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飞的脑子, 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让她有孩子”
“对,让她有孩子, 有我叶家的子嗣。”叶飞越说越觉得对头,“女人有了孩子不就乖了, 就像她娘那样。”
叶飞对阮千柔的娘没有多少了解,只记得幼时曾有一位大人物路过连沧城, 一眼看中了阮千柔娘亲的天赋, 要收她为徒。
那件事在连沧城轰动一时。
彼时叶家主初掌叶家,对于异军突起的阮家异常警戒,为此事日夜思虑, 连带着叶家也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以致于叶飞印象深刻。
但此事后续随着大人物的离开, 不了了之。
叶飞只依稀了解到,阮千柔的娘亲似乎是为刚出生不久的阮千柔选择留下。
真是愚蠢
放弃一步登天的机会,安于家室,也只有那些女人才这么笨
但如今这不正合时宜吗
叶飞冷笑道“爹, 你之前想讨好那贱人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女人这种东西你越是上赶着讨好她,她越是不屑一顾”
昨日被他爹逼着去阮家当上门女婿, 已经让他自觉脸面丢尽。
阮千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贬得一文不值,他哪能不气血攻心
想起阮千柔的态度, 叶飞愈发愤然“之前要是强硬一点, 那贱人早入了我叶家的门, 哪还有那小子的事”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阮千柔干不干净了,她越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越是要让她眼里只有他
叶家主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指责我思虑不周”
叶飞心里一惊,忙赔笑道“当然不是, 爹您的想法自然更好,只是那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能这般被动挨打不是”
叶家主对他的想法不置可否,只道“你哥已经派人回来了,一切等人到了再说。”
到底是自己的种,见他一身伤,叶家主也没再多苛责,“这件事你不用再管,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就行。”
他说着,转身离开。
刚出房门,正赶上叶管家前来禀报,“家主,童家那边”
苍老的声音渐行渐远。
没了叶家主黑沉沉的脸威慑,叶飞终于松了口气。可想到昨日种种不堪,他脸色如打翻了调色盘般,难看到极点。
童家、阮家、还有那小子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叶飞恨恨捶了下床弦,却忘了自己的手昨日在宴安歌力量下筋断骨折的惨状。
这一捶,他连声惨叫都没嚎出来,直接翻了个白眼再度晕过去。
没了叶飞搅局,阮宏逸又正与阮宏言打得火热,阮灿倒是想找茬,可阮千柔极少外出,这座院子他还没胆子动,连门都进不了
无人烦扰,日子仿佛一下子慢了起来,惬意而悠闲。
童瑶或阮千雪未曾到访的时候,这方小院落就只有她和宴安歌二人。
一个人或许有几分孤寂,人多了又太热闹,两个恰恰好。
即便什么都不说,在感知到另一人的存在,心中依旧顿生安宁之感。
尤其当那人眼中只有你一人时。
而与宴安歌的近距离相处,也让她知道,这小孩才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
会有小脾气,会跟她恶作剧,还会偷偷在别人说她坏话时给人套麻袋
但阮千柔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惊喜,像看见了柔软的小奶猫在试探着对她伸爪子。
她闲时便打理院中的花草,翻阅风老留下的医典,间或看宴安歌在花下舞剑。
凛凛剑光如雪,簌簌剑声破空。
少年人身如游龙,眉宇间俱是凛然之气,让人心弦为之颤动。
拿剑时的宴安歌与平时极不相同,上次比武台惊鸿一瞥便让人难忘。如今即便随时可见,也难抵消那一份悸动。
待阮千柔身体恢复后,宴安歌开始指点她剑法。
往常看着稚弱的小孩这时格外可靠。
她剑法与阮千柔同出一源,却完全不是阮千柔这样独自摸索可比的。即便未曾完全想起,展露出的身手依旧让人惊愕。
在得知阮千柔无法修内力时,这小孩还眼泪汪汪的。
一会儿开导说没有内力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儿又拍胸脯保证自己会保护她、教她。
而在教学时,她小脸一板,一派严师模样。
会毫不客气地指出她的错误,会在她在不顾身体强行练剑时厉声斥责。
可练完后,她又会殷切地给她端来热水,捏肩捶背,除去一身疲乏。
作为回报,阮千柔每天会准备丰富的菜肴,更是暗自摸清了宴安歌的食谱,换着花样给她一些小惊喜
这短短时光,是阮千柔后十余年中最为心安的日子,令人迷醉。
童瑶笑说她与宴安歌过成了老夫老妻的样子,她竟真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或许现在唯一令阮千柔苦恼的只有
“姐姐,姐姐,今天我们吃什么啊”
宴安歌收了剑,一路小跑着到阮千柔面前,兴奋问道。
她一身劲装干脆利落,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飒爽中又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张扬明媚。
阮千柔喜欢她这种生气勃发的样子,可听到她的话,又忍不住扶额,恨恨瞪着这性子渐渐放开后皮起来的小坏蛋。
吃什么倒是其次,吃出什么才是真的。
宴安歌期待的不是她准备的小惊喜,而是她准备的小惊喜中包含的惊喜。
阮千柔一直知道自己玄技处理过的食材虽然更为味美且有益,但会受自己的情绪影响。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练习,如今她几乎可以完全控制能力,剥除这份“异味”。
能尝到她手艺的人不多,至少童瑶一向吃不出来,她也渐渐放下了心。
可偏偏出了宴安歌这个异类。
第一次她吃着吃着就笑了,阮千柔还有些诧异,问她她还装傻,说是高兴阮千柔给她做饭。
可二次三次过后,阮千柔不信了。
一番挠痒痒的严刑逼供后,宴安歌招了
“我在尝尝姐姐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这小孩说着,眼睛弯成了一双小月牙儿,像偷到酒的小老鼠般窃喜又自得。
阮千柔如被戳中心事般,呆愣当场。
联想到在城外山洞时宴安歌口中的“苦”字,她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这小孩竟真能察觉到她潜藏的心绪。
如今,做吧,暴露心绪,不做,又似乎心虚。
阮千柔就这样跟自己较上了劲。
她难得起了好胜心,每天斗志满满地准备好菜肴,又在宴安歌的窃笑中败下阵来。
如此反复,以至于每天苦恼要做什么,又能否在宴安歌的感知下躲过探查。
阮千柔心里不得不承认,与安歌斗智斗勇,于她而言也别有一番乐趣。
不过,这次她可是反其道而行
阮千柔扬眉,在见到盖子掀开后宴安歌一瞬间垮下来的脸,禁不住失笑出声。
“姐姐,你故意的”宴安歌拉长了语气控诉道。
她看着桌上的菜,眉毛拧成了一团麻花。
桌上都是对身体极有益的菜,但它们都饱含了另一种共通的属性宴安歌不喜欢。
阮千柔也是后来才发现这小孩挑食的,一开始她还拍胸脯信誓旦旦说姐姐做的菜都好吃,她不挑。
可后来就从快速咽下发展到磨磨蹭蹭一脸苦色地看着她吃掉,再后来直接明目张胆地放到她碗里
倒是从不浪费食物的。
阮千柔想到宴安歌的变化还有些好笑。
只是平时她没逼宴安歌吃她不喜欢的菜,发现她不喜欢后桌上就再没出现过。
毕竟这些食材对身体再有益,也不是没有替代品,何必让这小孩难受。
可今日她却不想放过她。
宴安歌一眼扫过去,好家伙,全部位于她食谱上最讨厌名单前十的存在。
这些可是经过阮千柔的手艺也无法摆脱难吃属性的,只看着就感觉嘴里发苦。
她磨磨蹭蹭走到桌边,敲着小碗一脸期许地看着阮千柔道“姐姐,你还准备了其他什么吗”
或许姐姐将这些讨厌的菜摆出来,只是为了衬托今日份小惊喜
宴安歌绝望中又怀抱着一丝期待。
阮千柔笑眯眯的,“没有了哦,今日要给安安好好补、补、身、体,这可是我花心思特地准备的,安歌要多吃点”
“姐姐,你这是报复报复”宴安歌挥舞着小拳头抗议。
可对上阮千柔的笑颜,她霎时明白抗议无效,一下子趴了下去,满脸生无可恋。
看着宴安歌的小模样,阮千柔终于从这些天的郁结中扬眉吐气。
回过神,她又好笑,跟安歌置气什么的,第一次还觉得自己幼稚,多来几次她心态都放平了许多。
宴安歌一脸临刑就义的无畏,兀得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阮千柔脸上亲了一口。
趁阮千柔没反应过来,她抄起碗挨个夹了筷菜后连忙跑路。
边跑边笑道“这些菜一点也不好吃,但有了姐姐的加成,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
她说着,在唇上轻点了一下,一脸坏笑。
阮千柔气急
这小混蛋,乖乖巧巧都是骗人的,再不教训要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我终于爬上来了,谢谢各位小伙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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