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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76章
    听见头顶传来的低沉笑声, 江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白皙的脸颊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怀疑自己伤的不是腰,而是他的脑子,不然又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偏偏某人还要揪着他错误不放“我不能摸吗”

    这不是废话

    “真的不疼, ”江忱岔开话题,故作镇定,“昨天医生来看过, 说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信你了,”顾燃没再逗他, 很快松开探到他毛衣下的手, 正色道, “早点回去睡觉。”

    两人的病房正好相邻。

    江忱在门口停下“顾老师。”

    “嗯”

    “你也早点睡。”

    江忱说完,兀自回了病房。

    病房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半掩的窗户透着隐约的亮光。

    他难得没有拉上窗帘,迎着光亮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雪静静飘落。过了很久,打开手机, 发了一条微博。

    江忱v新年快乐。

    发完之后, 没有再去管底下的评论,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江忱是被关门声吵醒的。他睡得晚, 早上九点还迷迷糊糊没醒,突然间听到关门声, 本能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子,想要继续睡。

    “嗯”

    门口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嗯

    江忱这才有了意识,硬是强迫自己睁眼,撑着身体坐起,正对上顾燃那双怔忪的双眸。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就这么僵持着, 谁也没说话。

    江忱倏地清醒“顾老师”

    “你还没起”

    “我”江忱没好意思说昨天睡得很晚,仓促编了个理由,“生病,当然想多睡会儿。”

    “早知道你没醒,我就晚点再来了。”

    江忱回过神,顺着顾燃视线看去,发现他手里拎了一个袋子。

    “你去买早餐了”

    “春节很少有店开门,我跑了几条街才买到的。”

    “买的什么”江忱怎么也没想到顾燃来找他是为了这个。春节期间,很多店关门,想买个早餐还真不怎么容易。

    “粥和茶叶蛋,”顾燃无奈,“只有这些了。”

    “那也够了,”江忱连忙说道,无论如何顾燃也是一番好意,“粥也很好。”

    “有点烫,让它凉一会儿。你先去洗漱。”

    “好。”江忱拿过床头的衣服穿上,很快下床洗漱。

    几分钟后洗漱完,江忱回到病床上坐着,看见顾燃在用勺子给他晾粥,动作很细心,像极了很多年前谈恋爱时。那时的顾燃也是这样细心,在对待恋人上,顾大少爷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

    鼻子不禁有些酸。

    “我自己来就好。”

    江忱没好意思麻烦他,伸手想要接过,粥勺却被送到面前,不由怔住。

    这是要喂他

    江忱望着面前的粥,又看了看顾燃,见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时间骑虎难下。

    “只是吃个早饭,也要和我计较”顾燃皱眉,“你是病患,休息会儿不行”

    不是想和他计较。

    江忱看了看他,却说不出那句拒绝的话,最终红着脸张嘴,乖乖把那勺粥喝下去。

    是他喜欢的牛肉蛋花粥。

    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紧接着,又一口送到自己面前。

    江忱垂下眼睫毛,就这么安安静静,一口一口吃完了顾燃喂的粥。

    眼见顾燃给他剥蛋壳,江忱连忙叫停“顾老师,你先吃吧,我”

    话音落下的刹那,顾燃已经剥完,递到他手上“来。”

    江忱的脸微微热了下“谢谢。”

    吃完早餐后,正好到了擦药的时间,不过碍于顾燃在这里,江忱忍着没动。

    不料顾燃却记得很清楚“一会儿要擦药了吧”

    “早晚各一次。”

    “自己来不方便吧”顾燃匆匆吃着早饭,“去趴着,我给你擦。”

    “你来擦”江忱怔住,心跳得厉害。那岂不是要

    顾燃收拾早餐盒“擦个药而已,没什么难的。”

    江忱“”

    不是这个问题

    他拥着被子,看向顾燃的背影,见对方已经去桌上拿药盒,稀松平常得好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看到顾燃转过来,江忱生怕他觉得自己拘谨,匆匆抛下被子,在床上趴下来。

    他抱着手臂,让下巴抵在上面,腿缓慢伸直,腰下的曲线蛊惑人心神。

    感觉到顾燃在床边坐下,他的心快速跳动起来。灼热的气息靠近他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衬衣被撩起,温热的指腹卷着冰凉的药膏,触探到他光洁白皙的皮肤,然后轻轻打转。

    “这样行吗”

    “行。”江忱将脸埋在枕头里,只觉得全身都快要烧起来。

    他的身体对顾燃有感觉。

    仅仅是被轻轻碰一下,都仿佛星火燎原,他只能抿紧嘴唇,好让自己别发出声音。

    顾燃的手指又继续向下,沿着他身体的曲线,将药膏均匀涂抹在腰部每一处。

    几分钟后,顾燃的手指离开他身体“好了。衣服穿上。”

    听到那句话,江忱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什么叫衣服穿上

    顾燃这句话听上去,就好像他们刚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似的。

    察觉到他异样,顾燃眉头微皱“怎么了”

    “没事,”江忱攥了下衬衣下摆,从床上起来,气息有点不稳,“就是觉得有点凉。”

    话音刚落,宽大的外套落在他肩头,带着顾燃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体温与他交融。

    江忱觉得自己快待不下去了。顾燃每对他做出一点亲密的举动,都会让他的思维疯狂发散。

    “知道凉还穿这么少。”顾燃语气里不乏责备的意味。

    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江忱憋着声音解释道“我刚起床。”

    病房的门被敲响,一名年轻的医生推门进来,白大褂上挂着一个细长的铭牌,写着林清时三个字。

    他看见顾燃,微微一怔,但目光很快又转到江忱身上“江先生你好,你的主治医师今天放假,我来替他问问你的情况。”

    “我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林清时说完,又看向顾燃,“你怎么会在这”

    嗯

    江忱有些意外。

    听两人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认识的。

    “我在这照顾他。”

    林清时笑了“差点以为你旧伤复发住院。”

    顾燃唇边笑容淡下去几分“拍戏受了点小伤,没那么严重。”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林清时笑着带上门,“明天来办出院手续。”

    等林清时离开后,江忱才问“你们认识”

    顾燃“嗯”了一声“当年在国外读硕士,他是我学长。后来拍戏受伤,他是我的主治医师,今年转回的国内医院。”

    “拍戏受伤”江忱一怔,隐隐记起什么,“就是你说,在国外做手术”

    “不严重,”顾燃答非所问,很快转开话题,“明天就能出院,困的话你再睡会儿。”

    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尽管江忱伤得不重,第二天就能出院,但在临走前,林清时依然叮嘱江忱这一个月里不能有太大负荷的运动,以免病情反复。

    出院当天,周晏还发了条微信问他的病情,又告诉他自己明天回来。

    江忱知道他担心自己病情,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我已经出院了,医生说没事。」

    周晏这才放下心「那就好。顾影帝果然靠谱」

    江忱有些莫名其妙「顾燃」

    周晏「是啊,春节前你住院,我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你的,结果顾影帝让我们回去过节,说他会安排人照顾你。」

    安排人照顾他

    这几天他在医院里,除了顾燃以外,见到的全是医护人员,哪里还有所谓“照顾他的人”

    周晏「顾影帝安排的人怎么样照顾得周不周到是专业的吧」

    江忱

    专业。

    某人在给他喂饭、擦药的时候,是挺专业的。

    当天下午,江忱去办了出院手续,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剧组的假期只有五天,江忱没有回家,在酒店又休息了两天,等到剧组复工时,伤已经好得差不多。

    剩余戏份不多,七天后,整部电影杀青,当晚在剧组居住的酒店里举办杀青宴。由于顾燃在剧组担任了几天指导,再加上有沈俞怂恿,杀青宴索性把顾燃也给叫去了。

    满桌的熟人,江忱和顾燃挨着位子坐,左边与卢清烨之间隔着秦绝。

    全场顾燃替他挡了好几杯酒。顾燃的酒量不差,酒的度数也不高,偏偏这次喝得有点醉意,要他扶着才能回去。

    冬天的风吹得脸颊生疼,他谢绝了其他人帮忙,一个人架着顾燃的回酒店,把他送去了十七楼。

    身体被迫承载住男人全部的重量,他却不觉得累。

    “房卡给我。”江忱在顾燃身上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

    “嗯”顾燃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吟,却不见任何的动静。

    无奈之下,江忱只能再次将手伸去他口袋,最终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房卡。

    房间里一片漆黑,江忱勉强伸手将房门关上,然后将顾燃扶到床上。

    “顾老师,你怎么样”

    没有动静。

    顾燃躺在床上,手臂抵着额头,双眸紧闭,漆黑浓密的睫毛勾出眼睛的线条,似有蛊惑人的魔力。只是脸颊在微微泛白,好像很疲惫似的。

    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吗

    江忱过去替他脱了外套,又替他解了皮带,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安顿好。

    “先睡一觉。”

    江忱轻声说着,起身想要离开,手腕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扣住。

    坚定得让他难以挣脱。

    江忱的身体僵住。

    一抹冷意从脊骨窜上头皮,带去令他酥麻的震颤。

    紧接着,那个力道将他不由分说拽下。

    糟了

    江忱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倒向床,就这么重重扑进顾燃的怀抱里,颇有几分献身的意味。

    男人灼热的体温包裹住他,却又夹杂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怎么手这么冷

    江忱轻轻叹了口气,勉强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感觉拥着他的手臂收紧。

    江忱下意识想推开他,却感觉一阵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颈间,带了点轻微的酒气。

    柔弱的唇摩挲过耳廓,顾燃的声音低哑,滚烫,像是被灼伤了喉咙。

    “一定要走吗”他问。

    江忱的身体猛地一震,就这么在他怀里僵住。

    他嘴唇轻抿,微微抬起头,正想开口,手腕被顾燃轻轻一拽。

    天旋地转间,身体重重撞上床板,他被顾燃压在身下,就连腿被对方的膝盖抵住。

    下一秒,酥麻的触感自他唇间溢散开。

    顾燃的吻覆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来就清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