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怎么话只说一半
然而无论她怎么追问, 岑沧海都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只说如果聂天宁没想告诉她,那他也不会说。
姜思思不是纠结的人, 见岑沧海实在不愿意讲, 她也就歇了心思。
放榜那天, 岑沧海端坐在家里, 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但姜思思能够听见外面熙熙攘攘, 热闹非凡, 不时就有哄笑声或哭泣声。
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 都有专门的童子来报,可岑沧海稳得住, 其他人稳不住。
姜思思再一次抬头看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聂爽“你要是真的闲,来过两招”
聂爽神经质地碎碎念, 听见这话,魂不守舍道“你说这报信的,什么时候来”
姜思思面无表情“不知道, 我又不是神仙。”
“我好紧张。”
“又不是你放榜,为什么紧张。”
聂爽欲言又止, 最后叹息道“你不懂”
她确实不懂, 但是看着聂爽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干脆一棍甩了过去“和我打一场就不紧张了。”
聂爽无法, 被迫接招, 不过数十招他就败下阵来。
姜思思不爽地啧了声“没意思。”
聂爽正捂着痛处, 突然往姜思思身后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姜思思也随后看去。
一只手突然拂了上来,姜思思下意识躲过。
岑沧海一僵“你发髻快散了。”
是岑沧海手拂了上来,他想替姜思思抽一下她快要落下的发簪。
姜思思一手背过去将发簪重新插了一下“谢谢。”
岑沧海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握成拳, 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一闪而逝的失落感给赶走一般。
他微笑道“不用。”
报喜的家丁姗姗来迟,看他一脸喜色,就知道岑沧海进殿试无虞了。
又听说了岑沧海的名次还很靠前,这下全府上下都松了股劲。
聂爽更是拜了又拜,自己前几天去上的香果然灵验。
而唯一没什么表情的是聂天宁。
他问“可有把握”
岑沧海淡淡道“若无意外,八成。”
聂天宁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祖孙俩的对话简单结束,殿试就在三天后,到时候皇帝亲自出题,谁也不知道皇帝的想法,只能靠岑沧海自由发挥。
姜思思目睹了这一切后,也欣慰地笑了。
现在剧情一团糟,如果岑沧海能考上功名,就多一份保障。那些想要岑沧海命的人,连聂府都进不来,又怎么会到皇宫去呢
然而这份欣慰没有存在多久,姜思思一回到自己屋子里,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动了她的东西。
姜思思下意识就要喊系统,但想到系统说地图功能不能用了,她只能提着心,去查看自己房间到底有什么异样。
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视线落在了桌案上。
她平日里不喜欢收拾东西,案几上间或有她兴致来了练字的废纸,一般都放得乱七八糟,可是这些废纸现在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案桌上的毛笔被清洗过挂在了笔筒里。
最后,姜思思发现了案桌上一封被放得端正的信。
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姜思思亲启”
专门给她的。
明明前一秒还在想聂府安全,要刺杀岑沧海的人聂府都进不来,现在就打了她的脸。
姜思思满脸凝重地拿起一张丝帕,隔着丝帕去拿信封,没有什么奇怪的异味和粉末感。
抖开信封,掉出来一张信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申时一刻,城郊河畔,静待君来。”
用过晚膳后,没有人注意到姜思思偷偷出去。
她说你没驴我吧,真的不会有事
系统打包票绝对没事。而且以你的功力,你还能怕小小毛贼
关键那不是毛贼,他都能偷偷给我递信了
系统冷静分析你就没想过是内鬼吗
啊姜思思愣住了。
难道看似铁桶一般的将军府,也有内鬼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系统轻飘飘地说。
姜思思被说服了,她肯定地点点头如果有,那一定是钱花得不够多。
说话间,姜思思避开了城门守卫。
姜思思一开始不知道信纸上说的是哪里,但经过系统的提醒,她一下子就想起来,皇城一共三门九道,只有一个门旁边有河水流过,那就是正门。
然而正门平日里只有皇帝出行才会开,竟然约在那里,幕后人真是即大胆又狂妄。
这让姜思思对那人的身份有了诸多揣测。
等真正看到的时候,姜思思反倒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你。”
一头戴兜帽,将自己五官完全隐匿在阴影里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姜思思四下打量,笑了一声“竟然只带了一个人,你未免也太托大了。”
月光替那人隐约露出来的脸部轮廓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光晕,不是越王又是谁
越王笑了“比不得公主,只身犯险,胆子更大。”
系统幽幽提示梦溪笔谈,已失效。
姜思思冷下脸来“你怎么不提我还有圣女这回事”
越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本王亦没想到,圣女就是公主,公主也是圣女。”
“如果你是想找我说废话,那恕不奉陪。”
姜思思作势要走,越王果然留人“公主且慢。难道公主不想知道,本王为何要世子的性命吗”
姜思思果然停下,她侧过头来,眼睛里写满了不耐烦,大有越王再多一句废话,她就走人的架势。
越王也不急,慢悠悠道“不知公主听说过兵书没有。”
“兵书”
“看来公主是不知道了。”越王笑吟吟道,“不知道也无妨。今日叫公主来,不过是想个公主谈个交易,若是成了,本王从此再不对世子出手,反而会尽力保障世子安全。这只是条件之一,公主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姜思思冷眼看着越王做戏。
越王谦谦君子的表面下,是谁也看不见的老谋深算,不管是哪一句话,姜思思都不相信。
见姜思思如此警惕,越王半真半假道“交易很简单,想公主替本王去一个地方。”
“有什么地方堂堂越王不能去”
“当然是有的。毕竟霜雪和念雪,皆不在本王手上。”
姜思思心里一惊,霜雪和念雪都在她房里挂着,越王能悄无声息送信进来,自然也能将这两把剑掉包。
越王一眼看穿姜思思所想,不紧不慢道“公主莫怕,那两把剑本王是拿不到的,聂府守卫森严,能给公主带信,已是极限了。”
“什么地方”姜思思终于开口。
越王愣了一下。
姜思思重复道“若是我去了,剑会毁吗”
“自然不会。”越王似乎不敢相信姜思思这么爽快,他继续说,“那处地方不算凶险,但机关颇多,公主可要小心。”
“说一千道一万,你是想让我去偷东西”
越王抿唇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想让公主替本王看看,本王想要的东西到底在不在。偷东西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公主去且事成之后,公主想要什么,本王必定双手奉上。”
姜思思勉强点了点头。
越王笑意更深,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来“公主按照这份地图往走,便能找到了。”
姜思思接过去,冷不丁道“你想要的东西,一定没有。”
越王道“公主如此笃定,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自然是不知道的。”姜思思轻轻松松道,“但是越王殿下一定听说过,有时候对一个东西越执着,老天越不想你如愿。”
越王稍一思索,便赞同地点点头“受教了,公主说得是。”
姜思思没兴趣看越王油盐不进的样子,她拿了地图就走,迈出去两步,她又扭头回来“记住你说的话。世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的命。”
说罢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只留下越王和他隐藏在暗处的侍从,波光粼粼的河面映照着越王扭曲的身影,他哼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丫头。”
三日后,殿试。
天气晴朗,姜思思快快乐乐地去接岑沧海出来。
岑沧海很少见到她如此高兴的模样,迈步过来,顺着她的视线往前面看,竟然是黎士杰也出来了。
他语气不由得低了八个度“你看他作甚”
姜思思心情很好,随口道“好看啊。”
岑沧海不由得有些恼怒,但是姜思思视线很快投到另一个学子身上,似曾相识的目光,似曾相识的场景,岑沧海灵光一现“你好男子颜色”
姜思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了,难道你不好女色”
岑沧海总算回过味来了。
面前这个女子没心没肺,他倒是忘了,只要有一张好皮囊就能轻而易举吸引她的注意。
他当初不也是看穿这一点,才把握住她的弱点吗
姜思思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驱着马车往前走。
岑沧海道“你倒是高兴的紧。”
姜思思说“任谁要干大事,都会高兴的。”
岑沧海敏锐提取关键词“大事你做了什么”
姜思思摇头晃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