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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野良
    “目的”

    黑死牟手中的刀遥指着绯, 他知道绯的能力在水中有很大的优势,所以没有太靠近河边。

    “放下你的刀,过来一些, 这次我很有诚意,自己来找你。”

    黑死牟根本不信她的话,用来操控妖魔或者鬼的面具只有薄薄一片,可以大把藏在随身的口袋里,想要重新制造面妖不过转瞬间就能做到。

    但中成家的位置已经暴露,如果不尽快通知无惨大人, 那里说不定会被埋伏。

    但是无惨大人一直想要抓住和面妖幕后之人牵连最深的绯, 以她的狡诈程度,此次若是不动手,恐怕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目的”

    黑死牟举着刀的手垂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警惕心真强。”绯有没有生气,“你的力量其实已经超越鬼舞辻无惨了吧,只要我们联手,鬼王之位就是你的。”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和无惨大人之间真正的关系。

    “说详细。”黑死牟不动声色的向着河边走了一步。

    “放下刀我才能也相信的你的诚意。”

    黑死牟在原地稍作停顿, 做出沉思的模样,而后把刀扎在土中, 又向绯靠近了一些。

    此刻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米。

    绯的脸上笑容了然又自信, 凡人追逐权势,名利,就算是变成鬼, 他们的内在依然是人, 只要拿捏住他们渴望的东西,就可以按照父亲大人的安排完成计划,就算没有成功, 趁机除掉无惨身边的一大助力也很划算。

    “只要你配合我”

    绯脸上的笑容被打破,黑死牟的手臂上突然生出了无数和他丢掉的刀一般无二的刀刃。

    那些刀刃像是丛生的刀剑树杈穿透了黑死牟的衣服,穿透手臂,偏向肉色的刀刃上无数的眼睛让绯遍体生寒。

    太近了,要快点从水里逃走。

    被骗了,黑死牟的血鬼术不是增强剑术,而是用血肉铸造刀剑,以自身为刀

    黑死牟的速度完全超过了绯,来不及闪避那只有力的手就已经攥住她的脖子提出水面,手臂上方向混乱的刀刃也有数根扎入她的身体。

    形态特殊的神器本就是不是活人,所以即使刀刃入体绯也没有流出半滴血液,只是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黑死牟在听到可以做鬼王后还能无动于衷,并以此接近她

    这个男人,比预料中的还要强。

    无惨早就因为黑死牟没有及时回无限城而注意到了这里,在黑死牟假意丢弃刀剑靠近绯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现在看到绯完全被黑死牟制服,他也就没有追究前面的事情,匆匆从无限城传送到了鸭川边。

    一直在被绯和她幕后主人算计的无惨在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黑死牟除了抓住绯的那只手臂,身上其他部位长出的刀刃都收了回去。

    被攥着脖子挂在刀刃上的绯像是一条死鱼,一动也不动。这一战黑死牟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唯一狼狈的地方大概就是乱生的刀刃把他自己的羽织刺的破破烂烂。

    “把她带回无限城。”

    无惨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之色,再确定完这的确是绯,而不是什么面妖伪装的冒牌货后,他发出了指令。

    “是。”

    黑死牟也不多说,在琵琶声里直接带着绯回到了无限城。

    无惨仔细的打量着绯之前站立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陷阱,他满意的点头,捡起被黑死牟扎在一旁土地里的虚哭神去,也回到了无限城。

    黑死牟和神器真正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是他知道他们可以在人形和武器之间转换,为了防止绯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逃跑,即使是在无限城黑死牟也没有放手。

    无惨把虚哭神去递给黑死牟,看向绯的眼神充满了恶意,“是你们在过去算计我。”

    来到无限城的绯反倒没有开始被擒住时的不可置信,她黝黑的眼睛平静的看着无惨,莫名让人生气。

    “那是你的荣幸。”

    “你”

    无惨勃然大怒,背后的骨鞭如花一般绽开,鞭尾尖锐的骨刺对准了绯的瞳孔,只要她再说一句不敬的话,那无数尖刺就会捅入她的眼睛。

    “无惨大人。”

    黑死牟轻声叫着无惨的名字,让他不要冲动,如果绯的目的就是求死,那这么做就是正好如了她的愿。

    无惨的骨鞭稍微往后移了一些,胸口却依然因为愤怒而不停起伏。

    他也知道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抓到活着的,拷问的价值比直接杀掉她泄愤更有用的多。

    “你背后的人是谁”

    无惨冷声询问道。

    “我的身后站着父亲大人。”绯没有为难也没有隐瞒,只是无惨问了,她就回答,对自己身为阶下囚的处境十分自觉。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什么用处,无惨尖锐的骨刺缠住了绯的脖子,“他在哪里”

    “在人间游历。”

    “他现在在哪里”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无惨的瞳孔缩成了一条骇人的细线,眼神似乎要把绯生剜活剐。

    “沾染罪孽的恶鬼,如何能够知道父亲大人在哪”

    “罪孽,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

    缠绕在绯脖子上的骨鞭如蛇一样盘绕着,尖锐的鞭尾划破绯的衣领,本来只是露出一点的暗红色疤痕完全呈现在了空气里。

    衣领下的暗红是像用小刀刻上去又凝固的血疤,一道一道的血色笔画组成了和服下看不完的字。

    绯,筒,疫全部都是不同的神器名字。

    神器在消除名字前只能拥有一位神明作为主人,如果不消除名字,又被其他的神明刻下名字,那就意味着,她同时拥有许多主人,但对每一位主人都不忠。

    她就像某种公共设施,被所有的神明避讳,被称之为“野良。”

    绯用一贯平和的语气说道,“是夜斗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是父亲大人最虔诚的信徒,夜斗也是。”

    她就像一位虔诚的圣徒,只要是父亲大人指示的事情,就不会觉得错误。

    然而她所做的事情,又或者是她的父亲大人指示的事情,都不是圣徒会做出来的事情,说是为邪教徒也不为过。

    “夜斗已经不是他的信徒了。”

    无惨盯着绯平静到令人生厌的那张脸,一字一句的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月底出差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