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不是李刚,你也没钱,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我玩腻的玩具,现在我有了新的对象,自然就把你扔掉,真的以为我会跟你玩弄那十七八岁少女才会相信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爱情吗?”
“你到底为什么?”
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眼光仔细审视着她,以往的淡黄色短秀发,现在变成焗过油的大波浪;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也已被浓重的眼线掩饰;就算穿着校服,也依然一副清纯动人,小鸟依人的模样,而今,低胸装,黑皮紧身衣,甚至还有那双七厘米的高靴;往日会一针一线给我编织围巾的灵巧小手,现在又是被怎样妖艳的美甲所禁锢?
她已不再是她了。
“社会太现实,人生太残酷,连你自己也不能给我一个不离开你的理由,不对吗?你只不过是个破枪手,每个月八百块钱的撰稿费。散了吧!”
空气中到处充斥着她口腔中酒精的味道,再去看那张往日的脸,也已被层层的高档化妆粉所覆盖,让人只会觉得那张嘴脸的恶心。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她们都象一个孩子,明明手里已经拥有了一堆的玩具,却还常常会忍不住的四下观望寻找更新的玩具。她们永远都是那样会被四周的新的风景所吸引。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的玩具。可在她心里,我却只是她众多玩具中的一个。而且,还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玩具。
高三那年,我在学校操场上聚众斗殴,双方损失惨重,数人进医院,而还有几个在斗殴中表现突出的积极分子则被警察叔叔开着小轿车护送回家,其中,就包括我。在这个城市,我已经孤身混了五年。
现在想想,有些事情也不光是打架就能解决的。不过我一直坚信,青春,需要用热血来浇灌,才会显得更加美好与动人,这样,才更有青春的感觉。
热血,不是单纯的暴力控,不是动不动就拳脚相加,刀光剑影。热血,更是一股热情,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气,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志气,是匈奴未灭不言家的骨气,是一种永不言弃的斗志!
下学后,我认为只要凭借一身力气也能过的安然自乐,但这次我却错了。打工的念头也开始变得可笑。
以前没毕业的时候总感觉在学校待着如同地狱,一毕业踏入社会无论你以前在学校多么牛逼,多么的屌,到社会上没人吃你在学校那一套。我们嘴上说着学生好苦逼,写作业好累,读书好辛苦,其实我们比谁都清楚,离开学校就等于离开天堂。
我没有户口,没有固定职业,只有一台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笔记本,还有一张从黑市上私买的无线上网卡。并且,因为我的住处位于这座城市较偏的南郊,所以白天的上网卡基本上是处于无信号状态中,但一过夜晚十二点后,不知为何,信号就来了,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我从事的是一个时尚而具有神秘性的职业:枪手。
不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枪手,说得明白些吧,你见过世面上花样繁多的名人出书吗?我不敢说所有的作者皆非本人,但是我肯定,其中六成以上,出于枪手代笔。
没人出头争夺著作权,基本上,只要有钱落入口袋,更没人去关心署名问题。最初操此职业时,我常安慰自己:把字卖给别人家总比字写出来在角落静静烂掉好,找名人代言而省却代言费,多么划算的一笔交易。所以到后来,就连安慰这道工序也省了。
想到现在,我们的社会貌似也出了一个新型词:原创。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原创的人,但是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原创总是不理想,到最后,原不原创也就失去了它最根本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钱。
我需要钱,但我不是贪财的人,也根本不想做人,钱和我没关系,但现在我需要它。
有情饮水饱,纯粹扯卵蛋。这个世界是物质化的世界,文明是情感的文明。所以我们总是手里干着残酷的勾当,嘴里说着理想的句子。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多么可笑啊!
钱能买到大多数的东西,包括很多普通人一生的追求。
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际遇,收到的待遇和态度,还有人的心,钱能制造浪漫的气息,让你的爱情永远保持新鲜。的确,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这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问题。
别故意抬杠,连政治家都承认,人类遇到的99%的灾难和麻烦,都因贫穷所至。
总之,诚如莎士比亚诅咒金钱的名言:“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只要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举天下一毫之事,非金钱无以行之。金钱是力量的物化,所以,对于我来说,钱就是万能的。
曾经我也认为我和我那帮兄弟,可以扛起整个世界,我们可以像电视当中陈浩南和山鸡一样,去拼、去闯、去靠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发现这一切都是错的,因为那时候,我们还太嫩!
我要感谢帮助过我的人,你们让我明白学会知足,我感谢伤害过我的人,你们让我明白痛苦,我感谢我的父母,教我读书还有做人,帮我策划每一步,打开了成功大门。
曾经我认为站起来之后下一步也会跌倒,那么我干嘛还要执着,不如继续的睡觉,反正生活不爱我,我也不爱生活,我倒不如没心没肺每天活的洒洒脱脱。
在20岁之前我承认我是一个流氓,烂泥扶不上墙,已经哭坏了我的爹娘。
帮兄弟打架,当我进了看守所之后居然没人来看我,我他妈担心隔壁牢房那个变态劳改干我!出了看守所之后,我还以为自己行了,可是别人都他妈拿着枪,我还拿着啤酒瓶呢!
曾经我一直认为暴力可以解决我的一切,可是我发现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不够了解。没有陈浩南也没有山鸡那样的兄弟,每一个人狼心狗肺都只在看着你口袋的money。
“你他妈就是个鸡!”
我知道,昔日最爱的女人也已远离我而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最后的挽留根本就是徒劳。她现在变得满身酒气,一身ji女的打扮,可以出去任意卖弄自己的风sao,让我在这寒冬,只能是流血的碎心又继蒙上一层寒霜。
我穿着洗了好几遭的破烂风衣,戴着二百多度的近视镜,胡子拉碴,头发蓬松,根本没有什么发型可言,走的是那么匆忙,似乎夹杂着逃避的成分。我承认,自己平生第一次彻底的失控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看到我转身,也许是女人特有的那种高傲感,她以为,我至少要做一些最后的挽留。在她眼中,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潜力的‘玩具’。
“我爱你,你爱她,**妈,你真瞎!”她望着我,怔怔出神,满脸的讶异。
“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地球人,话说,你爸妈把那十分钟用来散步该多好啊。我就奇怪了,像你这样的稀有物种,应该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再去世博会展出。说不定,你还可以为我国的外星物种科研事业做出贡献呢。我也不想打击你了。你去动物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适合你,你这样在街上乱跑是很容易被警察射杀的。”
“如果你穿成这样是纯属为了气我,那很抱歉,你错了!你可以用自己的屁股想想,这些都是你父母挣来的血汗钱!!”
我真的怒了。
“别以为整天穿这个低胸穿那个豹纹,看你这身打扮整的跟二战前淘汰下来的***似的。你以为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说你是处女,我就感觉不到你是被处理过的女人吗?你爸是731部队的吧,研究病毒没研究明白,把你研究出来了。回头买两瓶妇炎洁刷刷您沉鱼落雁的容貌好吗?”
“李九,你给我滚!!”
“作为曾经唯一一个爱过你的男人,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讲最后一句话。”
这也许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再跟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一时间,有些无主,但我始终明白,即使输,也要输的漂亮!
“祝你的男朋友永远都是电动的”贴在她的耳畔,那曾经熟悉的体香使我忘乎了所以,也许从这句话说出口,我们彼此之间也就意味着再也不见。
言毕,我自认为终于放下了一切,于是转身离开。手中紧握着那一沓百元大钞,这就是所谓的分手费?
方才的一通失心疯使我发泄了许多。我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亲口对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这是我给你的补偿,然后她就可以傍上大款,随随便便的支付给我平日里好几个月的工资。
我也没有那个资本去做一些让自己出风头的事,不可能就像无事一般将这些钞票挥洒空中,就图一个爽字,在现实面前我不得不低头。我不是柳下惠,做不到那种坐怀不乱,潇洒人生。我能做的,只有放手。
握不住的沙,不如一把扬了!!
我几乎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手臂一扬,脖颈的红围巾被扯下,狠狠抛向了空中,随着它的缓慢落下,那抹红色显得始终是那样妖艳,伴随着我那颗已如同死灰的受了伤的心,落下。
走在寒风凛冽的夜晚,脸上龟裂的如同刀割,情绪看似平静,可是内心又是怎样?
我心中最深处也许还仅存着那最后一丝自私,希望她能够想起,她曾说过想要给我亲自织一条围巾。
冬夜,少见的星空璀璨,少见的皓月当空。
那月亮上面,吴刚是不是还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停的砍着那棵树?月兔是不是还在捣药?嫦娥是不是还在后悔偷灵药?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耳边似乎回荡起了往日的奋斗歌声,多少辛酸往事涌上心头,都付诸笑谈中!已经没有为什么,不需要过多的话语去言表,愿此生再也不见。
当一段纯洁的感情出现了污痕,我选择放弃,尽管同时又感到自己是在逃避。初恋难忘,因为在那青涩中饱含热情,在那天忧中蕴藏童真,在那关爱中显得单纯。
难忘初恋,因为曾经的誓言犹萦于耳,转瞬的音容仍现眼前,往日的味道至今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