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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兼职网管
    毛主席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个日日夜夜,过着循规颠倒的生活,却仍悠然自得,我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态度吧。不是这样说嘛,二比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社会,摊手不是一个动作,是一种生活态度。

    听到前年买的布谷鸟闹钟现在还能叫唤,我也算是小小的欣慰了一把。爬起来,把闹钟抓在手里,打开窗户。

    果断。

    “去他妈的起床吧!!”

    此刻我身上正套着一条红双喜的大金元宝红裤衩,头发如鸡窝,踩着人字拖。打了盆凉水,站在小屋中央的水泥地上,双腿叉开,俩手握紧,猛地给自己来了一个真正的透心凉,心飞扬,任由那刺骨的冰水洗刷着我那伟岸的身躯,顿时清醒了不少。

    今天是元旦,大街上异常热闹。各式各样的电子灯装的五花八门,有些卖鞭炮的门面房前已经摆出了摊位,放的什么都有,大红庆的一万头鞭炮,小胳膊粗的雷王,还有眼花缭乱的烟花。

    一条条巨龙在“空中飞舞”,在十番锣鼓的伴奏下,唢呐吹起了“将军令”、“得胜令”等各种曲牌,随着锣鼓、唢呐的节奏,煞是壮观。

    我真没有想到,在他乡竟然还能感受得到如此浓厚的节日气氛。

    我知道自己一直不是什么好人,活了这么大,现在也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赚钱不容易,敲键盘敲到胳膊麻痹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街上有很多年轻人,看得出来,这些人还都挺金贵,穿金戴银的全是富家公子哥。有的在和朋友、同伴聊天,有的在玩手机、打电话,而还有一些人则在抽烟,就比如我,抽的还只能是那种社会最底层的二流子所享受的。

    看着街上一些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大街的长椅上,我想到了父母,顿时,心中又万千感慨。

    大街上有一个摆摊,里面竟然有一位可以“吃”火的牛人,我这人打小就好奇心强,跟着就着凑上了前,周围有着很多很多的群众,有些群众围在外面叫好声一片片,有些群众往一个碗里投硬币,有一些群众和身旁的同伴说说笑笑,还有一些群众在那儿鼓掌。

    一边走,一边嚼着嘴中无味的油条。豆浆嘛,我还没那个条件,更别说喝一碗倒一碗了,不过话说回来,那样就算是真正的有钱人了吗?

    所有罗嗦的想法归根结底就是没钱。如果有钱我就天天住五星酒店,而且要两间,住一间空一间。空出那间的意义就是,看到节假日很多人在前台那里因为没房间干着急,我就高兴。

    上学时候的爱情,才叫真正的爱情。不夹杂一点金钱的杂质。

    花了半小时,走路来到我们这带并不算繁华的步行街,不大,往里面直走五百米就可以看见我工作的网吧的招牌,或者可以说只是我的兼职。上了二楼,楼道很昏暗,上台阶差点摔了一跤,直到网吧门口才有微弱的电脑屏幕所散发出来的光线。勉强推开了门,臭脚丫、啤酒味、劣质香烟的味道,无不在充斥着这美丽的清晨。

    “起床了,起床了啊……铛铛”我捡起门口临着吧台不知是谁扔的一个矿泉水瓶,就地充当起了闹钟的角色敲打起来。

    “睡着呢?”

    “嗯……来的倒挺早。”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这白白净净的胖子,还是很尊重的说:“生哥,你要不先去值班室眯会吧,反正看了一晚上,我来就是了。”

    网吧除了我一个网管,还有另外一个负责技术的大网管,也就是生哥。

    平时生哥就坐在网吧后面的小屋子里。有什么我搞不定的问题,他就出来弄。生哥长得五大三粗,嘴里总是叼只烟,有很严重的眼袋,眼睛四周都是淡淡的青色,就像很久没睡觉一样。他的脾气很大,喜欢发火,刚上班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坐着无事可做,他偶尔出来就朝我骂,说我不做事,要告诉老板。我只好站起来假惺惺的走一圈。

    不过后来就好多了,生哥经常出来转,也不说我了,时不时还递烟给我,关系也越来越好。其实我那时候还不是很会抽烟,但是我怕会扫他的面子,还是接过来,点着,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喜欢烟的味道,让我的鼻子和喉咙都不舒服,甚至会让我觉得头晕晕乎乎的。

    但是慢慢习惯后,我也开始买烟了,三块一包的猴上树,不太好抽。但是没办法,没什么钱,只能将就着。

    说着我打开了吧台的主机,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把抽屉里的一些会员卡、身份证整齐放好,随后出去,路过一排排的机器,挨个叫这些大爷们起床。

    “还睡?太阳晒屁股了!”

    “时间到了,都起床了啊!”

    “昨晚打夜的,都起来了,有加钱的吗?没有就都撤了!”

    我摇摇头,对这些网虫很是无语。

    “那啥,九儿你在这看着吧,我就先去里边躺会啊”生哥喊我道。

    “嗯,去吧”我摆摆手,随意的应了声。

    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我一手操作着主机,一边看着这些上了一晚上网的人个个灰头土脸的离开,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网吧的规定,秋冬季节包夜一律晚上十点到凌晨七点。

    如今网吧的人全都是一扫而空,刚才还略有生气的景象现在不免变得冷清寂寞,更有些曲终人散的感觉。我仰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袋摸出香烟,塞到嘴里,点上。看着青烟袅绕,我亦黯然伤魂。

    金丝猴香烟又称猴抡棍,猴上树,俗称贼板。贼板香烟口感爽滑,肥而不腻,连续畅销50年,盒子连起来可绕地球18圈,是广大中老年人和穷逼青少年、二流子的最佳选择,是居家旅行,装逼耍流氓必备之佳品。不是所有的香烟都叫贼板。

    猴抡棍,你,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