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还在后厨待着呢”
后厨的金属门被推开,淡金色头发的男人探头看向把自己扎进蛋糕堆里的青年,笑道“切得蛮规整的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
“不过已经不需要继续往前面送蛋糕了前面早就散伙一个小时了。”
冼逸仁没好气的抬眼看了看对方,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新娘子死了。”
“”
“多亏了毛利侦探啊,让真相大白了沉睡的小五郎果然名不虚传啊。”
“是不是还有一个小男孩跟着毛利。”
“哎,你怎么知道的”安室透歪头。
冼逸仁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有他”
对方走了进来,站在蛋糕切台前,拿起冼逸仁刚刚放下的蛋糕刀,在手间比划着“嗯怎么说呢,这个案子可真的是现实复刻般的有情人终成兄妹啊”
“哈”
“我的女雇主,啊,也就是那位新娘子初音小姐,在让我调查自己未婚夫动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对方极为可能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件事因为接受不了,在刚刚引爆汽车自杀了呢。”
“所以这场婚礼可能要变成葬礼了。”
安室透脸上一闪而过嘲讽,看着身前不远处桌子上的结婚蛋糕,突然一下子将刀子掷了过去。
“咔”一声,蛋糕刀就擦过蛋糕边缘插进了桌子里。
冼逸仁瑟瑟发抖了一下。
他看了下周围,密闭空间,就自己跟他俩人
想到之前得罪这人只觉得
吾命休矣
可对方就那么背对着自己,没再有别的什么动作,只是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讨厌葬礼。”
冼逸仁闻声愣了愣,看着对方的背影。
他只觉得对方明明挺直着背,却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迫使他屈服
似乎有些压抑。
他觉得他应该对对方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好在对方的情绪似乎只是一阵,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安室透突然转身看着青年,问道“为什么要加入组织”
冼逸仁小心脏扑通一下,本来还在酝酿安慰的话,结果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卧槽这么直接的吗
安室透注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
我怎么知道源岛隆一好好地红方不做,想不开入职特务培训班不是,为啥加入组织啊
他心虚地别过头,不去看对方,脑海里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暴,想要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结果谁曾想落到对方眼里就成了青年隐忍地回避不语。
“隆一。”
安室透熟稔地叫着源岛隆一的名字,走到他身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果然也怀疑了吗”
冼逸仁疑惑地看着对方。
怀疑啥
“果然,钟吾老师的死没那么简单。”
身前的男人眼睛微眯,眸子里暗光涌动。
“当时的现场,虽然人为动手脚的痕迹很隐蔽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断定是意外我当时试着调查了下结果发现里面有组织的人的手笔”
冼逸仁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扩大。
喂喂这开启隐藏支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听着。”对方突然强迫冼逸仁抬头看着自己,眼中满是严肃“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取得了组织的信任,但是接下来你不要举妄动。”
“无论老师的死跟组织有没有关系,都不要因为仇恨失去理智。”
说到这,对方低下了头,碎发掩住了神情,冼逸仁只听着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如果连你也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钟吾老师交代了”
想到对方身边的好友一个一个的离去,面对着黑暗直至只剩自己一个人冼逸仁心中突然感受到一丝不忍,下意识地开口答应道“我答应你安室大哥”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一抹亮光闪过,紧接着冼逸仁就感受到颈处微微一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脖颈处。
不知何时,桌上的蛋糕刀不见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身前的人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阴狠“他不会这么叫我的”
“你不是源岛隆一”
“你究竟是谁。”
“失忆”
刚刚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柯南就接到男人的电话,跟小兰匆匆说了声就连忙赶到了工藤宅。
看着男人递过来的药瓶,柯南疑惑地看向对方“你说源岛大哥可能是失忆了”
冲矢昴点了点头,沉声道“之前是怀疑对方被掉了包直到昨天晚上才正式确认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杯户中央医院。”
冲矢昴走到客厅,将窗帘拉了上来,屋内顿时一暗,他侧头看着被柯南放在桌上的小药瓶,缓缓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是以前的源岛,见到我不会那么平静。”
“也许人家长大了沉稳了也说不定啊。”柯南坐到沙发上,随意道“毕竟你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一个人有很大的变化也是有可能的啊。”
“是啊,所以我没有直接定义对方,而是想继续观察一阵子正好假死的计划赶了上来,我就顺水推舟住进了他的家里,果然让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什么”
冲矢昴微眯的眼睛睁开,沉声道“一个人几年间可以性情大变,但不会无缘无故忘记所会的技能吧”
“最终让我怀疑落实的是跟邻居新木先生的交谈”
“将军”
男人一步棋封死对方所有路子,收手笑道“这下子您可无处可逃了。”
“唉,看样子是没法翻盘了”新木先生哈哈一笑,抬手开始收拾起棋盘,看着面前的冲矢昴,赞叹不断“还是跟你下棋玩得痛快要知道源岛那臭小子,下棋比我还臭,你没来之前我跟他下棋从来都没超过二十分钟”
冲矢昂闻声微微一怔,眼睛微张,状似随意地问道“怎么他不会下棋吗”
“完完全全就是个新手啊”
“他家里明明有这么好的棋盘,却白白放在仓库落灰暴殄天物啊。”
“源岛他会下棋的。”
冲矢昴看着柯南,“虽然比不得国手,但是也差不了哪儿去。”
柯南眉头紧皱,犹疑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他故意让着老先生。”
“起初我也是这么怀疑的直到有一次我问了他几个跟将棋有关的基础问题对方却露出了迷惑的样子。”
“难不成他是别人易容或者是整容成的”
“应该不是,”冲矢昴摇了摇头,“五年前我曾经看过他的后腰,那里有一处胎记”
“昨天晚上我用药剂将他弄昏迷过去后检查了一下,没有易容痕迹,也没有整容痕迹胎记也在,确实是本人”
“如此他的反常只能解释成失忆了。”
“所以你昨天你突然问阿笠博士要催眠药剂就是为了放倒他啊”柯南拿过小药瓶,透明的玻璃里已经空空如也,“他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好像连带着警惕心都没有了”冲矢昴顿了顿,突然对柯南说“之后的计划,不要再让源岛参与其中了。”
“啊”
“只是保险起见毕竟,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何时失忆的,又在失忆后经历了什么。”
想起前几日在院门外听到的青年低语,冲矢昂脸色微沉。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虽然没有听得真切但是对方所说的“波本”和“组织”还是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你究竟是谁”
安室透将青年抵在墙上,俯身逼视着身前的人。
“我是源岛隆一。”
脑中警铃狂响,冼逸仁看着对方仿佛要杀人的目光,极力压住说出的话中的颤抖,强作镇定地答道。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的确是源岛隆一本人。”
安室透看着他,眼中的审视丝毫没有减少。
冼逸仁努力忽视着颈间冰凉的金属感,直视着对方。
两人僵持了许久,突然,安室透抬手一把抓住青年的领子,然后在冼逸仁震惊的目光中,用力扯开了对方的领口。
服务生的衣服是带排扣的衬衫,这一扯衣服上半部分的扣子直接蹦飞,胸膛以上一览无余。
“没有易容的痕迹啊。”
对方喃喃地出声道,然后又凑近冼逸仁的脸,仔细的打量着。
“也没有整容的痕迹”
“”
感受着对方呼在自己耳边的热气,冼逸仁浑身发抖,破声喊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士可杀不可辱”
“安室君”
两人纷纷看向站在门口出声的人。
只见门口站着手里拿着记录板的女经理,和她身后跟着的几个清洁人员。
因为安室透整个人挡在青年身前,几个人倒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对峙的小刀。
几人脸色跟打翻的颜料盘似的各种变幻,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另一边抵在墙边的举止暧昧、衣衫不整的两人。
女店主将记录版挡在嘴前,似乎是不忍直视地将目光别开,气愤道“成何体统虽然现在是下班时间,但是也不能在工作地点”
然后她抬手指着冼逸仁,喊道“源岛君,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工作不好好工作还在第一天玩起了后厨恋情”
“带坏我们的优秀员工”
“像你这样的员工,我们餐厅留不了你了”
“你被开除了”
冼逸仁“”
什么鬼
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