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这狗日的东西,就是一个嫖客,而我们这些被生活压迫的人则无一例外的成了那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等着人家随便甩出几张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钞票的biao子,就只有**的份儿。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只有闭上眼去默默享受。
我今年二十三岁,离开神圣的校园也已满三年。工作中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见到亲戚朋友,他们不再问你考试考了几分,更多的是问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结婚没有啊?
聊天的话题,已不再是各种网络游戏,取而代之的,是汽车、房子,吃饭的时候讨论的往往是他准备结婚,她哪年结婚了。每天不再感叹学校有多少作业做不完,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不再乱买东西,月底开始算计这个月开销多少,还剩多少,该攒钱买个房了。我不是讨厌酒吧、KTV等娱乐场所,是实在没有足够的金钱让我去挥霍。
芝华士十二年要500,十八年要900,皇家礼炮要1800多,1800多啊,父母辛苦一年种几亩地,卖出去的粮食也不过2000多点。我实在不敢去消费,也没那个闲钱。
我已开始追逐梦想,不会再轻易流泪,不会再为了一点挫折而放弃,没有了年少的轻狂,把遇到的挫折困难都当成一种人生的阅历,试着去包容,试着去忍耐,回想起曾经,的确做过了太多的错事,走了太多的弯路,也总是在后悔。
可是终究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曾经纯真的年代了。
当被社会上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我渴望曾经的那份爱,渴望每天下班了能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来为自己分担些东西。
走在一条伟大的航路上,我需要有人为我鼓劲,也许偶尔累到会想放弃,可是每当我想到身边还有一个让自己牵挂的人,总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我相信总有一个能够停靠的彼岸。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绝对的寂静,隐约间可以听到电脑散热器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一双灵巧的手正飞舞着操纵键盘和鼠标,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一首轻快的乐章。屏幕上漫天的光华闪过,一串串文字不停歇的流动。
我不是可以把侵入国家司令部系统当成上茅厕般的牛逼黑客,更不是某些不法分子在窃取国家机密,这只是我的工作。
我抬手取下叼在嘴角的烟头,点点银白色已经结成了长长一串的烟灰,敲打着键盘施展操作的过程中却没有被震落分毫。如果你现在拿金山给我测速,便会惊人的发现,这既不是用的搜狗,也不是qq拼音,但我却可以达到超乎常人的每分钟300字。
对于一个打字员来说,每分钟能打150个字可称得上是一个顶尖高手,而且这一速度基本已是破了极限,但对温州兰墨电脑速记公司的员工来说,这个速度只能算刚刚入门,他们的打字速度是每分钟300字以上,马马虎虎也就是我现在的速度。而该公司的一流高手,创下的打字速度最高记录则是每分钟530字。
作为一名职业枪手,我觉得自己平生最应该感谢的便是发明了这种五笔字型输入法的人。五笔相比于拼音输入法具有低重码率的特点,熟练后可快速输入汉字。要说当年自己也是花了老鼻子功夫去记这些个字根口诀。
我出生在农村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曾几何时也有过风光,哥也爱过,哥也混过,但现在,哥很低调,住着小民房,隐蔽于市井。
我叫李九,出身贫贱,志向伟大,诞生于曾经曹魏故都的皇城根下,那只是一座没落的村庄,没人会记得。出生的时候在娘胎里倒腾了俩钟头,标准电子秤,九斤二两,落地于茅厕,小名儿狗蛋子。做的是御书房太监总管的活儿,存款昨天还有两块钱的利息。
用一句能搬得上台面的话讲,那我就是一个现代奔放的社会小青年,白了,我他妈就是一社会的蛆虫!
我没房、没车、没钱、没相貌、没身材、没经验、没成绩、没身份、没背景、没死……采用人工智能,各部分零件齐全,运转稳定,经二十多年的运行,属质量信得过产品。
说起职业,就是枪手嘛,每字6毛,标点符号半价收费,千字以上打8折!
凌晨。
街上还有几个喝醉酒的人在唱歌,洪亮的歌声打破了这原本宁静的夜空。他们好像要把整个夜晚都占为己有,这时候世界就好像只属于他们。几个被吵醒的居民在骂,骂他们没素质,甚至还有一些人从对面的民房隔着窗户撂下来拖鞋,几条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浑身脏兮兮的流浪狗狗也在后面一直叫着。
狗叫声、辱骂声、歌声……
自从和苏菲分手后,每天都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已经让我身心麻木。
我静静的趴在窗口,享受着这难得的旋律,着实让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碰巧赶上学生放寒假,所以可以承接的业务也就多了起来。例如代写毕业论文、寒假作业、应征笔试……
没办法,枪手的生活就是这样苦逼。
看着荧光屏右下角的时间跳过七点整,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句号。拉开窗帘,因为是寒冬,此时的天蒙蒙亮,浓浓的睡意正向我袭来,不由自主的伸个懒腰沾枕头就睡着了,有时候,我也会认为自己是夜猫子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