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贺兰央握紧了手机,“加快速度,快!”
黄河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生,油门踩到了底!
贺兰央额角青筋崩起,全然忘了另一边还有一个女人在等她的回话。
“喂,央?央……”这一头的白青如喊着,没人应,电话还没有切断。这是怎么了?
心里头划过一丝异样,挂了手机,还想打过去询问,猛地又想起什么,还是没打。侧头,看着女儿睁着圆滚滚的眼晴,“是给爸爸打电话么?”
白青如躺下抱着她,“是的,宝贝。”
“妈妈,我好怕。为什么我们要到处躲,为什么他们要追我们,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活?”女儿紧紧的揪着白青如的衣服,涩涩发抖。许是因为上次的关系……
贺兰央走后第二天,便有人潜来,差一点就抓走了女儿,只差一点。
白青如不能告诉女儿为什么,她谁都不能说。某人不死,或许她这一辈子都要在贺兰央的庇护下这样度过一生。
她能怎么办?有些事情做过了,有些路走过了,再回首已是绝路。
只是苦了女儿,三岁了不能上幼儿园,不能和孩子交往,不能由母亲大摇大摆的带出去玩。
一滴滴泪从眼角流下来……心里尖锐的疼,她拥紧了女儿。
“孩子,总有一天爸爸会回来,会和我们团圆,我们就再也不过那样的日子了……”
那一天,什么时候来,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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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里人来人往,他们忘我的吻着,鸭舌帽完全摭住了两人的脸,只是那份紧贴的身躯却也让人感觉如此融洽,男人宽厚的大掌拥着她,抚着她的发,女人白嫩的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情到浓时,浑然忘我。
他品尝着她沁甜的唇,舌描绘着她的唇形,她轻轻的回应着他……
蓦然,楼怡泉口袋里的电话响了,震得腿处发麻。楼怡泉睁开眼晴,望着他,“帅哥,稍等。”灯光斜射,伊南风的眼里印了她被吻得红润的唇。似是一刻也等不了,勾住她,吻又印了上去。
这空档,楼怡泉已经拿出短信看了。
‘被怀疑,速救’。
就这一句,她已然明白!删了短信,做完这些,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
“专心点。”伊南风粗哑的说。
楼怡泉抬头搂着他,主动吻上他,又一次缠绵的激吻过后,楼怡泉退离,“大明星真不好意思……男朋友打电话让我回去了呢,拜拜。”说完,动作迅速的脱离他的怀抱,转眼便已消失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
伊南风,“……”
他舔舔唇,似乎还在回味她的芳香……
一分钟后,“靠,她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还敢招惹他!这个欠抽的女人!
别让他在见到他,否则一定……一定……抽烂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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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九点半。
柳如又一次的看向紧闭的门,这几天来贺兰央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一次……
柳如决定不再去想,闭眼睡觉。
刚闭上眼晴,有敲门声,很轻,似乎怕打扰了里面睡觉的人。
柳如瞬间眼开眼晴,紧紧的盯着房门!
门开了,有三个人走了进来,西装革履,是叶轮以及两下手下。一进来,手下就站在门口,叶轮噙着笑,“伤好些了吗?”
是他……
柳如眸子垂了垂,再睁开眼那里已然是一片灿笑。
“谢谢舅舅关心,好多了。”
老凸子!他来看她,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那就好,央儿不在?”
“嗯……他出去有事去了,一会儿就来。”
“你受了伤,他是该守着你。你妈妈身体不好,没法来看你,我这个当哥哥的全权代表她,看看儿媳。”叶轮说得合情合理,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破绽,任何不好的地方。
然而柳如还是发现了他的目光扫着她的全身,不知在看些什么,好像要在她身上找东西一样。
“谢谢舅舅和妈……妈妈。我会很快出院。”
“嗯,好好养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儿央的妈妈可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不得多高兴。”说着手隔着被子抚上了柳如的小腹。
柳如一震,这个不要脸的!
无论是什么情况,当舅舅是绝不能碰触侄媳妇的肚子!
“舅舅……这怕是不妥吧?”柳如直言。
叶轮看了她一眼,这才恍然大悟,忙缩回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高兴了。我们贺兰家也算是后了……好了,你好好休息。你们把汤拿来给少夫人盛一碗。”
柳如这才注意到那手下手里还拿了保温饭盒,那手下立刻恭敬的盛了一碗,放在她的床头。
“我们就先走了。”目光一转,落在垃圾桶里,“这垃圾满了,带下去扔了!”
他们走了,带走了垃圾……
柳如瞬间明白了!
这个老狐狸!他一定是怀疑她了!上次在临城酒店里,她手被弄伤留下了血迹。而那垃圾桶内有护士换下的带着血的纱布。
忙拿起手机来给楼怡泉发了短信被怀疑,速救。
短信刚发出去,手机还没有丢,屋子里的灯突然全灭!
柳如一凛,手机藏在枕头下,机警的扫视着周围!
一种不寻常的气氛扑来……她意识到了不对。
一秒后,她锐利的眸子隐隐跳动着惧色,唤了声,“大姐。”
二个人全副武装,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口罩,夜色里什么都看不到,依稀能感觉到大姐阴鸷的目光,似要撕了她的狠戾!
“有了?”大姐道,声音嘶哑阴寒,似人地狱里发出来的那种寒凉!
柳如没法否认,大姐能这样问,必然是得到了确认之后。
下一秒——
“啊!”柳如突然闷哼的叫起来,因为大姐一拳打在了她的小腹上,小腹突然传来尖锐的疼。
“大姐……不……”她抓紧床单,脸色卡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下来。
大姐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她后面的那名女子上前紧紧的按住她!
大姐摁住她的小腹,紧紧的掐着那一块地方,力道越来越大……
“柳如,我就是这么心狠的人!我不允许你发生的,纵是你死了也不能发生!”大姐的语气无比阴寒,有着对着世道无比怨恨通通都发在她的身上一般。
“放手……孩子……放开我,放开……”她挣扎着,推动了头上的伤,头越来越疼,下腹传来撕裂的疼,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来,沾湿了裤子。
摁住她的那名女人眼里闪过无奈与心疼,她没有办法,没有法子。
“为什么……”柳如虚弱的,气若游丝,她能感觉到身体有一根神经正在慢慢瓦解,正在一点点的崩溃……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我不……喜欢让你过得好!”
大姐最后一个重击,那根经……砰!
断了,血溅四方,眼前一黑,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
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电话拨通又被自己挣扎的身体而挂断。
贺兰央赶来时,柳如瘫软在床上,下身全是血,额头尽是汗水,发丝贴在脸颊上那样狼狈,脆弱得不堪一击!
顿时他心跳漏掉了一拍,黄河早在进病房前,便已经去通知了医生。
医生赶来发现这等状况,也是一惊,怎么回事?不敢看贺兰央的脸,把柳如推出来,又一次送到了手术室。
贺兰央站在走道上,看着手术房亮起的红灯,整个人就像被绑着的雕像,浓眸里跳着湛蓝的火苗,周身的戾气不敢让人靠近!
“少……少爷……”黄河颤颤惊惊的,想说刚刚夫人打电话来了……
“去院方调开监视器,把那碗汤拿去化验!”贺兰央道,声音低沉鬼魅!
“好……”黄河不敢多做停留,忙去办事。一边心中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两天后。
柳如一直昏昏欲睡,眼晴睁一会儿闭一会儿,每次睁开眼晴都能看到贺兰央坐在床前,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没有情绪,只是看着。
每一次睁睛,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神情明显一松。
这是干什么呢?是怕她死了么?
纵是不想睡,她也闭着双眼。只要闭上双眼,就想起了那一晚大姐亲手打了她的孩子,用那样仇恨的目光看着她,用那样毁灭的方式对待她的人生。
从来都不懂,大姐为什么要这样……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懂。
许是她对着社会有什么恨,而她们几个女孩子却正好撞在了她发泄的枪口。
是么?
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她心里明白。
心里像是压了一大块的石头,压着她喘不过气来。想想,她挺奇怪……大姐在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差一点求情,差一点让大姐不要对她对手,不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只差一点……
她竟然想保住它,想生下它。
大姐自然是不会同意,她若是真的求了……或许大姐会要了她的命吧。
而柳如完全不知道大姐动手的时候,她确实求了情,而且这句话恰巧被贺兰央听到了。
一只簿凉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很累么?你都睡了好几天了……我们回家吧。”
贺兰央好听的声音撞进她的耳朵,那一刻,她竟然想哭,鼻子一酸,泪险些掉下来。
“真丑。”他坐在床边,弯腰,手指磨擦着她的眼角,一丝湿润沾上他。
柳如看着他,近在咫尺,俊朗的脸,黑亮的眼晴,眼里还漾倘着柔色……
她低低的说,“吻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