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看着他,近在咫尺,俊朗的脸,黑亮的眼晴,眼里还漾倘着柔色……
她低低的说,“吻我,好不好?”
她低低的说,“吻我,好不好?”
她明亮的眸子还有一丝水雾,精致的小脸卡白卡白,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整个人就像一个洋瓷玉瓶,一碰就碎。如杨柳之姿,弱不禁风,而那眼晴黑亮黑亮的,却又该死的好看。
“好。”他低语,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
唇轻柔的吻着,包着她的,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把他全身所有的温度都度了过来……
柳如没有回应,全身绵软无力。
“不许哭!”他霸道的嗓音冲进她的唇内,同时他的手抚去她眼角的泪。
哭?
她哭了么?
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渲泻出来,渗透入发丝里,一片冰凉。
原来流泪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痛彻心扉。
他吻着她,那般轻柔,丝毫不顾躺了许多天嘴里都有股药味的脏。少倾,他抬头,黑眸看向她,大手抚着她的头发,抚着她的眼角,抚着她苍白的脸,那么的认真。
“贺兰央……”这是从喊老公以来,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他的名字从嘴里溜出来,像一个烙铁烙到了她的全身,疼,撕心裂肺的疼。
“嗯?”他回应,黝黑的眸光像极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圈一圈卷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柳如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好半响才理回自己的思绪,好半响才找回自己。
“老公,我们回家吧。”还是这个称呼喊着顺口,不用过多的思考,张口就来。
贺兰央深深的看着她,似乎对她的称呼有异议,但什么都没说,打横抱起她,出院。
这一次没有去贺兰宅子,贺兰央真接带她去了海苑山庄。一个风景秀丽,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
柳如表现得很小女人,依着他,沉默不语。
有家庭医生,护士24小时护着柳如,对于食物更是严重把关。
一个星期了,柳如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
是夜。
华灯初上,夜的香气肆意漫延……
柳如除了不能运动,头部活动得小心谨慎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从洗手间里出来,贺兰央正座在床头,前面还放着电话。这一个星期,贺兰央也哪儿都没去,和她窝在一起。他在工作,她在休养。
很多时候都是她缠着他,靠着他,依着他,他不主动,也不反抗。
这一次也是一样,柳如shang床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说了,不能洗澡么?”贺兰央停下工作,转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
柳如仰头,“我没洗……只是擦了一下……我不洗的话,你抱着我睡不难受?”
贺兰央眸光闪了闪,拿过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动作极其自然的抱着她,入睡。
柳如则柔顺的跌靠在他的臂弯里,任他的幽香他的霸道气息一点点的浸袭过来……手臂紧紧的抱着他劲瘦的腰,闭眼,睡去。
其实也睡不着,只是她想让他知道她已然睡着。
只是……怎么睡得着。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关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她无力阻挡,一点一滴的袭过来……
那一晚孩子是怎么掉的,贺兰央没提,她更不会说。
很多事,只要一提,你就占了下风。
她知道贺兰央也没有睡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醉人的味道,睡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时,靠近了几分,头在他脖劲上蹭了两下,似乎在撒娇。
贺兰央低头看着她毫无意识的动作,恬静的睡颜,窝在他的怀里,脸色依然没有恢复过来,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寻找着温暖的港弯。情不自禁的,收了收手臂。
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黑眸眺着她看向窗外,那无边无迹的天空。
夜,黑得看不到一丝亮点……
半夜。
山庄里,书房内燃着一盏昏黄的灯光,电脑开着,熄了又被主人弄亮,亮了又暗,暗了再亮,如此反反复复。画面上女人的笑颜也跟着光线忽暗忽亮。
女人有着及腰的长发,貌可倾城,对着镜头微微的笑着,唇微勾如上弦月,惊艳,亮眼。
这张脸,无疑是美的,美的让贺兰央每次看到了都想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房间里幽幽沉沉,灯光也不亮,似乎也在彰显主人惆怅的心情。贺兰央穿着睡袍,半垂着双眸,浓密的睫毛覆盖在他的眼脸上,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千年白莲,蛊惑,惊艳,孤寂。
内线响了,他一凛,这个电话很少有人知道,很少有人打进来。
除非——是他有消息了?
“喂!”低沉的嗓音响来。
“贺兰央,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女孩儿的娇怒传来,看来气得不轻。
贺兰央松了松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有些失望又有些失落。
‘他’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你回来了?”视线朝着外屋瞟去,放低了声音。
“哼!你就顾着和那女人亲亲我我,都不管我了!明天我就要找妈去告状!”
“好啦,我知道了,你既然回……”
“你赶紧下来给我开门!可恶,该死的还换了门禁。”
贺兰央皱眉,手动了下电脑,屏幕亮了,女人温婉的笑跳出来,他停了停,手指利落的进入到了桌面,调开监视器,看到大门处一名短发的女子拿着手机,脸色愠怒,瞪着面前的门和保安。
他低笑,一股柔意溢出来……起身,出去。
书房和卧室是连着一起的,出来时柳如还在深睡。卷缩在床上,卷成了一坨,被子腑在下巴上,弱不禁风的样子有种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眸光暗了暗,不再看她,转身出门。
“贺兰央!你太过分了!”贺兰媚一看到他,粉拳就打到他的胸上,娇媚的脸上明显写着‘我很不爽’!
贺兰央任她锤去,最后淡道“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的?”
“哼!从一个娘肚里出来,你能喊我的名字,我凭什么不能喊你的?你还有脸说,前天就打电话告诉你,今晚来接机,你为什么不来!”贺兰媚有着17、8岁的青春靓丽,俏丽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更是活力阳光。
“好好,是我的错。”贺兰央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眼里有着宠溺。
“别摸我,像摸小狗一样。”贺兰媚瞪了他一眼,甩手甩脚的进了大厅。
贺兰央看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贺兰媚哪儿没去,直直朝卧房走去,眼晴滚辘辘的转着,她倒要看看贺兰央藏着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还没碰到门把,就被贺兰央呵住!
“干什么?客房在那边!”
“我不要睡客房,我要睡你的床,你睡客房!”以前都是这样的啊……
“不行!”贺兰央走过来,挡在她的前面,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贺兰媚知道她这讨人厌的大哥是一根筋,自己决定的事就他妈比圣旨还圣旨。于是立刻笑道,两臂亲昵的圈着他的胳膊,“哥……我以后绝不喊你名字了,我只是想看看嫂子嘛……人家都不知道人家有个小嫂子了……还不兴去看看啊……”
眼晴忽闪忽闪,贼无辜。
这若是别的男人,必然就中了她的道了。
可他是贺兰央,从小到大她的手段他心里清楚的很!
“两个选择,一,去睡,二,回家。”
“你……”
正说着,门开了。
柳如睡眼稀松,“怎么了?”
贺兰央“……”她倒是自己出来了。
贺兰媚“哇……”真他妈漂亮!哪怕是苍白着脸,但是脸摆在那儿嘛,身高比她高,好像胸也比她大。
“嫂子,你好,我叫贺兰媚,今年18岁,在美国读书。”贺兰介绍着自己时,人已经走了进来,亲昵的握着柳如的手,同时脚一使劲,一踢,哐,门关上了,把贺兰央隔绝在外。
柳如,“……”好辣的脾气。
柳如认得这张脸,不,或者说是认得这样的朝气蓬勃,第一天到苏城时,贺兰央开车送到她到机场。
“我叫柳如。”她回,客套有礼。
“嫂子,你真美,太漂亮了。在外国看到惯了那些萝卜头,回到国内……哇,遍地是美女啊。”贺兰媚扔下包,朝床上一躺,舒服的她深深叹口气。
门蓦然开了,贺兰央黑着脸走进来,一把拽起贺兰媚,拽着就往外走!
“喂喂喂……哥,你干什么?嫂子,快救我,救我。喂,贺兰央,你给我放手,不然告诉妈啦!”
“贺兰央,你你……”声音越来越晚……
“闭嘴!”
最后是贺兰央冷凝的呵声,贺兰媚才停止了抗议。
柳如看着,听着,轻轻的笑了笑。
好像与她无关。
这一次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好久都没去公司,有些事必须贺兰央去处理。
一大早便走了,走得很急,同时也带走了对柳如采度‘觊觎’的贺兰媚。
不过贺兰央又不可能锁着贺兰媚,二个小时后,贺兰媚又杀了回来!
柳如正在阳台上晒太阳,欣赏着山庄的华丽风景,如一个古色生香的世界,假山石水,奇花异朵,真是大手笔。
她很少有这样的娴静的时光,很少有这样淡然的心态去看一个地方的风景。
因为她的时间,都是有限的,都是有备而来,匆匆而去。
“嘿,嫂子,你可爱的小姑子又杀回来啦!贺兰央那蛮货,还想困住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