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彻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失忆并没有带走他的这份特性,坐在禅院直哉准备的私人飞机上,他有条不紊的翻看着手里对方集结的关于复仇者的资料, 偶尔抬头扫量过周围的人。
就直哉所说的, 这些充当护卫的人员都是禅院家的咒术师, 作为屹立千年不倒的术师世家, 禅院家的底蕴十足,护卫人员无不是精英。
直哉注意到这一点, 先是温顺的将一杯亲手榨的橙汁放在他面前,才漫不经心的说起了护卫的事情。“别看实力一般, 遇到危险会用性命挡在我们前方, 做个肉盾还是可以的。”
他的语气堪称凉薄,听得出来压根没将这些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将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而这些护卫, 仿佛是习惯了或者本身也是这么认为, 听到这番话时各个无动于衷。
“这样啊, 去复仇者监狱了么”
太宰听到羽仁彻的动向后, 右腿轻轻蹬了下地面,座下皮椅的轮子转动,转了一圈后, 再面向纪德时,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
纪德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太宰挑眉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等纪德回答, 他摸着光滑的脸颊说“不是挺好看的吗昨晚可是做了全套皮肤护理,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被这张脸迷住了。”
饶是早就清楚对方是什么性子的纪德,也为他这种厚脸皮而产生些微的心理不适。他觉得很恶心,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将他支出日本的目的是”
“更正, 不是我将他支出去的,选择去复仇者监狱,留下禅院直哉做接引人,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哦。”太宰笑得云淡风轻,飘渺的笑容随意来阵微风都可以将之刮去。他轻声的近乎呢喃的说道,“我只是不阻止而已。”
就像他以前做的,只是做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他前进的方向,不士动加入也不会设置障碍或者挪除障碍。
他只是不阻止,不作为而已。
“随你,我等iic之所以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原因,是因为你承诺过,会将我等的灵魂从常年不散的原罪中解救出来,只要你信守承诺,iic就会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刀。”
纪德说着,行了个礼离开了这层占据了一整个顶层的宽阔办公室,他乘坐着电梯去了楼下,电梯门一打开,他的部下早就整军待发,穿着黑色的西装,披着黑色的长外套,用灰色的围巾蒙住了脸。
如此多装备精良的人聚集在一起,本该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和震慑力,然而这些人给他人的感觉,就像是虚无。
没有杀气,更不用说什么气势,就犹如日光下没有影子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
他们很快将会面对一场战役,眼神却像是蒙上一层雾气一般,在不见三尺的浓雾之中透射出狩猎者盯准猎物的利芒。
他们是幽灵。
纪德咧开嘴角,接过一名手下递过来的弹匣熟练的塞进特制的腰带里,道“出发吧。”
幽灵们没有出声,没有眼神交流,只是沉默的轻轻点头。纪德走在最前头,从另一座电梯带着部下们下楼,去往私密的停车场。
坐在改装过的黑色商务车里,他看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织田曾经在他面前评价的太宰治的为人和他之所以踏上这条不归路的原因。
他们喝了酒,成年人的交往必不可少的酒,醉酒中的织田只有耳朵是红的,表情依旧从容而淡定,好像就算炸弹在他脚边炸开都不为所动的模样。
如何看待太宰对羽仁君的作为恩织田思索过后,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大概,是在撒娇吧。
纪德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想到了太宰之前吩咐他们去做的事情,不免咂舌。
他觉得织田的看法是错误的,错得很离谱,他可不是会对太宰套上一百米滤镜的人。不仅无法想象将这个字眼套在太宰的身上,甚至有一种本能的恶心的感觉。
车队停在了横滨一个私人港口,明面上是私人的,其实背地里站着政府的影子。整个横滨对外的出路除了政府把持的外,其余的基本掌控在港口黑手党的手里。
港口黑手党无疑是横滨的地下掌权组织,无论是情报还是经济交通管道,包括政府包揽的在内都无法逃过它的眼线。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这算是最高级的机密。
即便是夏目漱石都不知道其实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扩张早就已经脱离了他当初的想法,三刻构想早已经名存实亡。以超越者为纽带,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俨然凝聚成了同一股势力,而港口黑手党同时与两个组织分庭抗礼。
可实际上,港口黑手党私底下掌握的要更多,这一切都要多亏太宰治那聪慧似妖的头脑和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段,他犹如一只蜘蛛盘踞在整个城市的上空,织下的网延伸到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
虽然纪德明面上不会这么说,但在私底下,他会承认自己有时候也会恐惧那个男人。
姓羽仁的人,都不正常。两个羽仁,都是魔鬼。
办公室内,目送着纪德离去的太宰,视线挪到了桌面上放着的报告书上,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估摸着纪德他们应该出发了,有三成的概率能够逮到人。
三成就够了,就算人跑了也无所谓,原地总会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只要沿着轨迹查下去,迟早会将真相翻出个底朝天。
羽仁彻想要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理由会让对方不惜将所在意的一切都一一斩断。
有一说一,羽仁彻失忆这件事对太宰治有利无弊,若不然他说不准连出现在对方面前的机会都没有敢出现的话,大概率也只是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吧。
无他,当初虽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了,没能对他下死手,但裂缝一旦出现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形成无法跨域的鸿沟。尤其是对羽仁彻那种在情感上面一根筋的人而言,他的背叛是没有谅解可言的。
可是太宰不后悔。
他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之后,他从兜里翻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两声才接通了电话,那边的人呼吸微喘。啊,是太宰啊。抱歉,孩子们拿我的手机玩耍,被扔到天花板上。
听起来像是为了找到手机才会手忙脚乱气喘吁吁,然而太宰知道原因不只是如此。收养了二十个孩子的织田作,估计是被孩子们拉着一起做游戏,小孩子的精力是无限的,即便是织田作也被支使得团团转吧。
那么太宰,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因为新写的书畅销了,得了一大笔稿酬的他就带着孩子们去夏威夷旅游,一般情况下太宰是不会打扰享受生活的织田作,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他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说“织田作,我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要和你说。”
织田作那边顿了两秒,估计是让孩子们去其他房间清空了场地,原本喧闹的背景音也回归了平静。等到门被关上的声响传来,才听到织田作郑重的说恩,现在可以说了。
似乎还听到了那边子弹上膛的声音。明明远在地球的另一边,织田作也一副做好了随时上战场的准备。因为织田作知道,若非事情真的严重到一定程度,太宰是不会轻易求助他的。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将孩子们托付给谁暂为照顾,估计等太宰说完之后他就会订回程的票。
太宰的语气依旧是那么严肃“我要告状”
告状
“小彻那个花心鬼,失忆后都不忘记带小三去欧洲旅游织田作,他太过分了我已经受够了”
十五分钟后,高空上的羽仁彻,手握着手机,听着对面那人长达十来分钟的严厉的叱责声,表情木然。在手机铃声响起时,直哉就带着护卫们撤离这里,所幸并没有无关人听到了通话内容。
不然,羽仁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人了。
等到那边停下来,他才道“织田作,这是误会,我和直哉不是那种关系。”
我不相信你,羽仁君。我只相信太宰不会骗我。
羽仁彻“治君那边,我没有他的手机电话,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我会跟他说明的。”
我拒绝。如果你真的有心,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联系太宰。羽仁君,太宰最近会住在我这边,在他冷静下来之前请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许越过我联系他,打扰他还有,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趁着这个机会就直接说了吧羽仁君,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羽仁彻愣愣的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迟钝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头有点疼,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但现下的情况还是能搞明白的。
所以他是被岳父抓包出轨的人渣女婿么
离开医院的六小时四十一分钟后,羽仁彻陷入了对自我人性的批判思考中,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眼里的太宰和羽仁彻相爱相杀让人头疼的魔鬼夫夫
织田作眼里的二人太宰在撒娇,羽仁君是个笨蛋
太宰qq小彻他渣我
羽仁彻难不成我真的是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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