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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酸了
    翌日天明, 宴安歌在晨光中醒来。

    得益于药膳的作用,她没有宿醉后的头疼,通体清爽。

    看着躺在身边的阮千柔, 她眸中透出一丝幸福。想凑上前亲一口,又怕吵醒她, 便只侧身静静看着她。

    看看看着,不自觉傻乐起来。

    阮千柔睫羽轻颤, 睁开眼, 眉间有些疲态,像是一整晚没有睡好。

    看见宴安歌的笑脸,她下意识笑了笑, 道“安歌, 早”

    可记忆回转, 昨晚困扰她大半夜的念头重又浮现,她眉头一下拧了起来,对着宴安歌的笑颜也无法舒展。

    宴安歌一愣,“姐姐, 怎么了”

    “没事,我们该起了。”阮千柔不知道怎么说, 索性避而不答。

    直到坐在饭桌上,宴安歌也没想明白阮千柔是怎么了。

    童瑶和阮千雪还没起, 阮千柔去叫她们, 只有童双在。

    宴安歌小声问道“童大哥, 你有没有觉得姐姐今天有点奇怪”

    “奇怪”童双疑惑。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发现真有些不对。

    阮千柔面对自己时一切正常,可早上他见宴安歌几次试图跟阮千柔搭话,阮千柔都简短回答后迅速结束了话题, 倒有点不想搭理她的赌气意味。

    他笑道“你是做了什么,让千柔生气了吗”

    暗暗生闷气的小千柔可是好久没见了,童大哥见了还有些惊喜。

    但宴安歌可没这个心思,她眉头皱得死死的。

    让姐姐生气

    难道是因为昨晚喝醉了

    可她偷喝时姐姐分明看见了,也没真拦着啊。

    或者是她喝醉后耍酒疯

    宴安歌一脸惊恐,“童大哥,我昨晚喝醉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童双想了想,笑了,“倒也没什么不好”

    见宴安歌不问到答案不罢休,他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你就是当着我的面咳,亲了她一下而已”

    宴安歌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昨天上午让千雪姐姐看见了,晚上又当着童大哥的面亲她,姐姐脸皮薄,难怪生气了。

    宴安歌正想着怎么将人哄回来,童瑶骂骂咧咧中夹杂着痛呼的声音传来。

    一见到童双,童瑶本来一瘸一拐的腿都利落了几分。

    她几步走到童双面前,质问道“哥,房间那么多,你干嘛把我跟这白痴放在一起我半边身子都废了”

    “你这是怎么了”童大哥一脸担心,还有些茫然。

    童瑶拍着桌子,满脸控诉

    “你知道她昨晚做什么了吗”

    “她竟然把我当床睡”

    “压了我一整晚”

    “一整晚”

    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阮千雪近距离放大的脸,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下意识欣赏了一番。

    等意识和知觉回拢,她傻了

    阮千雪一脸心虚愧疚,难得没有跟她抬杠。甚至在童瑶走到桌边时,殷勤地给她搬凳子,拿碗筷。

    阮千柔走了过来,笑看她们打闹,刚要落座发现不对。

    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宴安歌,看着她给自己摆好碗筷,连脸上的表情都跟对面如出一辙的心虚愧疚,心里那簇小火苗腾腾摇曳两下,灭了。

    她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不是安歌的错。

    她如今失忆,能记得多少

    若有错,也是自己早先没有弄清楚就将她拉下水的错。

    可心里就是梗着一口气,如今竟有些不敢去问。

    叹息声若有似无,阮千柔开口“先吃饭吧。”

    早餐是清淡的小粥,用了昨日剩下的一些药材。阮千柔处理过,剔除了一般药材的苦涩,风味正佳。

    可宴安歌刚吃了一口,就感觉不对。

    嘴里酸得很,像是喝了一大口醋般。

    可她抬头,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连童瑶都收声专心喝粥,不再骂阮千雪。

    难道是姐姐故意罚她吗

    她再尝了一口,味道还是没改。

    可这次宴安歌尝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酸是真的酸,但也不是醋。

    是阮千柔玄技的残余味道。

    宴安歌眨了眨眼,她知道苦或涩代表阮千柔不开心,可这酸代表什么啊

    阮千柔努力专心喝粥,可身旁灼热的视线让她怎么也忽略不了。

    她无奈放下碗,转头问道“安歌,怎么了”

    宴安歌苦恼地小声问“姐姐,酸是什么意思啊”

    阮千柔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宴安歌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见她们都在认真喝粥,放心地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粥,吃了一口,表情立马皱了起来。

    暗示过于明显。

    阮千柔想起什么,脸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

    其他人看似认真吃饭,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注意着呢。

    童双和阮千雪没看明白,还有些困惑。

    但童瑶早就对宴安歌能尝出阮千柔菜中潜在味道的事有所了解。

    联想到她刚刚说的“酸”字,她一口粥汤呛在了嗓子眼,连忙转头,一下子没忍住尽数喷在阮千雪身上。

    阮千雪猛地跳了起来,“你干什么”

    童瑶刚要道歉,察觉仍不利索的半边肩膀,顿时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她八卦地问宴安歌,“你真的吃到酸了阿柔做的”

    阮千柔还有拈酸吃醋的一天

    太不可思议了

    童瑶一时都没想起问阮千柔吃哪门子醋,赶忙求证。

    阮千柔脸色更沉“你吃饱了吗”

    她是对着童瑶说的,却先收了宴安歌的碗。

    宴安歌拿着勺子一脸无措。

    她没吃饱呢,酸她也吃啊。而且前期虽然有些酸,但酸味过后,味道其实更好呢。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阮千柔的背影,还是没等到她回心转意。

    童瑶连忙噤声,三两口喝完了粥,方才捶着桌子大笑。

    同在桌上的其他两人满脸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笑闹着,前院大门突然被拍得啪啪响。

    阮千柔眉一皱,她这地方偏僻,也没多少人知道,是谁来了

    宴安歌一跳而起,抢着做事道“我去开门”

    打开门,是两个阮家护卫装扮的武者。

    看见宴安歌,他们表情严肃“姑爷,劳烦你和千柔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神色看似尊敬,却有种说不出的轻蔑,还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自从她将阮灿送到刑律堂,却没有任何事后,宴安歌已经很少在阮家人身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她眉头一皱,脸色随之严肃起来,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两个护卫心神一凛。

    “安歌,怎么了”那边阮千柔等人也走了过来。

    被宴安歌一震慑,两个护卫神色立刻恭敬起来。发现童家兄妹和阮千雪在场,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向几人行礼后,他们方才道“千柔小姐,家主请您和姑爷回去一趟。”

    童瑶眉头一皱“你们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架势倒似要逮捕犯人一样。”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竟没有反驳。

    童瑶眼中霎时冒火,一下挡在阮千柔面前,“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今天不说清楚,我可不会放人。他阮老老伯父要是想要人,就去我童家要吧。”

    “两位还是说清楚吧。”童双也站了出来。

    两个护卫一脸为难“这,两位,这是童家内部之事,还请两位不要为难小人。”

    插手别家内务可是大忌,他们本来还指望着童大少爷能拉着童大小姐一把呢,谁知他也眼都不眨地跟着掺和进来。

    “阮家内部的事那跟我说没事。”阮千雪插了一杠,“你说吧,我听着。”

    两个护卫简直头疼。

    这位之前不是跟阮千柔不对付吗,怎么今日倒给她出头来了

    他们看了一旁的童双一眼,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顿时心生轻蔑。

    可这份轻蔑连一丁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同样不受宠,但这位可不一样。

    她在阮家下人心中的地位,那是拿鞭子一鞭一鞭抽出来的。阮宏言对她再是不喜,总不会因为她教训下人而罚她。

    他们想了想,还是回道“千雪小姐,这事儿跟大老爷那边也有关系,您回去就知道了。”

    宴安歌也不想不明不白地带着阮千柔跟他们回去,但以她的身份反而不好阻止,便只等阮千柔做决定。

    阮千柔听到他提到阮宏言,心里就有些数了。

    她转头道“童童,童双哥,千雪姐,谢谢你们好意,我先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童瑶急了。

    来者不善,谁知道阮老贼安稳了些日子,又想搞什么鬼何况还加了个阮宏言在里面。

    “不用了,我回去一趟而已,不必担心。”阮千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童瑶还想再说,被童双按住,“相信千柔就是。”

    他之前之所以插口,便是因为阮千柔以往对上阮宏逸,总会退让三分,但这次他察觉到她眸中的坚定。

    “而且,”他转头看向一旁倏地多了几分沉稳气质的宴安歌,欣慰笑道,“还有安歌在呢。”

    “我会照顾千柔的。”宴安歌颔首,趁机牵住阮千柔的手。

    阮千柔看了她一眼,手微动了下没有挣开。

    “我一起回去吧。”阮千雪没想太多,只是总觉得她那老爹又在倒坏水。

    阮千雪要回去,阮千柔总不能拦着。

    三人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倒似哪家少爷小姐带着家仆出游。

    进了阮家,才发现今日阵仗有些大。

    除了阮宏逸和阮宏言这两个主事的,阮家大大小小有点身份地位的几乎都来了。

    看见阮千柔出现,堂中倏地响起一声叫嚣

    “就是她偷的丹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把小安歌写得有点精分了,哈哈,说一下,她现在的沉稳都是装出来的,受一点潜意识里的影响这样。

    本来挂了请假条的,后来知道下午没我什么事,就给撤了,谁知道我还是摸到现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