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外表和傅熠寒几乎毫无二致,脸上一模一样的疤痕,相似的声线,表面上看,伪装称得上无懈可击。
“傅熠寒”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装傻问“你在说什么”
他和傅熠寒打赌,自信至少能瞒住温久三天,没想到,三分钟不够就被拆穿,让他脸往哪放
“我知道你不是他,”温久语气温和笃定,“他是不是去办事了”
想起前些天傅熠寒就对他提起过,要离开几天,会安排好不让人怀疑,原来如此。
“不明白你的意思,”强行掩饰心虚,“傅熠寒”试图通过死不松口挽尊。他就不信,自己的演技曾骗过傅家老爷和二房三房,温久只和傅熠寒认识不到一个月,怎会识破
温久轻笑出声,对面的人显然不知道,他不说话时还好,一开口,气质和傅熠寒差了十万八千里。
“很高兴认识你,”温久放下茶杯,友善朝他伸出手“可以叫我小久,该怎么称呼”
本想再挣扎一下的“傅熠寒”彻底泄了气,绅士和他握手“我姓龚,龚鞠仁。能不能请教,你是怎么看出来”
他是一个业余特摄演员,第一次甚至没开口就被看穿,称得上是演技滑铁卢。
见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温久安慰道“外表看不出来,可能是眼神和直觉吧。”
龚鞠仁追问“怎么说”
温久嘴角漾起一个笑,明媚纯净像照进心底的阳光,让龚鞠仁看呆了一瞬,答“我想想,傅熠寒的眼神要更强势一些。”
轻闭上眼片刻,他再睁开时,似换了个人,目光凛凛,锋利得像出鞘的宝剑。
“好”龚鞠仁忍不住拍手“太神了,不去拍电影可惜呀。”
听龚鞠仁说,他和傅熠寒是大学同学,那时傅总刚好试水第一笔投资,傅家根本不给任何支持,那人才找到他赞助。龚家勉强算小豪门,可惜龚鞠仁的心思不在经商上,他只觉得傅熠寒的计划听上去“好玩”,就大笔一挥签了支票。后来大获成功,傅熠寒出于感谢,有投资机会就拉他一把,龚鞠仁从此过上吃分红养老的日子。
说完,他迫不及待问温久“能不能教教我你的演技是怎么练的”
“每天早上盯着一处然后”温久大方说出自己每天的基本功练习内容,“不间断练个两三年,就算稍能掌控,如果有悟性,五六年也能小有所成”
听得一愣一愣,龚鞠仁见他讲解时,仔细认真,神采飞扬的样子,一拍掌“好,我明天就开始练啊差点忘了,”
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机,龚鞠仁讪讪道“难怪傅熠寒说你一眼就能看出,我还不信。这是他给你的,开机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他的私人电话。”
温久莞尔“谢谢”
两人讨论了几句,他上楼换衣服,听见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傅熠寒发过来一张飞机舱内的照片。
不知道那人现在要去哪温久回一路平安,坐飞机好玩吗
他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这是一种出行方式,能在天上飞,听着就很帅气,有机会真想试试。
不过眨眼,傅熠寒回谢谢,你喜欢坐飞机
温久嗯,有好多地方想去。
傅熠寒譬如
温久长城、西湖、外国没到过的地方都想去看看。
傅熠寒会有机会
温久对了,梁伯今天顶着观众不满,让我演了一折正印武生的戏,我说想从工资里扣掉赔的票钱,他没答应。
傅熠寒你演好就是对他的报答
温久我知道,但还是会有些内疚,希望以后有机会多上几场赚回来。
傅熠寒会有
温久见他回得简短精炼,以为他在忙,还抽空回消息,便放下手机,不再打扰。
傅熠寒等了一阵子,没收到他的消息,询问的句子打了又删,干脆发讯息问龚鞠仁温久在忙
龚鞠仁不清楚,我在练刚小久教我的眼功,别说还挺费劲。
小久叫得这么亲密,傅熠寒一时不是滋味,两人同住这么久,不见温久有跟他说这些。
你可以直接问他,龚鞠仁想了想,又问,你该不会像平时那样,讯息短得不能再短
傅熠寒这样快
龚鞠仁捂额头如果我是温久,可能觉得你在忙,多打一个字都没时间。
傅熠寒怎么解决
龚鞠仁心底叹气,好人做到底试试每句话不要低于五个字
傅熠寒好
于是,转头温久收到傅熠寒发来的讯息很忙很忙很忙
温久你手机坏了吗
傅熠寒不是不是不是
温久
不低于五个字好像没什么用傅熠寒为什么突然不发信息
温久一愣我以为你在忙,怕打扰你工作。
傅熠寒秒回不打扰
下一刻,温久的手机弹出新消息我喜欢看
怔住半晌,温久一抬眼,看到玻璃窗上倒映自己的样子,上扬的嘴角压也压不住。
后来,龚鞠仁知道了傅熠寒的迷之操作,笑得肚子痛,禁不住感叹可能这就叫大智若愚,是他凡人不懂。
戏曲大赛顺利开幕,温久轻松通过初试,根据安排,今天他要拜访第一期的导师。
对方是一位著名表演艺术家、戏曲教授,温久不敢怠慢,提前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会面的大学办公室。然而当他规规矩矩向老师问好时,被对方委婉点出
“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这行,老师不能乱喊。”
粤剧的前辈点头让温久参加,其他人一是出于给同行面子,二是出于维护比赛规则,才一致同意。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认可他。
温久能猜测到对方想法,不卑不亢问“不知道莫先生想考验些什么”
倒是懂事,被称作莫先生的老师,年近不惑,见温久态度端正,便平和提出“下周的京、粤剧青年交流晚会,希望到时能让大家看看你的能力。”
她解释道“两个剧种各表演一折,不难吧”
这么多年莫先生见过的青年演员多着去,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是。
她知道一周学个新戏不够,这么安排一来想挫一挫温久的锐气,二来探探那人的根基,戏曲这碗饭就在这,全看年轻人端不端得起。
“明白了,”温久知道对方是想看他的功底,坦然道“我会认真准备。”
走出办公室,温久漫无目的在大学里闲逛,脑中不断思索他对京剧了解是有,可惜从没正式上台演出过。说是下周,其实就几天,他得选一折扬长避短的唱段,最好有及时的反馈。
“小久小久”背后喊了好几声,温久才回过神,转过身,惊喜问“你怎么在这”
谢清河从另一侧小路跑过来“公司在这边的大学做推广,来看看。上次你试的戏剧改良妆,真的很受欢迎,我还在想哪天要请你吃饭。听说你要参加比赛”
点了点头,温久说起他在考虑下周的演出,听谢清河不解问“不能去找别的老师请教吗”
温久摇了摇头“他们一个圈子可能都认识,说不定考验我的事早传开了,只能想着办法偷师。”
“说的也是,”谢清河灵机一动,“想起来,我爸认识一个资深京剧戏迷,有一整个屋子的黑敲蝶和视频收藏,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温久眼神一亮“那麻烦你。”
能找到一个老戏迷,就能顺藤摸瓜认识一群,他正缺严格的观众。
随后几天,温久一边准备演出戏目,一边揣摩表演唱段,忙得脚不沾地。
终于到晚会前两天,回家路上,他给傅熠寒发信息后天我要第一次登上合作公开表演的舞台,好兴奋。
傅熠寒非常期待
晚会当天,温久第一折演粤剧虞姬巡营,他扮演的戎装美人在台上唱“暮霭昏昏蔽长空,大野萧瑟鸟惊恐”
声声入戏,既唱出虞姬思念项羽的柔情百结,又有巾帼女侠的刚烈英气,结尾的剑舞看得观众大呼过瘾、满场掌声。
作为前辈被邀请到场的梁伯忍不住自豪“看吧,我没推荐错。”
而同样到场观看的莫先生,虽同被温久的表演折服,然则听说过那人分别选的唱段,多多少少认为这个后生太狂妄。
温久选的经典剧目,难就难在,经典传唱度高,台上人没开口,台下观众对词比戏子还熟,还会难免被与前人比较,无形中是一种压力。
而他先前没见过温久演出其他戏种,难免怀疑,这个年轻人是在逞强,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让我们欣赏温久先生带来的京剧红娘选段叫张生。”
观众仍沉浸在先前温久演的虞姬印象中,没想到他还会演一折,纷纷伸长脖子,好奇不已。
舞台灯光亮起,温久身穿红白相间的百褶裙,手举棋盘,亮相的一刻,眼里似有光,开口亮丽惊艳“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红娘蹦着小碎步,笑容灿烂,水袖和棋盘舞得轻盈灵动,可爱活泼的少女像从书上走出来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跟着我小红娘你就能见着她”
只见他的裙摆飘飘,桃红长水袖耍得眼花缭乱,像天上来牵红线的小仙子,调皮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娇俏往台下一瞥。
贵宾席,一位青年坐在轮椅上,他长得龙章凤姿,剑眉星目,一对深邃的黑眸目不转睛注视舞台。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刹那,温久有种错觉,仿佛他们早已认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于下一章入v,到时会掉落长长章节,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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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偏执巨佬攻x锋芒毕露美人受
荀风,击剑新锐,实力与外貌兼备,正当他意气风发,剑指未来奥运金牌,却在回国当天做了一个梦。
梦到从小被安排与他家族联姻的未婚夫商家次子商期之,早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偷来暗去,两人密谋在成婚当晚给他下药,让他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一梦醒来,他直接在机场堵住渣攻的巨佬哥哥商楚煜。
这位商家的实际掌权人,长得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可就是这么有一张盛世美颜的男人,做事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在商家说一不二。
荀风勾起嘴角,径直走到那人面前“两家的婚约,要么退,要么换人。”
商楚煜淡淡瞥了他一眼“换谁”
荀风放肆撩起他的领带,粲然一笑“你。”
隔天,商荀两家宣布婚讯,只是与荀风的联姻对象,换成了商楚煜。
婚礼当天,商楚煜挽着荀风的手,走到商期之面前“叫大嫂。”
上次被教训的伤还没好,商期之恨得牙痒痒,却不敢不恭敬低头。
结婚后,荀风过得风生水起,身心舒坦,眼看金牌指日可待;只是发现,商楚煜眼神里的偏执占有欲,越来越无法掩饰。
他以为两人只是彼此的工具人,没想到,原来自己早被商楚煜放在心上许多年。
“商先生结婚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击剑场上,荀风剑尖划出漂亮的弧度,恣意张扬一如两人初见那天。“不过,”荀风看着商楚煜那张俊逸不凡的脸,“赢我,就和你假戏真做。”
后来,商楚煜摁着他“加时赛”,荀风两眼通红,全身软绵绵“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商楚煜捏住他的下巴“荀风先生不是说,我要将勤补拙、后来居上”
荀风泪眼汪汪“不是这个上”
本章唱段引用自京剧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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