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十三章 摩登男插足
    有段时间,青青好像和那个名字很摩登的男生走的特别近,晚上放学也混在一块,而我约她的时候,她总是找理由推辞,这致使我对那个男生反感到极点,甚至一度想和他决一雌雄,谁输了谁退出,赢了的青青就归他所有。所以我和那男生也是经常明争暗斗,比学习,比人气,和那男生碰头的时候,我会先用眼神与他交锋,然后再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曾经想过直接上去给那个摩登男生一巴掌,然后甩给他几百块钱做医药费,让他滚蛋退出,如果我有钱的话。因为那男生和青青在一起,也只是想玩玩而已,我不愿意看到青青受到他的伤害。

    有一天放学,我和胡二保一伙在曹启发台球室玩,无意间看见外面青青和那男生走在一块,我再不能忍受这种情况了,扔下球杆,跑到青青跟前,拦住她。

    “青青,我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说。”

    我不出声,吊儿郎当的盯着那摩登男生。

    青青见状和那男生私语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你最近好像和那谁谁谁走的很近吗?”

    “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很忙吗?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是啊,只是觉得你口气很冲,像我爸似的。”

    “哎,你最近怎么老和那男生泡在一块啊?对他那么有兴趣吗?”

    “什么意思啊?他是我朋友啊,这没什么吧!”

    “我看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反正与你无关,你最近不也不大理会我嘛,和那谁谁谁不也走的老近。”

    “说什么呢?你不是指惠惠吧,我和她是简单的哥们关系,好不好?”

    “你们就简单,我和那男生的关系就不纯洁了?”

    “我不是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别狡辩。”

    “好,我承认就算我是那意思,还不是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

    “因为我------我不喜欢看到你和他在一块。”

    “那我就喜欢-------看到你和她在一块?”青青扑闪着那对大眼睛反问我。

    “好,好,我误会你了,我混蛋行了吧,那我骑车带你回家吧。”

    青青咕嘟着嘴,一副委屈相。“本来就是,不坐。”

    “好了,坐吧。”

    “不坐。”

    我急了,我拉住青青的左手,惶恐的抱住她。“就得坐,不然不让你走。”我一把将青青抱在车后坐上。她赌气的跳下来,我又把她抱上去。

    就这样我和青青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在我的意识里,那个时光只有短短的一秒,一秒的前后青青都像一只飞到东又飞到西的蝴蝶,我始终无法把握她的方向。其实我很想,真的很想,可是真的很累,就像小时候在栅栏边抓蝴蝶一样,你明明感觉到自己能抓住,但是每次总是失手,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是不是我抓蝴蝶的伎俩还不过关,还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

    复读的日子就像一个刚获自由的囚犯重又被抓进去一样,不过我已习惯像电影《救赎》里的主人公那样去活,就算是青春的一次救赎吧。幸运的是,在救赎的过程中,有他们陪我,苏维、许详、胡二保,还有青青。我们在共同的完成一次青春的祭奠和蜕变,就像盛夏里知了的蜕变一样,很痛,却也痛快。知了比我们幸福的是,它在蜕变后获得一双飞翔的翅膀,而我们却没有。

    一直到离开夏刘中学的最后一天,我也没告诉青青我喜欢她,从别人要的她家的号码,我也从来没拨过一个键,我很怕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像可怕的梦魇一样,恶鬼的魔掌马上就要接近你了,你嘶吼着喊救命,周围其实有很多人,可是没人理睬你,那种无助,所以我不愿再想起、再去抓那只蝴蝶——青青。我希望青青只是一个符号,只是我少年路上的某一个路牌。青青和苏醒一样,不同的是,我和苏醒的故事,与一片葱绿的早稻田有关;而青青和我的故事,发生在只有两条主干道的夏刘镇上。

    5月21日,小满,早稻的穗粒开始灌浆,日渐饱满,期待着他日的成熟。

    这天,自习课上,教室很安静,偶尔也有坐在前后位的男女生打情骂俏,我和许详在无聊的看着歌词,时而小声的哼唱,突然一荧光灯爆炸掉了下来,差点砸中一学生的头部,像个小石头落入水中,激起班里的一层波浪。片刻,又是安静。

    一会儿,坐在青青后面那个名字听着很摩登的男生站了起来,他大声的喊叫着:“我宣布,从此刻开始,青青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没有反对的吧?如果有的话,请保持沉默。”说完笑的面目狰狞,青青羞的脸部冲着血,像是开了朵红花,她带着一种我不知道她是同意还是反对的笑,不时还用书本打那男生几下,嘴里嘀咕着:“你干吗啊你。”名字很摩登的男生,好象更来劲了,一把拉住青青的手,一阵红霞强行的染红了青青的整个面部,入侵至脖子,一开始她拼命的挣脱那男生的手,后来好象越来越没力,似乎对那摩登男生刚才的话给予了默认。爆出这样的噱头新闻,班里炸开了锅,吼叫声、捶桌子掼板凳声,书本也在到处乱飞,像是一群野人俘获了一个来自文明城市的女人一样。

    “哎,老八,你干吗?这段词该你唱了。”许详看我离开座位,感到莫名其妙。

    我绷紧了面部肌肉,木讷的来到讲台上,表情上显得很平静,大家随着我的平静,都安静了下来。站到讲台上,我一脚把讲桌揣倒在地上,引起的浪头不亚于刚才那摩登孩子制造的新闻,接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狠狠的写了一个大大的“错”字,转过头,我又把黑板擦用力的甩到后面的墙上,然后我平静的离开教室。

    那天,是我在复读班最大的一次的动作,后来便是沉默,歌儿也很少哼了。

    6月5日,麦子成熟,夏种开始。这是我最寂寥空虚的日子,我是何时播的种,我的早稻田哪天可以成熟?

    6月21日,夏至来了,好象没有往年来的快活。

    离开夏刘中学的那天,是又一季早稻田快要成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