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生日快乐, 永远快乐
谢斯白的生日在一月一日。
是阳历的新年。
那天早起时,秦黛拨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 变成了白色的世界。
雪应该是下了一整夜, 厚厚地积了一层。
有早起的小孩, 已经在楼下打雪仗了, 脸冻得通红, 笑声却不停。
秦黛看了一秒,蹬蹬跑回床上,捏谢斯白鼻子, 拨他头发, 取了插在花瓶里的一支鼠尾草, 给他耳朵挠痒痒。
谢斯白没睁开眼,伸手却将人一拽, 捉了手腕, 揽一把腰,将人扣进怀里。为防止她乱动, 抬一条腿压在秦黛腿上。
秦黛捏他鼻子, 势必要以牙还牙。
谢斯白总算睁了眼, 半眯着, 瞧她一眼,却是一低头,脸往她颈间埋。
“我再睡会儿。”
低哑困倦的一道声音。
他昨晚在公司, 为一项目加班忙到十点半, 回家时老大都睡了。
此时才八点不到。
秦黛抬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觉得手感太好, 一时半会儿都没拿开。
她心有些软。
有些想让这一刻,暂停下来。
外头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落雪的过程是缓慢的,整个世界好似被按了慢速键。
安北冬日多雪,秦黛从小到大,见过的第一场雪,还是当初进舞蹈学院的那个冬天。
她是典型的“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至今记得当初,趴在宿舍的窗户上,往外看了好久。
宿舍楼底下有人打雪仗,她想去试试的,可是从没参与过。
秦黛睡不太着了,看那些小孩打雪仗,她承认,有点馋。
于是手指在谢斯白这儿碰碰,那儿摸摸,最后,捏他耳朵。
谢斯白总算体会了一回这滋味,伸手将那只乱动的手捉住,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床上。
“故意的吧”
秦黛眼底有丝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谢斯白拿她没办法,睡眠时长勉强也算抵消了昨日的疲累。
他侧了下头,瞧见拉开了半米的窗外,速速飘落的白雪。
“下雪了”
“嗯。”
他低下头来,下身同时下沉,抵在秦黛身上。
秦黛顿时感觉到,眼底的笑一顿“不要。”
谢斯白在她耳旁说“昨晚都没做。”
秦黛抿一下唇角“停一天不行吗”
她难得露出这么明显的无语表情“从我演出结束,你就没有”
就没有哪天停过。
谢斯白听出来后话,清晨早起喑哑的嗓音中渗进分笑意。
“这不好吗”
秦黛“”
她抬起胳膊,环住谢斯白脖颈,轻声说“下雪了谢斯白。”
谢斯白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嗯了一声,同时低头吻她锁骨。
秦黛立即说“是今年的初雪。”
谢斯白又嗯一声,半抬起身,展臂拉开床头的一只抽屉,从里摆放得整齐的盒子里,拿出一盒拆开了包装的。
那盒还剩一只。
才准备拿出来,秦黛揽住他脖子的手往下压,甚至破天荒地,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给谢斯白晃得愣了下。
低眸瞧人,果然看见秦黛眼底晶亮的光。
“我们去打雪仗吧。”秦黛此时开口。
声音有点小,但其中祈求的意思很明显。
谢斯白眼底看不出波澜,身体却很诚实。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是无法抵御某些劣根性的。
谢斯白故作无动于衷地瞧着她。
于是秦黛又抱着他脖子晃了下“你不想去吗”
谢斯白大尾巴狼似的“你想去”
秦黛点一下头“嗯,我们一起。”
谢斯白不吭气。
秦黛“去吧,很多人在楼下玩。”
谢斯白“很多人”
秦黛觉得他这模样是不想去,眼里的亮暗下来一些,才要松手,压着她的人却忽地抬手来捏她鼻尖。
谢斯白带着几分遗憾地说“你就不能多撒会儿娇”
他说着起身,打横将人抱起,往卫生间走。
秦黛始料未及,下一秒又很快重新抱紧他脖子。
笑意从眼角眉梢,蔓延到唇角的弧度。
嘴上却说“我没有撒娇。”
谢斯白漫不经心地嗯一声“我刚才应该录下来。”
洗漱完,换了衣服,谢斯白才要去找条围巾,就见秦黛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老大套牵引绳,站在门边催促他快点。
谢斯白右臂上搭了条米咖色羊毛围巾,左手还端了杯刚热好的牛奶。
给她递过去,教导主任似的盯着人喝完,随手往墙边的玄关柜上将空杯搁下,将着急出门的秦黛给拽回来,慢条斯理地给她系围巾。
秦黛嫌弃他慢,抢过来,自己胡乱系了两下,勾着老大的牵引绳就走。
一人一狗都挺兴奋,谢斯白才关上门,那边已经拦着开了门的电梯轿厢。
“快点。”
狗也催他“汪汪”
谢斯白没见过她这么明显地兴奋这种情绪外露出,哪里舍得再耽搁,加快脚步几步走近。
才下楼到户外,迎面一道卷席着鹅毛大雪的冷风吹来。
谢斯白还没站定,身边的人从他手里逃出去,牵着老大就去踩雪。
踩完看自己的脚印,然后继续去没有被人祸害过的积雪处踩脚印。
谢斯白眼尾染上笑,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打开摄像头,拍下张一人一狗玩雪的背影,发了条新年第一条朋友圈。
编辑好点击发送,下一秒,一团雪球从几米外飞到他身上,正好砸在谢斯白肩头。
谢斯白顺着那方向看过去,秦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了手套,看着他笑,手上动作不停,才团好的一只新雪球,在谢斯白望过来时,又朝他扔过来。
但她技术不熟练,准头也不好,到半路就散了。
落到男人脚边,仿佛是亲手又给谢斯白一个人,下了一场雪。
谢斯白才摘了一只手套,要弯腰去掬地面上的积雪,秦黛隔着好几米远,手叉着腰。
她穿着件白色的派克羽绒服,长至大腿中央,脚上踩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
动作有点像只小企鹅。
“你不准摘手套”
谢斯白手一顿,小企鹅蹬蹬蹬又跑回他身边,把他左手摘下的也给戴回去。
扣住他右手,想了想,干脆道“算了,你不要玩了。”
又加一句“我可以和老大玩。”
“”谢斯白果断道“不行。”
秦黛想想也觉得是遗憾,于是说“那你戴着手套,不准摘。”
才说完,一旁忘记牵的老大见了雪也有点兴奋,撒了欢儿地跑起来,虽然戴了嘴套,秦黛还是怕它吓到旁边在堆雪人的小孩,跑过去追回来。
才刚牵住,一块不小的雪球猛然砸来她身上。
秦黛一回头,瞧见谢斯白正团好一只雪球,站在离她几米之外的地方。
她看得分明,刚才那只就是从他的方向扔来的。
秦黛默不作声,下一秒却立即弯腰,从地面上捧起一大团雪,都顾不得好好压实了团紧了,随意揉捏几下,走近了径直朝谢斯白砸过去。
正中他胸口。
谢斯白没系围巾,飞散开的雪落进了他领口。
他面无表情,错开一步,躲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孩暴露出来。
那小姑娘长得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很长,穿得也像一只圆滚滚的雪球。
手里正握着一只雪团。
谢斯白平白无故被栽赃陷害,真凶却是个半大的小孩,他计较都计较不起来。
秦黛也忽然意识过来“是她”
谢斯白掂了下手里雪球“你完了,秦呆呆。”
秦黛一听就跑,谢斯白准头比她好太多,每一回出招,都能准准落在秦黛身上。
怕把人惹急了,后半场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放水,秦黛一眼瞧出来,命令道“你认真点。”
谢斯白“”
导火索那三四岁大的小姑娘,一脸开心地在旁观战。
看见老大被晾着,扬声叫道“大黄快过来,我给你介绍新朋友”
一条金毛飞冲而来,没想到介绍的是个体格威猛的马里努阿犬,半路刹车。
秦黛和谢斯白发觉,怕老大吓着小姑娘,暂时停战走过来。
小姑娘个子还不到她大腿,秦黛半蹲下来,望着冰雪可爱的一只小人儿,音调都不自觉柔和许多。
“你怎么一个人”
小姑娘眨眨眼睛“我爸爸妈妈在那边玩。”
才说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走了过来,似是终于寻见人,站在数十米外。
“陈岁安,我数三秒,给我回来。”
小姑娘瘪了瘪嘴巴,转头又瞧见个女人,哭腔顿时从嗓子里跑出来,吐字还没那么清晰,一口小奶音“妈妈管管你老公,他又凶我”
秦黛与谢斯白回头,男人冲谢斯白颔首。
两人似乎认识。
小姑娘小碎步跑到喊妈妈的女人身边。
秦黛有些惊讶,因为被喊作妈妈的人,看着才二十出头的模样,很漂亮。
她手里还牵着个小男孩,一家人都长得很好看。
陈岁安哭唧唧地控诉“妈妈妈妈,爸爸凶我。”
她妈妈回“习惯就好了,我小时候他也凶我。”
陈羁走来,弯腰将陈岁安抱起来,话却是朝林知酒说的“我有”
林知酒说“你太有了,还趁我系鞋带跳山羊,这点我会记到老的。”
她话音一转,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没忍住又回一次头。
“老看什么”陈羁问。
林知酒“好好看啊,他们吃什么长大的,那么好看就算了,怎么还都那么高那个男的你认识吗刚才冲人家点头,谁啊叫什么他好像比你高点,是不是一米九了呀。”
陈羁在她后颈一掐“不知道,不认识,林知酒,再看一眼你完了。”
身后。
秦黛望着那一双双离开的背影,也问“你们认识”
谢斯白嗯了声“谈合作见过。”
“哦。”秦黛说,哦完没忍住,道“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谢斯白唇角平直“好看”
秦黛诚实地点头“好看。”
“那看够了吗”谢斯白没什么情绪地问。
秦黛恍惚收回目光,盯着他眼睛瞧,明白了。
飘落的雪花落到两人发顶,秦黛眼底蕴了些笑。
她指尖抹了一点雪,点到谢斯白鼻尖上。
脚尖一踮,亲他侧脸,哄她爱吃醋的男朋友“你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林知酒x陈羁,贪酒的故事
快完结了终于有人发现谢4 白和四个马住一个小区哼哼
啊,我真的好爱写吃醋,我好俗
s 尾声下那章修了下,主要是结尾处,增了八百字左右,大家可以重看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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