还是那‘聋老婆子’先张开了口,说:“我说你娘呀?”话没有说完,而是留下了一个悬念。‘肥猫’急忙问道:“娘,你又咋了?”
神婆抬头看了看,没有吭声。而是柳琪在一旁插嘴道:“我说俺姐,闺女管不了就别管了,可说了俺姐就是不听。”守着‘肥猫’,柳琪最会来这一套,甘当幕后英雄惯了,对这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这话也就脱口而出。神婆瞪着眼睛看了看柳琪,想说而话却始终没有出口。其余的姊妹见柳琪这么说,也都随声附和。
就这样,神婆是窝着一肚子的闷气。想想,没有外人,姊妹几个,各个还都献计献策,而一有外人可都好,都说起自己来。你说神婆能不气,不气?那才怪呢。更何况现在守着的是谁?是神婆眼中最好的儿媳妇。
‘肥猫’也不傻,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众人,说:“俺娘也是为梦茹好,童升家那个穷劲,谁家不说?可梦茹就是不听,咱也不知道那梦茹是着了哪一门子邪?”
“谁说不是?你看看来的人哪有一个说他家好的?”‘肥猫’一句话就点燃了神婆这根炮芯子。“你说我给她说的老赵家有啥不好?要钱有钱,要楼有楼,你说童升家有啥?啥也没有。”
“有?那梦茹不是不依。”柳琪道。
话音刚落,神婆说:“她不依,我就依,跟那童升家还不够丢人的。”
“哎——,我说俺那姐哎。”柳琪说。
“你们也不用说我,说我也没有用。”说完,神婆就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众人看看,也就都不吭声。
接下来,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肥猫’对着她的孩子,朝着神婆呶了呶嘴,小孩子示意,跑到神婆身边,童声童气地叫道,“奶奶。”
神婆看了看小孙子,笑了笑,“哎”很满足的应道。好歹屋里又有了动静。‘肥猫’话也没有多说,对着神婆就只留下了一句话,“娘,你给俺看着孩子,我还得干活去。”说完,‘肥猫’就走了。
也就是‘肥猫’刚刚走出大院门口的工夫,神婆就开口了,对着众姊妹说道:“你们看,别以为这个儿媳妇也是好东西。你看,这不,又用着我了。”
“姐,你这是说的啥话。”柳琪道。
一听,神婆来气了,说:“你们还说我说的啥话?那你想想,你刚才都说了些啥?”
柳琪自知理亏,也没言语。这倒更助长了神婆的威风,唠唠叨叨的,你就听听吧,“还说我不乐意叫梦茹跟人家呀?你说说,你们乐意吗?”
“我们也不乐意。”‘聋老婆子’脱口而出。
“那你们想想你们刚才说的?”
“姐,我们不这样说,你说我们咋说?”柳琪道。
神婆:“我说呀,你们......你们就会这样。”
神婆的众姊妹都相互看看,都闭口不语。
想想就是气,神婆说:“不,不,我绝不能就这样。”把孩子往她的姊妹们身上一推,自己就要往外走。‘聋老婆子’问:“姐,你要往哪?”
“找梦茹去。”
众姊妹只是吆喝,却没有一个来拉神婆的。看看,神婆早已像一支拉满弦的弓箭射了出来。‘聋老婆子’紧紧地跟在后面。小小的‘神’屋里,就只剩下三个未成‘神’的半仙和成了‘神’的‘神’的小孙子。
198、坐着火箭,‘神’窜窜
到了药店,梦茹不在,神婆又折了回来。一路上,‘聋老婆子’是紧跑快跑紧紧跟随,但还是落在了神婆的后面。到了家,神婆已经坐下来,喘了口气,‘聋老婆子’才气喘吁吁地进来。
“姐,你可是把我累死了。”进门‘聋老婆子’就说道。
神婆看了看,斜着眼睛说,“那谁叫你跟着了?”
‘老白毛’朝着‘聋老婆子’挤了挤眼色,‘聋老婆子’也就不再做声。
没过多久,神婆又出去了。‘聋老婆子’还是问。神婆却没有做声。‘聋老婆子’还是随后跟着赶了出来。
“你看,我说俺姐就是这样,出力不讨好,没看咱姐的脸色,但她还跟着。”柳琪道。
“嗨,她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教也教不会。”‘老白毛’也附和了一句。‘破栏门’却在一旁哄着小孩啥话也不说。
梦茹不在药店,能在哪?
那神婆猜着是又去了梦香家。神婆这样猜,有这样猜的理由,听‘肥猫’说了,两次会议都在梦香家,你想那梦香家能是好东西。神婆就朝着这急忙忙赶,‘聋老婆子’跟在后紧紧随。
却说,昨夜神婆又问起梦茹,好说歹说梦茹把神婆哄下,这不才免遭迫害,要不梦茹说不定天亮还不知是啥样?谁知道?也许只有鬼会知道。神婆上来那神劲,梦茹这年轻力薄还真是不好对付。梦茹到了药店,说是有点事,至于啥事?惠敏没有再问,梦茹更没有说。只是说了声,梦茹就骑着车子来了梦香家,跟姐姐们商量商量。
梦香打了电话,梦玉也走了过来。三人坐在屋里,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梦香走了出来,开门一看,是神婆。梦香想赶紧闭门,却被神婆挤了进来。
梦香还是把神婆往外推,边推边喊:“你来俺家干啥?”
“我——我来找那梦茹。”
“她不在?”
“不在,那我就找!”神婆这么大年纪了,可做起这事来,还就如动力无比的风钻,那力量是强劲的很,推得年富力壮的梦香也连连后退。梦玉一直待在屋里,听到了声音,透过窗户看了看,梦茹想出来,而梦玉不依,拽着梦茹的胳膊,而自己跑了出来。“娘,你这是干啥?”
“干啥?你们比我都清楚。都开了会的。”
“娘,你这是说得啥呀?俺可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为我傻。”神婆说话的时候一直咬着牙,点着头。
“你走就行。你走。”梦香那手还是没有松劲,一直推着神婆。
神婆这样就更来气了。张口骂道:“你这窝藏犯,还以为我不知道,那会不就是在你家开的,你很能啊,你——你——你给我把她交出来。”
“没来,我得交啥?不关系俺的事,你走就行。”
“我走?你倒很能了。”说着神婆就厮打起梦香来。梦香赶紧口口声声地叫着梦玉,梦玉却拉来拉去,也不知道拉谁,而是搀和在中间,这仗是没有拉开,而自己也没有少挨打。
神婆还在和梦香交缠着,躲在屋里的梦茹是实在躲不下去了。打开门,走了出来。叫道:“娘,这事不关系俺姐,我就是乐意。”
一听,神婆更来气了。嘴中嘟囔着,“乐意,乐意,我就叫你乐意。”说着就朝着梦茹冲了过来。
199、拼死拼活,场面激烈——母女四人斗
‘聋老婆子’跟到神婆半路,却没有跟着进来。而是由着神婆在这尽情发挥。站在半路上,‘聋老婆子’的心比谁都急。想想又不好意思来梦香家。只能眼巴巴地朝着梦香家的方向瞅。现在瞅也没用。神婆在里面正闹的欢呢。
见了梦茹,神婆心中就感觉闷得慌。一听梦茹这么说,神婆全身的怒气都一齐涌来。一个箭步,射了过来,凑在梦茹跟前。梦香和梦玉赶紧上来拉。但已经晚了,神婆死死地采着梦茹的头发,那手就是不放。急得梦茹直叫,那嘴也一咧一咧的。
“我就叫你乐意,我给你说得好好的你就是不,你乐意的我还不呢,叫你去跟要饭的人家,还不够我丢人的。”神婆是手也有劲,那嘴说话也快。
梦香去扒神婆采着梦茹头发的手,神婆连梦香的头发一起采着。梦香一边推着神婆,一边高声喊着梦玉,“我说妹妹呀,你怎么这么的老实,上呀,快上呀?”
梦玉是站在一旁,嘴里答应着,看看但又不知该怎样下手。
梦茹的手指是那样的纤细,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怎么掰但神婆仍纹丝不动。疼得梦茹的嘴仍是一咧一咧的,眼圈都红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梦香叫道:“我说梦玉呀,你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老实,看她能的,就是别怕。”
“哎!”梦玉嘴里答应着。眼睛瞅来瞅去,那腿好歹挪动开了。梦玉也过来了,去掰神婆的手。姊妹三个都搀手,那神婆就顾不过来了。但嘴中却还是一直骂着:“梦玉,你也别能,往后有你那好看的。”说着就去采梦玉的头发。这样一采,梦香却趁机挣了出来。梦香喘着粗气,嘴中喊道:“妹妹,就是别怕,叫她能。老不害臊,俺妹妹乐意你在里头挡啥?”说着,梦香就随手拿起了一根扁担,朝着神婆身上就照晃开来。但扁担老是没有下地,总是离着神婆不远。一看这样,神婆就顾不过来了,放了梦玉,却死死地采着梦茹的头发,朝着梦香喝道:“你敢?”
“我怎不敢?你到底把俺妹妹放了还是不放?”梦香吓唬着神婆。神婆却一点都不害怕。梦玉站在神婆的后面,想再插手救出梦茹。神婆知道了,回头瞅着梦玉,瞪着两眼。“你敢?”
“娘,你就把俺妹妹放了吧。”梦玉露出一副可怜相乞求着神婆。这个时候,神婆哪还有善心。嘴里哼道:“放?你想的到美。”说着,采着梦茹头发的手是越来越有劲了。
梦茹的眼泪掉下来。
“我叫你不放,我叫你不放。”梦香手中的扁担重重的落在了神婆身上。“我叫你能,我叫你能,你这不要脸的。”神婆一肚子的火气又都泼到了梦茹的脸上。一手采着梦茹的秀发,另一只却像五齿钢耙,在梦茹的脸上蹂蔺起来。顿时,梦茹的脸瞬时殷出了五条红线。“我叫你能,你这不要脸的,我就单打你的脸。不要脸的臊货。”
一看梦茹这样,姊妹两个都急了。原先的时候梦玉还感觉不好意思,想着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但看看母亲已经也没有母亲的样了。梦玉就也不多顾了,也随手拿起了一根长棍,朝着神婆说:“娘,你到底是把俺妹妹放了还是不放?”
神婆一点都不傻,左看看梦香,手中拿着扁担,右看看梦玉,手执长棍。那采着梦茹的手就松了。还是不服软地说:“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等着就等着。”梦香爽快说道。
神婆早已走到了大门边。走出大门,随手使劲把门一带。伴随着门的响声,梦香脱口而出,“你滚!”
神婆已经‘滚’在了路上,那肚子是胀得鼓鼓的,眼看就要成了一个圆。那脖子还是很有劲地直挺着,那一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比起平日更显得精神了许多。看到了神婆,‘聋老婆子’是赶紧凑了过来,但还是白费,那神婆是连‘聋老婆子’看一眼都没有,神婆还是昂首挺胸,自己走自己的路。
一看这火气,‘聋老婆子’是不敢吱吱了。乖乖地跟在神婆后面,活像一个太监。错了,错了,是跟在‘女皇’身后的‘女太监’。
‘女太监’?不知世上有否?
200、黑夜中最为明亮的景色
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二月初一的上午梦茹就这样度过了。到了这时候,也不知道梦茹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眼泪早已流干,看到母亲,梦茹反而惧怕得很少,振作了许多,也许是潜移默化的结果。心里的话梦茹倒是和盘托出都跟神婆说了。
那还了得,梦茹所说的那话,无疑就如一根火柴点燃了神婆这支破炸药筒,辟哩叭啦,燃烧了遍,留下浓浓的焦烟味,跑了。姊妹三个站在院子里,虽说梦茹还是坚强了许多,但多多少少眼中还是来泪了。对着梦香姐说:“姐......我......”说着眼中那泪还真是掉了下来。
“妹妹,你这是干啥?就是别怕,越怕咱娘越能。”说着姊妹三个都走进屋来。说来也是,一向心善,处处为人间积德的神婆还真是要面子,但看看梦茹的脸上,被神婆抓的是一道一道的血色,梦玉心疼地说:“妹妹......”话才出口,梦玉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说梦玉,你这是哭啥,多亏咱娘没有看见,要是她看见了,更恣了她,就是别哭。”梦香既安慰着梦玉,又抚慰着梦茹,说是不哭,梦香的眼圈也红了。
这天上午,童升倒和他的母亲来到了他大舅家。在胡同口,他们碰到了梦真和秋萍。梦真家和童升的舅家相隔不远,一条胡同。打了声招呼,随后童升娘俩就来到了童升他舅家,跟他们说声,看看如果有空,到时候过去玩玩。
神婆从梦香家走后,童童回来。梦香就对着他说:“童童,你去你老师家走趟。”
童童一直在童升的班里,梦香知道,所以她才这么说。童童打听着来了,可童升去了他舅家,不巧,童童又走了回去。到了中午,童升和母亲从舅家回来,童升早已困了,自己在家躺在床上睡觉,童升的母亲也不知到哪玩去了。‘乓——乓——乓’听到敲门声,童升走了出来,打开门,是童童。童升也感到好奇,因为以前他根本就没有来过,童升问:“你怎么知道的门?”
“咱班的同学领我来的。老师,我小姨叫你。”
“在哪?”
“在我家。”童升也没有顾及问是啥事,就对着童童说,“我这就去。”说着童升就到屋里把摩托车推了出来。一出来,童童早已走远,又找他的伙伴玩去了。
到了梦香家,只有梦香和梦茹在,梦玉也已回去了。看到梦茹脸上一道一道的伤痕,童升心中起初还感疑惑,还没有等童升来得及去问,梦香就说开了,“俺娘真不是个东西,你说这事你们两个乐意就行了,可她就是不同意,你看把她给抓的。”
童升看到梦茹的时候,梦茹只是对童升笑了笑。但在童升的心中,那刻在梦茹脸上的伤痕要比划在自己心上还要痛,心中的万般感受涌聚童升心里。童升啥也没说。
梦香倒是说了起来,“童升,看她小姨跟你这么受难,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童升点了点头。心中那份酸楚涌了出来,童升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湿润了。童升赶紧走了出去,装作出去吐痰。童升又进来了,梦香对着童升问道:“童升,你们打算着在哪?”
童升一时没有理解过来,问:“啥?”
“我说你们打算在哪定呢?”
“还......还没有。”
“噢——,待会儿你们俩出去看看。”
童升没有再犹豫,而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童升骑着摩托车,梦茹坐在车后,把脸紧紧地贴着童升的后背,双手紧紧地搂着童升的腰,两人行在寒冷的风里。在公路上徘徊了一会儿,两人定下了定亲的饭店。童升又和梦茹逛了逛超市,两人又找了一个饭店,吃了一顿。到了天黑,童升才带着梦茹回来。到了梦香家的家门口,梦茹突然问到童升,“童升,你今晚有空吗?”
“有。”童升毫不犹豫。
童升回去把车放下,又急急忙忙赶了出来。父母见了,也没有多问。到了桥上,梦茹早已伫立在风里。
童升陶醉地看着被清亮月色包裹的梦茹,梦茹突然仰起脸,问:“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不,你很美。”童升脱口而出,眼泪也随之涌来。
天色已经很晚,一切都已静静入睡。悬挂在黑色天幕中的月嬷嬷,也在悄悄地挪动着步子,想从不同的角度看看大地上迎着寒风,伫立于桥头这最为耀眼最为明亮的景色。
一切亮丽的景色都已融入了寒冷的风里......
201、未曾表白的意思
在风里两人待了很久。怕是月嬷嬷也支持不住了,低着头,打着磕睡。月光下,童升和梦茹两人正谈的热火朝天,饶有兴趣。
很晚的时候,童升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里。悄悄走进自己的房间,躺下,童升就甜蜜地入睡。到了天明,童升的母亲就早早地起来了。走进童升的房间,童升还在蒙头大睡。童升的母亲坐到床沿上,问:“童升,该起床了?”
“几点了?”童升还未睁开睡眼。
童升的母亲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快六点了,中起来了?”
“还早呢。”说完童升还是蒙头大睡。看看,童升的母亲笑着走出去了。
童升的母亲是看着钟表的做饭。一家这几口人,吃饭的时候都很难凑在一起。不是你早,就是我晚。童升的父亲也没有干活,他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二月二,童升和梦茹两人商量好的。但老人家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办?只知道两个人想二月二的时候把这门子亲事定住。到时候老人家也就放心了。在哪定?具体什么时候?童升的父母还是一无所知。梦茹被神婆抓伤脸的事情童升的父母就更不知道了。
童升起来了。童升的母亲早已把饭端过来。童升的父亲也坐在旁边。童升的母亲就试探开了童升的口气,问道:“孩子,你说你父亲今天干活去还是不去呢?”
“去就行。怎么不去呢?”
“那不是还有事吗?”
童升清楚,母亲问的就是自己跟梦茹的事情。说:“娘,这你就别管了?”
“我都跟咱的亲戚说好了。怎能不管,你说说让我们也有个准备。”
“准备啥?我们俩都定好了?”
“啥?定好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不跟我们商量我们更省劲,在哪?童升。”童升的父亲插嘴问道。
“饭店。”童升答道。
“饭店?哪个饭店?”童升的母亲还在追问。
童升看看母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娘,我说你烦不烦。”
听听,童升的父母也就不再追问了。童升的父亲出去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童升的母亲也忙起手中的活来。搬来一大摞碗,很有耐心地洗刷起来。
吃饱饭,童升就去上班去了。
童升走后,童升的父母也感到蹊跷。凑在一起,童升的父亲说:“我看童升肯定还有心事?”
“啥心事?你就是瞎想?”
“不信你就再去问问周老师。”
“那到中午放学的时候。”
到了中午,算计着该是放学的时候了。童升的母亲早早把饭做好,童升回来,童升的母亲就出去了。童升和童升的父亲围坐在一起,童升问:“我娘哪去了?”
“谁知道?你娘就知道瞎窜窜。”
童升也就没有多问。吃了饭,就向学校走去。进了学校,童升也不是安心的工作。心情做怪,这几天讲课的时候,童升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悲伤境界。到了这时候,童升总是先停一停,让学生先把课本读读,等稳定了情绪以后,童升再拿起课本再讲。今天中午这么早的来,童升找到了翔宇,两人走出校园,来到离学校不远的小河边,看着流动的河水,童升讲着心中流动的故事......
童升的母亲坐在了周老师的家里。听着周老师讲着梦茹所受的委屈。童升的母亲眼泪就来了。想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想想梦茹是这样的和童升坚定地走在一起。童升的父母彻底清楚了,童升也是,有苦有泪总是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童升的母亲对着周老师说道:“我还不知道呢两人已定了饭店?”
“我说一些事嫂子你就放心吧。他们两个就办得很好。”
“到时候,你就跟那边说,叫他们都来过来玩呀。”
周老师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童升正在上课,一位老师把童升叫了出来,说是周老师找,在校门口。童升走了出来,周老师说:“放了学,就到饭店去,她和秋萍一块去。”
放了学,回到了家里,不用童升说,童升的父母早已明白了童升未曾表白的意思。
202、悲从喜中来
该来的都来了。童升的父亲看了看,可童升她三婶还没有来。童升的父亲打发人去叫。童升的三婶正走在了路上,碰上了‘黄脸婆子’。看到童升的三婶打扮的干干净净,‘黄脸婆子’问,“你这是往哪?”
童升的三婶说:“去俺嫂子家。”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说。童升的三婶就这样路过,‘黄脸婆子’看着童升的三婶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看不见了,‘黄脸婆子’还飘了飘脚。
人都到齐了。童升家的人就按着童升的说法,找了一辆车,童升在前面带路,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童升和梦茹说好的饭店。梦茹家这边的人还没有来,童升家的这边人都站在饭店门口等。
天快黑了。梦茹家这边的人都来了。看看,有梦真、秋萍,梦香、强坤,梦玉、舒杰,还有梦玉家的孩子青青。今晚,梦茹的皮肤也显得特别的白,脸上的那五道血色伤痕也被掩盖地看不出丝毫破绽。童升走到梦茹的跟前,两人相视,只是笑。
童升的母亲看了一圈,发现神婆没有来,童升的母亲就把周老师和秋萍叫了过来,说:“怎么她娘没有来?”
“你说她,叫她来干啥,叫她来怕是。”秋萍道。
“那我可是跟她他婶子说了?”
“是啊,俺嫂子跟我说了。”周老师在一旁说道。
童升的母亲:“我看还是叫孩子去把她带来?”
“不用,不用。”秋萍道。
“那不行吧?”童升的母亲很有些为难。看看童升和梦茹两人是多好的一对鸳鸯,两个孩子都乐意,神婆还能就活活的把两人拆算,有点不可能吧?虽说梦茹和童升这事,神婆是有点别扭,但具体别扭到什么程度,怕是童升的父母也不太清楚,一家人都知道童升的母亲胆小,所以有时候,周老师就是和童升的母亲说起来,也不能把事说的太玄了,谈起神婆的别扭,周老师总是少不了这一句,“我说嫂子,只要孩子乐意,老的也是早晚的事,当老的哪有不依着自己的孩子的。”想想也是,童升的母亲和周老师都是身为母亲的人,这种感受想必都很深刻。
就这样,童升的母亲就感到多少有些希望。不这样也不行,童升的哥哥给说的那女孩,童升也早已叫他父亲去跟他哥哥说了。也难怪,有了梦茹,童升对那女孩的感觉是越来越没有感觉,最后简直是到了‘同’性相斥,还哪来的异性相吸。算了,就算了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童升的母亲还有啥话好说。就坐下吧,童升家的人围了一桌,梦茹家的人围了一桌。看看童升和梦茹两人那亲密样,童升的父亲乐的是合不拢嘴。童升的母亲还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童升的婶子叫道:“嫂子,你这是干啥?神了。”话刚说完,一家人就乐的笑起来,童升的母亲也从别人的笑声中回味过来,赶紧说:“来,来,咱都一块。”一家人都端起了杯子品尝着这幸福的美酒。
席到中途,梦茹走了过来,一家人认识认识,童升拿着酒瓶,一个一个地斟酒,每斟满一杯,梦茹就端起来,听着童升的介绍,梦茹叫着,端起酒来。童升的父母看着两人都乐了。童升的婶子道:“嫂子,哥哥,你看你两个就是有福,你看人家两个多好。”这么一说,童升的父母更乐了,轮到给童升的父母端酒了,童升倒上,梦茹双手端了起来,“娘,爹。”童升的父母一仰脖就喝下了。童升的婶子在一旁开玩笑,对着童升的母亲说:“以前的时候,俺嫂子还不喝酒,今这是咋了,比谁都能?”
“闺女端的,这酒格外的甜。”童升的母亲酒下肚,话也甜起来。童升的父亲站在童升的母亲身边只是赔着笑。老两口今个真是乐坏了。
梦茹和童升两人就紧紧地挨在一起。两人还是你看着我看着你,乐,高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散席了。梦茹家来的人都已走净了。出了饭店门口,童升骑上摩托车,梦茹坐了上来。童升的父母嘱咐童升:“你可一定要骑车慢点。”
“没事,爹、娘你们放心。”梦茹说道。
一溜烟的工夫,童升已经载着梦茹跑了出去,跑在黑色的路面上,迎着寒冷的晚风,梦茹搂着童升的腰间,趴在他的背上,两人浑身甜蜜蜜的感受。
就这样,童升和梦茹两人共乘一车,走这段黑而甜蜜的路。
203、特殊的结合
童升把梦茹送到了梦真家。童升坐下来,梦真倒上了茶,梦茹给童升端了过来。梦茹拿来板凳,紧挨着童升坐下。梦真开了口,道:“你两个的结合比较特殊。以后你们两人要好好过日子,梦茹有这个手艺,童升又挺老实的孩子。可别叫人家笑话。”
两人不约而同都点了点头。
梦真又开口了,说道:“妹妹呀,咱娘那边你可要跟咱娘说,我想咱娘该知道?”
“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那就这样,以后跟咱娘慢慢说开。现在什么年代了,咱娘还那老脑筋。”梦真说道。
童升还一直沉浸在甜蜜的梦里,并没有感觉跟梦茹的结合有什么特殊。事情过去了,想想,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但看看梦茹,童升心中就充满了甜蜜。梦茹也何尝不是?正是由于这种甜蜜才使两人坚定地走在了一起。怕是分也很难分离。
时间不早了,童升也没有待多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