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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护短
    来人发现了宴安歌和阮千柔的存在, 但脚步不停,直直撞了过来。他瞥了宴安歌一眼,面上带着一丝不屑道“好狗不挡道, 给小爷滚开”

    说着他往宴安歌身上推去,非是要从她和阮千柔中间插过去。

    宴安歌眉头一皱, 手微微扬起又放下,带着阮千柔退开一步。

    能在阮家这样放肆的, 想来也是阮千柔的亲人。而这个年纪的, 也只有一人。没搞清楚前,她也不好直接将人揍一顿,给阮千柔惹麻烦。

    但宴安歌没有动手, 来人依旧猝不及防地摔了个大马趴。

    阮千柔扶着宴安歌站稳, 收回了脚。

    如宴安歌所想, 来人确实是与阮千柔亲缘关系极近的存在她伯父阮宏言的孙子,阮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阮灿。

    阮灿自幼被宠得无法无天,眼里只能看见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心性残忍暴躁, 稍有不顺意便大发雷霆,肆意处置身边下人。

    比宴安歌还稍大些的年龄, 心思却从不在正道上。

    可以说,若阮家有叶家那般家世, 他会成为比叶飞还要混账的存在。

    阮千柔在他小时狠狠教训了他一次, 自此便被记恨在心里, 这些年屡屡被他找茬。

    幸而阮千雪经常暗地里帮衬,加上阮宏言出于其他考量的敲打嘱咐,他才不敢真对阮千柔做什么。但暗地里小动作接连不断,时不时冒出来恶心人, 将锱铢必较的劲儿发挥到极致。

    阮千柔心知这次必然又是一番纠缠,却不能容忍他对安歌如此放肆谩骂。

    而且,也没必要再退

    阮灿向来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这一磕直接磕出了血。

    他根本没有察觉动手的是谁,但印象中阮千柔沉默寡言好欺负,自然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宴安歌。

    他顿时暴怒起来,“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入赘到我阮家就能肆意妄为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地位也就比这些奴才高一点,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今天手气不好,一大早就输得口袋空空,他这一腔火气正没地方发泄呢,竟有人不长眼撞上来。一看还有阮家最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在,那可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阮灿招手就想让人给他出气。

    候着的仆从却是分外为难。

    以往这小少爷暗地里搞破坏,阮千柔又不吭声,事没到明面上谁也不会多管。可如今家主都将人接回来了,这小少爷却火气上头,一反常态要明面跟人杠上,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宴安歌再没地位,也是阮千柔的夫婿,是阮家的姑爷,还挂着个童家小少爷的身份。

    真要动起手来,阮灿事后最多挨两句骂,可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

    但这位最是睚眦必报,现在不动手,事后怕是要让他们再动不了手

    好在阮千柔出声让他们逃过一劫。

    对阮灿的容忍达到极限,阮千柔闻言沉下脸冷声斥责道“阮灿,安歌是你姑父。千海堂兄事务繁忙,疏忽了对你的教育。你礼数若是没学好,便去学堂再修习一遍。”

    宴安歌表面神情严肃,颇有几分贵气天成的威仪,实则心里傻乎乎地乐开了花。

    姑父诶,这个称呼不怎么样,可一旦跟阮千柔摆在一起,让她看阮灿的眼神都慈爱了几分。

    小侄子不听话,多打几顿就是。

    她作为“姑父”,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宴安歌挺起胸膛,自觉拾起长辈的威严,气场都霎时发生了变化。

    乍一看到阮千柔的冷脸,阮灿心一悸,恍惚间又看见她拿着鞭子将自己抽得满地滚的画面。而宴安歌的眼神更是让他心中一毛,有种被什么凶兽盯上了的恐慌。

    回过神,他恼羞成怒

    “阮千柔,你以为叔祖让你回来,你就再是阮家的小姐了吗你做过的那些事,你不会忘记吧”

    阮千柔犯的错怎能轻易揭过

    他要她一辈子背着这个罪名过活

    阮灿冷笑着,心头快意,又轻蔑地扫了一眼宴安歌道“如今还招赘了这么个玩意儿,哼,连为家族联姻的贡献都做不了,你还有什么面目回来”

    “阮灿,是非公道,你心自明。说了那么多年的谎,你连自己也骗过去了吗”

    阮千柔俏脸冰寒,冷声驳斥了一句。

    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是她说再多也推翻不了的结果,阮千柔不欲再谈。

    她面色沉凝道“现在,向你姑父道歉。我想,不用我教你,阮家家规上写了什么。”

    目无尊长不管在哪个家族都是大忌。

    可阮灿何曾将阮千柔视作过尊长,更遑论要叫比他年龄还小的毛头小子做姑父。

    他谑笑一声“怎么,堂姑今日这般硬气,是因为有依靠了吗靠这小子哈哈”

    “还是说你是要去告状啊向谁告叔祖吗”

    “你不会以为叔祖会给你出头吧啧,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天真的人”

    “在那破烂地待了那么多年,脑子都待坏”

    宴安歌先让阮千柔站好,直接上前一步,捏住了他的两颊,笑道“小侄儿这嘴倒是利落,不知道手下功夫如何姑父今日得空,不如我们切磋一二”

    看似纤弱的手力量大得出奇,阮灿两颊发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勃然大怒,挣扎着将宴安歌的手往外掰,边含糊不清地骂道“谁特么、呜呜、是你侄儿凭你、你也配”

    可宴安歌的手宛如铁钳,根本不是他这点被掏空的力量能撼动的。

    挣扎无果,他抬脚向宴安歌踹去。

    宴安歌笑了笑,手往下一滑,抵着他下巴往前一推。

    阮灿下盘不稳,脚还没踹出来便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他一声惨叫,一手捂脸,一手捂臀,姿势滑稽地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本少爷还没他一个入赘的小子重要吗给我打,打他”

    随即一道镇静威严的声音压过他的无能狂怒

    “阮灿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以阮家家规论处,当杖责后入祠堂反省三日,还不将他拿下。”

    阮灿初时还以为是说话的是阮千柔,等反应过来,顿时猖狂大笑“你小子才到我阮家一天,就想教训小爷我了怎么,你想为她出头呵如今这阮家的阮可跟她阮千柔没多少关系,你想邀宠可是找错了人”

    “还愣着做什么,要我教你们怎么做”

    宴安歌揽着阮千柔眉头一挑,目光扫过一旁如鹌鹑般缩着身子的仆从,淡淡道。

    她声音不大,面容看起来也略显青涩,可目光掠过却让仆从们感受到一种连家主都比之不过的威仪,让人心里不自觉服从。

    等反应过来,阮灿已经被围起来,扭着手往刑律堂送。

    “你们做什么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阮灿难以置信,他在自己家被个外来的小子教训了

    可最先动手的是刚好路过站了会儿的阮家护卫长。

    他对自己下意识遵从的行为也是颇为惊异,不过既然已经动了手,他也不犹豫,闻言手下更是扭紧了几分,向宴安歌二人恭敬行礼道“姑爷,千柔小姐,属下这便将小少爷送去刑律堂,向家主如实禀告今日之事。”

    他先喊的是宴安歌,对她再无半分轻视之心。

    护卫长年轻时也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之前未曾亲眼见过宴安歌,还信了几分流言。

    可如今看着宴安歌举手投足间的威仪,他心中嗤笑连沧城中不知名的幸运儿怕是外城大族中精心培育的继承者也难企及。

    昨日之事便可得窥一二分风采,今日犹胜。

    现在想来,阮家对这位新姑爷的身世竟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家主是如何想的,匆匆将人招了进来,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不过,看样子,阮家要变天了啊。

    护卫长慨叹一声,提着阮灿就要离开。

    阮灿心生绝望,真要进了刑律堂,还是因为目无尊长的罪名,那些老家伙可不会看在他爷爷的面上放过他。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先认怂再伺机报复回来,转角走出来两个人,他一见顿时激动起来,“姑姑,姑姑,快救我,他们要造反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阮千雪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她可是听说阮千柔撞上阮灿,才匆匆赶过来救急的,怎么今日形势逆转了

    “阿柔,你没事吧是不是这混小子又欺负你”童瑶横眉怒目,只当是阮灿又玩什么新花招。

    等听到护卫长简洁回禀后,两人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表情如出一辙。

    阮灿还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指望着阮千雪救他,不然事后告到爷爷那里,受罚的还是她。

    阮千雪才不管这些,她心里暗骂忒,混小子,这时候知道叫姑姑了上次要不是他添油加醋,自己哪会错过招亲现场,还因为没了解情况轻视了宴安歌,被童瑶好一顿骂。

    该

    她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好好打一顿再说,别晚了被她爹发现又来捞他的乖孙。

    待人都走了,阮千雪和童瑶同时看向宴安歌

    “你小子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攒稿,好难,可能隔日更一下:3」

    半小时了,a上一直没更新不知道怎么回事,修改几次都没有,我先走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