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这些年都没再转化新的鬼, 就连让鸣女一次次的去试探那道屏障都是直接去抓多余的低等鬼。

    从实际上的使用效率来说，这些劣等鬼除了给鬼杀队造成一些麻烦之类，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既不如当初无惨挑选了用来发展商业的中成家族，也不如战斗力顶尖的上弦下弦。

    他们没有经历过禁食的考验，形态也千奇百怪，就像是一堆转型失败的次品。

    这或许是无惨不再轻易制造新的鬼的其中之一，至于另一重原因还是有人曾经询问他最初的愿望。

    不过多干涉人类，大概也是一种无惨隐秘维持的平衡, 毕竟人类脆弱的很, 也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作用。

    虽然这样做了，但是无惨也没有再去找晴明一次，他的傲气不允许他去特意告诉之前还认真说过这件事的晴明。

    无惨推了推身侧抱着他手臂的黑死牟，六眼武士用犬齿轻轻衔着身边人的手腕厮磨，从被刺破又愈合的伤口里反反复复汲取着少的可怜的血液。

    黑死牟的动作一顿，松开了无惨的手腕，他的四只眼睛拟态隐藏起来, “无惨大人刚刚走神了。”

    这些年黑死牟又被无惨额外赋予了几次血液，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鬼血的上限, 就算再接受更多血液也无法进一步强化。

    不过在一次次的血液赋予也不是毫无作用, 黑死牟对无惨的情绪波动敏感到了极致，甚至可以在汲取血液的时候模糊的察觉到无惨当时的想法。

    刚刚无惨大人一定是在想别的人，黑死牟笃定。

    那双认真的紫色眼睛让无惨有些不自在, 和黑死牟在一起的时候去想别人总有种莫名理亏的感觉。

    他从榻榻米上坐起来, 腰还有些酸，“我刚刚在想黄泉的事情。”

    这些年陆陆续续抓了十几只鬼去突破黄泉的屏障都失败了，这一次和惠比寿小福确定好开穴, 最先进去的也是这些劣等鬼。

    数量要稍微多些，再改造一番加强联系，毕竟像世界另一个倒影，属于亡者国度的黄泉同样大到没有尽头。

    “直接派劣等鬼去探险”

    黑死牟也坐起身，侧身用手指拢了拢无惨散在背后微卷的长发，用发绳低低的束在脑后。

    现在的黑死牟不仅对无惨的想法熟悉，还对无惨起身后的步骤也十分熟悉。

    “抓十只鬼放到无限城决斗，胜的额外赋予血液作为这一次的头领。”无惨半闭着眼睛，神情有些慵懒，任由黑死牟给自己束发。

    “剩下的鬼不多了”黑死牟又帮无惨拿来和服披在身上。

    “如果到了不够的时候，就让下弦去。”

    这种事情完全是由无惨决断，黑死牟只要听着就好了。

    “如果我让你去，你怕吗。”

    无惨突然话锋一转，问出了一个有些危险的问题。

    “无惨大人若不放心就让我去。”

    「是否我做的还不够好，才会让无惨大人感到如此不安。」

    无惨一把掐断了心音的倾听，出口拒绝，“不行”

    这是他改不掉的毛病，明明根本没有准备让黑死牟去，但还是会偶尔疑神疑鬼的问一句。

    “是对黄泉的事太过忧虑吗”

    “那种事情”无惨睫毛微微颤动，虽然的确对黄泉有着极深的阴影，但是他却不愿意被黑死牟直接说出来，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鸣女，现在就把附近的鬼都抓过来，按我刚才说的做。”

    说完他便站起身，在琵琶弦声中先传送出了无限城，甚至连即将被抓进来的鬼都不想见。

    “无惨大人”

    黑死牟叹气一声，又想起了在吸收那个“水神”后看到的模糊景象，直觉那片漆黑冰冷的河水和黄泉一定有什么关系。

    琵琶声依旧在空荡的无限城内回响着，已经有两只鬼惊慌又不明所以的被鸣女放进了无限城，他们倒立的站在黑死牟对面的房间，东张西望的看着这个好像完全错乱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边的大人是谁好可怕的气势”

    “同类是不是你”

    黑死牟听着两只鬼吵闹的声音，以及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深深皱起了眉。

    “聒噪。”

    他训斥一声，身上的和无惨极度相似，却又经过呼吸法锤炼千百次的气势使得两只跃跃欲试的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坐在最远处和室内的鸣女手抖了一下，继续面无表情的拨弄琵琶，一只又一只的鬼被接连传送进了无限城。

    有了前面两只鬼的示范，还有黑死牟一直没有收敛的气势，这次所有进来的鬼都安安静静跪在地上。

    黑死牟还留在无限城，没有去追无惨的原因就是无惨才说过要让这些鬼决斗，但是又赌气的跑了出去。

    被抓进来的鬼总得有是他或者无惨大人镇住，说明情况才行。虽然鸣女一直在这里，但是按照在无限城里这么多年，黑死牟都没有听到鸣女说出过三句话。

    毕竟她只需要听从命令，用琵琶声回应就好了。

    虽然这段时间无惨没有制造新的鬼，之前还“用”掉了很多鬼，这一次倒是也集齐了十个鬼。

    被抓来的鬼有些骚动，但在黑死牟的镇压下根本不敢闹出什么事情，只是在琵琶弦声停止片刻后，紧张的朝对面和室倒立的黑死牟偷看。

    就在他们因为这种压抑的氛围中猜测眼前的人为什么不是曾经赋予他们血液的无惨大人，鬼王之位是否换了人，把他们召集到这个血鬼术组成的陌生空间是不是要宣布这件事的时候，黑死牟再次开口。

    “决斗。”

    与此同时，所有鬼身上的沉重压迫感都消失了。

    “这位大人”

    “决斗是让我们决斗”

    鸣女坐在最偏远的和室里，低头看着自己的琵琶，黑死牟大人除了面对无惨大人的时候，说话水平一言难尽。

    黑死牟很少在生人面前多说，因为眼睛太多压迫到颌骨的原因，一次说太多就会变得无法连贯。

    只是决斗二字就让无限城变得热闹起来，有的鬼在思索黑死牟的用意，有的想要退缩，有的则想上去挑战黑死牟。

    就在几只鬼犹犹豫豫要不要打架的时候，又或者找一找出口的时候，黑死牟站起了身。

    他抽出了腰间遍布眼睛的刀剑，随意的向着对面那群不安分的鬼挥动。

    无数月色的圆刃带着让众鬼胆寒的杀意，避开了无限城的墙面地面，在室内回旋追逐着他们。

    挥完一刀后，黑死牟重新收起刀盘腿坐下，观看着被月刃追的鸡飞狗跳的十只鬼，重新开口。

    “你们，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标题不正经了，明天，大概可能，写不完如果九点还没有就是我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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