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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七 不要和JUMP男主作对
    虚拿下春雨的过程顺利得就像joy4在烙阳星集结。感觉就是他出去转了一圈,晚上,松阳和江华就已经在春雨总部吃他们的食堂了。

    再稍晚,夜兔就和春雨在烙阳打起来了。

    “到我出场了。”江华笑眯眯地和松阳告别,准备和虚一起乘飞船去烙阳,“之后地球见。”

    然后

    嗯

    松阳看着显示屏上的景象,这场景可以简洁概括为“夜兔打架,拳拳到肉,亲妈打娃,两个一起”江华血虐不和谐的兄妹,再痛揍自己老公,顺便把春雨和夜兔都打一遍,那叫个利索。

    喂,你根本就是虚级别的杀器啊,我们阿尔塔纳都很能打是吗,就没有个仗着饿不死躺在地下室当死宅的阿尔塔纳吗。

    然后场景逐渐感人,从战斗片变成情感片,一家四口抱头痛哭,神乐和神威一边抱头一边互锤。然后夜兔们退出战斗呃

    神乐是万事屋的人。

    虽说自己妈咪要她退出,但她拒绝,她要和阿银一起对抗虚,理由是“小叶子就是小叶子啊”。

    松阳“”

    不,那个不是小叶子,那个真的会杀人的啊。

    “阿银怎么可能打得了小叶子”神乐义正辞严,“当然是我放水打一打,然后他们就和好了”

    不行啊这个绝对不行啊,虚可不能那么演啊。

    “他非要说小叶子死了,我才不信呢阿鲁这人说谎的本领超差哦。”

    不他说谎的本领堪称一绝,他连天导众都能忽悠,他只是没认真怼你们啊

    松阳闭了闭眼,没忍心再看神乐关心小叶子现场,默默起身走向门口。春雨的士兵根本不敢拦他,他在春雨畅通无阻,就算他说要架飞船,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大人,”一个海盗谄媚地笑着,“您要到哪,我会开飞船,我送”

    “自动导航。”松阳截断了他的话,“送我去天导众。”

    因为这次的谈判,春雨总部刻意靠近了地球,因而天导众离春雨不远,是他可以在战斗结束前到达的程度。松阳走进天导众的飞船,很快,就被带到一处大厅,大厅周围立着柱子,柱子上坐着人喂这玩梗啊不是,致敬了什么吧,绝对做了吧

    “你们可能好奇我来做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行动很突兀,尤其是在你们的情报里,我应该还在烙阳和夜兔对打。”松阳的目光转了一圈,基本确定这些人都没救了,“不过我有非常在意的事,觉得还是得和各位确认一下。”

    他听到上方传来细碎的声音,但他并不介意。

    “你们的、炸毁他国阿尔塔纳之门的办法有阻断秘钥,对吧我想确认,莲蓬星用的秘钥还有效吗”

    “你想做什么”上方一个人用尖锐的声音开口。

    “不想死就回答我。”松阳根本没和他们多嘴,“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快一点。有些人,是不是该注意一下我的心情”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有些人”,于是每个人都陷入犹豫。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只不过是想知道怎么,我不是天导众的一员么这可真是令人伤心啊,我还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呢。”

    “有效,”这一次,终于有个人哆嗦着回答,“你”

    “我啊,”松阳放松下来,“就是觉得,让他来面对你们实在太痛苦了。你们这些吸血的蛀虫,就算要被他流放,也别”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别由他来宣布什么你们会拥有永恒而痛苦的生命。对他而言,太疼了。所以我来,各位,做好被关到异星阿尔塔纳盒子里的准备了。也许千百年后,你们的阿尔塔纳耗尽,就可以死了。”

    关盒子是为了防止地球毁灭,虚却因为他们的血无法死去。虽说松阳不想炸地球,但他总得做点准备。这不困难,毕竟虚也做了这个准备,他只需要拿着虚留下的东西把这些人关起来就行说是个盒子,其实是个电影里生化实验室一样的培养室,就在天导众的飞船里,想行动真的超简单。

    几个小时后,松阳折回春雨总部,虚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这个开着春雨飞船去了烙阳又回来的人对他挑了挑眉,没开口。

    “我去把天导众收拾了。”

    “嗯。”

    “你没和他们打”

    “没有。就是这次被打得半边皮肤都太疼了,不想去。”虚抱怨般低声回答,“也不想见他们。”

    “胧呢”松阳敏锐地察觉到问题,“你把胧扔给他们了”

    “我接到消息,那些国家的阿尔塔纳并没有爆炸,虽然他们中的一部分还是怒而出兵你做的好事”

    “你让胧做了什么”松阳完全没被他打乱,“是,我做的你让胧去和他们说了”

    “嗯。”虚也没再和他绕弯子,“你的学生现在已经知道,你是试图毁灭地球的怪物的一部分,你们相处的岁月从一开始就有目的,你根本是个没办法和成年人和平相处,只能从一群孩子身上获得安慰的人渣。甚至你和他们谈恋爱,都可能是为了我,而不是你自己,更不是他们。”

    松阳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头顶涌,但他冷静得要命。周围是坠针可闻的寂静,但他耳朵里嗡嗡一片,嘴唇发麻。

    “这样啊。”松阳稍微偏过头,眼睛睁大,莫名地与神乐刚出场那一集对爆炸头挥舞愤怒铁拳前的表情重合。

    “我理解错了你不想告诉他们”

    松阳的杀意忽然就破功了。

    他能如何他难道能真的对着虚下手吗。

    他沉默着把自己蜷起来。血液恢复正常,但他觉得疲惫。本来就想过让他们发现吧,所以现在发现不是很正常吗

    然后呢。

    会经受什么,银时会怎么做他的学生会怎样决定他的命运,会怎样对待自己的“老师”

    他忍不住地想笑。

    他用很多身份和人类相处过,养子,朋友,邻居,上司,下属或是老师。一切身份好像都是角色扮演的标签,当那些标签坠落,他只是个怪物罢了。

    但是。

    他恍惚地想。

    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老师这个身份啊

    “松阳”

    “没什么。只不过,我以为我准备好了,事到临头才发现还是很不,也许我是想自己告诉他们算了。我没事,已经这样了,迟早会这样的。”

    虚担忧地靠过来,碰了碰他的额头。担忧这个形容词用在虚身上似乎有点奇怪,但那确实是担忧。

    “至于吗。他们肯定能接受,然后你”

    “和我无关,你给我回你自己的巢去,我不捡你用过的东西。”

    “你还真是关心我啊。”

    “滚。”虚瞪他,“如果这样都能接纳你,那你不去实在太浪费了。”

    那毕竟是不死的怪物为自己找到的唯一巢穴。即使自己没办法居住,也想看自己的人格获得成功。

    就像身处最黑暗的深渊,已经不想拉人下水,只想看到月光存在的可能性。

    何况哪有拉自己下水的。

    “嗯”

    “闭嘴。”

    他越是这么说,松阳就越是要笑。虚很清楚这个人格比他坚强,不过他心安理得,所有的人格都该比他坚强,不然他分裂他们干嘛。

    他要是能坚强到继续自己和人类接触,他当年就不会多重人格障碍。

    松阳也很清楚这一点,因而他只是笑着,望着虚的面容。

    “江华说你自相矛盾。”

    “那我纠正一下,”虚十分平静,“我是一群自相矛盾的人格记忆的和。”

    “听起来真酷。”松阳故意用了天人腔,“真是个帅小子。”

    “滚。”

    “那么帅小子要去地球和他们打架了吗”

    “”虚瞪他,“先担心你自己吧。”

    银时默默看着胧。

    他们四个呃,五个,算上辰马,一起安静地排排坐,而对面是神乐和新八。因为这次是虚指定的“告诉所有需要知道的人”,于是胧就干脆和所有人说了。

    于是场面陷入了各怀鬼胎的寂静,桂往后仰,把自己挂在椅子上。

    “”胧,“就是说,虚确实杀了”

    “也确实复活了吧。”银时目光呆滞,“拜托了,我不想说高杉晋助你说得对啊,快救救我。”

    胧“”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重点是这里吗。

    “呵,”高杉回以冷哼,“我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就是老师自己。”

    “呵,猜对的算什么啊。”

    “呵,发觉都没发觉的人闭嘴吧,四个人里你最白痴。”

    “呵,”辰马,“这时候只要啊哈哈哈哈嗷。”

    神乐和新八瘫着脸看对面的傻子们演日常喜剧,神威和星海坊主在他们背后极小声地互怼,而江华从身后搂住神乐,蹭了蹭她的侧脸。

    “妈咪那边没问题吗阿鲁。”

    “既然他没在我心脏安炸弹。”虽然答应了虚带夜兔们远离战场,但江华一点都不介意暂时把神乐排除出“你家的人”。

    “妈咪和小叶子是一种生物妈咪有几个”

    “一个。”江华点点她的小脑袋,“妈咪过得很好。”

    “小叶子过得不好阿鲁。”

    “小叶子也过得很好。”江华直接把松阳的话转述给他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小叶子过得都很好。”

    “那就啊哈哈哈哈”

    桂忽然直起身。

    “就是说老师逃离天道院之前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之后老师被带回去,胧”胧抖了抖,“伪装了老师的死亡,但是老师的主人格彻底失望,选择杀死一直和我们接触的人格,然后毁灭地球。但是中间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变故,导致他救了江华女士,并复活自己的人格,将两个人格的躯体分开,让老师回到我们身边。根据他们的对话,主人格并不认为我们会接受不,应该是,虽然觉得我们能接受就太好了,但没有抱任何希望。以及,主人格不反对和我们谈恋爱。”

    “搞清楚,松阳就是松阳,”银时拒绝管两个都叫老师,“那边我不承认。”

    “这就属于两个听了都会很伤心的话。”

    “那也不行,我会让松阳好好认识到他和虚是两个人。或者你觉得可以,你去和他谈,松阳交给我。”

    桂揉了揉额角。

    他知道银时也在迷茫,毕竟按江华的转述,他们甚至分不出曾经和他们闲聊的究竟是谁。也许所有的人格都在注视他们,通过松阳转述话语,享受那份千年来仅有的温和岁月,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是陪伴他们成长的人。

    也是环绕松阳的深渊。

    是松阳注视着、抗争着的深渊。

    他们所有人都一样绝望,也一样怀着最后的希望,注视那些孩子们成长,并对他们说,努力吧,直到你们那人的剑能够杀死怪物。

    怪物杀不死怪物自己,但你们一定可以。

    藏在后面的话,自然是,“请杀了我”。

    银时闭了闭眼,眼眶发酸。

    面对这样的真相,他却出奇地冷静。他只是想起松阳卡住他的喉咙,他还没哭,对方先哭了。

    “松阳会相信我们。”他哑着嗓子说,“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足够可信。所以我们得告诉更多人真相我们得证明,歌舞伎町有他们的位置,江户城有他们的朋友。我们不能和虚战斗,不对,我们不能用刀和他战斗。用刀和他战斗的人够多了。”

    “即使他打算毁灭地球”

    银时嗤笑一声。

    “松阳不打算对他挥刀的话,阿银也不打算。地球毁灭就毁灭,我才我”

    歌舞伎町。

    那些微笑着的人们,他似乎也舍弃不下。

    “喂,”高杉却突兀地开口,“夜兔,春雨那边能拐多少兵力回地球比起虚,我们先把复仇大军解决了。”

    人类会选择活着。

    再痛苦也要活着,不断地挣扎、不断地痛苦,然后不断拾起细碎的希望。

    虚走在江户的楼顶,看着下方龙脉涌出的绿光。胧没有回到他身边,松阳也没和他一起来,他只有自己,甚至没带天道院。

    松阳说他应该会更细致地规划,防止自己再失败。他确实规划了,比如他想过如何让自己的血造出的不死军团发挥更大作用;但他没有实施。

    他站在这,就想起那些愚蠢的笑脸。

    放过他们吧。要么和地球一起干脆地毁灭,要么就无病无灾地活下去。别让他们担惊受怕了,他知道,恐惧和逃窜比死亡更费力。

    至少,对于向他微笑的人类,他留着最后一点仁慈。

    也或许,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失败,那好歹得给松阳留条路。他们怎么攻击他、杀死他都好,回到松阳躯体内沉睡就行了。但松阳得醒着,和他们继续相处,如果他杀得太多,他们会要松阳付代价。

    真可笑的想法啊,虚。

    他对自己说,但自己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人格会回应。

    你在变得软弱。你心里又有了不切实际的希望,你居然觉得人类真的会接纳怪物。你已经变得让松阳吃惊了,你这恶徒。

    这里没有老师和学生,只有一个恶徒。

    他站在一处崩裂的地面附近,等着银时来找他。那个人果然来了,还是银发红眸,还是提着刀。

    “你来杀死你的老师么”

    他等着银时说。你不是什么老师,我们的老师只有松阳。你只是躲在松阳背后的那个怪物,害死了松阳的恶鬼。

    “你不是我的老师,”银时果然回答,“我只承认松阳。”

    “呵”

    “不过假发好像觉得承认你也行,你能不能去和他谈个恋爱把他拐走,我这边就少个情敌。”

    虚“”

    “哦对了,”银时把刀揣回腰间,“能不能借天道院用一下,宇宙军在江户乱抢劫,烦死了,我们觉得天道院的战斗力很有用。”

    “你来找我是为了说这个”

    “其实还有别的,比如尾美一叫你去道场聊天喝茶,阿妙说她做了鸡蛋卷呃这个千万别吃;近藤准备了三叶的辣仙贝这个也很可怕,少吃点。对了,那边是歌舞伎町最近的例会,所以有不少松阳的朋友都在,大家想给你办个欢迎仪式。”

    银时说一句,虚的脸色就怪异一点,到最后,完全就成了“你耍我”。

    “我没逗你,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主角了。”银时的语气依旧半死不活,“需要请柬吗,给。”

    虚没接。

    他直直看着银时,试图从那双红眼睛里找出一点阴谋和狡猾,但他只看到了平静。

    一种带着温和的平静。

    “走吧,”银时对他说,“你在这里是杀人还是参加聚会,都不影响上面那群东西开炮吧”

    一边龙脉还在肆虐,一边歌舞伎町的人们载歌载舞,中间真选组和兵匪杀得难分难解,这场景着实有些微妙。

    虚被银时拽进莫名其妙的欢迎会时,他只想把这群人都剁吧剁吧喂狗虽然他确实没参加过什么欢迎会,但他知道,正常的欢迎会不会有一群酒气熏天的家伙在互殴。

    “啊,你们来了,”坐在门口看ju的全藏对他们招招手,“月咏在,所以你知道的。你就是虚”

    虚对他眯了眯眼。

    “实不相瞒,我有事拜托你,”全藏放下书,用刘海下的眼睛望向虚,两人用冰冷的目光互相注视,“能帮我上痔疮药吗”

    “喂”银时猛地一锤他的脑袋,“在我面前做什么呢拿来,人家给你上”

    “哎呀哎呀我还是喜欢丑女。”

    “什么,阿银不够丑吗”银时下巴一动,“阿银可真是”

    虚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两个人一起在地里装萝卜。

    “想喝是吧”他盯着这两个人,露出森冷的笑意,“想喝就公平点,我喝多少你们喝多少。”

    银时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但人不能在这种时候怂,他一梗脖子“是,他们陪你喝。”

    事实证明,这就是个错误,当尾美一喝大到拍着虚的肩膀狂笑时,虚依旧十分清醒,抬手把人拍开,继续面无表情。银时和狂死郎频繁眉来眼去,上的酒度数越来越高,然而逐渐提高的酒精浓度依旧坑不到虚,反而坑到了狂死郎自己。

    “虚,”牛郎抱着他打嗝,“你听我说啊我觉得吧,嗝你不用想那么多,来我们这当牛郎嗝没人问你为什么不老,大家都很开心唔”

    虚随手把人扔到一边,后者躺在地上继续说胡话。

    “我觉得非常不错,”然而月咏立刻接过了狂死郎的重担,“到时候我就去点你嗝,来给我笑一个”

    月咏倒在了狂死郎身边,两个金毛开始互灌。

    “别听他们瞎说,”阿妙像尾美一一样拍着虚的肩膀,“我们歌舞伎町热情好客,怎么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请务必来我们恒道馆当门生,我们有夏威夷果巧克力送”

    阿妙也倒在了狂死郎身边,她单手搂住月咏,阻止月咏硬灌狂死郎。

    “她们可真是,”新八叹了口气,“怎么能这么对别人啊。不过歌舞伎町真的是个好地方,您也这么觉得吧请务必照看我们万事屋的生意,我们能帮您杀人越货在所不辞只要给工资”

    银时一把抓住他扔出窗户。

    “呵用童工,还不给工资”

    “不给工资怎么能叫用工,这叫孩子参与家庭劳动。”银时脸皮厚如城墙拐角,“不过他说得对,请务必多多关照我们的生意,我们从介绍到介绍什么都干。”

    “不要随便给别人安插属性。”虚没有被他哽住,“我没那种兴趣。”

    “什么,就是说可以让你觉醒别的,是这样吗”

    “你对我做什么,我立刻对松阳做什么。”

    “他不是死了吗。”

    虚“”

    “咳,其实吧怎么说呢呃”银时的目光开始乱转,他想了很多话,但他似乎是那种适合即兴发挥的人,想说的话到此时反而说不出口,“我不会承认你是我老师的”

    虚对他挑了挑眉。

    “但是,我还是我并不啊总之你想要什么虽然你不是老师,但阿银我是不会让你继续痛苦下去的万事屋拯救世界啊,拯救世界懂吗你也是世界的一份子啊”

    虽然他努力摆出架势,但虚没有丝毫波动。这人只是继续呷酒,让场面安静下来。

    “我没什么想要的,”在月咏和阿妙的争吵声中,他低声道,“我只想结束。”

    “那随便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得过且过也行吧”

    “有那种能躺着,什么都不干,不会被唠叨也不会有人要你去杀人的地方吗”虚带着笑意看向他,“当然,也不能有人来杀你。不会有人发现你的特殊,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去他的人类,去他的社交,去他的工作。有这种地方吗”

    “”银时,“可恶,你以为阿银不想躺着吗你就是想要一个人躺着还有人给你收拾好一切打工喂饭是吧”

    虚不置可否。

    “有这种地方阿银当然先去啊你是瘫痪在床的百万富豪吗”

    “你也可以把我的东西拍卖掉。”虚懒洋洋地回答,“这么多年,几千万还是有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叫爸爸您能把遗产给我吗,我给您请最好的护工,您只要躺着不要修改遗嘱就好,亲爹啊,我爱您。”银时的节操约等于他和亲生父母的相处时间,“就算您不死也没关系,我变着花样给您换护工,您每月给我个几十万零花钱就可以了”

    “我还以为你的亲爹是松阳呢。”

    “他怎么都生不出阿银吧,他只是个无聊的养父,边去边去,您看我们都是红眼睛,我们才是亲生父子啊。”

    “要点脸行吗,松阳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我见利忘义,松阳教了我什么,他教的一切都没在我光滑的大脑皮层上留下痕迹啊,我的大脑就是为您而生的白纸,请您重塑我的大脑皮层吧,我的亲爹”

    虚毫不客气地把他打到了木地板下面。

    他放下酒杯,直接去拿酒瓶。其实已经没人和他对着喝了,只是酒这东西,一旦开喝,就忍不住再喝一点。他觉得自己不会醉,前面那么多瓶都没解决他,这几瓶又能如何呢。

    银时从木地板下爬起来,坐回他面前,望着他手里的酒瓶。

    “以茶代酒,可以吗”

    “随便。”虚不想管他,于是这孩子拿了茶杯,和他的酒瓶相碰。两个人在一众乱七八糟、群魔乱舞的醉酒人中安静地对饮,门外的世界仿佛已经消失,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屋吵吵闹闹。

    “阿银也想死的,”银时低声道,“虽然和你肯定不一样,但想死都是想死的。阿银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两个孩子吵吵闹闹的,阿银走了他们肯定会伤心突然就认识了那么多人,他们要阿银活着,不能死,怎么都不能死喂,虚啊,虽然你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他们会为你难过,不过,也许是用笑容难过。挺奇怪的,是吧”

    “我不在乎谁为我难过。”

    “是吗”

    虚没有回答。

    他只是开下一瓶酒,让嘴里充满混着甜的苦涩感。

    “松阳他原本,想做什么”

    “大概是挖个巢,让我住进去。”虚说这话的时候就知道松阳会被怼,所以他说得非常开心,“顺便把你们交给我。”

    他看到银时骤然沉下的红眸。

    “这样,”好一会,银时却没有生气,只是慢慢点头,“这样啊啊,来点仙贝”

    虚接过三叶的仙贝咬了一口,毫不犹豫地吐了。

    什么仙贝,这简直就是谋杀。

    “抱歉,”三叶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因为之前有肺痨,味觉不灵敏,做出来的东西口味总是很重。”

    虚瞄了她一眼。

    “其实,我的身体情况现在也不是很好。但我想,我必须来这里见您一面。”女子慢慢向他走来,“请容许我像这样当面道谢,虚先生。您就像一份活的奇迹。”

    虚扯了扯唇角,没回话。

    称他为怪物的很多,称他为奇迹的嗯,天导众的科研疯子。

    “非常感谢您的存在本身,”她说,“我做了不那么辣的仙贝,您要试试吗”

    怎么突然就拐到吃上了

    虚依旧不吐槽,她给,他就吃。这次至少不像谋杀。

    “还不错吧”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要是没有您,就没有仙贝了”

    虚笑出了声。

    银时依旧坐在他对面,盯着他。

    “你们的目的还真明显。”

    “那我们达成了吗”

    “我不知道。”虚的回答非常平静,“但我很高兴你们没有动刀。”

    明明做了成堆的准备,明明想要毁灭地球。但此时此刻,上方攘夷浪士和茂茂率领的幕府在与天人缠斗,他却一点都不关心结果。

    他想过,成功,他就能死;失败,他就在松阳那边沉睡。然而松阳的学生们不愧是和他作对的专业户,他们给出第三种方案,好啊,我们连同你一起接纳。

    这里是歌舞伎町,鱼龙混杂、藏污纳垢,从攘夷浪士到大将军都有自己的位置,人们拼命地努力,为自己挖一处容身之所,寻找足以依靠的伙伴。

    这里不多一只怪物。

    “我喜欢的是松阳,所以我不承认你是松阳。”银时也接过仙贝,用力咬下去,“但如果你打算用虚这个名字,那我也不介意多个员工,或者邻居。”

    “我支持,”地板上的狂死郎忽然插嘴,“我特别缺员工,请您务必来。”

    “别理他,他是牛郎。来和我们一起复兴道馆。”阿妙。

    “哈哈哈复兴道馆”尾美一。

    虚的眼皮跳了跳,再次把凑过来的尾美一扔出去。

    本来,松阳计划让歌舞伎町的人们“镇压龙脉”,围观虚挨打,在虚快死时阻止银时下杀手,然后抱着虚说明情况,表示要么一起接纳要么一起杀,你们选一个。

    当然,那是在对他们耍赖,仗着友情强迫他们接受虚的存在。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也没什么办法,他作为一个怪物,当然是陪着怪物去死。

    然而虚已经有了被痛揍过的记忆,而且他的学生们并没有挥刀,歌舞伎町的人们也没有出现。

    松阳带着狛戍星这颗星球只出现过一次,在两年后篇,神乐用这里的快递员送定春回家的狛神们镇压了龙脉,付完钱,转头去找战场。拼刀的战场没找到,拼酒的战场倒是有一个,他到的时候,虚正漫不经心地按瓶喝,周围是醉得一塌糊涂的歌舞伎町众人,和愣是一口都没沾的银时。

    “因为阿银戒酒了,阿银说到做到。”银时瘫着一张脸,“啊,松阳,你来了。”

    松阳“”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啊喂。

    他看着自己的主人格面无表情地又吹了一瓶,龙脉的身体就这点好,无论怎么喝酒都不可能醉倒,足以一个人喝趴下一圈。

    “看来,”虚不仅意识清醒,还有闲心怼他,“你的学生酒量不是很好,喝花酒时应该只记得花了。”

    “阿银没有,阿银当年酒量也是很好的,阿银能喝的。”

    “对不起,”狂死郎不知从哪冒出来,瘫在松阳肩头,“因为我灌过你,所以就,嗝我以为我们能喝得比较快乐”

    “那你倒是拿生命之水灌他,你真傻到你们喝什么他喝什么啊。”

    “其实吧,”狂死郎贴着他的耳朵回答,“因为他很警惕,所以之前的都是正常酒。”

    之前的。

    松阳默默把目光移向虚手里那瓶。

    之前的。

    “等一下”

    他的话没说完,酒瓶从虚的指间掉下,摔了个粉碎。唯一没喝酒的银时坐在对面,看着虚倒下去,露出日常而崩毁的怪笑。

    “银时啊”

    “打住,这里没有松阳说话的位置,你可是直接把我们扔下和你的主人格玩去了,那这边的事情必须完全交给我们,别想得太美。”银时直接拽起虚扔到松阳怀里,“过来,我们来点好玩的。”

    松阳眼睁睁看着一屋子“醉酒”的人统一站好抬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魔窟。

    哦不,纠正一下,月咏没有,她正被小猿和九兵卫一起按着,女生组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过来,”银时压下声音,“我很生气,松阳。”

    松阳没敢吭声,乖乖抱着主人格跟着银时走。虚似乎还有一点意识,偏头靠在松阳怀里,试图睁开眼,上眼皮却不断往下掉。他含糊地说着什么,松阳听了好一会,才发觉是“快跑”。

    他的主人格以为中了圈套。

    也许确实是圈套,但有的圈套是为了把猎物剥皮抽筋,有的圈套是为了营造一份惊喜。

    他们穿过道场的长廊,拐到后院,往常总是紧闭的大门此时敞开着,真选组等在那里,那些扛着剑的人们笑嘻嘻地拽他们上警车,一路冲回屯所,然后把虚塞给了呃

    松平片栗虎。

    于是虚睁开眼时,自己坐在审讯室里囚犯的位置,而松阳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有一份文件。他没看文件,先去盯自己的人格,上下打量一圈,确认对方没有挨打。

    “抱歉,主人格。”松阳八辈子都没这么真心实意地道歉过,“我当初不该和他们说你们打一顿然后让我话疗的。”

    “哈”

    “他们觉得把你灌醉也算打赢了,所以接下来到我话疗了。”

    虚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缓解酒精带来的昏沉感。

    “他们让我说服你为江户重建出一份力。”

    “”

    “不过在重建之前,你得搞定联合大军。我知道那是你自己弄来的,但是”

    “凭什么”虚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话疗的,吉田松阳。”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真选组后勤泡茶人”

    虚“”

    “是这样,他们就这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展开讨论,并决定给你找个能被他本人接受又不浪费战力的地方,仔细想想,我好像有个真选组编制,决定把编制推给你。”

    “然后继续给幕府当狗”

    “虽然这么说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定定决定打完联合大军就退位,让桂上台,两派一起努力,所以你现在不是给幕府当狗”

    “给你学生当狗。”

    松阳默默闭眼。

    他觉得虚为这事给他一刀的话,他死得一点都不冤。

    “你失控了。”虚却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你的学生没按你的剧本走,他们决定自己给怪物创造真正的巢。”

    “真正的狗窝是吗。”

    “不错,你已经学会自我嘲讽了。”虚往后一靠,将椅子的前脚靠得抬起,椅身前后摇晃而不倒,“我不想在真选组。”

    “他们还准备了和屁怒吕一起种花、在恒道馆卖茶之类的预案你接受在江户打工”

    “不然呢,”不死的怪物平静地回答,“和人类作对,然后挂掉嗤。”

    他的发丝从椅背后垂落,发梢随着椅子的摇晃摇动。

    “喝得还挺开心的。”

    “你完全是被银时嘴炮了吧,你被ju男主光环ko了啊。”

    “也不算。”

    “你总不能把这个锅甩给我,我的话疗还没开始呢。”

    “你但凡有一个正常朋友,这个锅就甩不到你身上。”

    然而没有。

    歌舞伎町没有正常人。

    松阳努力为自己找借口,然后发现没有借口。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们敢灌你。”

    “呵呵。”靠杀气就能吓退一群人的乌鸦回以冷漠,“我还以为你跑去狛戍星之前就计划好了。”

    “你倒是很清楚我去哪了”

    虚盯着天花板,灯在他的视线里摇晃。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你就服个软然后入主角队算了为什么要和ju男主作对,我们直接快进到洗白啊”

    “呵呵。”

    “就算你不对我服软你也对ju男主服软啊我们是靠不识时务活到现在的吗”

    “靠死不掉。”

    松阳“”

    倒也确实。

    “不过你说得对,怪物要识时务,当年面对德川家康我们就很识时务。”

    “虽然我猜你想说那你们能像德川家康那样给个更合适的位置吗,但是你和我能不能直说。”

    “呵呵。”

    松阳猛地起身跳过桌子,拉着虚的头发往后一拽,椅子的脆弱平衡立刻被破坏,虚砸在松阳怀里,松阳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呵呵。”

    “你呵呵个呵呵。”

    “你生气了,松阳。”

    松阳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虚也没反抗,两个人用怪异的姿势僵持椅子后倒,松阳跪坐在椅背上,虚躺在他怀里,同时依旧保持“坐着椅子”的姿势,看上去哪里都很不协调。

    “你生气了,”虚低声重复,“我”

    “你很喜欢看我为你生气。”松阳低下头,对上带着笑意的红瞳,“你还真是喜欢没完没了地折腾我。”

    “我分裂你们不就是用来折腾的。”

    “嗯,你折腾得我那么多安排基本都没用上,如果你上去对付联合大军,那就更用不上了。”

    “看来我不能上去”虚忽然抬起手,指尖碰到他面颊,“呵逗你的。既然他们赢了,那我也该履行败者的职责。不过”

    他拉住松阳的发丝,示意对方低头,随即忽然撑起身,碰上松阳的唇。

    “我”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

    他们依旧靠得极近,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

    “外面有人。”

    虚无趣地松手,倒回松阳膝头。

    “要么你去开私塾”

    “我可以考虑把所有学生练成杀手。”虚似笑非笑地回答,“然后”

    “好,你给真选组当老师。”

    虚面无表情地推开松阳,想了想,还是转手给了松阳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