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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第 276 章
    “你过来按个手印罢。”

    谢芳容写好了两张纸,  朝崔景程点点头“这事情咱们自己解决便是,用不着旁人再插手。”

    崔景程拿起一张纸看了一眼,惊骇的发现居然是一份和离书。

    “你要和离”

    面前的美色看起来没有方才那样美,  崔景程只觉胸口堵着一大团东西,  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新婚夜里被她鄙视,  让他出去,  说他根本不想嫁给他,当时崔景程就被伤了自尊,  只能跑到宝珠那边求助,  这几日没见她折腾,  崔大夫人又不时的安慰他说,两人原来并无很多接触,故此谢三小姐反应可能比较大一点,  总归要熟悉几日再提这圆房之事。

    他倒也没想着一定要和谢芳容圆房,毕竟他又没歇过气,宝珠与他两人已经练出了一套功夫来,  平常在床榻之上也十分合意,  并不在乎是不是一定要赶紧将谢芳容从青涩少女变成妇人。

    看着谢芳容消停了几日,  崔景程也没过来叨扰她,  想着等她自己想通了就会来找他的。

    今日果然打发人来找了,可万万没想到却是要他在和离书上按手印。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景程努力的将那一团火气压了下去“我们崔家有哪一点对不住你”

    谢芳容不以为然道“你们并未对不住我,是我祖母母亲对不住我,  她们分明知道我心中喜欢的人不是你,  还是要将我和你凑在一处,  这分明是对我们两人的欺骗与迫害”

    “这婚姻之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崔景程并不认同她的观点“你的祖母与母亲自然是见着我挺不错,才给你定下亲事的,你又何必对她们这般怨念。”

    “不错”谢芳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崔景程几眼“你觉得自己还算不错你和二房那个崔景行比,那便是相差万里”

    崔景程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从小到大他就没比过崔景行过,府里的人口里不说,心里都在暗暗的拿他们比较。他自己知道不如崔景行优秀,努力了十多年才将那份浓浓的嫉妒之心压下去毕竟崔景行再优秀也不能袭爵,自己掌握了投胎这个技术活,生在大房,注定这爵位以后就属于自己了。

    父亲承爵以后,崔景程走路时脑袋抬得比平常高一些,在府中遇见崔景行,除了有一份扬眉吐气的感觉,他甚至都替崔景行觉得惋惜。

    生得好有才华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父亲和他承爵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却又因为谢芳容一句话被打乱,在妻子的心里,竟然他不值一提,根本比不上崔景程。

    “咱们不必相互蹉跎了,赶紧将这份和离书按了手印罢,我过一日就搬出去,不再在你这里丢人现眼了。”

    谢芳容从崔景程手里拿过那份和离书,自己先按了手印。

    “我有这般不堪吗”崔景程的手压住桌面,看着低头按手印的谢芳容,咬牙切齿。

    谢芳容直起身子,瞟了他一眼,把那份和离书扔到了桌子上“崔大公子,何必为难自己,你不如爽快一点按个手印,咱们一拍两散,两府之间也不伤了和气。”

    说完这句话,她自顾自走到了一旁,坐在床沿上,低头抚摸起了自己的头发。

    崔景程盯着和离书上的那个手印看了好久,呼哧呼哧的喘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你嫁过来几天,我连你的手都没摸到一下,还被你说得如此不堪,现在却告诉我要和离”

    他的眼睛赤红,大步走到床边,猛的伸手抓住了谢芳容的手“你想要和离也不是不可以,先与我行了夫妻之实再说。”

    谢芳容尖叫一声“崔景程,你竟敢如此猖狂”

    “我是你的夫君,你作为我的妻,难道不该尽自己的义务吗”崔景程凶狠的盯着她“来来来,我且看看你这高贵的国公府小姐在我身下是怎么shen吟求饶的。”

    说完以后,捉牢她的手,他俯下身来,一张脸贴近了谢芳容,嘴唇朝她的逼了过去。

    谢芳容用力摇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崔景程冷笑“你是我的妻,我和你行夫妻之实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描金,描金”

    谢芳容大喊大叫起来“描金,刘妈妈快进来”

    她的话对崔景程丝毫没有起到任何威胁的作用,崔景程一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口,用力一撕,衣裳已经散开,露出一抹白色的肌肤。

    “描金”

    谢芳容又急又气,大吼了一声,都有些破音。

    站在房门之外的描金听到里边的动静,赶紧推门进来,却看到了让她面红耳赤的一幕。

    “姑娘,我还是出去罢。”

    她喃喃说了一句,正想退出房间,却被谢芳容吼住“快,快来帮我推开他”

    描金听出了她话里带着哭腔,似乎极不愿意,赶紧走上前来,嗫嚅着道“大公子,我们家姑娘”

    话音未落,崔景程转过脸来凶狠的盯住了她“你还喊她姑娘她都嫁人了,还是姑娘吗”

    “大公子,是奴婢的错。”

    描金低下头,不敢多说话。

    在这样的情形下,多说便是错。

    她觑见谢芳容胸口那一块羊脂玉般的白,心中也吃了一惊,这位崔大公子也忒粗鲁了,怎么着也该等自家姑娘回心转意再说罢你情我愿才能水到渠成啊。

    此刻的崔景程已经没有方才的那种想法,他猛的一松手,谢芳容便倒在床上。

    乌鸦鸦的青丝铺满了床榻,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两道弯弯的柳叶眉轻轻蹙起,似乎有无限哀愁,一双眸子盈盈欲涕,泪珠在眼角处闪闪发着亮。

    这样的美人很容易引起人的怜惜,只是崔景程却完全没有怜惜的感觉。

    他转过身走到书桌旁边,伸手在两份和离书上按下了指印。

    “滚。”

    吐出一个字以后,他拂袖而去。

    描金将谢芳容扶起,略带埋怨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和主子交谈,听崔大公子的口气,似乎要将她们赶出府去呢。

    谢芳容一脸漠然的坐在那里,神色呆滞,周围的一切都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说句话啊。”

    当描金发现谢芳容的神情很不对时,她有几分着急,抓着她的手晃了晃“姑娘,你在想什么呢不要吓了奴婢啊”

    谢芳容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某一处,好像失了魂,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活转过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好了,已经和离就好了。”

    “姑娘,你和离了”描金的脸色一白,想起崔景程到书桌旁边按手印的事。

    难道书桌上放着的是和离书不成

    她冲到了书桌旁边,拿起上边摆着的那两张纸,只看到上边一行行的字,下面有两个指印。

    描金识字不多,但那个关键的“和”字,她还是识得。

    “姑娘,”描金捧着那两张纸走过来,一脸沮丧“你为何要一意孤行呢”

    谢芳容轻轻哼了一声“难道我一定要和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们才觉得高兴”

    描金被她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愣愣的不敢再开口。

    “让刘妈妈进来,我有事吩咐她。”

    谢芳容方才暗地里筹划了一下,自己若是就这么回秦国公府,家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整治她毕竟是丢了府里的脸,少不得要被关起来,一年半载都不会放她出来。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呢,回府就被关起来,那她哪有时间哪能随意出门

    不能回秦国公府去,自己嫁妆里有田庄,先去庄子上住着,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再说。

    “刘家的,你去我那田庄吩咐一句,让他们把房间收拾好,派一辆马车来接我。”

    刘妈妈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少夫人,你这是要去田庄小住”

    大少夫人与大公子不睦,单独到田庄里住几日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芳容点了点头“是,你让他们还派人手用推车来装我的嫁妆。”

    刘妈妈张大了嘴“大少夫人,你这是”

    “别叫我大少夫人,我已经和离了。”谢芳容挥了挥手“赶紧去庄子里喊人过来接我和嫁妆罢。”

    刘妈妈目瞪口呆的望着谢芳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姑娘,和离这般大事,也该与老夫人大夫人商议过以后再做决定,你怎么能这般草率老奴劝你”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谢芳容粗暴的打断“我让你作甚你便作甚,你一个做下人的还要干涉起主子的事情来不成你是我的陪嫁,就该为我着想,现在我过得不好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为何一个个这般狠心的让我在这里煎熬”

    刘妈妈被谢芳容呵斥了一通,不敢说多话,只能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谢芳容等着刘妈妈从田庄那边带着人手回来以后,才拿了和离书与嫁妆清单去拜访了崔大夫人。

    崔大夫人见着自己儿子都已经按了手印,知道木已成舟无计挽回,冷笑着看了谢芳容一眼道“谢三小姐,我们宁德侯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你想离开便离开罢,这嫁妆都是放在你自己房间的,你让人去搬就是,我也不会过来守着清点,想来秦国公府的小姐也看不上我们府里的东西。”

    谢芳容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崔大夫人说得极是,我只会搬我的东西,不会带走宁德侯府的一根草。”

    崔大夫人白了她一眼,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肚子气的走出了理事厅。

    谢芳容倒不以为然,伸手整了整头发,施施然跟着崔大夫人出了门,心中有一种无言的欢喜。

    她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好像能飞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