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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琥珀拾芥XXI
    秦黛连十秒都没有数, 她捧着半盒牛奶小跑着到门口,拉开门,就看见谢斯白牵着老大, 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

    像不会反应思考的呆瓜机器。

    谢斯白抬手,在她脑门儿轻轻弹了一下“又不认识了”

    他记仇似的,刻意地加重了那个“又”。

    “没有”秦黛吐出两个字,老大扑到她身上, 往秦黛垂下的指尖上舔了一下。

    谢斯白弹完她脑门儿,收回时顺便往那盒牛奶盒上摸了一下。

    “冰的”

    秦黛“你要喝吗还有好多。”

    谢斯白笑了下,没说喝不喝, 勾了勾手里的牵引绳, 老大“汪”

    秦黛反应迟钝地, 将一人一狗请进家门。

    谢斯白进门就看见从卧室到客厅卫生间,全部打开的灯,他没再问她是否害怕, 另一只手里还提着老大明早的饭。

    秦黛打开看了眼, 谢斯白瞄见她疑惑的表情, 便说“我明早来接它, 你今晚帮我照顾一晚,行吗”

    秦黛太愿意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 矜持地点头“好。”

    感觉到老大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 睁着一对黑眼珠打探。

    这只马里努阿犬都趴在她腿上睡过觉了,秦黛现在不怕了, 弯腰蹲下来抬手, 轻轻地给老大顺毛安抚。

    大概是觉得舒服,老大眯着眼睛往她膝盖上蹭了蹭。

    秦黛弯了眼睛。

    见她也不想继续喝了,谢斯白拿走了秦黛手里那盒牛奶, 随口问“大晚上怎么还喝冰的”

    秦黛“方便。”

    谢斯白无言几秒。

    时间已经不早,他不打算耽搁秦黛睡觉的时间,多嘱咐了几句,约定了明早来接狗的时间,才准备走。

    秦黛跟他到门口,在谢斯白在入户厅换鞋时,沉吟了一瞬,问道“那位刑警支队的队长,是你以前的战友”

    “嗯。”谢斯白说,“认识好几年了。”

    秦黛又问“是大学期间应征入伍的”

    谢斯白顿了下,眸色沉沉,好几秒后,才低声道“我没上大学。”

    秦黛错愕地站在原地,她明明记得,虽然谢斯白的成绩不算特别出众,但七中好歹是所重高,她去的那个班,还是个重点班,每一级大概也就一两个上不了一本线。但二本的话,都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班主任高三后都谢斯白好像转性了。没人知道为什么,每天上学跟打卡一样的人,也开始刷一整个晚自习的题。

    秦黛模糊地想起,进入高三后,每逢会排名的考试后,老师们都会夸谢斯白,说他进步很大。

    她后悔问刚才那个问题了。

    因为秦黛看得清,谢斯白此时眼里,深沉得不见底的情绪,仿佛掉落了浓墨之中。

    秦黛艺考结束,就没有再去七中,后来高考,也是回了学籍在的学校考试。

    她对那个班的人感情都不深,因此也从未关注过,只做过一年半的那些同学,他们最后的考试结果。

    但秦黛发现,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对谢斯白,对这个人的求知欲。

    她想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所以当这句“为什么”脱口而出后,秦黛自己控制不了。

    谢斯白低眉看她,他的唇角是平直的,这个问题,可能换任何一个人问,他都不会想说。

    可是如果是她。

    如果是秦黛,她看向他时的眼神,他永远无法拒绝。

    “高考的时候,第二天数学和英语,我没去考。”

    这一回,不等她问,谢斯白主动地、沉闷地把第二句补全“我妈养母,前一天晚上,在家自杀了。”

    他望着秦黛,道“烧炭自杀。”

    秦黛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你当时在哪里”

    谢斯白说“在家。”

    等再睁眼,满目的白,消毒水的气味浓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已经结束了两个小时。

    艾如芬他的养母,在知道当年的真相后,难以接受,高令羲当时不愿意认她,艾如芬精神崩溃,在吸入过量后,产生了幻觉,最后选择烧炭自杀。

    但她知道她养了十八年的儿子那时回来了,她知道谢斯白在家。

    谢斯白是在听说艾如芬精神崩溃后回来的,有人告诉他,或许他回去安慰会有用,毕竟做了十八年母子,你妈妈是接受不了你的离开。

    可谢斯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回去,迎接他的,会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过去了这么多年,谢斯白都无法忘记在医院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

    他做不到释怀。

    老天爷总喜欢在他以为一切要变好了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比如高考,比如钢琴,比如那身军装。

    怀里忽然钻进来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秦黛的发顶蹭到他下巴。

    她环着他的腰,呼吸擦过他脖颈最薄的皮肤,而后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谢斯白低头,右手在他都不知道的时候,蜷缩了下。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用力地、彻彻底底地抱紧她。

    “你在哄我吗”谢斯白低声问。

    秦黛“嗯。”

    她动作不太熟练拍了两下他的背。

    没人教过她怎么哄人,秦黛不会。

    她只好凭借自己的的本能。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谢斯白,我不想你不开心。”她道歉,后一句却说,“你教教我,怎么哄你。”

    谢斯白笑了,很淡,可这笑却直达眼底。

    就好像,有人小心翼翼地,在他心口揉了揉。

    他低下脖子,下巴搭在秦黛肩上。

    闻见她头发上清新的香气,谢斯白喉结滚了下,他要的很少,一点又不贪心。

    “这个拥抱就够了。”

    再次见到贺长明,是在秦黛这天下班后。

    她到楼下时,看到了辆能载七人的suv。

    路过时,正好碰上贺长明带着队里的几人下来。

    贺长明率先认出了她,主动打了声招呼。

    秦黛颔首“贺队长,还要调查吗”

    “可不是,”贺长明看着干什么都永远精力百倍,笑说,“是想问你们这边住户几个问题,正好碰到,小王小福,你俩去问其他住户,这位秦小姐我负责。”

    秦黛非常愿意配合调查。

    贺长明从后备箱拿出来两瓶水,递给秦黛一瓶。

    “边走边说”

    秦黛接过来应好“您想问什么”

    都是些例行的问题,贺长明做了简单的询问和记录后,便大致了解。

    “行,谢谢了啊。”贺长明收了自己的记录本,又不太意思地说了句,“那天抱歉哈,我还以为你和谢斯白是那什么男女朋友,别介意啊。”

    秦黛摇了下头“没事。”

    她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你和谢斯白认识很久了吗那天听你说你们是战友。”

    两人在楼下的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贺长明都不用算“五年多了吧,进特种小队后认识的,他比我还小两岁。”

    秦黛将右手的大拇指包进掌心“他右手的伤,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贺长明看过来一眼,目光审慎“为什么问这个”

    秦黛顿了下,只听贺长明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知道。但他如果没有告诉你,那我更不可能说。身为他的朋友,我不可能把他的伤疤揭开了,去和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人探讨。你如果想知道,应该主动地问他,想说的话,他会告诉你的。”

    秦黛明白了,也大概猜到,谢斯白的右手,应该就是在部队时伤的。

    贺长明这时站起身,走出去两三步了,又倒回头。

    “你和谢斯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黛明白他要问什么,说“高中,但是今年才重新遇见的。”

    和重新认识也差不了太多。

    闻言,贺长明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贺队长”秦黛在他离开前又喊了一声,“谢斯白是因为受了伤,才不得不退役的吗”

    贺长明点头,又补充一句“那不止是伤,也是一名中国军人的荣耀。”

    谢斯白晚上送老大过来时,秦黛还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

    贺长明给的那瓶水只喝了一口,谢斯白停好车,正要牵着老大上楼时,还是生性警觉机敏的马里努阿犬,先他一步闻到了秦黛的气息。

    扯着牵引绳将谢斯白往那个方向拉。

    “汪汪”

    狗叫声太熟悉,秦黛一抬头,就看见了迎着路灯的光走来的谢斯白。

    她没太反应过来。

    因为谢斯白今天的打扮。

    他看上去像是刚从某个酒会或宴会上刚回来,西装的扣子开着,显露出里面搭的同色马甲。

    他个高腿长,这样穿很显身材和比例。

    她上次见到他这么穿,就这么想了。

    谢斯白有时接秦黛时,若是从公司回来,一般也大多穿着西装。但很少穿得像今天这样,很正式的英伦绅士风格。

    “怎么在这儿坐着”谢斯白走过来问。

    老大已经凑过来,往她腿边蹭了蹭。

    秦黛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抬头看他,不答反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参加了个酒会。”谢斯白干脆也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来,狗绳交到了秦黛手上。

    “那你还自己开车过来”秦黛问。

    “没喝。”谢斯白眉尾轻轻挑了下,“你担心我啊”

    秦黛立即否认“我没有。”

    她捏着牵引绳,温温吞吞地补充一句“你还载着老大呢。”

    谢斯白算是明白了“合着现在老大在你这儿地位都比我高”

    秦黛“”

    她偏过了头,没有再看他,却将这句话在心头过了一遍又一遍。

    “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有必要的场合,要我配合你出席吗”秦黛移走话题,但到现在,谢斯白帮她练习了好几次,却从没要求她应当初的约定,便问,“像今天的酒会,不用我帮忙吗”

    谢斯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当初只是随口一说。秦黛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喜欢那种觥筹交错的应酬场合的。

    “好吧,那下次需要的话,你可以找我。”秦黛道。

    一整晚应付着那些冲着他现在身份来的人,戴着面具装出一副矜贵模样,比作战训练还累。

    但此时,谢斯白被她认真的语气逗得笑了下,轻而浅淡的一下,眉眼却在骤然间,渐渐地被焐热了。

    “好。”他答应下来。

    两人牵着狗回家,谢斯白从车上又抱下来一箱的东西。

    是老大一周的狗粮。

    谢斯白说“下周我不在安北,老大帮我照顾几天。”

    秦黛问“你要去哪儿出差吗”

    “去纽约,”谢斯白答,“复查。”

    秦黛顿了下,轻声问“右手吗”

    “嗯。”

    秦黛把牵引绳往手腕上缠了几圈,伸手要去从他怀里把纸箱接过来。

    谢斯白躲了下,笑说“干嘛,我能连这个都抱不动”

    “可是”

    “放心。”

    谢斯白说完,左手单手托着箱子,空出的那只,抬起来往秦黛发顶揉了揉。

    “走吧,我明早的飞机,下次见你,就是五天之后了。”

    谢斯白是和谢苑溪一起去的。

    难兄难妹,一个复查右手,一个固定半年做心脏检查。

    谢蕙芝陪同,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吃上了降压药,包里还备着速效救心丸。

    谢苑溪从上飞机前就愁眉苦脸,每回体检前,都这副状态。

    私人飞机在肯尼迪国际机场停好,撇头瞧见舷窗外微阴的天,好像预示着这一次的检查结果。

    舱门打开谢苑溪就开始装死。

    最后被谢斯白提着领子把人揪起来,无情地拎下了飞机。

    “哥,我不想检查。”谢苑溪扒拉着人,难得主动喊了声哥。

    谢斯白一眼看穿“怕什么。”

    谢苑溪小嘴一撇,不开心地把自己往怀里的玩偶身上一埋。

    谢斯白揪了揪他妹上飞机前让家里阿姨编好的公主发辫,此时乱得像一头杂草。

    他捏了捏谢苑溪脸颊的肉,面无表情地说“上来,不想走哥哥背你去。”

    闻言,谢苑溪立即抖擞精神“真的”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等安全地趴到谢斯白背上,笑嘻嘻地说“等会儿下了车也得背吼”

    谢斯白无语,怀疑刚那一出都是这祖宗装的。

    隔天先给谢苑溪做检查,这么多年下来,一套流程谢苑溪早已比护士还熟悉。谢斯白陪着做完了,下午才一个人前往特种外科医院。

    医生对谢斯白这位患者很熟悉。

    等做完所有检查,医生送来一张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卡片。

    “还记得

    ian吗这是他用左手写给你的,只是当时你已经回国,他拜托我在你下次复查时转交。”

    谢斯白接过来,上面的单词字母不算好看,歪歪扭扭。

    ian是他在医院认识的小男孩,学画画的,出了车祸,右手几乎被碾压成了一团肉饼。

    这张卡片是他拿左手写的。

    医生说“

    ian说,你当初告诉他的那些话,对他帮助很大,也请我转达一声谢谢话说回来,谢,你当时说了什么我这个主治医生说了那么多竟然没有你一句话管用”

    谢斯白接过那张卡片,瞧见底下还画了一棵郁郁葱葱的榕树,是

    ian用左手画的。

    他当时和小

    ian聊了很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叫你放弃自我,除了你自己。

    多不可置信,那时候,他在最无力的时候,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分享了最多的秘密。

    他简单重述了一番。

    “原来如此。哦对了,谢,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

    ian来复查,他现在已经可以用左手随意作画了。你的话看来对他很管用。”

    谢斯白眉眼微动“那句,其实是我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医生“是有人也这么鼓励过你”

    “不是,”谢斯白道,“是月亮照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我也蹭到了一丝光。”

    他低头看

    ian留给他的卡片,最后一行字,写着

    「have you found your cynthia」

    谢斯白走后,已经过去了四天。

    安北已经到了四月的尾巴,樱花早已谢落。她牵着老大,在小区旁边的一个公园湖边散步。

    夜空晴朗,下弦月像一张弓,遥遥地挂在天边。月色薄淡,路边的树影影绰绰地立着。

    她一直不太敢主动询问谢斯白复查的结果。

    所以这几天,除了谢斯白在微信上问她老大乖不乖,等东八区的时间到夜晚,他又会说

    x害怕的话,让老大进卧室陪你睡。

    秦黛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起码微信的聊天频率,仅低于和施秋与向昭然的。

    这很不对劲。

    秦黛意识得到。

    但她又有点分不太清,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约定的那个合作关系。

    她能察觉得到,谢斯白对她不太一样,但又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对很多人也是这样。

    施秋和向昭然都警告她,不要喜欢上谢斯白这样的人。

    但秦黛自认为,虽然谢斯白长得好,身材也好,泪痣和腰窝都完美命中了她的crh,但喜欢上对方,那应该也还没有。

    相比之下,她好像更喜欢他的狗。

    秦黛慢吞吞地和老大走到了小区门口,细眉微蹙,还在纠结要不要在微信上问一下谢斯白的复查结果。

    她站在了天平中间,往问和不问两边都走不动。

    微信嗡嗡震动。

    是陈彦昕拉的群的消息。

    陈彦昕「机票给大家都定好啦,周五晚八点到机场后,司机会在门口接大家,等你们哦宝贝们心」

    秦黛差点忘记,陈彦昕的婚礼定在周五。

    她明晚就要飞海南。

    谢斯白,应该也是明天回安北吧

    他说会去五天。

    秦黛迟疑地点开他的头像,想了又想,揉着老大的脑袋,键盘调出来又返回,如此操作了五六次。

    终于要下定决心编辑时,老大忽然发了力地要冲向前方,汪汪汪叫个不停。

    秦黛拉都拉不住。

    她被老大拽着牵引绳往前拉,人遛狗快成了狗遛人。

    眼看着就要拽不动,一辆黑色越野在路边停下。

    驾驶座车门打开,下来个男人。

    秦黛抬眸望见,什么都忘了,手上力道一松,老大已经冲了过去,扑进了谢斯白怀里。

    “你回来了”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谢斯白嗯了一声,揉了揉老大的头,忽然皱了下眉“我怎么感觉你把它都喂胖了。”

    秦黛“”

    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告状呢。

    老大一顿怎么能吃那么多

    谢斯白送来的吃完了不说,她去专门买的冻干肉都快吃光了。

    “它吃得好多。”

    “按我分好每一顿的量给它喂就行,”谢斯白望了过来,“是不是又没控制住多喂了”

    秦黛点头“你给的量老大看起来没吃饱。“

    “上次体检医生说它该减肥了。”谢斯白轻轻挑了下眉,“你怎么这么溺爱孩子”

    秦黛“”

    他眼睛好看,眸色又偏深,所以一旦这样注视着一个人,很容易让对方陷进去。

    尤其左眼下的那颗泪痣。

    秦黛很快侧开视线,低头去看老大,又想到什么,语气着急“那吃太多了会不会有事你之前说老大肝脏不太好,怎么办明天要不要送它去检查”

    谢斯白安慰她说“没事,改天带它去运动。”

    秦黛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问“复查结果怎么样”

    谢斯白眸光暗一分“和上次差不多。”

    也就是没什么变化的意思,没有变遭,也没变好。

    “你”她斟酌半晌,却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人。

    在这方面,她好像是挺笨的。

    下弦月藏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夜也更沉了。

    路灯的光幽微,昏黄地罩在人身上,平添几分落寞。

    两人进了小区门,往回走。

    秦黛低声开口“春思里有个角色,是公主的侍卫。他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只剩下一条胳膊,但他后来没有放弃。而且只凭一条手臂,也成为了一名很厉害的刺客,是公主后来身边最厉害的人。”

    谢斯白问“他为什么没有放弃”

    秦黛被他问得一顿,不应该感受到即使身体上有任何残缺,但依然可以凭借努力成为很优秀的人吗。

    但她还是回答“要自尽的时候,公主救了他。”

    她顿了下,又说“虽然救他,对公主而言只是一件很顺手的事情,她后来自己都不记得了。”

    谢斯白久久没有出声。

    秦黛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她叹口气,自己以前也不太会写作文。

    秦黛努力道“你看霍金,还有海伦凯勒”

    谢斯白打断了她,语调带笑“你这么哄我,还不如抱我一下。”

    “这样有用吗”秦黛轻声。

    谢斯白“要不你试试”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话音落地,面前的人真的上前一步,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像那晚一样,笨笨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秦黛看不见的地方,谢斯白扬了扬唇角。

    他抬手抚过她的长发,微微用了点力,将人往自己怀里拉近几分。

    “秦黛,这几天”他的声音略一停顿,再开口时越发低沉,“我很想你。”

    秦黛只觉得,耳旁仿佛有细微的电流拂了过去。

    几秒的酥麻,又抓不住。

    她心口一痒。

    月亮从云中探出了头,清冷的光像一层银霜。

    她没多久就从谢斯白怀里退出来,耳尖却藏在黑发中,悄悄泛了红。

    她从他手里接过老大的牵引绳。

    像是没听见谢斯白刚那句话一般,淡定地朝家走。

    等到楼下,回头时,看到谢斯白抬眼,望了望夜里的月亮。

    他的神情若有所思,隽逸的眉微微蹙起。

    秦黛摸了摸耳朵,没话找话“你在想什么”

    “在想明天”谢斯白看过来,音调又低又沉,“找什么理由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cynthia是希腊神话里,掌管月亮的女神。

    这章好肥,江天一半好累一滴都没有了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