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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卖自己(2)
    我快速地打了一排字:你的电话是……

    太阳雨说: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好吗?

    我没电话。我冷笑地打了这排字。

    太阳雨说:不会的。我真的出了很多研究成果,我绝对付钱给你,不会赖账。

    我相信你。有机会去你们哪个城市我可以找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随便。

    太阳雨犹豫了好半天,才给了我一个手机号。

    我相信太阳雨真的是一个学者,我为他悲哀的同时,也为自己悲哀。在某个程度上,我和太阳雨具有相似的一点,在夫妻X生活中,我们都是有苦不能外露的人。

    “其实爱情是源于xing欲和爱欲的一种人类的独特情感。性却是原始的源头,爱欲和爱情是来源于性本能的形式:是结晶、升华、倒错和凝聚。性是广大生物界的例外,爱欲又是xing欲中的例外,而爱情则是爱欲中的例外。”这段话我是在某本书中看到的,但是理论从来与现实就是脱节的。我和太阳雨都明白理论,却解不透活生生的实际生活。

    我不明白我怎么同情起这个男人来,我真的记下了他手机号,我想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找他。有时候,这种无聊连我自己都没法明白,我到底在寻找什么。这样空洞得没有内容的生活,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每次在网上无聊地放纵自己的时候,我就在为自己,为这种没有支柱、茫目而且空虚的生活而悲哀,可是这种悲哀仅仅局限在某一个时刻,过了这个时刻,我仍然照旧地放纵自己。

    第二天,我去药店买药,这一段,也许在网上太放纵的原因,女人那种事被打乱了,半个月居然来了两次。

    什么也没有说。我离开了药店,我回家时想到了太阳雨,我拨通了他的手机,一个男人生硬的普通话传了过来,我的感觉一下子被破坏了满地都是。

    ——你是谁?

    ——我是裸女,忘了吗?

    ——我没钱买你。

    太阳雨说完这句话就收线了。

    我没有想到白天的太阳雨与黑夜的太阳雨居然是两种人,我伸手又拔了太阳雨的电话号,拨通的那一刻,我悄然地挂断了电话。

    ——我不卖自己。

    这话对太阳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一个不会再出卖自己的女人,母亲去世后,我将母亲埋在了父亲身边,距离梅二狗要远一些。我想,母亲生前最爱的人是父亲。我将父亲和梅二狗的墓碑全部拆掉,重新让人雕刻了两块墓碑,分别写上了父亲和梅二狗生前的一些事迹,村里人都劝我,不要拆父亲和梅二狗的墓碑,浪费钱。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些钱是我出卖自己换来的。没想到被村民们用在了修父亲和梅二狗的坟墓上,着实让我内疚了很久。

    我终于用自己赚的钱,为我的亲人改造了最好的居住所,我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含笑地安眠。

    白天,黑夜其实是两个世界。我曲读了太阳雨,其实他的网名就给了我一个矛盾的回答,出太阳的时间不应该下雨的。小时候遇上这样的天气,我总会望着梅二狗笑骂着:

    ——这个鬼天气,真好玩,又出太阳又下雨。

    报社爱上网的人越来越多,大多借工作之名,以选稿为由,在网上东逛西瞧,办公室居然出现了难得的安宁,都被新鲜的网络迷住了。

    我经常躲在自己的角落里,在网上瞎逛,除了定时与办公男人约会外,大多在网上同不认识的男人乱侃。除了办公男人,我不再同谁保持联络,有时兴趣好的时候,我还会在江城一家亲中同本市的人聊。一般的时候,我不喜欢进江城一家亲聊天室,我不喜欢这种近距离的网络感觉,将网络的那层神秘感弄得似是而非。

    偶尔进一次江城,居然在里面遇上了同事,他是过客进入的,而我呢,则用的是一个挺俗气的名字:大红花。

    用这名字的时候,我想起了社长胸前的那朵大红花,如果他看到大红花的名字,会不会欣慰地笑着问一句:

    我最喜欢大红花呀?!

    社长没有来,居然引来了同社长死对头的同事,也是我在余子俊走后惟一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徐军。

    过客悄悄地对大红花说:我不太喜欢大红花。

    大红花悄悄地对过客说:我也不喜欢大红花。

    过客悄悄地对大红花说:你为什么要用一个不喜欢的名字?

    大红花悄悄地对过客说:因为俗气。

    过客悄悄地对大红花说:不太懂

    大红花悄悄地对过客说:你不觉得有些人胸前的大红花与女人的精血有关联吗?

    过客悄悄地对大红花说:新鲜提法。第一次听这样的理论,不过挺适合我们单位的某一个人。

    大红花悄悄地说:你是文化单位吧,文化人的大红花,总是俗不可耐。

    过客悄悄地对大红花说:这倒也是,文化人总在收藏自己,没文化的人说,我想操你,有文化的人会说,我想爱你,其实实质道理都一样,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