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领带的新用法t
三月下旬, 春思全国巡演正式开启。
荣幸的是,三月底开展的一个艺术奖章,由中央级部门联合评选的年度全国舞剧展演, 春思作为全新原创剧目, 拿到了最佳原创剧目。
这一年, 秦黛似乎踏入了个“拿奖拿到手软”的好运阶段。
曾主演的舞剧红玉, 更是拿到了主办的专业舞台艺术政府最高奖, 文华奖,春思与红玉皆成了年底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的候选。
曾经的积累, 和不断的努力与付出, 均没有辜负她。
意外之喜是, 去年与她在舞蹈学院便结识的编舞老师,共同合作创作的短剧目, 与中国传统文化,茶文化相关的舞蹈, 同样拿到了演艺博览会的优秀剧目奖。
人家说山中无岁月, 秦黛和谢斯白,却是每日都把自己忙成了机械腕表上的时针, 可以一圈圈转到天荒地老。
等秦黛终于能在各种演出和汇演中得以喘息,这一年都过去了一半。
直到团里收到斯卡拉歌剧院的邀请,去参加一个艺术交流节。
山樱开了又谢,安北茂密的刺槐,又染绿了整个城市。城郊那片地的郁金香又开了一轮, 去交流的消息也在此时在团里传开来。
人员选拔时,秦黛第一个报了名。确定前去的名单下来,秦黛舒了口气,她忍了又忍, 才打消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谢斯白的念头。
她才意识到,已经六月了。
谢斯白离开了三个月了。
他们的猫,都已经从小奶猫,长成了能把沙发压得陷下去“大姑娘”。
只是不太粘人,不知道是不是秦黛也总不在家的原因。长得可可爱爱,实际上却是个高冷小短腿猫。
每次回家,秦黛都得在沙发上,或床上、书房的软垫上找一圈猫。
为此曾在视频或微信里,跟谢斯白“告状”多次。
但没什么用。
毕竟猫猫没抱几天,他就出差了。
前往意大利的前一天,秦黛回家,今日更离谱,她在洗衣机里找到的猫。
还是老大帮的忙。
秦黛才要去抱它,二二秦黛后来独断专行,不听谢斯白进言给这只英短乳白改的名字就从她手边跳了下去。
二二是只腿不太长的小猫,这会儿逃离人类魔爪的动作居然矫健敏捷。
秦黛才起身,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
谢斯白打来的视频。
下午两点,英国此时才早晨七点。
伦敦六月初的天气不算高,谢斯白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像是才起床洗漱完,他抬手随意捋了把头发,中指上那枚戒指一闪而过。
“回家了”谢斯白出声。
大概才醒不久,他的嗓音还带着清晨独有的微哑。
秦黛嗯了一声“今天有半天的假。”
两人这三个月,每天的联系,也只有不算频繁的视频语音或打字聊天。
都很忙,再加上时差限制。向昭然说他们简直是谈了段异国网恋。
谢斯白在吃早餐,这样一人在吃饭,抽空和对方视频聊天的时间,几乎是这三个月的常态。
煎好的肉肠,烤吐司,一只流心蛋,撒了黑胡椒和盐的炒口蘑,最常见不过的英式早餐。
餐盘边放着一杯黑咖啡,冰的,杯壁上有结了霜的水雾。
谢斯白只咬了一口吐司,看上去没什么胃口。
秦黛从屏幕里看他两秒,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谢斯白说,“前天降温了,喉咙不是很舒服。没什么事,昨晚睡前吃了感冒药。”
说是这样说,秦黛却明显看出来,谢斯白唇色比平常淡三分,眼尾挂一抹倦色。
“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
谢斯白才说了一句,助理过来,递给他几份文件,又提醒今日行程和安排。
几乎从早到晚,期间还要去上课,
谢斯白淡淡地应了几声,等助理走了,端起那杯冰咖啡,喝下去大半。
餐盘的东西根本没动几下。
“你再吃点。”秦黛说。
谢斯白“不想吃。”
秦黛怀柔道“那个煎蛋看着挺好吃的。”
“不好吃,没味道。”
“那煎的肠”
“太油。”
“口蘑这个清淡。”
“这个最难吃。”
“”
头一回这么挑食。
不知道是异国他乡,还是一场感冒,秦黛此刻,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她才准备告诉他,晚上她就会搭乘航班飞米兰,结束交流,便可以转乘飞机到伦敦。
但谢斯白那边助理忽然进来,似乎是有紧急的工作急需处理。
秦黛只来得及叮嘱他起码再吃一片面包,谢斯白拎了件长至膝的风衣外套穿上,步履匆忙,走前却听话地把餐盘里那片烤好的吐司三两口吃了下去。
秦黛拜托郑叔把老大和二二送到紫云别苑,当晚,便随团里同事,登机出发。
结束交流那天,已经是四天后,团里给演员们放假,可以在意大利玩两天,再一同安排回国。
秦黛直接告了假,当即买好机票,抵达剑桥郡时,已经是当地夜里九点。
早晨聊微信时,她听到谢斯白说,今晚要去参加一个学院的正式晚宴。
秦黛下了飞机,便微信上问他,有没有结束。
x
x醒了还是又熬大夜了
国内时间此时已经是第二日凌晨四点钟。
既然已经水到渠成了,秦黛也不打算现在又告诉他,预计将惊喜进行得彻底。干脆撒谎,说又排练熬了个大夜。
谢斯白没怀疑。
毕竟这三个月,她排练练习到深夜甚至凌晨,频率不算稀少。
晚宴仍未结束,秦黛拦了辆车,去了学校外等人。
六月的伦敦,平均气温也就十几度。
秦黛身上穿得不算暖。
焦糖色的一条针织半裙,赶飞机的时间紧张,上衣里内搭一件小吊带,只随手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莫兰迪米色系的羊绒纱线短开衫,戴了一顶毛呢材质的贝雷帽。
她下了车,被伦敦夜里的低气温冻到,小腿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不由跺了跺脚,目光却逡巡着,瞧见三三两两从大门内走出来的人。
男士皆穿着绅士十足的正装,女士则大多为黑色晚礼服。或在西装与裙子外,套着一件学士袍。
在不见月色的夜里,秦黛身上的那抹浅色,在一群黑色占主色调的人海中,更显得亮眼。
又或许是因为她明显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长相,多年舞蹈功底沉淀下来的清绝气质,随意站着,也无法不惹人注意。
秦黛并不喜欢在任何除舞台之外的私下场合,被过多的目光注视。
她捏着口罩戴好,躲开人流最密集的路口,站在草坪边,给谢斯白发微信。
才准备拨出语音,有人忽然靠近。
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士。
“你好,在等人吗”
秦黛正准备装听不懂也不会说回绝,拨出去的语音接通了。
“回家了吗”谢斯白的声音传来。
秦黛心跳蓦地加快。
习惯了三个月隔着山海,听电磁波送来的他的声音,此刻终于觉得有实感
她要见到谢斯白了。
秦黛笑了下,面前男士立在她面前,还不肯离去。
秦黛仍将手机贴在耳边,话却是先冲面前的男士说“是的,在等我男朋友。”
她用的英语。
语音另一头,谢斯白声音一顿“秦黛。”
“嗯我在听。”秦黛绕过那位男士,往人流涌出的门口看去。
谢斯白此时道“你人在哪儿”
秦黛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远远地,看见了最熟悉的身形,以及他四处张望的,寻找的目光。
秦黛盯着人,轻声问“感冒还没好吗”
下一秒,仿佛心有灵犀,谢斯白的视线,隔着人潮,直直看了过来。
他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脚步停在原地,视线像静止的火山熔岩,炙热,滚烫。
“没有。”谢斯白说。
这场感冒的确持续好几日了。
秦黛朝他的方向笑了下,几秒,喊他名字“谢斯白,伦敦好冷啊。”
而后,谢斯白大步朝她走来。
他像穿过一片混沌的人物背景图,目标清晰,脚步如风朝她走来。
秦黛在他即将靠近时,也同样忍不住了。
迈脚,几乎是小跑着,冲入谢斯白怀中。
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来自谢斯白身上的,他的温度。
碰撞到一起的心跳,在两片胸膛,响起频率一致的急促跳动声。
仿佛共振。
谢斯白揽了一把她的腰,不自禁地,抱起她,转了两个圈。
秦黛揽着他脖子,脸也埋在他颈间,看不见谢斯白的表情,可是听见了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不是说在排练秦呆呆,你个小骗子。”
控诉的话,可秦黛分明地听见他的笑传入耳中。
语言不通也能感觉出来的爱人相见画面,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直至上车,秦黛的心跳都没缓和下来。
到街边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前停了下三分钟。
谢斯白下车,秦黛坐在后座,这片刻的空挡,竟然也生出阔别许久的心情。
她膝头盖着他的西装外套,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谢斯白很快回来,给秦黛带了一杯热饮。
还有个小袋,装了几盒四四方方的小纸盒。
秦黛脸颊微烫,不知道是不是外套保暖的效果,也传染给了耳朵。
好在司机职业素养极高,一路目不斜视。
谢斯白在路上将人审了一遍,总算明白来龙去脉。
伸手,在秦黛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根本舍不得用多大力气的弹法。
而后,点开手机,给她看定好的明日机票。
回国的。
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几天假期。
时间就是这么恰好。
秦黛再晚一天到,还得继续异国网恋。
老天爷可能心情好,他们这次没有错过。
秦黛本来的确是要买明天的机票的,到头来,还是觉得多出来的一个夜晚都等不了,定了晚上的航班飞来。
她轻轻摩挲他右手,在手背微凸起来的青色血管上,来回地抚着。
谢斯白反手扣住,捏着手腕,将人扯近了,低头吻她。
司机很懂,车又前行了两三百米,在一处无人的河边熄火。
自己则跟谢斯白说了声,口头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车窗外是一片广袤的绿茵,河畔边种着几颗垂杨柳,再远一些,能瞧见一座大理石堆砌的桥。
膝头的外套还是掉落在地,无人再去管它。
车厢空间狭窄逼仄,像隔离了外头无垠的世界。
黑色的夜幕,只零星瞧得见几颗,分不清是宇宙赐予的,还是太空里的人造卫星,抬头仰望时,能看见闪烁的微光。
手碰到车窗,指尖用力得泛了白。
谢斯白仿佛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这种吻法秦黛几乎撑不住。
她知道车窗上应是贴了单向透视膜的,可还是没法不提着一颗心。
毛衣从肩头滑落,乳白的一片肌肤露出来,她被抱着,跨坐在他身上。
分不清是因舟车劳顿,还是被刚才几乎可以说凶蛮霸道的吻夺走了所有力气,秦黛像一团被人揉化了的棉花糖,尝着甜,身体却软得不像话。
谢斯白指尖探入,她的指尖与之同时掐在他后背,隔着衬衫陷进去。
“谢斯白”秦黛声音是破碎的,“不要不要在这儿。”
她眼睛不停地看窗外,担心的,这种刺激感实在无法承受。
生怕有人,或有车经过。
谢斯白仰头咬她下唇,视线很沉很沉,像抹不开的夜色。
“你等得了吗”谢斯白喉咙里逸出来一声低笑,问完不等回答,腰一动,让她去感触他的变化,嗓音喑哑,“秦黛,我等不了了。”
秦黛低眸,望进他深邃的双眸,她怎么可以由着谢斯白,一同做这样荒唐的事。
可他再来吻她时,握着她的手,叫她帮他松开颈间的领带时,却怎么都推不开,甚至想更紧地贴进他胸膛。
车里实在太小,秦黛两次碰到了头,谢斯白笑着,抬手去给她揉。
手上动作有多温柔,别的就有多蛮横用力。
秦黛脱力地软在谢斯白怀里,只能抱着他肩膀,河边的树影变成了起伏晃动的动态图片。
再远处,一个高高的尖顶建筑,亮着几点暖黄色的灯,透着神圣感的一栋建筑。
“那是什么”
谢斯白顺着她的目光侧了下头,只瞧了一眼。
“伊利大教堂。”
秦黛顿了下,怪不得有种巍峨的神圣感。
可他们竟然在这儿
她再不肯继续了,催谢斯白快点结束。
谢斯白却扯了下她手腕,不知怎么在黑暗里摸到掉了的领带,缠在秦黛手腕上,低声告诉她,还离得很远,何况,你不知道我多久这才哪到哪。
秦黛在伦敦总共待了三天。
这已是她能请到的最长假期。
然而就算是三天,她也没怎么出过门。
有也最多是被谢斯白带着去吃饭。
其余时间,几乎都和他厮混过去。
临走前那晚,伦敦飘了点雨。
时大时小,下一会儿停一下,过会儿又开始下。
谢斯白在书房,开完了一次视频会议,再出来时,就见秦黛已经在整理行李。
脚边那只行李箱,东西也差不多都收齐了放了进去。
雨丝在窗户的玻璃上留下痕迹,汇聚成足够大的液滴,便蜿蜒地流下去。
公寓是复古风格的装修,谢斯白住了三个月,从没把这里当家。
仿佛只是个酒店一般用途的落脚点。
而此时,只要她出现,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儿,这一隅,似乎也可以是他的归处。
谢斯白靠在门边,看了半分钟。
等秦黛发觉他,抬眼望过来,才走过去。
从后环着她,两人两足似的,粘着走。
“接下来还有几场演出”谢斯白问。
秦黛细数了几座城市“年底前,应该还有五场。”
除此之外,不定时还有些临时演出,或节目邀约。
谢斯白只嗯了声“累吗”
是有点累的。
哪怕舞蹈是秦黛最热爱的事,可一旦工作强度和密集度都达到这种程度,谁也不可能完全轻松。
谢斯白的耳朵,在秦黛的耳朵边蹭了蹭,只说“我很快会回去的。”
秦黛打破砂锅问到底,很快是多快,七月还是八月,还是年底十二月
谢斯白扫了一眼她已经收拾停当的行李箱,还有几天确认不了,但今晚做几次,他是想得好好的。
窗边的玻璃上,留下了秦黛的指痕。
几时回到床上时,秦黛都有些记不得了。
谢斯白起了下身,下床不知道去哪,她以为总算结束,才刚合眼一秒,手腕上被人绑了个东西。
床是中古风格的设计,床头是黄铜材质打造的几根床住。
秦黛迷迷糊糊地眯了下眼睛,缠在她一只手腕上的领带,另一头系在了其中一根金属制的床头栏杆上。
卧室只剩下一盏不算明亮的落地灯亮着,昏黄的光从角落的位置,斜斜倾洒过来。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像奏着一曲乐章。
秦黛挣了挣手腕,这几天喉咙没舒坦过。
“你干嘛”
明天,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谢斯白低头,压着秦黛手腕,吻沿着那截细腕,逐渐落到肩头、锁骨、颈侧。
再抬眼,秦黛才发觉他眸色深处的浓稠情绪。
可谢斯白不会说。
低一下头,一个吻落在秦黛鼻尖。
明明是再缱绻不过的动作。
“绑着你。”谢斯白说,“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无师自通了一些不太dirty的dirty tak,嘻:d
来晚啦,对不起呜呜呜呜,but这章很肥我从七点就开始写了,手速太慢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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