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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全抵达
    迷迷糊糊的睡了大概三个多小时,这时候外面早已经是放天大亮,光线透过那薄如轻纱的窗帘照射在我的脸上,眼睛由于这强烈的光线而受到了刺激,我坐起来,看到大军还在酣睡,于是便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势。

    伤口由于在车上颠簸了,而且还有二伟他们在场,我当时只是匆忙处理了一下。我知道在外面,身体是本钱,如果伤口不好好处理,一旦我倒下了,那么我的兄弟也会跟着我一起遭罪。

    手指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姆指和食指甚至都很难弯曲,尤其是指甲那里,指甲盖上已经泛出了紫色。

    我找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把上面已经断裂的指甲剪掉……掀起指甲的时候,我疼得连连吸气,剪刀一下去,立刻就有淤血冒了出来,连连染了两三张纸巾,才止住。

    我叹了口气,找了一瓶云南白药来,用纱布包了手指,又卷起祥子弄膝盖。

    我把自己手上的右腿杠到床上,看着膝盖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略带着一些对那个女人的恨意,拿过药,小心地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剪开纱布,一层一层地包了起来。

    包扎完成后,我动了下喉咙,感觉无比干涸,随后看了一眼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的那个钦水机,水桶里的液体有些可疑……我苦笑,那个水肯定是过期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静静的在房间坐了一会,靠着床头从口袋里摸出来烟盒,尽管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勉强拿着手指去夹,等看到烟盒上写的那排‘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后,我笑了笑。

    凡是中国的香烟都印有“吸烟有害健康”几个字,不印上这几个字,香烟就是毒品,是要遭禁止的,印上了这几个字,香烟就成补品了,是用来赚人民币,赚外币的。这年头奇怪的事情很多,其中香烟上印刷着“吸烟有害健康”却不对香烟加以禁止,甚至连相关的限制条例都没有,可谓真五千年之怪现状之首。

    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可为什么还要生产香烟。难道烟草公司不知道这样正反映出了他们的自相矛盾吗?

    其实想一想,你就会释然了。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只要会用人民币,不管是谁都可以买到香烟,不管你是八十岁的老头还是刚两个月大的受精卵,只要有票子,商店是不会拒绝卖你香烟的。于是,一群屁大的小孩子,模仿大人的模样,嘴上叼一只烟,到处晃悠,他们以为嘴上叼支烟就是老大,嘴上有只烟,干起坏事来就有底了,其实香烟到底是什么味道,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除了一点点苦涩与呛喉咙,其余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把窗户打开,浴室烟味才勉强被冲淡了一些,重新盘腿坐到床上思考问题。

    目前,我至少可以保证,正在追杀我们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东北。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反正他们在那边找不到我,肯定会在周边城市寻找,不过这一切都还需要时间,但是我相信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短。

    至少前天早晨在火车站那么一闹,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准备逃往外地。所以按照正常的猜测,他们一方面会在本地的车站继续封锁搜寻,另外一方面,如果迟迟没有我的消息,他们就会在周边城寻找了。

    还有,我选择来到东北,也是有一点原因的。东北是一个相对来说,很多地方龙蛇混杂,管理混乱,躲藏也比较方便所谓大海捞针!

    并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现在南方的黑社会,有哪个能够及得上当年的东北呢?

    到现在为止,全国各地都有大小不同的黑社会组织,东北黑社会所以比全国黑是因为为黑的发“白”了。国内其他地方黑社会在地下交易,东北黑社会居然敢地上交易,这就是很多人认为东北黑社会比全国其他地方黑的原因。

    我想,也许这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乐土吧。

    不知怎么回事,想着想着,我就又睡着了,一直到将近两点钟,我再次被饿醒。

    其实有时候人是很警醒的,总觉得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起来后,感觉脖子有些酸痛。手指已经有些消肿了,稍微活动了一下,弯曲起来也不那么疼了,可是睡了一天过来,膝盖反而更疼了。

    我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忍着起床。

    这个房间是在二楼,旁边紧挨着另外一栋楼房,就算大白天开着窗户,也是半点太阳都照不到的。大军还在睡觉,真不知道这个货是怎么搞的,从没发现睡功都已经练到这么高的境界了,应该是一路忙着赶速度累了。

    房间里的二手空调还在轰鸣,我叹了口气,起身穿了外套出门。

    出了旅馆大门,就感到空气有些阴冷,今天天气也不太好,阴阴的,天空很灰暗,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我拉紧了衣服,低着头走了几步,看着前面一条口有几个早点摊子,过去买了两个煎饼果子,拿了一包豆浆回来,也算是东北的特色食物了。

    我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沿着墙角走,进旅馆的时候还小心地往左右看了看。

    回到房间了,大军还没醒,这货睡相有些不老实,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好像个癞皮狗一样,却半横在床上,连枕头都掉地上了。

    我没动她,只是走进洗手间里,把门关上,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自从那天早晨搭上二伟他们的货车后,我就一直没来得及给三哥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怎么样了,还有虎爷,说好的要送我,如今我没吱声就跑掉了,他们也一定不好受。

    自从跟着三哥混,三哥的号码就一直记在我的心里。

    “嘟……嘟……嘟”电话响三声,接通。

    “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嗓音很低沉,就像是一个临死前的老头。

    是三哥,因为无论三哥的声音再怎么变我都能听得出来。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三哥听起来会有这么的苍老,顿时,我的心里一紧,差点就哭出来。

    “三哥。是我,小九!”我强忍着。

    “哦,九儿啊,搁外边过的挺好?”

    “嗯,我现在跟军子就在东北这边,我们过的,都挺好的。”

    “那就行,有什么事就往家里打电话,三哥的电话永远都是开着机的。说好的我跟虎子去车站送你们两个小子,没想到你们却先走了,等到下午我叫人给你们打点钱过去,别担心家里,一切都有三哥呢。”

    我听到这话眼眶已经被泪水浸湿,有些哽咽的说:“嗯……我相信你,三哥。”

    接着我跟三哥又寒暄了几句,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三哥把什么都抛弃了,全都是为了我。我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身边的人受一辈子委屈。曾经一切的一切,已经都过去了,我已经吸取了教训,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哪天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天地,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