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眉尸吗”
“就是这样。”
“喂你一脸得意太让人冒火了啊”银时猛敲桂的脑袋,“所以说你到底在因此得意什么啊”
“可是松阳老师的儿子都认可了。”桂一本正经地回答,“那么接下来我要和他二人世界,你们可以离开了。”
“喂你前后接不上啊这是我们万事屋的员工,你为什么突然要和他二人世界啊你觉醒了什么新的系统吗”
“没有,我只是想在变成眉尸之前做点重要的事,”桂依旧一本正经,“我爱你,嫁给我吧。”
松阳“”
他完全把桂的话处理成了脑洞如黑洞的结果,随意地回了句“好,不过我以后要管账哦。”
“您答应了您真的答应了啊,那我立刻安排婚礼,无论是我的账本还是攘夷浪士的账本就都交给您了。”这条件简直是再赚一次,他本来就巴不得松阳来给他管账,“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丈夫,请允许我咳,”桂被银时一拳头锤倒在地,不死心地说完,“叫您夫人呃。”
“好的好的,小太郎夫君。”松阳看了一眼露台下成群的眉尸,“总之就是会变成废柴大叔吗唔想试试。”
“不要尝试这么危险的东西啊”经历了长谷川的牺牲后,万事屋的几个人躲在柏青哥店的露台上,却在这里遇到了松阳,“而且他们也快冲进来了对了这是什么”
“那个啊,因为我觉得伊丽莎白很奇怪,所以就把他先藏在这了。”松阳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为什么桂还没有壮烈牺牲,“他现在睡着了。哎那是什么直升飞机吗”
半小时后,解决了一切的银时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大叔,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沉思大叔这个问题。
他在沉思桂。
“您答应我的求婚了,”桂在他旁边十分坚定地说下去,“我们这就成婚吧。”
“唔”松阳终于稍微认真了点,“不是开玩笑的吗”
“人生大事岂敢玩笑,请立刻与我成婚吧。”
松阳看着桂,桂一脸强装的严肃。
“那么我要提别的条件。大丈夫天下未定岂敢成家,桂就等看到日本的黎明再来迎娶我吧。妾身恭候先生功成身退隐居田园哦”松阳随便摆摆手,笑着对付了桂的问题,明显是依旧把事情理解为了日常篇开玩笑。然而银时没有,银时盯着桂,目光深沉。
桂不是会随便开这种玩笑的人。这人身上有些东西古板得要命,求婚这话他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真是的,还想问你要不要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松阳只是笑着,“好啦,回家吧桂先生也很忙吧。”
桂静静看着他。
“桂先生”
桂吸了口气。
“喂”在桂吐出哪怕一个音节前,银时忽然起身,拽着松阳的头发就走,“走了,神乐,新八还有工作要做”
银时甚至说不好自己为什么要打断桂。明明如果这两个人想发展点什么,他没有任何立场指指点点。他只是觉得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绝对不想发生的事就在自己眼前,于是他站起来就搅局,宁拆十座庙也要毁一桩婚。
他感觉到桂的目光黏着他的后背,而他没有回头,拽着松阳就走。
“怎么了,银时”松阳意识不到这两个孩子的情感,但他能立刻发觉他们的情绪,“别和桂生气啊。在介意什么大叔的事吗哈哈,银时看上去比较像废柴大叔嘛,只是看上”
“什么叫别和桂生气,我叫你回去工作有问题这么喜欢桂你去给他做饭。”
松阳“”
桂“”
两个人一起瞪着银时,而银时猛地松开松阳,别过头,耳根发烫。
真是,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搞得好像在吃桂的醋一样。但是就是很介意啊,别用那种表情看银酱啊,银酱只是嫌烦而已啊
“喂,银时,你”
“啊啊随便你们”银时拔腿就跑,“真是的想结婚也好想黏黏糊糊做这做那也好,不管你们了”
松阳“”
这什么老妈子语气啊。
“所以没有人要做这做唔”桂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怎哎”
桂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唇。
那一下动作很轻,但两个人都触电般颤了颤。
桂缩回手,那双黑色的眼睛在他面颊滑过,随即垂向地面。
“我先回去了,”他低声道,“那个银时好像心情不太好,您可以给他带点甜食回去。巴菲之类的总之,我去看日本的黎明,然后功成身退隐居田园了。”
“”
松阳看着他和伊丽莎白离开,面带微笑,目光涣散,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所以这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不,等等,桂不会莫名其妙地和他表白吧而且桂是表白了就跑的人吗,感觉不是啊
所以他刚才是答应了和桂结婚吗
不,这个不要在意了。应该是开玩笑吧,就算不是,也可以之后再说吧。这种事难道不都是偶尔突然神经起来,事后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果然还是其他人更合适
应该是这样的吧
“是怎样”
“大概就是说,”松阳坐在柳生家的走廊,对屋里的阿妙说,“如果是为了在意的人开心,那即使不喜欢,也可以和他结婚吗”
阿妙“”
此时此刻,故事已经发展到柳生篇,阿妙正在进行她的新娘修行,而松阳在银时他们踢馆时溜走,直接来陪阿妙。两个人和谐相处,旁边一位被阿妙的鸡蛋放倒的老妇人,春光明媚,场景如此美好。鉴于不知道松阳到底在纠结什么,阿妙非常自然地把松阳的话代入了自己的情况“我硬要说的话,我也不清楚。而且,九兵卫他”
“没必要和我藏哦”
“啊,什么”
“就是说,是她吧。”松阳温和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你并不喜欢,我是指,没有把她作为爱情的对象去爱吧”
“”
“放心吧,”松阳抬眼看着廊外的天空,轻声道,“我不会对此说三道四。如果你是这么选的,那我并不想指责你。”
“那么,吉田先生到底在忧心什么”
忧心我学生好像想和我结婚。
忧心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搞笑什么时候严肃,我很迷茫。
忧心不,这好像也没什么忧心的。对松阳而言,有人和他表白这事简直可以直接解释为“如果他同意,那我可以和他度过他的一辈子,我只是不爱他”。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也没办法,他直到现在也没用那种感情爱过人。
他不太明白爱情是什么。
很久之前,在将军还是德川家康时,他得到过很多赏赐。金银珠宝、珊瑚美玉,各种珍稀的物件都会被德川家康交给他,那个人给他很多东西,在他虚无的双眼里寻找喜悦。
但虚并不喜悦。
虚不懂。虚只是接受,一声不吭,不把玩也不花费,就那么把精美的物件堆在仓库里落灰。德川家康无可奈何地叹息,然后继续给他送。
直到有一天,德川家康给他送了个女人。
那人很漂亮。他记不清她的长相,但他记得她哭着求他,说不要把她送回去,她会死的。她不知道这对虚而言根本就不是恳求,但虚懒得把她带回去,懒得去和德川家康解释什么“我对你没有意见,确实,我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但我真的对你没有意见”于是她在他身边留了很久,他出去杀人,带着血腥气回来,而她带着恐惧瑟缩着迎接他。渐渐地,似乎明白了他的脾气,她不再那么怕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和他搭话,笑着告诉他自己洗了衣服,收拾了屋子,还说“如果您不喜欢别人进屋,那以后都由妾身来吧”。
她说,“感觉就像和您结婚了一样。除了那个都一样吧”
一样吗
她是难得在他身边寿终正寝的人,他送她离开,而她说“您好像很羡慕妾身。”
很羡慕。
因为她能死去。
“大人,”她笑着,在弥留之际,艰难地说下去,“这么多年,妾身过得很幸福。妾身想,也许有一天,大人会遇到一个让您幸福的人,和她结婚,有几个孩子,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羡慕死亡只是对不起,能给您这一切的,不是妾身啊”
结婚。
结婚有什么用吗
虚不懂,现在松阳也不懂。他只是迷茫得要命。
一千年,他也没搞懂这些东西,也没搞懂为什么,有些刚被提拔的天道院的人来汇报工作时称她为“首领夫人”,她会红着脸低下头,又小心地抬眼去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那时候他没有否认过。他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多费口舌,于是就这么沉默着,看她忙里忙外照顾他,却从不主动与她说话。
那种感情,那种留在一个恶鬼身边却能笑出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吉田先生”阿妙把他叫回现实,“怎么了在想别人吗您口中的那个他有人向您求婚了吗”
“在想女人。”
“啊”
“啊,不是我是说,恋爱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阿妙,“等等,您在想什么女人哪一个我是说,叫什么”
“不记得。”
阿妙“”
她用那种“什么啊你都对她朝思暮想了,结果你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的表情看他。
“因为不记得,所以只能叫她女人。”松阳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她走了很久了。”
“搬走了吗嗯哎呀,反正恋爱什么的反正就是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吧就是嗯,会很在意,很想见到对方,想要一直留在对方身边什么的对方身边有别人会吃醋,会生气”
松阳试图把阿妙的话和现在的情况对应起来,得出结论是银时可能喜欢他。
本来桂求婚就够乱了,这下越来越乱了啊喂。
“原来您有喜欢的女孩子吗”阿妙已经完全误解了松阳的意图,“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见见她啊。”
“没那回事。正因为不明白才会来问的。”
阿妙抿唇笑了笑,笑容带着促狭。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的没有这种人啊。”
“真的不会说的”
“我要去帮九兵卫追你了哦”
阿妙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吉田先生是那种嗯,让人感觉很独立的人嘛。很少有调侃您的机会,得抓住才行。不过,您也可以多依赖我们一点哦有心事的话就说说吧。”这个正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十八岁少女温柔地笑着,“我可以帮您吗”
“那你为什么不多依赖银时他们一点,而不是自顾自地牺牲自己呢”松阳反问,“因为不想牵扯他们,不是吗”
阿妙被他噎了一口,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您的感情问题难道也和柳生家这种级别的人有关吗您不会喜欢公主吧”
“柳生家门第很高吗”
“呃,确实吧而且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而且她对我有恩,所以”
“所以,”松阳淡淡道,“一个柳生家,你以为他们会放在眼里”
阿妙一愣。
就在此时,就在他们正聊着的此时,正有人在拼命地努力,为了她而战斗。他们将偌大的柳生家当成战场,上演保护盘子的争斗哦,还有厕所争斗,总之就是在为了她而战斗。
当他们想保护自己的朋友时,无论是柳生家还是将军,都不过是敌人的一个名字罢了。
“他们”阿妙猛地站起身,又坐下,“这样啊。和柳生家交恶已经不可避免了吗”
“也许吧。当然,如果柳生家行事足够磊落,那也许是交好呢。”松阳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是温和的,“毕竟是指导将军剑术的柳生家啊。”
柳生家的那个人好像还活着这么说的话,对方应该能认出他。所以他应该好好掩藏自己,或者干脆不要来。但松阳并没有那么做,就像他在故意等对方认出他似的。
如果桂是真心的,那之后必然会变成“给一个不喜欢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和“给一个在一起之后不老不死的理由”二选一。如果前者会让桂难过,那后者
就必然会露馅。
他的学生肯定会知道他的身份。其实,想想虚的存在,就算没这码事,大概也早晚会知道吧。只是他不肯去说,只是他因为私心不愿张口罢了。
那如果有个机会让他们明白,让他们有个猜测的办法
松阳闭了闭眼。
他还是会害怕。恐惧像是从心底生长出的棘刺缠绕着灵魂,稍微一闭眼,就能看到成片的扭曲面容。穿刺、淹没、焚烧,所有的感受都刻在身体深处,死亡给他留下了太过痛苦的印象,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人。
能去信任吗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就算是你的学生,如果知道你从对他们伸手开始就打算隐瞒,知道你根本不是人类,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明白终有一日会别离他们也会介意吧
松阳和自己对话,然后得到更多的恐惧。
如果
“吉田先生,”阿妙忽然开口道,“我明白了。是我做错了,我应该和他们说的。”
松阳转头望向对方。
“我应该相信他们。我应该依赖他们。我应该明白,我掩藏痛苦只会让他们更痛苦这是我的错,我会改正。”她站起身,在松阳眼里可以轻易捏碎的身影向他走来,“我会在这里,带着笑容迎接他们。而吉田先生您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和他们开口,而不是一个人沉默着呢”
她站到他面前,松阳坐着,以至于只能抬头看他。
“去试试吧,”她说,“我想,愿意为了区区一个我冲进名门柳生家的人们,一定也值得您信任吧他们一定会珍重地对待您的痛苦,为您解决这一切啊,不是他们。”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合着那身粉色和服,像一朵绽放在廊下的樱花。
“是我们。”
她望着他,目光温和又坚定。
“是我们。牛郎店,陪酒女,万事屋,真选组包括我,也包括您。”
松阳直直望着她的眼睛。
阿妙俯身拉起他的手,握在手心。柔软的温度传到他手中。
“虽然我不明白您掩藏了什么,但是,我想,这样一群人,一定不会松开您的手。”
毫无疑问,阿妙坚定了松阳的决心,让他就这么留在这,等着被发现。
就算要说,他也不想自己张嘴,还是让他的学生根据蛛丝马迹推吧,他实在不想尝试把他们叫到一起、说明真相然后等着漫长的尴尬。
说到底就是怂啊
他都已经瞒了这么久,从孩子还小到孩子和他求婚他都已经假装自己是自己亲儿子了这时候突然要他再回去说明自己为什么骗人,他怕自己的学生二话不说给他来一套小黑屋折磨咳,是字面意义的折磨。
毕竟他受的苦太多,总是习惯性地觉得他人要伤害自己。
所以说他们自己猜到不是会更生气吗
大概会,但是,也没准他们能察言观色体会到他有多恐惧
懦弱的想法。只是在寄希望于给别人添麻烦罢了。但是,他暂时没有勇气去战胜那份恐惧,那是必须要把根挖出来、把灵魂里漫长时间堆砌的恐惧和本能一一洗清才能张口说出的东西。他愿意去面对它,但愿意和做到总是不太一样就好像他愿意对抗虚,但虚还是把他砍了。
总之还是稍微依赖他们一下吧
毕竟他们的朋友都这么说了嘛。
松阳无可奈何地垂下头,埋脸在自己手心。阿妙笑着安慰他,顺手揉揉拍拍他的肩,一副照顾小孩子的态度。
“真是的,吉田先生好像从来没依赖过人呢。”
“不好意思,我是新时代独立自主妈咪”
阿妙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长发,换来对方有气无力的注视。
看来真的是非常复杂、非常不想麻烦别人的难题,否则对方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安心吧。就算你忽然说自己其实是个天人带来的怪物,大家也不会责怪你的。”
“”是地球土生土长的怪物。
“没事的,我们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宠物笼子哦”
这真的是不责怪吗,我看各位责怪得很啊。
“乖,乖项圈也有准备哦会带着你和定春一起出门散步哦”
松阳无可奈何地稍微偏过头,防止碰到对方的胸,虽说对方自称没有那东西。
“那么,等他们来,你和他们好好聊聊好吗”
“不行。”
那是长廊另一侧的人给出的回答。
柳生九兵卫的父亲,柳生家现任家主柳生与矩正站在那里。
“真是,完全不明白。乡下道场的女孩也就算了,现在连弟弟都来了,你们”
下一刻,阿妙一脚放倒与矩就跑出去了。
松阳“”
他多少有点无奈地伸手去扶对方,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银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对这种情况。
大前天他在因为桂的求婚生气并躲避松阳,前天他在采松露,昨天柳生九兵卫回家,而今天他已经在和柳生四天王进行激烈缠斗指厕所智斗之后和老爷子对上再然后,他终于搞定了那个老爷子,阿妙和柳生家达成一致,事情圆满解决,他才发现松阳不见了。
他知道松阳来找阿妙,这时候也只能问阿妙之前在哪。一行人顺着长廊往回走,后院本来禁止男人入内,于是阿妙独自快步回后院,而银时他们稍微绕路到另一侧门口,探头往里看,就看到让他呼吸都卡住的一幕。
松阳坐在廊边,抬头像是要和阿妙说什么,而柳生家主就在他们身边,忽然抬起头,眼里隐约泛着寒光,手搭在刀柄。
“松”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已踏步向前,刀刃出鞘,直取松阳脖颈
那一瞬间松阳根本就没思考。
他的本能先于身体行动,翻滚后撤、单手撑地扭身扫腿、在对方快速后跳的同时蜷身缩腿并跳到廊外,抄起一块石头,然后卡住。
不能扔。
如果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能一石头砸死对方。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体,他也能把人弄个半死。所以他的手卡在半空,没有再动。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停顿给了对方机会。刀刃猛地前刺追击,刀锋擦着松阳肩膀划过,血痕渗出肌肤,痛楚鲜明,但并不强烈。
无所谓。
这样简单的伤痕很快就能愈合。他在乎的不是那个。
松阳抬头盯着对方。
银时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躲得异常快速,并按住身后的其他人,稍微侧头看里面的情况。正因如此,松阳没注意到门口的银时对他而言,银时的注视太熟悉,熟悉到不会警觉。他快速扫了一眼阿妙,确认柳生与矩的目标只有自己,随即向侧面绕开,使战场远离她。与此同时,柳生与矩转腕、收手、再送出一气呵成,刀锋直取心口,是杀招。
但松阳比他更快。
从上往下的压迫。松阳侧步让刀锋滑开,一手拽护手往自己这边拉,一手曲肘锤在对方手腕,骨骼敲击的喀嚓声中对方被迫松手,立刻,刀就落到他手里。对方顿时后退,而松阳的刀刃已经向下落
落在对方颈间,轻轻一点,没有伤到这人半分。
柳生与矩盯着松阳,目光里没有丝毫恐惧,好像松阳就这么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的表情也不会变化。
名门柳生家的当主绝非草包,只是松阳太过离谱,以至于好像胜得很轻松。
而这短暂又可怕的战斗完全落进银时眼里,让他的红瞳变得异常迷茫。
“柳生当主,”松阳不认识这人,实在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能猜出身份,“草民与您素昧平生,想必无冤无仇,为何这么大杀意啊,”他的目光向阿妙那边一扫,“虽然我确实是和踢馆的人一起来的,但我没打算劫走新娘哦只是是不是新娘,还要看她本人的意见吧”
“与她无关。”柳生与矩简短地回答,“阿妙小姐,你可以先离开了。”
“但是”
“请走吧,阿妙。”松阳附和了柳生,“别牵扯这种”
“我不是刚说过要依赖我们么”
阿妙不仅没有退,反而向他们走来。日光照在她脸上,落进眼里,睫毛的阴影和瞳底的反光都异常鲜明。
无论是松阳还是与矩都能轻易地捏死她。但她还是走过来,昂首挺胸,仿佛面对的不是两个会战斗的男人,而是两个单纯的笨蛋。
“别想着自己解决。你的嘴唇抿得太紧了,吉田先生。”
松阳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喂,”她在他面前站定,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为我牵扯名门柳生的朋友,我可以为了帮你而牵扯其他可怕的事物吗”
败了。
没办法。对方这么说的时候,他已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请说吧,”在松阳的默然中,阿妙转头向与矩,“说说看,您为何对吉田先生抱有杀意”
与矩上下打量着阿妙。在两个男人之中,少女毫无惧色,反而快速把持了局面。
“吉田先生不,”他摇摇头,“阿妙小姐,你们不了解他。他绝对、绝对不姓吉田”
这么说的时候,与矩的眼睛紧盯着松阳,试图从绿色中找到些别的东西。
“我说得对么,前天道院首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